陳大娘嚇得瑟瑟發抖,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沈璃盯著陳大娘:“走。”


    “好好。”


    陳大娘巍顫顫的朝山上走,沈璃提劍跟在後麵,蘇流螢四下張望了下,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前一後,經過一道山彎時陳大娘突然快步朝前跑,沈璃和蘇流螢剛要追過去就躥出來二三十個手持大刀的精壯漢子,抬刀就劈過來。


    他們顯然有備而來,而且個個身手不凡,招式狠辣,刀刀直取要害。


    假如沈璃獨自一人,對應他們綽綽有餘,但要顧及不懂武功的蘇流螢,就顯得有些吃力,她的銀針現在起不了多大作用,刺中了其中幾人,反而激起他們的怒氣,砍得更凶狠,她一個不察肩膀被劃了一下。


    “蘇流螢,快用能讓他們睡覺的毒藥。”


    蘇流螢一邊閃躲一邊苦著臉回道:“那種毒藥要在室內用,點上半刻鍾才起效。”


    大漢們乍一聽到對方要用毒藥,已經準備撤退,又聽對方說還要點上才能用,又勇猛起來。


    但就在剛才他們後退的一瞬間,沈璃拉著蘇流螢就跑。


    “阿朝,原來你也能屈能伸。”蘇流螢邊跑邊笑,這不太符合他的形象。


    “打不過當然要跑,又不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豬腦袋。”


    倆人是朝著屋子跑的,到了馬棚隻來得及砍了一匹馬的馬繩,蘇流螢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馬背,又一瞬沈璃也跳了上來,馬兒被抽了下,吃痛瘋狂疾跑。


    但大漢們速度也不慢,也在馬棚騎上馬緊追其後。


    沈璃的馬是上等的良駒,跑了十幾裏就把大漢們甩掉,這時天已經黑了,隻些許有微光,但氣溫慢慢開始下降了。


    蘇流螢被吹了一路,嘴裏又灌了一路風,下了馬就不停的咳起來,身上冷得瑟瑟發抖,肩膀傷口隱隱作痛。


    “你沒事吧,傷怎麽樣了?”沈璃問,雖然天色看不分明,但也能看出她漲紅的臉,蘇流螢擺擺手,要剛說沒事,又咳了起來,沈璃伸出手欲拍拍她的背,又放下來。


    蘇流螢咳了好一通,總算不咳了,隻是縮著肩膀喘氣,然後從隨身帶的瓷瓶掏出一顆丸子幹吞。


    沈璃往四周望了望:“先找個山洞休息。”


    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找個到能容身的山洞,就地取了柴生火。


    包袱全在高一高二的馬上,能保暖的隻有身上的衣服,蘇流螢吃過藥後痛止了,血止了。她坐在火堆旁烘手,深深呼了一口氣,這才開始側身處理傷口,她將裙擺割了一塊出來。


    到底男女有別,沈璃微微別開臉,覺察到她似乎往傷口倒什麽東西,又單手包紮,他躊躇了片刻,麵無表情轉過去,眼睛盯著她的傷口:“我來吧。”


    在她心裏他還是那個小孩子,但他到底已經成年,蘇流螢臉紅了下,非常時刻講究不了那麽多。


    沈璃沒說話,熟練地繞著布條。傷正好在肩角,他雖全神貫注望著傷口處,但餘光還是瞧見了肩膀和手臂上雪白嬌嫩的肌膚,臉悄然微微發熱。


    包紮完,他把身上的外衣褪下,眼睛望著火堆對她遞過去:“先將就穿著。”


    蘇流螢朝他一笑,小朝朝外冷內熱,真是可愛。


    “我不冷,阿朝你自己穿吧。”


    她不接,他把衣服往旁邊一放就不管了,她笑了笑,撿起衣服說了句謝謝阿朝。


    外麵寒風呼嘯,竟然又夾著雨,兩人回想今天的事,心情多了幾分沉重。


    張家一家果然就是劫匪,一家四口不過是誘餌,讓人放鬆警惕就下手。屋外堆放的華麗馬車,還有那些品種不一的精良馬匹,估計就是他們的獲利品。


    他們昨晚沒動手也許是忌憚沈璃和高一高二三人結合起來的武力,而又算準今天有雨,所以才想了那麽一個辦法讓他們分開。


    毫無疑問,高一高二在山上也遇到被大漢們圍攻的情形,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他們一直都沒回來,會不會凶多吉少了?


    蘇流螢憂心他們的安全,沈璃卻一點也不著急。


    “如果他們連幾個毛賊都對付不了,是沒有機會留在我身邊的。”


    蘇流螢恍然發現,小朝朝不愧是皇家人,有王者氣勢。


    夜漸深,蘇流螢也困了,在火堆旁和衣躺下,上麵披著沈璃的衣服。雖然烘著火,她還是覺得背後有些涼。


    沈璃給火堆添了柴,望了眼沉睡的蘇流螢,將目光移到火堆上,陷入沉思。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閉目坐著的沈璃睜開眼睛,看到蘇流螢蓋的衣服滑下來,他伸手重新幫她披上,忽然,他感覺到不對勁,在她額頭探了探,燙得驚人,她發熱了。


    “蘇流螢,快醒醒。”


    喚了兩遍,她隻是眼簾和嘴角動了動,仿佛要醒醒不來一般。


    知道她身上肯定帶了藥,在她身上找出幾個小瓷瓶一一查看,他聞了下氣味就從其中一個瓷瓶倒了幾顆,捏著她的嘴角把藥塞進去。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梁若縈曾經給過他一瓶治風寒褪熱的藥丸,味道和這瓶一模一樣。


    天下治風寒的藥丸都是一樣的嗎?


    半個時辰後他探了幾次她的額頭,依然很燙手,她的藥似乎沒有任何效果。


    他知道大概是因為她流血過多的原因,藥沒起作用,但他不死心又喂了幾顆。


    “蘇流螢,你自稱神醫,要是自己做的藥丸連自己都治不好,那你就別叫神醫了,你叫神棍更合適。”


    明知道她聽不到,他還是說出來希望她會生氣,睜開眼睛反駁。


    可無論他說什麽,蘇流螢還是昏睡不醒。


    “我曾經承諾過別人一件事,可我沒做到。蘇流螢,我答應過父皇和你爹要把你平安帶回去的,你不要讓我再食言。”


    蘇流螢對這一切毫無知覺,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六歲那年娘接她回家過生辰,娘送了她一個很漂亮的布娃娃,她非常喜歡,帶著布娃娃去捉蝴蝶,被梁若茜看到後伸手就把布娃娃搶去,還笑嘻嘻對她說謝謝姐姐。


    “把布娃娃還給我。”她惱怒要搶回來,梁若茜把布娃娃藏到身後,對她說,“姐姐真小氣,送出去的東西怎麽能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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