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儼然一對璧人。


    梁漢銘拿開她的手,屁股往旁邊 挪了挪,讓她與自己保持距離。


    “我不能這麽自私,隻顧自己的快活,我帶你走就對不起你父母,也會壞了你的名聲。我就算要娶你,也要光明正大的娶。”


    李雪娥伸手捶了他一下,不高興了。


    “你就是膽小,不夠喜歡我。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還沒等你有足夠的能力把我娶回去,我娘已經逼我嫁給別人了呢。”


    梁漢銘立即霸道的說:“她逼你也不能嫁,到時你就用你們女人的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反正隻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嫁別人。”


    這時沈璃騎馬走了過去,亭子裏的兩人聽到由遠而近的聲音回頭一看,都吃了一驚。


    “梁漢銘,你是不是準備帶李家姑娘私奔了?”沈璃問。


    “我才沒有。”梁漢銘臉色通紅的否認,還很快找到一個解釋借口:“我怎麽可能會做私奔這種事,她隻是在跟我炫耀她有多少錢,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隨便亂說。雪娥,給靜王看看你的銀票,讓他眼紅一下。”


    李雪娥咬著牙不說話。


    “你是我親選的天行軍,要是為了兒女私情放棄前程,不僅丟我的臉,你也對不起你自己。”


    雖然梁漢銘並沒私奔的心思,但孤男寡女私會,向來不要臉的他在沈璃這些話麵前竟也紅了臉。


    沈璃問:“你想做頂天立地的男兒,還是庸碌無為隱居的普通男子?”


    梁漢銘想也不想回道:“當然是頂天立地的男兒。”


    “那就跟我走。”


    梁漢銘訝然:“去哪兒?”


    “辦案。”


    梁漢銘眼睛霎時亮了,他是想去,但校場那邊怎麽辦。沈璃看出他的顧慮,說道:“高二,你去校場跑一趟。”


    高二應是。


    梁漢銘讓李雪娥回去,自己騎了馬跟沈璃走,李雪娥卻也上了自己的馬趕到他身邊:“我跟你一道去。”


    “高二,順道送李家姑娘回家。”


    高二立即攔住李雪娥:“請吧,李姑娘。”


    看著梁漢銘和沈璃三人遠去,李雪娥又氣又惱,眼睛一轉,露出狡黠的神色:“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高二麵無表情:“李姑娘要是不聽話,我不介意打暈你扛在肩上把你扛回去。”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李雪娥瞪了他一眼,隻得抽馬鞭往回走。


    此時李家已經亂成一團,孫盈月在家焦急等外出尋找女兒的人回報消息,再找不到她就要親自出去尋找了。


    女兒為了梁漢銘鬧了一出又一出,再這樣下去估計除了梁漢銘她在京城找不到好人家了。


    這時門房匆匆來報說李雪娥回來了,有個男子和她同行,那男子到了門口就走了。


    怎麽又多一個莫名的男子?她問門房可知道那男子是誰,門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她隻得匆忙往女兒的院子去。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李雪娥憤怒的捶砸桌麵,氣得眼睛都紅了,“該死的梁漢銘,竟然這樣丟下我就走了,混蛋,我再也不會去找你。”


    “此話當真?”


    聽到這聲音 李雪娥嚇了一跳,扭頭望見匆匆進來的孫盈月,忽然換了一副嬉戲的模樣,一屁股坐下拿起桌麵上的茶杯拋著把玩起來:“當然是假的,我這輩子,非梁漢銘不嫁。”


    孫盈月冷眼她看,肅聲道:“你去哪裏了?”


    李雪娥仿佛沒聽到一般,專心致誌的玩著茶杯。


    孫盈月走近她,快準狠從她懷裏掏出一疊銀票:“你拿這麽多錢,是想離家出走嗎?”


    李雪娥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看著母親:“我想和梁漢銘私奔,可惜他不願意,我隻好回來了。你想打就打吧。”


    孫盈月沒有打她,出乎意料的平靜坐了下來。


    “你就這麽喜歡梁漢銘,你喜歡他什麽?”


    母親不發火,李雪娥也不再是那愛理不搭樣子。


    “我喜歡他敢作敢為,不受俗世的條條框框束縛。”


    孫盈月點頭:“隨性灑脫,確實難得,但他這般不落俗套隻是為了吃喝嫖賭,溜雞鬥狗,你認為這樣的人值得托付終身嗎?你這幾千兩他三個月賭光,你是準備和他行乞還是回來要錢?”


    李雪娥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才沒底氣說:“他會改的,他去參選天行軍就是最好的證明。”


    孫盈月微笑:“他連跟你私奔都不願意,可見也沒多喜歡你,你確定他會為了你改變多年的習慣?”


    李雪娥這回徹底沒話說了。


    “你應該餓了,我讓人送點吃的過來。”孫盈月給她整理了下腮邊淩亂的頭發,拿著銀票走出去,到了門口被李雪娥喊住。


    “如果漢銘真的願意改,有職務有功名有擔當,你同意我嫁給他嗎?”


    孫盈月沒說話,隻留下一個背影。


    沈璃和梁漢銘高一三人已經到了南縣。


    當年章易接到急報,南縣的縣令與主薄有錢財糾紛,二人起了爭執,最後大家都動了手,主薄錯手把縣令殺死。


    可是此事各有說法。


    衙門裏一個打掃丫鬟卻說二人並沒打架,是不知縣令說了什麽,主薄趁他不注意,拿墨硯把他砸死了。


    主薄夫人說丫鬟汙蔑主薄,打了丫鬟兩巴掌,丫鬟受不了這樣的委屈,當晚就投井自盡。


    章易與縣令是同鄉,二人曾一起喝過酒,有著不一樣的同鄉之誼,所以請旨去審理這樁案子。


    主薄說他與縣令並無金錢糾紛,隻是縣令誤會他收受賄賂一事,找他查問,他不承認,縣令氣得要拿墨硯砸他,他隻得去搶墨硯,推搡間不知怎麽的,就打到了縣令的頭。


    章易自然不信,無意間的一砸就能把人砸死,唯一的證人又因為兩巴掌投井自盡,死無對證,這主薄導得一場好戲。


    把主薄關押,還待繼續調查,主薄卻吊死牢中,還留下認罪書,承認自己收受賄賂,蓄意殺掉縣令。


    這是被人滅口,章易察覺縣令和主薄的死不簡單,立即前往主薄家,發現他家亂成一團,連下人在內,一共十八口人皆被人毒死。


    縣令比主薄唯一幸運的是,他沒帶家屬在身邊,但家中仆人,也都失蹤或者被殺。


    章易把縣令家和主薄家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縣令家搜索出一份東西,總算知道眾人因何而死,這份東西就是罪證,事關重大,他即時帶著罪證趕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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