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地方至關重要,她得好好想想自己以後在哪落腳。


    而且現在的大學要比後世難考多了,她得好好做一番準備才行。


    腦海裏有了一個大概計劃的岑柚心中總算有點底了,將冊子小心翼翼地放進盒子裏全部收進了空間。


    第二天一早袁婉慧就出門了,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做。


    她心裏不安穩,昨晚上一晚都沒睡好覺,得趕緊去找大哥把那個死丫頭片子送走。


    而岑柚也沒閑著,吃完早飯跟在張康成後腳出了門,徑直來到一家醫館。


    這會中醫館還是存在的,而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岑語蘭生前因為身體不好,看病吃藥的時候都隻來這裏。


    坐堂的大夫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子。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老爺子和外公岑承弼的關係就非常好,外公經常帶著她來找老大夫下棋。


    可惜這是存在於原主幼年的記憶裏,從岑家出事之後,外公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她隻是偶爾跟著岑語蘭來過幾次,岑語蘭去世之後就再也沒來過這裏了。


    老爺子對岑柚姐弟倆也有印象,看到兩人進來連忙走過來,拉著張楊的手滿臉愧疚道:“丫頭啊,你們可算是願意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一眼了。”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莫名的讓岑柚一陣心酸。


    “陳爺爺,您最近還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體殘存的情感意識作祟,岑柚隻覺得自己鼻子也是一酸,聲音有些哽咽。


    頭發眉毛都花白的老人家老淚縱橫,滿臉愧疚,她又不是鐵石心腸,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張揚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岑柚扶著老爺子坐下,吸了吸鼻子說道:“陳爺爺,我今天來找您是有件事需要您幫忙。”


    老爺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說吧丫頭,隻要是我這把老骨頭能做到的,拚了這條命也得給你辦成。”


    岑柚相信老爺子嘴上這麽說,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老爺子全名陳忠海,沒解放之前是一個富貴人家家裏的大夫,專門負責給主家看病,醫術著實不錯。


    後來主家一家出了事,按理他這個主家的‘親信’本來也會受到牽連。


    但因為他有一手好醫術,以前得勢的時候也很會做人,對一些窮苦人家或者下人也會施以援手。


    久而久之反倒積累了不錯的人緣,主家出事之後他因為被不少人求情,所以才得以脫身,來到這個地方開了一家醫館。


    年輕的時候也成過一次親,但那個妻子命薄,兩人成親三年也沒個一兒半女,後來因為流言蜚語鬱鬱寡歡,撐了一年便撒手人寰。


    老爺子經曆了這一遭也身心疲憊,便幹脆絕了再次結婚的心思。


    後來在和岑承弼認識之後就一直把岑語蘭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沒想到這女孩兒也是一個紅顏薄命之人。


    老爺子也有些納悶,明明在他的調理之下岑語蘭的身體一直在慢慢恢複,可後來病情為什麽忽然惡化,他也不知情。


    而且他一個非親非故的老頭子也不好去刨人家妻子的墳做個屍檢吧!


    心中有愧的他也一直不敢去見岑語蘭的兩個孩子,就怕觸景生情。


    岑柚看到三人都平靜下來,這才走過去關上醫館的大門,從懷裏拿出那個白色小瓶子:“陳爺爺,其實我娘的死不是因為病情。”


    這話就好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不管是陳忠海還是張楊,都直接被炸懵了。


    “丫頭,你,你說什麽?”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張楊急切地拉住岑柚的袖子:“姐姐,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娘,娘是被人害死的嗎?”


    岑柚看著小人兒心裏酸酸的,她拉住張揚的手嚴肅道:“楊楊,姐姐之所以今天帶著你,就是覺得你是大人了,而且你作為娘的兒子,有權利知道,所以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仔仔細細去聽,知道嗎?”


    “我知道。”張楊抬起袖子狠狠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姐姐,你說吧!我聽著。”


    岑柚滿意地點點頭,她果然沒有看錯,張揚雖然隻有七歲,但已經比很多十幾歲的孩子都能頂事了。


    如果不是昨天他聽到那對渣男賤女的密謀後的反應,她也不會如此草率的開口。


    把手裏的小瓷瓶放到老爺子手裏:“陳爺爺,這是我從張康成和袁婉慧那兩個人的房間裏搜出來的,放得十分隱秘,所以我猜測這後麵一定有鬼。


    而且我之前就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昨天楊楊也聽到了一些內容。


    我思來想去,這裏隻有您才是我們姐弟倆最信任的人,剛好也懂藥,就拿過來給您看看。


    我懷疑這是他們害死我娘的毒藥。”


    陳忠海聽完一席話直接氣得直發抖:“好,好,果真是好極了。”


    雖然身體氣得發抖,但手裏的藥瓶攥的穩穩地,這是小丫頭冒著極大危險找到的,他一定不能毀了。


    如果事情真如丫頭所說,那麽他一定會讓張康成和袁婉慧這兩個畜生付出代價。


    “陳爺爺,這藥你什麽時候能分辨出來?”


    岑柚開口問了一下時間,她得根據時間來製定計劃。


    “給我五分鍾。”陳忠海斬釘截鐵道,頓了一下又說道,“最多十分鍾,此事事關重大,我得萬分仔細。”


    “那還好。”岑柚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當然是越快越好。


    一直沒有吭聲的張楊忽然張口:“陳爺爺,辛苦您了,隻是您的速度必須快,因為昨天我聽到那兩個人要把姐姐賣給山裏的老光棍做媳婦。”


    “他敢!”陳忠海勃然大怒,情緒激動之下竟是連連咳嗽。


    咳咳咳——


    岑柚被嚇了一跳,趕緊扶著老爺子坐下給順了順背。


    等咳嗽稍微平複下來陳忠海站起身:“我這就去,你們兩個就在這待著哪也不要去。”


    說完走到門口掛上了今天關門的牌子,防止有人中途來打擾。


    十分鍾說長也不長,但說短也不短,尤其是對現在兩個度秒如年的人來說更是倍覺煎熬。


    “姐姐,你說你的猜測是真的嗎?”


    張楊神情有些恍惚,真的是他爹害死了他娘嗎?


    岑柚聞言歎了口氣,倒也理解張楊的反應,再早熟隻是一個七歲多不到八歲的孩子,這件事可以說顛覆了他的世界。


    “楊楊,你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還有姐姐,明白嗎?”


    “我明白。”張楊哽咽著點點頭,依戀地靠在岑柚的右胳膊上。


    岑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將人攬進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對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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