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麵試完已經過了飯點,我們找了個沙縣小吃隨便吃了點。好久沒有這麽愜意過,我享受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慢慢悠悠的吃著飯。


    sh 的夏天和所有沿海城市一樣悶熱,潮濕。午後的烈日如同一把火炬,燃燒著大地的每一寸土地。陽光毫不留情地穿透雲層,照射在人們的身上,帶來無盡的炙熱和灼燒感。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鹹味和濕氣,讓人感到窒息。人們隻能忍受著這炙熱的煎熬,期待著夜晚的到來。


    由於屋內開著冷氣,所以我倆吃完飯打算待一會再走。短暫的享受一下這難得的清涼。(我們住的地方沒有空調)


    大概坐到一點多,我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這裏。


    離開飯館,外麵的柏油馬路上都冒著熱氣,我倆硬著頭皮等著公交車來臨。


    又是幾番周折,終於到了我們住的地方,此時我倆的後背都濕透了,那黏膩感讓人難受不已,巴不得趕緊衝個澡。


    一進房子a就衝進了衛生間洗澡了。我依舊在流血,但也去洗了澡。


    洗好澡後我倆收拾了幾件衣服便打算明天啟程回老家。


    由於這次回去要做手術,所以我並沒有告訴我爸媽我回去的事。


    這個時候正是旅遊淡季,我們也很容易就買到了坐票。


    由於第二天要趕車,晚上我倆早早地就休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我就被熱醒了。起來喝了點水,索性就不睡了。洗漱完後我檢查了一下行李箱,確認沒有漏掉東西後下樓去買了點早餐。


    等我買早餐回來a也醒了,他揉著眼睛,睡眼朦朧的問我“起那麽早幹嘛,你不是不舒服嗎,幹嘛不多躺一會。”


    “不躺了,熱!我把行李也弄好了,早餐也買回來了。你快點起來吃早餐。”


    “哦,好”看我不要孩子了,他對我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我們又一次啟程。


    火車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熱鬧。售貨員的售賣聲,乘客的吆喝聲不絕於耳。我注視著這一切,竟喜歡起這些來。


    那開懷大笑,肆無忌憚的談話,讓我羨慕不已。


    不知不覺我好像都不會這些了。


    我注視著窗外,企圖從窗外閃過的風景中找到答案。但得到的隻有茫然。


    見我看著窗外,也不說話,a輕輕的推了推我關心的問道“怎麽了,又難受了是不?”


    “沒有,看看窗外的風景罷了。”


    見我興致不高,沒有再說話的欲望,他竟滔滔不絕起來。


    第一次見他這樣,我平靜的心又一次起了波瀾。


    接下來的路上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會他講講他廠裏的事,一會我說說我工作時的事,也算愉快。


    到了老家,我們打算直接去醫院。


    由於不了解這方麵的事,我倆不知去哪裏看。在看到婦科醫院的廣告時便如看見救星一樣徑直的去了那裏。(後麵才知道這是一家私人醫院,看病收費都很黑心。)


    進了醫院,我局促不安的觀察著。我們還未開口便有穿著護士服的女生熱情的招呼著。


    在了解了我們要幹嘛時,直接領著我們掛了號,還說要帶我們到醫生的診室門口。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護士小姐姐一路走著,我的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恐懼。醫院的氣味讓我感到窒息,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讓我感到一陣眩暈。我緊緊地握著拳頭,試圖控製住自己的緊張情緒。


    將我帶到後,護士小姐姐便和我告別了。


    由於是女士看病的地方,所以a隻能在外麵大廳等我。


    我靜靜地坐在候診室裏,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我看到了病人和家屬們焦急的麵容,聽到了醫生和護士們匆忙的腳步聲,感受到了醫院裏彌漫著的緊張氣氛。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我感到自己的手開始顫抖。


    進了診室,好在這裏的醫生很和藹,和她聊天間,我放鬆不少。她在詢問了我的情況後給我開了檢查的單子。


    拿著單子我心中的恐懼感又一次上來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完這些檢查的,心裏胡思亂想著各種結果。


    拿著檢查報告我形同僵屍般進了醫生的診室。


    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懼。醫生看了檢查結果微笑著對我說“沒啥問題,今天先掛點消炎的鹽水明天做手術,已經流的不多了。”


    “哦,好。”我悲傷的回答道。


    雖然知道孩子保不住了,但聽醫生這樣說我依舊難過不已。那種負罪感油然而生。


    a看我出來了,急忙跑了過來,問我醫生咋說。我把醫生說的話複述了一便。a便和我一起拿了藥,去護士站掛水。


    直到掛上水,我依舊沉浸在悲傷中,a看我狀態不好,安慰起我來。難得的給我講起笑話來。


    我被他的笑話逗笑了,心情也放鬆下來,心裏也暗自接受了這個事實。


    掛完水,我也沒地方去,隻好跟a回到了他家。他也沒告訴他爸媽我們為啥回家,隻說回來轉轉。


    他家晚飯沒有因為我的到來而變豐盛,隻有簡單的麵糊糊,一個涼菜,幾個饅頭。我並未放在心上,隻道是他家的晚飯向來這樣。(多年後才明白這是他家人對我的不重視)


    在他家的第一晚上我和他被他媽安排在了他家上麵屋子的炕上。


    第一次在他家留宿,我緊張不已。吃過晚飯後,我便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的早飯依舊如此。好在我的胃口也不好,並沒吃幾口。


    吃完早飯我倆坐上上老家市裏的班車。又一次來到了昨天的那個醫院。


    進了醫院知道今天手術,依舊緊張,害怕。a見我這樣,拉著我的手安慰道“沒事,我們打麻藥一會就好了,加油”


    我獨自一人進了手術室。那是一個冰冷的房間,充滿了刺鼻的氣味和無情的設備。我感到孤獨和恐懼,仿佛自己已經與世界隔絕。


    我穿上了手術服,戴上了口罩,躺在了手術床上。醫生和護士們在我周圍忙碌著,他們的聲音冷酷而無情,我幾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我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


    手術馬上開始了,醫生拿起了注射器往我掛的鹽水裏注入了什麽。不一會,我漸漸失去意識,沉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醫生告訴我手術結束了。我的心裏空落落的,我知道至此我徹底的失去了他。我和a的第一個孩子也就此夭折。


    護士把我從手術室推了出來。a見我出來急忙從護士手中接過我坐的輪椅。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臨時病房掛鹽水。


    在藥物的作用下,我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我的臉色煞白,心裏很難受,隻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難過。


    掛上鹽水我還是不說話,a和我說了好多,見我不理他,a自己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幹嘛去了。見他出去,我更難過了 ,竟不由自主地抽噎起來。


    沒一會他又回來了,他手裏提著好幾樣吃的。見我在哭,給我擦了擦眼淚,又溫柔的給我喂著吃的。第一次見他如此溫柔,第一次見他如此有耐心,我竟又一次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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