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八天早上,寧雲風才睜開雙眼,眼中精芒閃耀,特別是右眼之中,有種來自遠古的神聖光芒,攝人心魄。


    身上的九彩聖光則是慢慢的融入體內,消失不見。


    寧雲風站起來,看著身後精神萎靡的父母,感慨萬分,牽起父母的手,將一縷靈力渡入二老體內,兩人立即精神起來,絲毫感覺不到疲憊。


    回到家後,將手機充上電,開機後,才發現葉長青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馬上回撥過去,葉長青告訴他,說可可西裏的訓練營已經準備好了。


    寧雲風也想早點把那塊偽恒星碎片交出去,然後安安生生的過一段清閑日子。


    他讓葉長青告訴李柏青,讓他們自行去訓練營,他從蓉都直接過去,就不再回首都了。


    又在家裏陪了兩天父母,星期天韓紅梅回家後,見到舅舅,卻是淚水在眼裏打轉,好像十分抗拒的樣子,直到寧雲風拿出給她買的羽絨服,她的臉色才稍微好一點。


    上次姥姥姥爺回來後,她自然也知道了寧雲風的事跡,但是她心中,仍然有抹不掉的埋怨。


    寧雲風以為是韓紅梅幾年沒見他,有點生疏了。


    然而接下來,她卻問出了一個零零後小孩獨有的問題:“舅舅,假如你真的不在了,你會被評為烈土嗎?”


    “這三年來,因為傳說你是漢奸,姥姥姥爺受了多少人的白眼,特別是傳聞你去世後,又有多少人在他們背後指指點點?”


    “連姥姥每回上街買菜,都要被人吐唾沫。甚至,那些攤販都不賣東西給我們。”


    “要不是青城山淩空道長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來生活物資,恐怕我們一家人都餓死幾回了。”


    “還有好幾次,你的墳頭上,被人潑了大糞,也有人在上麵大小便,而姥姥姥爺都是到很遠的地方,去挑水,替你慢慢清洗幹淨。”


    “而每次回來,姥姥姥爺都躲在屋裏哭,然後好幾天都不敢出門。”


    “而我在學校裏,也有人背地裏罵我小漢奸,同學們罵我,連老師也看不起我。我受到同學欺負,也沒有老師替我說話。”


    “甚至連學校開家長會,老師都特別要求,不準我的家長到場。”


    “說是害怕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我有不懂的問題,不敢問同學,不敢問老師,所以,我在學校裏,沒有朋友,而且成績很差。”


    “我不想讀書了,我想到另一個地方去,到沒有人喊我小漢奸的地方去。”


    “哪怕是去年,鎮裏宣布給你平反後,同樣沒有人願意搭理我,同樣沒有人願意搭理姥姥姥爺。”


    說到這裏,韓紅梅聲淚俱下,而寧國棟和姚瑤也在旁邊聽得淚如雨下。


    寧雲風沒有想到父母竟然受了這麽多委屈,就連年幼的韓紅梅,也被他牽連,蒙受冤屈。


    寧雲風跪在父母麵前,雙手掩麵,泣不成聲,七尺之軀,蜷縮得像一隻受傷的小貓。


    一家人躲在屋裏,哭了兩三個小時,寧雲風才抹幹眼淚,對父母說道:“我再到西藏去辦件事,辦完這件事後,就回來侍候您們,再也不走了。”


    他這一生,隱蔽在不為人知的幕後,百戰沙場,殺敵無數,就像緝毒警察一樣,哪怕死後,國家也不可能對外宣傳,就連烈士的稱號,也不會公開授予,為的就是怕家人遭到報複。


    而現在,他遭到的,不是敵人的報複,而是……


    他決定,把褐矮星碎片放到可可西裏的訓練營後,就回到川省,好好陪伴家人,彌補對父母的虧欠。


    至於葉長青所說的,打擊上次入侵國境的勢力,就交給訓練後的李柏青他們去完成。


    又過了兩天後,告別父母,又到青城山去拜別師父,幾位師兄和劉小峰等人還在朝陽洞修煉,又消耗了不少靈氣,但眾人的境界都在日漸進步,用不了多久,估計就會有人晉級先天。


    青寧雲風再次灌注一縷靈氣後,離開了青城山。


    乘飛機到達拉薩後,訓練營早已派車等在了機場,駕駛員正是李柏青。


    到了唐古拉山腳下,就遇到一個身穿道袍的赤足道士,站在路邊向他們招手。


    冬季的西藏,氣候嚴寒,溫度在零下二三十度,普通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都還有凍死的風險,而這個道士,穿著單薄的道袍,還赤著雙足,最顯眼的,是腰間掛著的巨大葫蘆。


    而且,他的身邊,沒有其他行李。


    見他穿著奇怪,寧雲風讓李柏青停下車,打開車門,問那道士:“道友是不是想搭車?”


    那道士仔細看了寧雲風一眼,說道:“貧道在此專程等你,隻為給你一件東西,”


    說完之後,從葫蘆裏掏出一塊令牌,上麵凸紋刻著一座宮殿,背後鐫刻“瑤池仙宮”四字。


    將令牌遞給寧雲風,那道士說道:“明年中秋夜,昆侖之巔,敬請光臨。”


    說完轉身便走,寧雲風忙問道:“道友,這是什麽意思?你又如何稱呼?”


    那人並不回頭,邊走邊唱:


    “吾乃蓬萊赤足仙,


    今入紅塵遊人間。


    常與清風細纏綿,


    偶臨明月覽河山。


    正飲東海龍宮茶,


    又逢王母瑤池宴。


    遍邀諸天三百仙,


    中秋共醉昆侖巔。”


    歌聲入耳,餘音繞繞,等到歌聲消失後,那道人已經隻看到一個黑點了。


    寧雲風不知道這瑤池仙宮是什麽意思,難道這世上真有神仙,或者是真有西王母的蟠桃宴?


    愣了好一會,見道士走遠,他隻好將令牌放好,重新上車。


    李柏青見他上車,說道:“外麵這麽冷,恐怕撒尿都結冰了吧?”


    寧雲風回答道:“我又沒撒尿,怎麽知道。”


    李柏青奇怪道:“那首長你下車幹什麽?”


    寧雲風聽了,也覺得奇怪,問道:“難道你沒看到有人在路邊招手,我問他要不要搭車,還說了好幾句話,你不會假裝不知道吧?”


    李柏青趕忙四下張望,問道:“人呢?”


    寧雲風回答道:“已經走了,走吧,我們繼續趕路。”


    李柏青一頭霧水,他並沒有看到有人在路邊招手,莫非是首長有高原反應,產生幻覺了?


    經曆了一天的奔波,到達可可西裏無人區內的訓練營,寧雲風讓人騰出來一個防空洞,讓人全部出去後,將矮行星的碎片放進去。


    洞內溫度瞬間升高,但是穩定下來之後,並沒有在地下洞穴中,那種二千多度的恐怖高溫,在一千度左右停止了,產生的重力場和磁力場強度,也隻有原來的五分之一。


    寧雲風有了經驗,早就用靈力隔絕了高溫,並沒有把衣服燒毀。


    從防空洞出來後,把李柏青等六人叫來,說道:“你們循序漸進,隻要走到那塊散發高溫的石頭麵前,你們的訓練目標就算完完成,到時,你們能從中得到些什麽,就看各人的造化。”


    六人馬上躍躍欲試,直接就往洞內走去。


    結果剛進洞,還沒有走到重力場和磁力場範圍內,在七八十度的高溫下,六人先後敗下陣來,狼狽的退了出來。


    以普通人的體質,哪怕再強壯,也不可能經得起高溫的烘烤,而寧雲風使用的靈氣煉體,又是不可複製的個例。


    他幹脆將空間內的那頭怪物屍體,交給了李柏青等人,讓他們做成防護服,穿在身上,允許幾人穿著防護服,進入高溫環境中訓練。


    在訓練營待了七天,看到幾人的訓練開始走上正軌後,就準備離開了。


    他又不是幾人的教官,沒有長期守著他們的義務。


    然而,當天晚上,一架直升機降落在訓練營,劉小峰從直升機上下來後,立即找到寧雲風。


    劉小峰在青城山修煉後,已成功的邁入了先天境,一種初入先天的磅礴氣勢,將李柏青等人震得倒退幾步。


    劉小峰並沒有理會李柏青等人,把寧雲風拉到一邊,悄聲說道:“老大,可能是出大事了。”


    “葉老頭不讓打電話,怕是萬一電話被監聽,致使消息泄露。”


    “他要我連夜趕來,讓你立即到太空研究所去。具體什麽事,沒告訴我,他連我也瞞著,看來事情不小。”


    寧雲風並沒有當回事,他還沒有從父母的委屈中平複下來。


    他自己受到的委屈,倒是可以不計較,但家人受到的那些待遇,固然是周康等人的迫害,但平反之後,軍方的不作為,沒有及時消除影響,還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他對劉小峰道:“我把該辦的事都辦完了,我也沒有任何職務,我甚至連退伍費和安置費都沒有領過。”


    “所以,我不想回首都了。”


    “我要回家,安心陪伴家人,過一過普通人的生活。”


    劉小峰知道寧雲風的事,但這三年間,他也被關了禁閉,沒辦法庇護寧雲風家人,他也常常感到愧疚。


    他打電話告訴了葉長青,講明了寧雲風的意思後,葉長青沉默了好大一陣,才讓劉小峰將電話遞給寧雲風。


    寧雲風剛把電話湊近耳朵,葉長青的聲音就迫不及待的傳來。


    “小瘋子,你的委屈,我也是剛知道,從私人角度上講,我理解你。”


    “但是這一次,事關重大,從飛碟內得到一組信息,對照甲骨文上的古文字,專家們得出結論。”


    “地球,可能隻有五年了!”


    葉長青都顧不得保密了,在電話裏直接告訴了寧雲風。


    什麽意思?


    五年?


    地球隻有五年了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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