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東出去後,蘇婉兒的好奇心又複蘇了,她再次問寧雲風道:“你的名字中有個‘風’字,你的外號是不是叫做‘瘋子’?”


    見寧雲風不回答,疑惑道:“你該不會是聾子吧?”


    寧雲風當然不會承認他就是那個“瘋子”,這樣的小女孩好奇心太重,肯定會無限的問下去,隻要是回答了一個問題,後麵的問題就會不停息,最後保證會連寧雲風的祖宗十八代都會被問出來。


    對付這樣的小女孩,隻有一個字:沉默。


    好在不一會,裴明軒就跟在葉天東身後進來了。


    他已聽到了葉天東的解釋,知道了寧雲風也能救自己的爺爺,進來後就要給寧雲風磕頭。


    寧雲風虛抬一手,裴明軒就再也磕不下去了。


    葉天東一見,驚?地問道:“寧師兄還是武道大師?”


    寧雲風點頭道:“學過幾年,勉強稱得上大師。”


    藥王穀的弟子們,畢生精力都在研究醫學,很多弟子都隻是學習一些普通的健身操,真正做到醫武雙修的,可以說鳳毛麟角,幾百年都不一定有一個。


    像葉天東這樣既通醫術,又修習了精神力的,已經是藥王穀中的天才了。


    葉天東聽了寧雲風的話後,大喜,說道:“那就更有把握了,隻要武道達到大師境,配合精神力,剝離病人的精神異物,就要順利得多。”


    回頭對裴明軒道:“這一下,你爺爺的病,我和寧師兄聯手,就有五成的把握了。”


    出於對軍人的信任,葉天東根本就沒有懷疑過寧雲風。


    而寧雲風出於對蘇妍婷的信任,也沒懷疑過葉天東。


    寧雲風也佩服裴仁君的民族氣節,知道了他的病情後,哪怕沒有葉天東的邀請,他也會毛遂自薦的上門去。


    裴明軒聽到兩人願意聯手治病,連忙掏出手機,就把消息告訴了他父親裴東來。


    寧雲風不知道要耽擱多長的時間,也退了預定的機票,就在這裏等著裴家派來的車。


    裴明軒先到吧台去結了賬,不久之後,裴家派的車就到了,估計是離這裏不遠。


    寧雲風出來後,看到裴家的車,竟是兩輛國產車,價值十多萬的紅旗h5,他都有點不相信,裴仁君病退前,那是正部級高官,家中的條件應該不差,不至於買不起一輛豪華車吧。


    不過他也沒問,在裴明軒的引導下,和葉天東兩人坐在一輛車的後排,裴明軒坐上了副駕,吩咐駕駛員回家,他帶來的十來個人,也跟在後邊,一行人往回趕。


    果然隻走了十多分鍾,到了一座大門前,寧雲風看到門上掛著的牌子,上麵寫著教委家屬大院,他就知道,這是單位的職工住宿樓。


    到了裴仁君家中,麵積還算寬敞,因為裴仁君的病情時好時壞,也沒有住在醫院,平常都在家中休養。


    而這個時候的裴仁君,病情並沒有發作,正坐在沙發上,與另一個老頭聊著天。


    裴仁君六十多歲,除了精神不太好之外,看不出有什麽毛病,與他談話的老頭五十多歲,正是藥王穀的穀主蘇中。


    見到寧雲風等人回來,裴仁君的夫人徐芳,上前來打了招呼,並給幾人倒上熱水。


    屋裏開著暖氣,幾人進屋後,除了寧雲風外,都脫下外麵的厚衣服,蘇婉兒立即叫了聲爺爺後,就坐到了蘇中身邊。


    裴明軒招呼寧雲風和葉天東坐下後,就走到裴仁君身邊,將情況向爺爺講了一遍。


    裴仁君聽了,立即就要開始治療,這場病害得他痛苦了三年,有任何一線希望,他都要嚐試一下。


    而蘇中聽了葉天東的介紹,卻對寧雲風有點不放心,他可不像葉天東那樣的年輕人,考慮事情要全麵得多。


    在詢問了寧雲風許多問題後,特別是對醫理和丹道方麵,詢問得特別詳細。


    而寧雲風為了取得蘇中的好感,也是知無不言的詳細闡述了一遍,尤其是中醫方麵,還有一些獨到的見解,連蘇中都一知半解的藥理,讓寧雲風說得頭頭是道。


    蘇中甚至當場提出,邀請寧雲風加入藥王穀。


    藥王穀並不是什麽江湖門派,全名叫做“藥王穀醫藥集團公司”,是一家集科研,生產,醫療於一體的醫藥集團,總部就設在首都,在全國各地擁有一百多家醫院,十多家製藥廠。是一家著名的集團公司。


    寧雲風搖頭拒絕了,連“拂曉集團”他都不想去管理,怎麽會又加入另一個公司去。


    蘇中聽了十分遺憾,之後便介紹了裴仁君的病情。


    寧雲風征得裴仁君同意後,神識進入裴仁君意識世界裏,仔細搜索後,在裴仁君固有意識頻率中,發現了一種異常的波動,這種波動,無色無形,如同他的意識世界裏,有青龍的存在一樣,如果用醫療儀器,是肯定檢查不出來的。


    蘇中的治療方案其實是正確的,用一人安撫住裴仁君固有的意識,另一人專心剝離這層異物,隻要兩人配合不出差錯,治癒成功率確實能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得到寧雲風肯定的回答後,蘇中決定明天把裴仁君帶到醫院,由葉天東和寧雲風兩人配合治療。


    為了保證成功率,寧雲風也同意了。


    當天下午和晚上,寧雲風和葉天東一起,反複摸擬,反複訓練,終於使兩人的配合達到了天衣無縫。


    在練習中他發現,葉天東的精神力,也是異常的強大,與他相比,兩人不相伯仲,隻是葉天東專門修習精神術法,能夠用精神力,摸擬聲波,傳遞到特定的人腦海中,仿佛在耳邊說話一樣,也就是武俠小說中的“傳音入密”神通。


    寧雲風對這一術法十分期待,要是能練成這一術法,在某些特定環境中,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傳遞信息。


    第二天上午,裴仁君在藥王穀的私立醫院裏,接受了寧雲風和葉天東的治療。


    因為需要保證裴仁君時刻處於清醒狀態,寧雲風用銀針封住了裴仁君的運動中樞,這幾枚銀針落下,又引得蘇中一陣驚歎。


    按照既定方案,寧雲風擔任助手,負責安撫穩定住裴仁君的意識,由葉天東擔任主治,負責剝離那層異物。


    這是一個奇特的治療場景,患者裴仁君躺在手術床上,雙目緊閉,大腦異常清醒,而負責治療的寧雲風和葉天東,則分別坐在手術床兩側,也是雙目緊閉,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隻有細密的汗珠,從兩人額頭上冒出。


    兩個多小時後,虛無中傳來一陣微弱的波動,手術室中的人仿佛聽到一聲淒冽的慘叫,裴仁君意識中的異物,終於被完全剝離。


    離開裴仁君意識世界後,那道異物發出的波動變得異常激烈,仿佛在怒罵一般,然後就想掙脫束縛,向空中逃逸。


    寧雲風豁然睜開雙眼,右眼中一道金芒衝出,擊中那道波動的源頭,那異物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便瞬間潰散。


    幾乎同一瞬間,遠在大洋彼岸的黃石公園,科莫拉大峽穀中,一名籠罩著黑色罩衣的白人男子,口中噴出一股鮮血,仰麵朝天,栽下祭台。


    寧雲風當然不知道這些,擊潰了異物之後,他和葉天東都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向手術床上的裴仁君。


    寧雲風取下裴仁君身上的銀針後,又在他的後頸部位按揉幾下,裴仁君便恢複了活動能力,從床上坐了起來。


    腦海中變得異常清明,身體上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態也仿佛年輕了許多。


    他的身體上本來就沒病,休息一會後,就恢複到了三年前的狀態。


    特意請假陪伴在醫院的裴東來,見到父親身體痊愈,也是喜出望外,對寧雲風和葉天東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然後,讓裴明軒拿過一個紅綢包裹的盒子,遞給蘇中,說道:“這是裴家答應的,這株千年人參,請蘇穀主收好。”


    蘇中微笑著擺手道:“這株千年人參,藥王穀不能收。”


    “治好裴老爺子的病,藥王穀隻占了一半的功勞,這位寧兄弟,也是出了大力的,裴先生要感謝的,也應包括寧兄弟才是。”


    裴東來上前握住寧雲風的手,說道:“感謝寧先生的慷慨援手,寧先生有所求,隻要不違背裴家原則,裴家竭盡全力,滿足寧先生的要求。”


    寧雲風自然知道裴家是教育世家,書香傳承,他也一直有個願望,現在聽到裴東來一說,便開口道:“既然裴先生這樣說,那我就開口了。”


    “我有一個侄女,今年正上高二,在老家上學,因為我的事受到牽連,成績很差,不知裴先生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侄女進入裴家的私立學校,讓她能夠健康成長。”


    裴東來還沒答話,裴仁君便接過話題,問道:“寧先生莫非就是三年前傳得沸沸洋洋的寧雲風?”


    見到寧雲風點頭,裴仁君連忙上前道歉,彎腰鞠躬,態度十分誠懇。


    寧雲風不解,問道:“裴老為何要給我道歉?我們以前,應該是素不相識吧?”


    裴仁君鞠躬良久,才直起身來,說道:“三年前,傳聞你是賣國求榮的人,我沒能明辨是非,也寫過一篇文章罵你。”


    “而我從美國回來後,便染上這個怪病,也辭去了教育部的職務,但在我清醒的時候,也知道了那是周康對你的誣蔑陷害,隻是我已經沒法再撰文向你道歉了。”


    “今天見到你本人,要是再不道歉,我裴仁君這一生,便是畜牲不如了。”


    “你侄女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也不可能再度官複原職了,我這後半生,就專門教導你那侄女,保證讓她成才。”


    裴仁君作為老資格的教育家,雖然已經禦任,但他的學生,還有很多都是教育界的名人,要將韓紅梅培養出來,那肯定是很容易的。


    寧雲風聽了,也連忙拜謝,能將韓紅梅培養出來,也算對得起死去的姐姐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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