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民聽了秘書的匯報,臉色凝重了起來,揮手讓秘書出去後,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不一會又坐下來,在電腦上瀏覽起有關寧雲風的傳言,看到這些傳言有鼻子有眼,連時間地點證人等一應俱全,任何不相識的人見了,都會深信不疑。


    但林耀民卻清楚地知道,每一個視頻都有破綻,普通網民頭腦發熱,容易跟風,相信這些謠言。而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傳播這些謠言,其目的,肯定是想搞臭寧雲風。


    他對寧雲風,其實還是有些嫉妒的,特別是因為“拂曉集團”的利益分配上,他截留了寧雲風該得的利潤,但也全部用在部隊的經費上,本人並沒有往兜裏揣過一分錢,今年七十一歲了,依舊和老伴一起,過著清貧的生活,靠著五十多年的軍旅生涯,也曾出生入死,靠軍功和資曆,一步一步的成長到現在這種地位。


    而反觀寧雲風,年紀輕輕,已經是上將軍銜,他並不嫉妒寧雲風的軍銜,他也查過,這都是實打實的軍功掙來的,特別是近期攻占馬來群島的功勞,是開疆拓土的天大戰功,要是還有更高軍銜的話,授予他大將銜都不過分。


    他想不過的是,“拂曉集團”頭兩年的分紅,足足有好幾百個億,都進了寧雲風的腰包,這完全背離了軍人“艱苦樸素”的作風,這軍人一旦有了錢,一定會養成驕奢淫逸的習慣,如何還能麵臨艱苦卓絕的戰爭環境?如何還能做到“召之能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他並不知道寧雲風的錢全部用來建造地下避難所了,總認為寧雲風擁有數十套房產的事,應該不是空穴來風,但其他的罪狀,就有點牽強附會了。


    至於視頻上胡玉良跪地求饒的影像,他更是嗤之以鼻,那幾天時間,寧雲風遠在朝鮮,天天都和金在中一起,怎麽可能會跑到深圳去踩住胡玉良的頭?


    他林耀民是有私心,但這種私心是為了部隊建設,他自我感覺到問心無愧,但要想讓他去昧著良心陷害一名戰將,他林耀民還不屑為之。


    林耀民關閉電腦,準備叫秘書進來,把有關寧雲風的傳言,寫成一份報告,並附上自己的意見,呈報給軍委。


    恰在此時,麵前的紅色電話響起,他趕緊拿起來接聽,裏麵傳來上級領導秘書的聲音:“林參謀長,領導要見你,請你馬上過來一趟。”


    林耀民放下電話,打消了寫報告的念頭,吩咐秘書立即備車,他馬上要去謁見領導。


    等他趕到領導的辦公廳時,領導的秘書已經等在門口,見林耀民到來,忙拉住他的手說道:“林參謀長,領導在會客廳,專門等著你,跟我來吧。”


    秘書把林耀民領進會客室,先請他在沙發上落坐,給他倒了一杯茶,林耀民忙說“謝謝”,接過茶杯,放在茶幾上。


    秘書到裏間辦公室通報後,給領導的茶杯裏斟滿了水,才退了出來,對林耀民點點頭,然後掩上門出去了。


    林耀民等了兩分鍾,才見領導端著茶杯,從辦公室出來,連忙站起來行禮。


    領導還了禮,示意他坐下,自己也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開口問道:“寧雲風的事,都知道了吧?”


    林耀民忙回答道:“領導,我認為這是子虛烏有,寧雲風在很大程度上是被誣陷的。”


    領導喝了一口茶,搖頭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你,從這件事背後,你看出了什麽?”


    林耀民思索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說,有人想要借我們的手,除掉寧雲風?”


    領導嗬嗬一笑,說道:“對囉,哈裏斯是害怕了,我們這個小夥子,讓他感到了威脅,他才想了這麽一出離間計,要我們製造冤假錯案,讓寧雲風成為第二個嶽飛。”


    林耀民連忙恭維道:“領導明察秋毫,早就洞悉了哈裏斯的詭計,我們肯定不會上當的。”


    領導卻製止了他的話,擺手說道:“不,恰恰相反,我們必須要上這個當,不然就對不起哈裏斯送的這份大禮,正好趁這個機會,我要看看,哪些人跳得最歡。”


    “這個胡玉良,肯定有問題,但他隻是一個商人,他的背後,肯定還有大魚,這一次,我們要一網打盡,辦個全魚宴。”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我們不能率先動手,打破了雙方之間微妙的平衡,所以,我們需要一把刀。”


    林耀民也瞬間明白了領導的意思,說道:“您這是想將計就計,隻是這樣一來,就要苦了寧雲風了。”


    領導看向東北方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上次見過那小夥子,他很聰明,我相信,他一定會配合我們,演好這出‘苦肉計’的。”


    接下來,領導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林耀民,從名義上,寧雲風是總參謀部的人,林耀民處理他,名正言順,領導就在旁邊,冷眼旁觀,看看會有哪些魚兒跳出來。


    領導又叫來國安部長張正,讓他派人,配合林耀民,完成這次的“捕魚計劃”。


    林耀民回到總參謀部不久,國安部副部長汪長明就來報到了,他曾經也是軍人,與林耀民一見如故,很快就製定好了“捕魚計劃”的細節。


    寧雲風還不知道他的傳言,在國內都傳得紛紛揚揚,他的手機是專屬定製的軍用手機,像抖音,美團這種軟件,他的手機上是無法下載和安裝的,所以他還不知道,他在國內,已經臭名昭著了!


    隻是今天與金在中見麵後,寧雲風從金在中的行為舉止中,感到了明顯的疏遠之意,兩人之間的談話也冷淡了許多。


    寧雲風以為是朝鮮人民軍能夠抵禦克隆戰士了,金星耀有了過河拆橋的意思。他不想自討沒趣,也就沒有在指揮部多待,告辭後就回到了賓館,原本準備再練習一下空間術法,他這段時間頻繁的使用空間挪移,對空間的奧義又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而他在這段時間,單從玄黃精氣中散逸出來的靈氣,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了,每次需要補充能量時,都要消耗拳頭大小的一塊寒晶石,他擔心以後進階到化神境高階後,需要的能量都找不到地方補充。


    現在他已經處於化神境中期的頂點,無論是靈氣和對各種法則的理解和運用,都已經嫻熟自如,要是有足夠的能量,晉升到化神境高階,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的護腕空間中,曾經留下的寒晶石,是他目前擁有的唯一能量來源了,這段時間的消耗下來,還剩下十來噸,不過這種寒冰能源,與他自身的能量屬性相克,是無法作為進階能量使用的。


    當初是由太陽之力,激活了他體內的玄黃精元,就注定了他以後進階,如果使用太陽之力,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或許,等哪天有空了,找個地方試試看。


    寧雲風正這樣想著,感到手機發出震動,是有一個鏈接發了過來,發件人是總參辦公室,寧雲風點開來一看,卻見上麵寫道:


    “鑒於當前網絡上的眾多舉報,總部認為,寧雲風同誌已經不適宜擔任現在的職務,經研究決定,暫停寧雲風同誌一切職務,等事件調查結束後,再作出進一步的決定。”


    寧雲風看後,感到十分愕然,這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又犯了錯,以至於要停職處分?


    剛想打電話回去問清楚,就聽到有敲門聲響起,他用神識一探測,發現門外站著七八名便衣男子,為首的那人他認識,正是總參的辦公室主任李向陽,敲門的人也正是他,朝鮮人民軍司令金在中站在旁邊,神色有一絲尷尬。


    寧雲風心中有一絲不祥的感覺,剛收到撤職處分的決定,後腳就有人來找他,這很不尋常。


    但他自覺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祖國和人民的事,心中坦然,為了表示對總參的尊重,他站起來走到門邊,伸手打開了門。


    房門剛一打開,有三個人就從門外走進來,站到寧雲風身後,呈包圍的姿式。


    李向陽見到寧雲風後,也沒有行禮,直接說道:“寧雲風同誌,這位是總政的劉豐主任,這位是國安部汪副部長,我奉林總長的命令,從即刻起,將你移交給這兩位同誌,請你配合他們的工作。”


    寧雲風打量了一下兩人,總政治部是幹什麽的,他知道,九年前在蓉都,他就被總政的人擺了一道,讓他背上了叛國的罪名,現在總政的人又找上了他,還搭上一位國安的副部長,看來又有什麽屎盆子要扣到他頭上來了。


    國安部的汪長明開口說道:“寧雲風同誌,有很多人指控你犯有間諜罪和叛國罪,請你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講清楚你的問題,我們會根據你提供的線索,進行詳細的調查。”


    “請你相信,我們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決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請你收拾好隨身物品,跟我們走吧!”


    寧雲風一聽,這是要對他進行“雙規”呀,這叛國罪和間諜罪,都是吃花生米的下場,看樣子是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但他自信問心無愧,別人要想定他的罪,必須拿出證據來,總不能隻憑“莫須有”三字,就判他的死刑吧?


    他對汪長明坦然說道:“我沒有什麽隨身物品,就這樣走吧。”


    說完之後,率先向門外走去,其他幾個人都圍著他,走出門外。


    路過金在中身邊時,寧雲風叮囑道:“金將軍,對付那些克隆戰士,一見麵就實施飽和打擊,決不能讓它們有反擊的機會。否則必吃大虧。”


    金在中隻是點了點頭,既沒有說話,也沒有了往日的熱情。


    一行人出了賓館,上了門外的兩輛商務車,賓館中的服務員,還有許多圍觀的群眾,都親眼目睹了寧雲風被人帶走的情景。


    兩輛商務車徑直駛向平壤軍用機場,在機場大廳裏,金星耀和金香公主都等候在那裏,與李向陽,劉豐和汪長明握手道別,卻對寧雲風視而不見,別說握手,連正眼瞧一下都沒有。


    機場大廳中和外麵的廣場上,除了機組人員和警衛,還有很多的地勤人員和其他相關的人,都看到了寧雲風被夾在人群中,帶上了華夏飛來的專機。


    在機場的貴賓休息室裏,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隻剩下金星耀和金香公主。金香公主顯然還氣呼呼的,鄙夷地說道:“我看著這個寧雲風挺正派的,拒絕了我們給他的好處,沒想到背地裏,是這樣一個陽奉陰違的人,出賣自己的祖國和人民,簡直禽獸不如。”


    在朝鮮,最恨的就是貪汙腐敗,叛國投敵,而金香公主作為女人,更加憎恨像寧雲風這樣荒淫無道的花花公子。


    金星耀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被押上飛機的寧雲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是一國之君,隻有帝王,才最了解帝王,他不相信寧雲風是網上傳言的那種人,他更加不相信,泱泱華夏的領導,會是一個連這種小伎倆都識不破的人,隻是他猜不透,華夏領導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隨著機場塔台的指令,那架華夏專機呼嘯著刺破長空,向西南方向的華夏首都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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