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的上午九點,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歐洲人,不知不覺的岀現在藥王穀醫院的大廳裏,混在人群中,向住院樓方向走去。


    盡管外麵驕陽似火,但這個人依然西裝革履,黑衣黑褲黑皮鞋,黑色的襯衣領子上,一絲不苟地打著一條黑色的領帶,再配上一副白種人的麵孔和一頭金發,格外引人注目,但卻沒有人能說得清他是怎麽出現的,就好像突然從異空間降臨,不經意的就混進了人群中。


    藥王穀醫院每天都有不少外國人進出,但裝束如此格格不入的,還是第一次,所以很快引起了值班護士的注意。


    一名身穿粉色護士服的護士上前攔住他,禮貌地用英語問道:“先生,這是通往住院部的走廊,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嗎?”


    黑衣人冷漠的臉上猶如戴著麵具,對護士的問話不理不睬,依舊大步向前走,將那名護士撞得後退兩步,一跤跌倒在地上。


    護士剛想喊叫,卻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異樣,看向自己裸露在外的雙手時,竟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隻見她的雙手上起了無數的水泡,流出惡臭的膿液,很快又蔓延到全身,原本清秀可人的臉蛋,變成了一個流著臭液的圓球,不到一分鍾,這個漂亮的女護士就變成了一灘腥紅的血水,冒著氣泡,散發出陣陣的惡臭。


    等到周圍的人群發現時,黑衣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他突然的出現一樣,沒人能說得清他去了哪裏。


    周圍的人群驚慌地四散逃開,但總有一些好奇心強,膽子又大的人,湊上去觀看,這一批人雖然捂著口鼻,但不可避免的有氣味鑽進他們的身體,片刻之後,這些人身上也開始出現紅疹,這些人才猛然醒悟,趕緊逃離現場,但病毒也隨著這些人的四散逃離,傳播開來。


    巡查的保安趕緊把情況層層上報,還沒有報到蘇妍婷那裏時,住院部那邊又傳更加令人震驚的消息。


    住院部的所有兩百多名病人,竟在同一時間患上了多種怪病,全都是渾身流膿,血肉潰爛,短短半小時內,兩百多名病人連帶住院部的醫護人員,全都相繼化為血水,在驚恐的哀嚎中絕望地死去。


    這種事情,沒有誰敢隱瞞,蘇妍婷把情況報告給了醫藥管理局,很快,各部門的聯動機製啟動,藥王穀醫院被強製隔離起來,蘇妍婷本人也被警方拘捕,醫院的財務被凍結,所有的活動資金,首先用於死者的撫釁,雖然藥王穀醫院的體量有一百多億,但那大都是固定資產,流動資金不多,醫院的資金鏈很快斷裂,再加上各部門的封鎖,藥王穀醫院立馬就癱瘓下來。


    遠在羊城的蘇中,也被警方連夜帶回了首都,羈押在另一個警局內,所有藥王穀醫院的股東,都被警方控製,藥王穀醫院數百年來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聲譽,也在半日之間,轟然倒塌。


    正在藥王穀醫院內憂外患之時,楊家憑借龐大的能量,開始落井下石,以不到五個億的資金,收購了價值一百多億的藥王穀醫院,擁有了藥王穀醫院百分之百的股份。


    寧雲風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在楊家中的地位並不高,但恰好他是一位核心人物的侄子,知道楊家的一些底細,就把他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都抖露給了寧雲風。


    寧雲風得知蘇妍婷身陷囹圄,也顧不得其他的事,向那中年人打聽到關押蘇妍婷的警局後,一把推開緊閉的窗戶,如飛鳥一般,消失在空中。


    林蔭街派出所門口,上午九點,驕陽似火,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卷起漫天塵土,“嘎”的一聲停在大門的正中間,後麵的一輛奔馳商務車也緊跟著停在車後,兩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推開車門跳下來,緊跑幾步,一人上前拉開法拉利跑車的車門,另一人立馬撐起一把紫紅色的太陽傘,遮在了車門上方。


    車門旁,一條白腴光潔的大長腿伸了出來,腳脖子上由極品翡翠打造的腳鏈,在陽光下格外醒目,一隻足有十厘米的紅色高跟鞋踩在地上,而隨即從車裏鑽出來的妙齡女子,加上高跟鞋,足有一米八,戴著一副碩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麵,隻露出塗著口紅的小嘴,高挑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鉑金項鏈,吊墜上那顆祖母綠,足以抵得上京城內的一套豪宅。


    而身上的一襲紅裙,剛好露出迷人的大腿,細腰扭動間,款款來到守門的警衛麵前,她背後的兩名大漢,撐著太陽傘,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無論那女子如何移動,都能保證她始終處於太陽傘的下方。


    女子一開口,說出的話卻透露出森然寒氣:“告訴我,那個賤女人在哪?”


    一身的珠光寶氣,配上魔鬼般的身材,再加上低胸裙邊露出的一溝雪白,早把門衛看得口水直流,連那女子的問話都沒有聽見,隻是怔怔的盯著女子發呆。


    女子身後沒有撐傘的那名壯漢上前兩步,繞過女子身體,飛起一巴掌,“啪”的一聲,扇在門衛的臉上,打得他原地轉了幾圈後,吐出一口帶著後槽牙的鮮血,一跤跌倒在地上,才從朦朣中回過神來。


    女子看都不看倒地的門衛一眼,高跟鞋“咯咯咯”的響著,徑直走向派出所開著空調的大廳。


    打人的壯漢緊走幾步,推開緊閉的玻璃門,側身讓在一邊,等那女子進門後,才走到辦事的窗口前,大手一拍桌麵,對裏麵望著他的女警大聲說道:“趙長貴呢?叫他出來!”


    趙長貴就是派出所的所長,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吹著空調,聽到外麵的大吼,氣得“呼”地站了起來,一把抓過桌上的槍套,罵罵咧咧的邊走邊說道:“誰他媽活膩了,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


    等他一步跨入大廳時,一眼就看到光彩照人的女子,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換了一副笑臉,快跑幾步,側身垂手,站在女子的身邊,恭恭敬敬地說道:“四小姐來了,這裏太熱,請到屋裏先坐一會。”


    女子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我不是來這裏玩的,快告訴我,那賤女人在哪?”


    趙長貴不敢再說話,趕緊領著女子向後院走去,走了幾步後,回頭對大廳裏的警察道:“各人辦好各人手裏的事,其他的,不要多管閑事。”


    大廳裏的四五名警察趕緊低下頭,做出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表情。


    趙長貴隻是趙家的普通族人,憑借趙家的關係,才好不容易當上派出所所長,今日見到嫡係的趙四小姐親自前來,哪敢違逆。


    女子正是趙家家主的女兒,名叫趙敏,與楊家的家主繼承人楊念訂了婚約,要是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幾年,她就可以成為楊家的主母,成為首都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而趙家,也會因為攀上楊家,有望成為一線豪門中的領頭羊。


    哪知道這楊念,卻被一個小門小戶的蘇妍婷迷得神魂顛倒,要是楊念移情別戀的話,趙家的豪門夢就會徹底的破滅,這也急得她趕緊從澳洲連夜飛了回來,要親眼看看蘇妍婷這個騷狐狸,到底有什麽能耐,敢把屬於她的東西搶走。


    趙敏這次回來,是帶著秘密使命的,她是趙家在南洋區的總裁,而這幾年,南洋諸國都加入了天神殿聯邦,她也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天神殿聯邦侍衛長麗莎小姐的一名侍衛,在那名侍衛的照應下,趙家在南洋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得心應手,利潤翻了好幾倍,趙敏也在那侍衛的引薦下,成了侍衛隊的外圍人員,在趙家的地位也變得舉足輕重起來。


    臨回國前,麗莎侍衛長親自召見了她,並吸納她為待衛隊的正式隊員,讓她感到受寵若驚。


    麗莎小姐給了她一個任務,要她回國後,協助先期潛入華夏的毒天使繆斯姆大人,除掉天神殿的敵人,然後再與楊念成親後,掌控楊家,為天神殿在華夏首都布下一枚暗棋。


    等她回來後,才知道繆斯姆大人早已是趙家的座上賓,才明白自己能在南洋順風順水,並不全是她的功績,家族在背後也是出了大力的。


    蘇妍婷就是她成為楊家主母的攔路虎,於公於私,她都必須要除掉這個騷狐狸。


    原本派出所隻能拘押蘇妍婷二十四小時的,但趙家有人傳話,趙四小姐要親自來處置蘇妍婷,趙長貴便將蘇妍婷秘密關押在派出所後院的廚房旁,並沒有押往看守所。


    趙長貴打開那間悶熱的小屋時,趙敏捂著鼻子,探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倚牆坐在地上,而地上的蟑螂和老鼠,空中的蚊子和蒼蠅,都因為開門受到驚擾,在滿屋子亂竄。


    蘇妍婷聽到聲音,低垂的頭抬起來,看向門口,等適應了門口的強光後,才看清了來人的相貌。


    蘇妍婷還穿著醫院裏的白大褂,早已布滿了汙漬,都快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原本烏黑油亮的長發,早已散亂打結,披散在頭上,遮做了她的大半張臉。在這暗無天日的悶熱環境裏,關押了五天四夜,蚊蟲鼠蟻的叮咬,讓她早已沒有了當初光彩形象。


    但比環境更令她心如死灰的,是二百四十八名病人和六十七位醫護人員,眼睜睜的死在她的醫院裏,那一攤攤腐爛的屍體,天天縈繞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讓她心中萬念俱灰,失去了生存下來的欲望,如同行屍走肉般倚在牆角,任憑蚊叮蟲咬,也懶得動一下。


    隻是聽到開門的聲音,和外麵照射進來的強烈陽光,才讓她心神一動,抬起著頭看了一眼門口,也在不經意間,露出了雖有汙漬,但依然遮不住的傾城傾國的嬌美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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