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屁股椎沒有那麽痛了,周裕很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按按還痛,但也不難忍受。


    “一大早政府辦還有會議要準備,不能耽擱了。”周裕掙紮著要站起來,但站起來之時,又痛得隻吸氣,沈淮忙將她攙住。


    入懷,那豐腴彈軟的觸感,就跟溫熱的火泉一般,直接就注入沈淮的心頭。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迷亂。


    周裕也顧不上要與沈淮半抱在一起,讓他攙自己去更衣室,隻是低頭不去看他的臉,但看到他下身沒有徹底平息下去的隆起,又莫名的心悸。


    作為成熟的女人,周裕當然清楚身體的反應。


    即使周裕知道沈淮不是好的情人對象,她真要出軌偷人,心想也不會選擇沈淮,但是身體的反應不是腦子想控製就能控製的,也許真是寂寞太久了;這種寂寞,不是夜深人靜時自己就徹能解決的。


    沈淮要強忍著不再出醜,半抱著周裕半裸而豐腴的身體,簡直就是在受罪:


    譚啟平不來東華也就罷了,譚啟平來東華,將直接替代吳海峰,雙方的關係將緊張到極點,而周裕與吳海峰又是叔侄女關係,自己就不能跟周裕沾什麽瓜葛。


    要不是把這麽漂亮的女人丟下是不道德的,沈淮恨不得自己抽身逃離這叫他煎熬的誘惑:這時候就能體會:為什麽有些人會死女人肚皮上?為什麽有那麽多的男人,會飛蛾撲火的折在女人身上?


    半抱著周裕一瘸一拐的挪到更衣室,女更衣室沒有別人,沈淮對她說道:“周秘書長,我就站在牆後,你真有什麽不對勁就喊我,我閉著眼睛進來……”走到女更衣室門口站定,才鬆了一口氣的大吐一口氣。


    周裕見慣了如蜂湧來的男人,之前也認定沈淮是個逐色的混蛋,但看今天的沈淮麵對她成熟誘人的身體,有如初男一般的笨拙,再聽到他站在外麵大鬆一口氣的吐氣聲,隻是覺得好笑。


    陳銘德的死,周裕對沈淮的印象就顛覆了一次,沈淮所表現出來的心計,叫任何一個麵對他的人都會感到心寒——小小一個市政府秘書,能將市委書記、市長、市政府秘書長都玩弄股掌之間,這心機有幾個人能比?


    此時周裕對沈淮的印象再次顛覆,莫名覺得他有那些一點可愛起來,心想自己在知道他會去梅溪鎮後,有針對的要求調去唐閘,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


    周裕忍痛換好衣服,坐在長椅上整理濕漉漉的長發,等沈淮去換衣服,才給他攙扶著走出遊泳館——這一跤摔得極慘,屁股椎還一陣陣的痛得厲害,周裕也顧不得太多,雖然是給沈淮攙扶著,她整個人幾乎是趴到他肩上。


    “你在台階上坐完,我去喊出租車。”沈淮說道,市常委別墅院雖說離這邊很近,但照周裕這樣子,顯然沒有辦法走回去。這附近沒有公交站台,這麽早也不會有出租車打這裏經過,隻能到外麵的大街上去攔車。


    周裕這才想到沈淮所用的那輛車,還是她通知給收回來的。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在遊泳館跟沈淮相遇的事情,有些事情傳出去,嘴巴再多也說不清楚。周裕暗歎一聲,這下好了,想偷偷摸摸的讓沈淮送回去都不可能,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問沈淮:“你手機有沒有帶在身邊?”


    沈淮心想也是,即使不調公務車,周裕想要用車,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從背包裏拿出手機遞給她。


    周裕撥了一個電話,沈淮看她站在那裏直蹙秀眉,知道還沒有緩過勁來,將外套脫下來塞背包裏,放台階上,說道:“你坐這上麵,會好一些。”


    背包塞滿衣服,坐上去軟軟的,屁股椎就不用受力,感覺比坐硬椅麵好過多了,周裕心想沈淮竟也是一個溫柔細心的男人呢,怎麽會之前半點都沒看出來?


    這時沈淮才有餘暇去看穿好衣裳的周裕。


    也許是遊過泳還要回家去換衣衫,周裕沒有穿平時在辦公室裏那一套顯得老氣橫秋的職業套裝。


    上身簡單的洋紅色罩衣,衣擺很長,將臀裹住,黑色的裹腿長褲將她秀長的雙腿完美的呈現出來,濕漉漉的長發簡單用根鞋帶紮起來,毫無修飾的臉蛋,近乎無瑕,長睫毛下的眼眸子出奇的明亮——沈淮心想:這才是妙齡女子應有的氣息。


    說起來,沈淮的心理年齡要比周裕大,靜下心來去看周裕,還是有心理年齡上的優勢。


    很快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轎車就疾馳而來,停在市遊泳館大門前。車裏人似乎在打量這邊,停了好幾秒鍾,車門才打開,下來一個穿白西裝的青年男子,眉頭揚著走過來,眼睛卻一直盯著沈淮看。


    沈淮看到穿白西裝的男人,比看剪飛機頭的小混混,心裏還犯抽,但認真說來,這個青年還是相當的英俊,身材高大,唇紅齒白的,一看就知道跟周裕是一母同胎。


    “我是周知白!”


    青年沒有理會他姐姐,而是直接向沈淮伸出修長、經過修飭,顯得過分幹淨的手。


    沈淮看出他眼神裏多少有些敵意,大概為周裕竟然跟自己這麽個男人勾搭上很不值。


    沈淮沒有理會這個傳說中東華四大公子之一的周知白,而是轉頭看向周裕,笑問道:“這是你弟弟?”


    弟弟周知白一下就露出的敵意,周裕都能感受到,但叫她奇怪的是沈淮這時的變化。


    就在剛才,沈淮就像一個笨拙跟溫柔的小男人,但知白露出敵意來,沈淮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氣勢頓時將一向囂張慣了的知白壓下去,甚至連理會知白的心思都沒有,直接把他摞在那裏。


    周知白悻悻的收回手,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他在東華就沒有給人這麽刻意的忽視過,心頭的怒氣值在暴漲。要不是在姐姐麵前,要不是考慮到他跟姐姐可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要不是考慮這見不得的關係不能見光,他都不能保證這拳會不會揮出去……


    周裕也不想弟弟在沈淮麵前表現得跟著好鬥的小公雞似的,那樣隻會讓外人看輕周家:“知白,禮貌點,小沈是我在市政府的同事,敢巧在遊泳池裏碰到;也幸虧有他在,不然我還真是要叫地不靈,呼天不應了……”


    沈淮與周知白一左一右攙扶著周裕上車,看著奔馳車揚塵而去,突然發現能這麽挫一挫傳說中的東華四大公子,感覺真他娘的爽。


    再細想想,要不是給家族當成棄子,不要說把所謂的東華四大公子踩在腳底下了,他在燕京公子圈裏也應該是一號人物。


    ***************


    車拐上新虞路,周裕的視線才從後視鏡裏收回來,也注意到知白剛才在觀察沈淮,問道:“你覺得這個人怎麽樣?”


    “姐,我看你這次是瞎了眼,顧心武就算癱在床上,也比這個小子強一百倍。”周知白沒好氣的說道,他為姐姐竟然選擇這個男人做情夫,很是不解。


    顧心武癱床上,姐姐找情夫,周知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但不相信姐姐的眼光竟然會這麽差;這事要傳出去,周家的臉也會給丟盡了。


    “你想哪裏去了,小沈真的隻是市政府裏的同事,我摔在泳池邊,他陪我半天,你腦子裏怎麽這麽肮髒呢!”周裕又羞又急,她想叫弟弟判斷沈淮這麽人厲不厲害,沒想到他想別的事情上了,又覺得怎麽解釋都不會清楚,訓了知白幾句就索性閉嘴不說話。


    周知白見姐姐當他是傻子,也生氣的冷哼一聲,心想:市政府裏的同事,又這麽大清早的一起到遊泳館來遊泳,說沒有關係,當我是三歲小兒好騙?


    姐弟倆冷戰了半天,周知白開車送姐姐到常委別墅院,等保姆出來接人時,才打破平靜說道:“這事我不會跟姐夫說,但姐姐你挑人要小心些,剛才那個小白臉,我看他配不是你。”


    周裕見弟弟當她熬不住寂寞,找了個小白臉,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不理會他,說道:“你管好你的風流韻事就好了,還管到我頭上來?”


    “媽媽,你怎麽讓小舅送回來了?”這時候有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子闖出來,剛牙牙說語的她,說話聲奶聲奶氣,小臉粉雕玉琢的。


    她一出現,就將周裕跟弟弟之間僵硬的氣氛打碎掉。


    周裕這回緩過勁來了,還有些隱隱作痛,但骨頭沒有受傷,下了車,就讓弟弟開車離去,理得他再囉裏囉嗦……


    周知白顯然不想這麽就算了,將車子開出路口,拿起儀表盤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小周,是我,你們市政府辦是不是有個姓沈的小子,二十四五歲左右……對,就是他,臉瘦瘦的,沒什麽血色,跟抽粉似的;好,好,我知道了……”說著話就放下手機,眉頭蹙緊,他認定他姐終日抓雁這回卻給雁啄瞎眼,隻是想到要去幹涉這事,想到他姐發飆時的樣子,心頭又有些犯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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