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陳丹接過避孕套時那羞怒交集的神色,沈淮有著調戲純情少女的樂趣。想想陳丹雖然性格潑辣,但對性、事還真是無知得很,沈淮嘴角掛著邪笑回到辦公室。


    沈淮下午還想著去鋼廠看一下,剛出辦公室門,就看見陳丹從南園聘過來擔任餐飲部副經理的女孩子朱麗玲心急慌忙的跑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沈淮心慌的問。


    朱麗玲跑得氣喘籲籲,臉漲得通紅,捂著胸口,急促的說道:


    “街上有個小青年想跟小黎談戀愛,糾纏了幾回,本以為沒什麽事情。剛才小黎的同學跑過來報信,說有幾個小流氓到學校堵教室門,把小黎跟另外一個女孩子堵在教室裏不敢出來。陳經理跑過去看了,打沈書記你的手機沒打通,叫我過來找你……”


    沈淮從公文包裏掏出手機一看,昨夜他跟陳丹在一起,忘了充電,不知道什麽時候手機關機了。


    梅溪中學就在政府大院後麵,沈淮一秒鍾都不想浪費,看到郭全、胡學斌也趕出來,吼道:“通知派出所、聯防隊立刻派人到中學去,問問他們治安到底是怎麽管的!”


    掏出車鑰匙就叫朱麗玲上車,加油門發動機刺耳的拉動聲,叫站在政府大院裏的人嚇了一大跳,就看著車輪搔出一大蓬飛塵來,黑色的轎車“叱”的就出了政府大院。


    沈淮沒有耽擱時間,車停在趕高一年級的教室前,陳丹也小跑步剛踏上走廊,東頭的教室前的走廊裏圍著一大群師生。沈淮讓陳丹留在外麵,他分開人群擠進去,小黎跟一個女孩子給堵在教室的角落裏,沒有什麽事情,隻是給嚇壞了。


    有四五個二十歲左右的社會青年,在講台前圍住一個中年男子在拳打腳踢,邊打嘴巴裏還邊叫:“叫你他媽的管閑事,給你長點教訓……”


    講台邊還有一個穿黑色羽絨服的小青年,對一個女孩子小肚子狠踢,嘴巴還惡狠狠的罵著:“你叫你媽拿刀劃我!你媽再劃我啊!”那青年臉上給刀劃開一道大口子,叫他的神情愈發的猙獰,他黑色的羽絨服也給劃破好幾處,給激怒了失去理性,對那女孩子往死裏踢。


    那女孩子連著幾個給踢到小腹上,痛得蜷跪在那裏,沈淮擠進來時,她還偷機抱著踢她的男青年的腿,狠咬了一口,隻是很快給旁邊一個小混混揪住頭發拉開,嘴角都溢出血來……


    給小混混圍著打的中年男子也沒力氣還手,滿臉血,抱頭蹲在講台前。


    女學生們嚇得又哭又叫,有兩個小混混凶巴巴的盯著外麵,其他人想上去拉架也不敢,但給他們嚇住。


    有個小流氓看沈淮要衝進去,眼睛瞪著,一臉凶狠的衝上來,就要揪住他的衣領,嘴巴裏還惡狠狠的叫囂:“你他媽、逼活得不耐煩了,敢管閑事!”


    沈淮抬腳就衝他的小腹蹬過去,一腳蹬得他當即跟著軟腳蝦似的蜷個身子跪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


    不要說之前的沈淮,就是動不動就打架鬥毆的主;就算在市鋼廠,管好下麵的工人,性格就必然不能軟弱。遇到打架鬥毆這種事,沈淮也清楚一定出手要狠、眼睛轉得夠快,更不能沒腦子、冒失失的衝上去。


    一腳將衝上來的小混混蹬倒在地上,沈淮退回來,指著圍觀的人群裏那些個畏畏縮縮的教師,噴著唾沫就罵:“你們他媽幹屁的,幾個小流氓能把你們嚇成這鳥樣?”


    踢打少女的那個黑羽絨服青年,看到同夥給踢倒,暴怒之下,也不去多想什麽,揮拳就朝沈淮衝上來。沈淮左右都是人,讓不開,胸口吃了一記重的,但也一拳砸那人臉上,揪住他的頭發就往人群拉。


    左右周圍激憤的師生,這時也不再旁觀,挨得近的抓臉抓脖子,幾腳跟上去,就將這個黑羽絨服青年踹翻在地。


    這些師生,看著同學跟老師給社會上的小混混打,也是氣憤到極點,就差有個領頭的獅子一聲吼,一下子給點燃了,圍上來七手八腳對這夥社會青年還以顏色。


    小混混隻有七個人,這時候圍在教室內外的師生有一兩百號人,一旦小混混的凶狠嚇不住人,那就很快落了下風,給逼到教室的角落裏,進退不得。


    那個中年男子給圍住拳打腳踢了好一會兒,滿臉是血,這會兒給解救出來,卻扶不住講台,身子軟軟的將要栽倒下來。


    好幾個學生衝過去,把那中年男子抱住,又哭又喊:“楊老師,楊老師……”


    沈淮把講台邊一動都不能動的少女抱起來,看她嘴角還在往外溢血,心裏嚇了一大跳,怕好端端的花季少女就這樣給打壞了。小黎跑過來,哭著抱住那女孩:“小萱,小萱……”沈淮也不知道這女孩子是不是她的同學。


    這會兒鎮聯防隊穿保安服的七八名隊員跟兩名派出所的民警才聞訊趕過來,為首的派出所所長魯小山,他看到沈淮身上沾了血,擠過來,討好的問道:“沈書記,你沒事吧!”


    “你看我有什麽事?”沈淮窩著一肚子火,將少女小萱抱起來,見魯小山還識相的擋在前麵,吼道,“滾一邊去,你不長眼睛!”


    梅溪中學就在鎮政府後麵,社會幾個小混混就敢衝到中學裏圍堵女學生,還如此囂張的把保護學生的一名教師跟一名女學生打成這樣子,沈淮恨不得把魯小山這身警服當場扒下來砸他臉上。


    看著褚強跟郭全過來,沈淮讓他們把車鑰匙從自己褲兜裏掏過去,讓他們打開車門。


    一輛車子裝不下兩個傷號,鎮衛生院離中學沒有幾百米,沈淮怕少女的肋骨可能會給打斷,那就有刺破髒器的危險。前腳讓褚強、朱麗玲跟兩個師生,先送那個楊老師去醫院,他跟郭全從教師搬出一張課桌,讓痛得伸不直身子的少女平躺在上麵,跟郭全前後抬頭,由小黎跟陳丹以及幾名師生旁邊護著,走著趕送衛生院去搶救。


    臨出校門,何清社跟杜建等人才聞訊趕過來,沈淮也來不及跟他們細說什麽。


    何清社拉住一名教師,才知道幾個社會上的小混混衝進學校,把一名教師跟一名女學生打得人事不知。


    何清社也是急得直跳腳,但也沒有辦法,事情都發生了,隻能預防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何清社讓派出所的民警跟聯防隊員,將那幾個惹事小混混都抓起來等候處置。學校也亂作一團,他跟杜建要先把這邊安撫下來,又派黃新良趕去鎮衛生院給沈淮打下手。


    *************


    人送到鎮衛生院,沈淮又怕鎮衛生院的醫療力量不強,就叫黃新良直接以鎮政府的名義,給市人民醫院打電話請求支援,派兩輛救護車過來隨時準備轉院。


    那個叫小萱的少女,到衛生院神智才稍稍清醒一些,看到小黎也在她身邊,虛弱的說道:“對不起……”


    從小黎聲音打顫的敘述裏,沈淮才知道這個少女叫寇萱,是學堂橋村人,家境很窮,打小她媽就丟下她、她爸跟別的男人跑了,她爸死得又早,就跟爺爺相依為命。


    因為窮,寇萱考上梅溪中學,交了學費,連個生活費都湊不齊,不得不自食其力,在鎮上一個台球室當收銀小妹,難免就跟社會上的小混混有接觸。


    這幾個小混混到梅溪中學來,起初也是來找到寇萱跟其他幾個與社會青年有接觸的邊緣學生,順便到中學來逞逞威風,無意間看到小黎跟她們班上另外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就有兩個混混糾纏著要跟小黎她們倆要“耍朋友”。


    前後給糾纏了好幾次,小黎隻是不理會。上學、放學或下夜自修什麽的,都在學堂街上,也以為隻要不理會就會沒事,也就沒有跟沈淮提起。沒想到這兩個混混,今天又糾集同夥到中學來逞威風,闖到她們在上自習的教室裏,言語挑釁還動手動腳的。


    寇萱勸阻他們,跟他們吵了起來,又動起手來,寇萱拿鉛筆刀連劃了那個黑羽絨服青年好幾下,劃破他的臉,就把這幾個人的凶殘性子徹底激怒。


    由於梅溪中學本來就有好些個邊緣學生跟這些社會青年有接觸,在學校裏也稱王稱霸,把整個學校搞烏煙瘴氣,中學裏也時有學生給邊緣學生跟社會青年欺負敲詐。


    故而這些社會青年在教室裏如此亂搞,普通師生也不敢上去阻攔,倒是小黎的同桌,見機快,跑到渚溪酒店來報信。


    那個中年男子,是梅溪中學的語文組組長,叫楊成明,也是小黎她們班的語文老師,是唯一站出來阻攔這些小混混的老師,故而也成為發泄口,給毆打厲害,一直到沈淮趕過來……


    鎮衛生院條件很簡陋,初步判斷寇萱肋骨有骨折,楊成明可能是腦震蕩,市人民醫院的救護車過來,就立即搬上救護車,轉往市人民醫院救治。


    沈淮跟陳丹沒有跟過去,指示黃新良、郭全二人代表鎮上全權處置此事,又讓褚強開車帶著學校的一名老師,去把楊成明跟寇萱的家屬接到醫院去,小黎也堅持跟著過去。沈淮也由著她,小女孩總要經曆事情才會長大。


    沈淮讓陳丹、朱麗玲先回酒店,他走回到學校,學校這邊的師生都散開了,這個班的學生特意給安排提前放了學,有兩名聯防隊員還守在教室門口,看到沈淮過來,說道:“沈書記,杜書記跟何鎮長他們,都在校長辦公室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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