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奶茶店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轎車,穩重而低調。車門緩緩打開,走下來一位年約五十的老人,身材筆挺,麵容嚴肅,眼角雖有些許皺紋,卻不失威儀。


    他穿著一套整潔的黑色西裝,領結打得一絲不苟,手持一把烏木手杖,顯得氣質非凡。這人便是喬伯,沈舒楠家的老管家。


    秦如一看到喬伯的瞬間,不由得感到一絲敬畏。他從未見過如此有氣度的長者。喬伯站定後,麵色冷峻地微微低頭,恭敬地說道:“大小姐,車已備好,請上車。”


    沈舒楠點了點頭,轉頭對秦如一道:“明天我還會過來,今天辛苦了。”


    秦如一笑著點了點頭:“好,我明天等你。”沈舒楠上車後,轎車緩緩離去,喬伯站在車旁,目送著她離開。


    等到車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秦如一才輕輕舒了口氣,正準備回店裏,卻突然感到一滴冰冷的水滴落在他的臉頰上。他抬頭一看,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已經密布烏雲,隨後,雨滴越來越密集,仿佛被打破了的水罐,傾瀉而下。


    他迅速跑進店裏,站在門口望著外麵的暴雨。路上的行人早已匆匆避雨,隻剩下零星的車燈穿過雨幕,映照出一片模糊的街景。


    雨聲如同萬馬奔騰,激烈地拍打著窗戶和路麵,仿佛要吞噬一切。閃電偶爾劃過,亮白的光芒照亮了天際,隨後是低沉的雷聲回蕩在整個城市。


    秦如一皺了皺眉,心中不禁有些驚訝。這雨來的如此突然,又如此猛烈,打破了原本寧靜的夜晚。他站在店內,看著外麵的雨水匯成一條條小溪,奔湧在街道的每一個角落。


    ---


    溫婉回到家時,已是夜晚,門外的風聲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顯得格外蕭索。她輕輕推開門,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這是母親葉香蘭最喜歡的香薰味道。


    溫婉換下鞋,動作卻顯得有些機械,像是心裏裝著什麽事一般。


    她抬頭看到母親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正翻閱著一本雜誌。


    葉香蘭是個溫婉嫻靜的女人,歲月雖在她的眼角留下了些許痕跡,但她保養得當,整個人依舊端莊大方。


    見到溫婉回來,她放下了手中的雜誌,目光落在女兒的臉上。


    “阿婉,怎麽了?今天看你心不在焉的,有什麽事?”葉香蘭關切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母親特有的柔和和關懷。


    溫婉愣了愣,擠出一個微笑,搖了搖頭:“沒什麽事,媽,我就是有點累了。”她的聲音有些輕,似乎透著一絲心事重重的感覺。


    “真的沒事嗎?”葉香蘭顯然不太相信,眉頭微皺,站起身走到溫婉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溫婉下意識地避開了母親的目光,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強。她心裏亂糟糟的,白天顧思思的那些話反複在她腦海中回蕩,而秦如一的一舉一動也總是讓她不由自主地去想起。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不安,她明明不想去理會這些事情,卻又無可奈何地陷入其中。


    “我真的沒事,媽,我可能就是最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她語氣輕柔,但帶著一絲疏離。


    說完,她低著頭,像是有些急切地想結束這段對話,腳步匆匆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葉香蘭看著溫婉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些許擔憂。她很清楚,溫婉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來不會將情緒輕易表露出來。


    可是今天,她明顯察覺到女兒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可既然溫婉不願意多說,葉香蘭也隻能暫時作罷。


    回到房間後,溫婉關上了門,輕輕靠在門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雙手無力地垂在身旁,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煩亂,秦如一的名字不停地在腦海中回蕩,沈舒楠的身影也在她的思緒裏揮之不去。


    溫婉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這些想法甩開。她用力吸了口氣,抬頭望向窗外,夜色沉沉,雨聲如潮,打在窗戶上,帶來一陣陣蕭索之意。


    葉香蘭坐在沙發上,望著溫婉緊閉的房門,心中隱隱不安。她女兒從小就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遇到煩惱時總會選擇一個人默默承受,從不輕易與人傾訴。


    但今天,溫婉的情緒異常明顯,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無法忽視。


    葉香蘭輕歎了一口氣,心中翻湧著擔憂。她知道強行追問隻會讓溫婉更有壓力,於是,她走到書房,找到了自己的丈夫江承。


    “承哥,我覺得阿婉今天有些不對勁,”葉香蘭輕聲說道,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她從來不會這麽敷衍我,心裏肯定有事。”


    江承正在看報紙,聽到妻子的話,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別太擔心了,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和心事。也許是學校的事或者和同學鬧了點矛盾呢。我去和她聊聊吧。”


    葉香蘭微微點頭,雖然心中依然不安,但她知道江承向來擅長與孩子們溝通,也許他能讓溫婉敞開心扉。


    江承走到溫婉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阿婉,是我,能進來嗎?”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帶著長輩特有的關懷。


    房間裏,溫婉正站在窗前發呆,聽到江承的聲音,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她本能地想要拒絕,嘴唇輕啟,幾乎就要說出“我睡了”這幾個字,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江承已經推門進來了。


    溫婉隻能轉過身,勉強笑了笑:“江叔叔,有什麽事嗎?”


    江承關上了門,臉上掛著慈父般的笑容,走到她麵前:“沒事,就是你媽有點擔心你,我過來看看你。”他伸手摸了摸溫婉的額頭,確認她並沒有發燒後,臉上露出一絲放鬆的表情。


    “你最近怎麽樣?學校裏的事情還順利嗎?”江承關切地問道,語氣柔和,仿佛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對話。


    溫婉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很平靜:“我沒事,學校一切都好。您不用擔心。”她的聲音依舊輕柔,但帶著幾分疏離。


    江承笑了笑,仿佛並沒有察覺到溫婉的冷淡。他站得離她很近,忽然一隻手輕輕覆在了溫婉的手背上,動作看似無意,卻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遲緩與細膩。


    溫婉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迅速將手縮了回來,微微側身,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她抬頭看了江承一眼,眼神裏有些許防備和不安,但她依然保持著禮貌的笑容:“我真的沒事,謝謝關心。”


    江承眼裏閃過一絲異樣,隨後笑意不變,點了點頭:“那就好,早點休息,別讓你媽太擔心。”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溫婉站在原地,望著緊閉的房門,心頭一陣煩躁與不安湧上來。


    她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仿佛想要驅散那剛剛殘留在手背上的觸感。她的心跳有些加速,呼吸也變得略顯急促。


    這讓她更覺得煩亂。


    江承走出溫婉的房間,輕輕帶上門,隨著那輕微的聲響消失在走廊裏,他的臉上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剛才慈愛的麵容,仿佛是一層薄薄的麵具,此刻被毫不留情地撕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冷而冷漠的神色。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譏諷,目光深邃而冰冷,仿佛沒有任何溫度。走廊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映照出那雙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江承站在昏暗的走廊裏,久久未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隨後,他輕輕哼了一聲,轉身朝樓下走去,腳步沉穩有力,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頭,帶著莫名的壓迫感。


    而此時的溫婉,已經躺在床上。她抱著白色的大熊玩偶,側身蜷縮著,臉上帶著些許疲倦。白天的種種讓她身心俱疲,盡管心頭仍有幾分不安,但疲憊最終戰勝了她。


    窗外的大雨依舊淅淅瀝瀝地拍打著玻璃,風聲伴著雨聲時而輕柔,時而激烈。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在這雨夜中,逐漸陷入了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溫婉進入了夢境。


    這一次,夢境裏的場景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依然站在一片模糊的光影中,但前方似乎有一扇門在緩緩打開。


    她走了過去,推開那扇門,看到一片溫馨的家庭景象。屋子裏,秦如一正低頭與一個女孩溫柔地說著話,那是她的女兒,那個她從未見過,卻在夢中無比熟悉的小女孩。


    “詩瑤,來,爸爸幫你梳頭發。”秦如一的聲音溫柔而輕緩,帶著一股父親特有的慈愛。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發絲,笑容溫和。


    溫婉的心頭一暖,夢中的她不由自主地走近那溫馨的畫麵,視線落在了女兒的臉上。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五官清秀而精致,帶著孩子特有的純真與可愛。


    她一雙大眼睛明亮得像星星,睫毛又長又卷,像是小蝴蝶的翅膀,每一次眨眼都仿佛帶著些許靈動的生氣。


    她咯咯地笑著,露出兩排潔白的小牙,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媽媽,你看!”小女孩開心地朝溫婉跑過來,伸出雙手,想讓她抱抱。


    溫婉彎下腰,微笑著將她抱了起來,感受著小女孩溫暖柔軟的身體。她的心中泛起一陣溫馨而柔和的漣漪。


    秦如一站在旁邊,微笑著看著她們母女倆,隨後輕聲道:“我給她取名叫秦詩瑤,你喜歡嗎?”


    溫婉愣了一下,心中一動。這名字透著古典的韻味,詩瑤,詩中有瑤,意為美玉,清澈如詩、純淨如玉。就像這夢中的女兒一般,純潔無瑕,光彩照人。溫婉閉上眼,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段詩句:


    “瑤台月下風吹曉,詩心如玉伴長流。”


    “一曲清音傳千裏,誰將秋水映清眸。”


    她不禁輕輕念出這些字句,仿佛這名字本就是為她的女兒而生。


    詩瑤,這個名字,不僅承載著秦如一和溫婉對未來的美好期許,更蘊含著一種永恒的清雅與美好。


    夢中的詩瑤可愛至極,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裙子,裙擺輕輕搖曳,隨著她跳躍的步伐,如同仙子翩然。


    小手緊緊握著溫婉的手,嘴裏甜甜地喊著“媽媽”,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讓溫婉的心裏滿是幸福。


    就在這一片祥和溫馨的夢境裏,溫婉沉浸其中,嘴角帶著不自覺的微笑。


    夢境再一次變幻,溫婉突然發現自己站在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修身的職業裝,活脫脫一副女領導的模樣。


    她依然美麗,那種不施粉黛的自然美,像是雨後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


    她的皮膚白皙如瓷,五官精致立體,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


    隻是此刻,她的美帶著一種淡淡的疏離感,那雙明亮的眼睛不再透出溫柔,而是多了一份堅定與沉穩,仿佛經曆了歲月的洗禮。


    她站在窗前,微微皺著眉,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雨水如同銀色的絲線,密密麻麻地打在窗玻璃上,發出“嘩嘩”的聲響。


    窗外的景象與現實中的雨夜驚人地相似,甚至連那夾雜著風的冰冷雨滴,都被吹進了室內,輕輕拍打在她的臉上。


    然而,夢中的溫婉對此似乎毫不在意。她任憑狂風卷著雨水吹進來,冷風掠過她的臉頰,吹動著她那烏黑的長發,長發在風中肆意飛揚,像是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力量與自由。


    但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煩憂,眉頭緊鎖,似乎心中正為某件事情苦惱不已。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天際,那裏雷聲滾滾,風雨交加,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她的心事而動蕩。


    此時的溫婉,盡管美麗如初,但那種氣質與她以往的柔弱截然不同,夢中的她顯得更加沉穩而冷靜,帶著一種成熟的魅力。這種魅力不是表現在外在的嬌柔,而是一種經過風雨之後的堅毅與自信。


    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窗台,內心的煩憂卻始終未能散去。雨水打在她的手背上,微涼的觸感仿佛與她此刻的心境相呼應。


    風雨繼續肆虐,窗外的世界仿佛映照著她心中的動蕩與迷茫。此刻的溫婉,看起來既強大又孤獨。


    她那若有所思的眼神,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深藏心底的秘密,又仿佛在為未來的某個抉擇而煩惱。


    風雨不斷衝擊著她的世界,卻始終無法打亂她的節奏,夢中的她依然站得筆直,像一棵曆經風霜的青鬆,任憑風雨如何侵襲,依舊屹立不倒。


    夢境中的這副模樣,讓現實中的溫婉感到陌生而熟悉。


    她似乎意識到,這不僅是未來的她,也是心中潛藏的那個更堅強、更獨立的自己。


    隻是….那個堅強成熟的自己,到底在憂愁著什麽呢?


    這一點溫婉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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