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看到蕭良出來先是一愣,見他完好無損,又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昨晚詭異發狂噴出黑煙將院子罩住,導致他們什麽也沒看清。


    等趕來支援的時候,詭異已經消失了,現場十分幹淨,毫無汙染物殘留。


    唯有一個失去自我的家夥在院子裏勤奮搬磚。


    考慮到中輕度汙染者能通過重複被汙染後表現的刻板行為,進行有效恢複,一群人見錢萊隻是想工作不是想死,便轉身就走。


    此刻李大富幾乎要將蕭良臉上盯出個洞來。


    他懷疑蕭良是不是把詭異吃了,不然詭異怎麽消失的這麽徹底。


    唯一的目擊證人已經帶走了,但他覺得應該審訊不出什麽。


    李大富朝蕭良做出邀請:“我們聊聊?”


    蕭良披了一件外袍,隨李大富出門。


    “檔案上說你5歲的時候父母因為意外去世,之後在洪山精神病院治療了一段時間,病情穩定後轉入陽光福利院,後麵因為福利院起火流浪到這裏,被一個收破爛的老頭收養。”


    李大富說的時候特意觀察了蕭良的反應。


    隻見對方眼神清澈,一副聽別人講故事的模樣。


    他轉而說道:“聽說你在住院期間出現了人格分裂的症狀。”


    蕭良沒說話,眼神依舊清澈愚蠢,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所以——”李大富停下腳步,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他認真看向蕭良,“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聽到他的話,‘蕭良’露出苦惱地表情,拍了拍頭:“哎呀,這麽快就被發現啦,我明明收斂了很多。”


    “......”


    法克!他就知道。


    得到當事人承認的李大富並沒有感覺輕鬆,隻覺得事情變得更加棘手。


    昨天的蕭良看起來蓬頭垢麵吊兒郎當,笑起來有些痞,鐵鏟不離手。


    今天的他將頭發梳得整齊,頭頂僅有一撮呆毛,雙眼澄澈,披著長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


    但一個人的危險係數可不能以外表衡量。


    麵前的‘蕭良’看出了李大富的緊張,他不好意思地甩了甩手:“李警官別擔心,我不擅長戰鬥,我擅長別的。”


    “你可以稱呼我【先知】。”


    李大富聽到這個名稱,下意識問道:“你會占卜?”


    先知點了點頭,頭上的呆毛隨著他的動作上下彈動:“是啊,我知道你幼兒園的時候偷穿媽媽的裙子去上學;小學的時候以為男女拉手會懷孕,你哭著要對女同桌負責;初中的時候對著泳裝雜誌打——唔?”


    李大富眼疾手快將人嘴巴捂住,再說下去他的老臉就要丟盡了。


    “快告訴我你們不同人格之間記憶並不相通,快說。”


    “騎他人不廢自刀的。”先知含糊地回複道。


    他還想說什麽,眼神卻突然呆滯,李大富還沒看懂這是什麽表情,蕭良回來了。


    原本清澈的雙眼變得輕佻,他盯著麵前的人。


    李大富被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嚇得連忙鬆手。


    蕭良低頭看自己披著的長袍,他嫌棄的脫下:“什麽奇怪的衣服,我的鏟子呢?”


    李大富看著他扔長袍的動作,問道:“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不知道,很重要?”


    看蕭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李大富閉口不談先知的事情,這樣對他們彼此都好。


    “剛才你準備和我說昨晚的事情。”他睜眼說瞎話。


    蕭良信了。


    開始簡要概括昨晚的事情。


    “大概就是劉大爺中年失業,半夜跑來問我招不招人,被我拒絕後惱羞成怒,甚至想搶我的晚飯,挖老頭子的墳,我一氣之下把他埋進土裏。”


    “以上。”


    “嘶。”


    李大富一口氣沒喘過來:“你——把詭異給埋了?”


    “什麽詭異,那不是劉大爺嗎?”


    “雖然長得邋遢了一點,黑了一點,沒素質了一點,但你大爺就是你大爺。”


    蕭良不讚同地反駁道。


    不管詭異在蕭良眼裏是什麽樣,李大富繼續問:“所以,額,你把劉大爺埋了?他還活著嗎?”


    蕭良奇怪地斜了一眼他:“你埋土裏還能活?”


    李大富:“......”


    人埋土裏必死無疑,詭異可不一定。


    他帶著蕭良掉頭回去:“告訴我劉大爺埋哪了,我想瞻仰一下他的屍體。”


    蕭良表情淡然,甚至還勸道:“晚了,估計劉大爺已經成了我家柿子樹的化肥了。”


    李大富表情抽搐。


    哪個詭異遇土就化,還有,誰家柿子樹能吞噬詭異,實驗室的那群家夥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發狂?!


    兩人重回蕭良的後院,李大富四處找挖土工具,蕭良甩了一把鋤頭給李大富。


    趁著對方忙於挖土,蕭良問道:“李警官,我殺人了,你不打算抓我?”


    嚓!


    李大富將鋤頭撐在手肘上,對著蕭良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挖地。


    殺人了當然要抓,但你殺的是人嗎?


    說不定特殊管理局還得給你發獎金。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一邊挖,一邊問:“你說你把人埋在這了,人呢?”


    “你腳下那一坨黑土,就是。”


    李大富用手刨開腳下那一團染著黑血的土,感受到上麵散發微弱的汙染氣息。


    他捧著手裏巴掌大的泥團:“你跟我說,那麽大個詭異,不,那麽大個人最後就剩這麽點?”


    “都說了劉大爺已經成化肥了。”


    蕭良舉起手裏的鐵鏟,露出無害的微笑。


    但李大富一點也不會因此掉以輕心。


    這家夥可是幾分鍾解決d級詭異的家夥,他的實力與他的外表嚴重不相符。


    “介意我喊人對你的後院做個檢測嗎,一次就好。”李大富站起身來,認真詢問蕭良的意見。


    “別動柿子樹和75個柿子,那是我的再生父母和我的晚飯,還有別踩柿子樹下的墳,我家老頭子在那裏休息,其他的隨意。”


    話音剛落,一群身穿製服的家夥攜帶儀器湧入了蕭良的後院,仿佛萬事俱備,就等他這句話。


    他們重點關注了李大富挖的坑,以及柿子樹周圍。


    落腳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踩到老頭子的墳,慘遭毒手。


    他們可沒膽量直麵能讓d級詭異死得悄無聲息的能力者的怒火。


    麵前的研究人員四處忙碌,李大富走到蕭良身邊,遞給他一張銀行卡。


    “這是你殺詭.....劉大爺的獎金。”


    “有多少?”


    “一萬四。”


    蕭良隨即雙眼放光,殺人還有獎金拿,那他——


    李大富瞬間就看出蕭良心中所想,連忙糾正:“雖然在你眼裏劉大爺和常人無異,但在我們眼中,他已經異變成一種失去理智的怪物,殺人和殺詭是有區別的,你可別亂來。”


    “哦。”蕭良失望低頭。


    原來不是殺人就有錢拿。


    “不是,你這是什麽表情。”李大富感到頭疼,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蕭良。


    像蕭良這種殺傷力大又沒有多少同理心的家夥,不招進來好像隻會在外麵危害社會。


    這時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研究員滿眼興奮地湊到李大富身邊。


    “李隊,這棵柿子樹是汙染物,但它沒有汙染能力,反而能吞噬詭異,將詭異變成自己的肥料。”


    好家夥,先天吞噬詭異聖體!


    李大富雙眼放光——


    這個價值可大了,不僅能將其作為收容汙染物的容器,還能將帶有汙染性的詭異埋到樹下“淨化”。


    如果柿子樹不是蕭良的禁忌,眾人都想把它挖了直接帶走。


    最後他們在鈔能力的作用下,如願帶走一根柿子樹的枝丫和一顆柿子。


    臨走之前,眾人貼心地將後院收拾幹淨,挖的坑也填平,甚至修葺了一番,整個院子都煥然一新。


    李大富問蕭良:“你想賺錢嗎?”


    “想!”


    “那你願不願意來——”


    “我願意!”


    “不是,你都不問——”


    “我願意!”


    李大富無語,他話都沒說完,蕭良直接滿口答應,“你答應得這麽果斷,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嗎?”


    蕭良露出手裏的兩張銀行卡,笑著說:“人嘛,要向錢看。”


    李大富思索了一會:“有道理。”


    他將合同遞給蕭良,蕭良看著上麵的【特殊管理局】,問道:“這就是處理詭異的部門?”


    “沒錯。”


    “自從50年前紅月出現,汙染降臨,一部分感染者成了能力者,具有消滅詭異的能力,比如你、我。”


    “也有一部分感染者異變成了詭異,他們沒有理智,且攜帶精神汙染,所過之處都是災難。


    “特殊管理局便是管理能力者,處理詭異事件的部門。”


    蕭良又問:“能力者也會失控變成詭異嗎?”


    李大富:“當然,每個人的汙染承受範圍都有一個底線,超過底線的話容易失控。所以說,能力者既是保護者,也是潛在的危險。”


    “所以你要想清楚——”


    蕭良假裝思考了一會,然後拿過原子筆,在合同上刷刷寫上自己的大名。


    【是否自願承擔失控風險,成為人類文明的守護者,將刀鋒永遠指向敵人。】


    【署名】


    【蕭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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