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風看到蕭良若有所思如遭雷劈的表情,剛開口準備解釋什麽,身後的音響突然震動。


    一陣悠揚的圓舞曲響起,喚醒場上的節奏。


    原本交談的男男女女停了下來,繞著中央的大廳,開始向心儀的人發出跳舞邀請。


    徐若風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蕭良一眼,剛準備開口,一雙手臂伸出來,挽住了蕭良的胳膊。


    嬌俏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老公,我可以和你跳第一支舞嗎?”


    蕭良低頭看著唐棠糖故作嬌柔的姿態,停頓了一會,說了句:“好。”


    他看向徐若風:“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


    又向唐棠糖介紹徐若風:“這是我的朋友。”


    他沒有說兩人的名字,因為無論是唐棠糖作為他的妻子,還是徐若風作為他的朋友,都是假的。


    兩個女人互相點頭致意,徐若風倒是接受良好:“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就結婚了。”


    蕭良拍了拍唐棠糖的手,說道:“我與她見麵的第二次就結婚了,感情來得太快,擋也擋不住。”


    某種程度上,蕭良說了實話,但除了當事人,誰也聽不出其中的含義。


    唐棠糖依偎在蕭良的肩膀,微微側頭,甩了甩身上的雞皮疙瘩。


    蕭良嘴角閃過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微笑,為了遮掩,給自己塞了塊蛋糕。


    又想到自己蜜裏調油的愛妻人設,又差一塊大蛋糕塞到唐棠糖嘴裏,差點沒把她噎住。


    唐棠糖借著拖地的裙擺,用細高跟撚了蕭良一腳。


    蕭良眼睛還帶著笑容,嘴角倒吸一口涼氣。


    徐若風沒看出兩人的小動作,以為新婚夫婦十分親昵,有些羨慕道:“就是看到你們這些秀恩愛的,我才會有隨便找個人嫁了算了的念頭。”


    蕭良聽了一臉驚奇:“哇,隨便就有人要你嗎?”


    “太樂觀了說實話。”


    徐若風:“......”


    突然意識到自己崩出真實人設的蕭良立馬改口:“但這恰恰說明你是一個開朗的女人,這是一個優點。”


    “其實我認識一個想吃軟飯的,可以介紹——”


    蕭良想到了正在大廳裏到處遊走的錢萊,但仔細想了想,還是打消了當媒婆的念頭。


    “算了,他晚上會分裂成三個人,感覺你招架不住。”


    說到最後,唐棠糖在旁邊都無語了,連忙伸手捂住蕭良的嘴,然後朝徐若風打了聲招呼,牽著蕭良一起走向舞池。


    身材高大的男子微微俯身,嘴角含笑側耳傾聽自己妻子的話,而身型嬌小的妻子湊在丈夫耳邊嘰嘰喳喳,無論從那個角度看上去都是一對璧人。


    徐若風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戳了戳盤子裏的蛋糕,嘴裏喃喃道:“區區三根......”


    而看似恩愛的真實情況是,唐棠糖對著蕭良講述剛才在洗手間接到的任務通知,表情還表現得十分雀躍。


    蕭良也微笑著聽著自己要做的工作。


    兩人都知道這有多怪異。


    誰上班還會笑出來。


    上班期間真心笑出來,恰恰說明在摸魚。


    “唐當鐺剛才發來消息,等會別墅的主人也就是我們的任務對象,會從三樓下來進行致詞,而那時候,我們三個找機會上三樓,也就是書房的位置,去找雕像的下落。”


    “隻有我們嗎?”蕭良問道。


    “其他人因為應聘崗位的要求,沒辦法隨意走動,所以我們隻能自己注意。”


    “收到。”


    蕭良帶著唐棠糖拐了個彎,擦著舞池邊緣離開。


    唐棠糖還一臉納悶:“幹嘛?說好的跳舞。”


    蕭良:“你真會跳?”


    “當然,這也是臥底必備技能之一。”


    “我不會。”


    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唐棠糖看蕭良帶著自己越走越遠,她突然使出一股巨力,把人扯進舞池。


    在蕭良不知所措地時候,手攀上他的肩膀,引導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間。


    兩人湊得很近,但毫無曖昧之情。


    “跟著我的牽引,我帶你看一場好戲。”


    “嗯?”


    蕭良不知道唐棠糖賣了個什麽關子,眼下正手忙腳亂跟著唐棠糖的動作邁動身軀。


    此刻他覺得自己頭不是頭,手不是手,腳還時不時踩到唐棠糖。


    但唐棠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嘴角還帶著幸福的假笑。


    此時此刻,蕭良覺得她是個天生的演員。


    兩人的身影幾乎穿過了大半個舞池,唐棠糖才停下步伐,開始和蕭良慢慢悠悠地旋轉。


    隨著她的舞步,蕭良看到了讓他瞳孔地震的一幕。


    他看到了錢萊——


    不單單是錢萊,而是錢萊和他身邊的人。


    一個頭發花白的腦袋正倚靠在錢萊的胸膛上,滿是褶皺的臉龐散發著癡迷的笑容。


    兩人也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正好到了轉圈的時刻,蕭良轉動的視線正好與錢萊驚悚的眼神相碰撞。


    兩人擦肩而過,又到了下一節動作。


    蕭良半天沒回過神來,嘴裏碎碎念:“說了這麽久的找富婆,還真讓他找到。”


    唐棠糖噗嗤一聲笑出來:“那個富婆叫王丹妮,今年81歲了,她的丈夫是一家醫藥公司的前任董事長,但三十年前因為服用超量的興奮藥劑,和三個外圍女進行馬拉鬆式的淫亂而死。”


    “她丈夫生前喜歡投資,是黎明科技的股東之一。”


    蕭良眼神複雜地看向不遠處表情抽搐的錢萊:“這年齡都能被9整除了,原來傍富婆賺的是精神損失費。”


    “偏偏還是正規途徑認識的,真是氣人。”


    “從現在起,錢萊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兄弟,有福同享。”


    唐棠糖看著蕭良:“我勸你別羨慕他。”


    “為啥?這老奶奶說不定咳嗽兩聲就噶了,然後錢萊繼承巨額遺產,搖身一變變成炎城最帥鑽石王老五。”


    “你可聽說過,鋼絲球的花語是富貴和隱忍。”


    “嘶——”


    唐棠糖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蕭良:“這位王奶奶,出了名的會玩,搞不好錢萊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蕭良開始提前為錢萊的生活捏一把汗。


    但有時候人的快樂確實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這次蕭良主動拉著唐棠糖往錢萊身邊靠。


    就想聽聽兩人都在聊些什麽。


    此時的錢萊確實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富婆,整個人都發虛。


    他沒想到真有人看上自己。


    “那個,王女士——”


    “噓——”富婆伸出自己幹枯的手指,打斷了錢萊嘴邊的話,“不要叫我王女士,要叫我王小姐。”


    錢萊一臉生無可戀:“好的,王小姐。”


    “你可不可以——”


    富婆再次打斷錢萊的話,一臉癡迷地抬起頭,打量錢萊的臉:“你知道嗎,你長得很像我早死的丈夫。”


    她趁著錢萊沒反應過來,抬頭撫摸他身上的肌肉:“但他身體沒你這麽好,也許我們可以玩一點別的。”


    不知道摸到了哪裏,富婆眼神都放光了:“哦,你的身體真壯實。”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平時上班辛不辛苦,想不想走捷徑?”富婆問道。


    錢萊沒作聲,他不覺得上班辛苦,他覺得自己命苦。


    他剛剛改了自己擇偶標準,就有一個年齡擦著邊的富婆找上了自己。


    怎麽不是18歲的富婆,偏偏是81歲的呢。


    錢萊不著痕跡地拉開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無奈道:“這首歌真長啊。”


    “嗯。”富婆倚在他的胸口上。陶醉的說,“離我那麽遠幹嘛,低頭湊近點,我想對你好好‘親’訴。”


    錢萊才不湊過去呢。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於富婆的渴望就像是葉公好龍。


    當真富婆準備扶貧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沒有那麽想吃軟飯。


    老天啊,不論是誰,快來救救他吧。


    就在錢萊祈禱老天的時候,他看到蕭良和唐棠糖再次向他舞動過來的身影。


    但三人再次擦肩而過,蕭良擠了擠眼睛對錢萊說:“貴婦險中求,錢萊你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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