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敲了幾家門了?”紅芍詢問熊烈。


    “九家了吧。”熊烈在心中默默數了數,回應紅芍。


    “嗯!確實是九家了,這小村也就十多家,咱們都快要敲遍了,卻也沒有人給咱們開門,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紅芍一臉迷茫地望著熊烈。


    “還有最後一家,咱們還要不要去敲敲試試。”熊烈詢問紅芍,紅芍無奈地點了點頭。


    二人敲響了位於村最西邊角落裏的最後一戶人家的門,“咣咣咣”,門栓響動了許久,依舊無人開門。紅芍、熊烈分明感覺到裏麵有人,還傳出了小聲竊竊私語的聲音。


    “哥哥,不要去開門,我害怕!”這明顯是個小女孩的聲音。“別怕巧兒,哥哥會保護你。”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出來。


    “孩子們,我和這位大哥哥不是壞人,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出來吧!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紅芍站在門外向屋裏的小孩子隔著門說道。


    屋裏寂靜無聲,久久沒有回應,方才小女孩與小男孩也不再繼續說話,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極為微弱。


    熊烈與紅芍站在門外,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


    人的耐性終究是有限的,更何況,這裏隻是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小村莊。不管這裏曾經如何落魄或是輝煌,如何奇怪或是荒誕,都與自己毫無關係,自己不過是兩個匆匆過客,這裏本不該成為二人多管閑事的理由和借口。


    “走吧,我收起我的好奇心,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也沒看;就當你也沒有聽。”紅芍終於向小山村的沉默妥協了,臉上滿是無可奈何,滿心的不甘。熊烈點了點頭,二人朝著屋後小道走去。


    “不要往那邊走。”一聲稚嫩的聲音從二人身邊傳來,二人轉過頭,看到門開了,家門口站著兩個單薄的身影,一個略高些,是個小男孩;一個矮小些,是個小姑娘,方才的話語正是從小女孩口中說出的。


    熊烈與紅芍二人愣了一下,瞬間又恢複常態,等待小姑娘繼續往下說。


    小姑娘自打說完第一句之後,與熊烈、紅芍對視了一眼,便躲到了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哥哥身後。


    身材稍高的哥哥,此時見到兩個陌生人,第一反應是撿起地上的燒火棍,做出防禦架勢,隻要熊烈二人膽敢回頭朝自己走來,便要給予狠狠的打擊。


    紅芍感覺到這倆孩子猶如兩隻受過人類傷害的小野獸,見到人類,本能地亮出自己的尖牙利爪,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孩子,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我們不是壞人。”熊烈再次強調著對自己二人品行的說明。


    “這邊為什麽不能去,你們若不告訴我們,我們就繼續走下去。”紅芍見孩子軟硬不吃,改用激將法,說完便準備繼續朝著屋後的小道走去。


    “那裏不能去,會走丟的,我們村莊所有孩子的父母,都前往這條路上走丟了,至今都沒有回來。”高個男孩終於還是說出了阻止二人往屋後小路離開的緣由。


    紅芍聽見男孩身後的小姑娘,聽完哥哥的話,“啊”的一聲哭了出來,可想而知,她是多麽想念自己的父母。


    “你們知道,你們的父母為什麽都要去這條路上嗎?”熊烈看向小男孩清澈的眼睛,等待二人回答。


    二人思考了一會兒,都搖了搖頭。


    “哥哥,你還記得那個來咱們村莊給孩子發糖的大胡子叔叔嗎?我看見他為每家孩子的父母發放了可以長生不老的仙丹,咱們的爸爸、媽媽好像也吃了大胡子叔叔的丹藥。”妹妹想起了什麽,跟哥哥說道。


    “我記得那個發丹藥的大胡子叔叔最後就是從這條路上離開的,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每家孩子的父母才陸陸續續地從這條道上離開村莊,再也沒有回來。”哥哥像是在回憶著,緩緩說著。


    “那後來,再沒有大人去這條路上,去找回他們嗎?”紅芍不解地詢問兩個孩子。


    “村長爺爺,後來親自從這裏出去找他們去了。最後,村長爺爺滿身是血地回來了,告訴村裏剩餘的人,不準再出村尋找他們,他們暫時回不來了,最後村長爺爺話還沒說完就咽氣了。”小男孩與小女孩不再懼怕熊烈、紅芍,慢慢靠近二人,與二人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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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川蟠龍穀的山洞中,寬敞的、鍾乳石林立的天然大廳裏,一位中年男人星眉劍目,不怒而威,端正地坐在上首正中的虎皮椅子上,虎視眈眈地望著下麵左右椅子上的眾人。椅子左麵站立著一位俊美青年,他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霸氣。邪惡俊美的臉上此刻噙著一種放蕩不羈的微笑,顯得狂野不羈,邪魅性感。此青年乃是慶州慶王府外管事劍膽;椅子右麵站立著一位身著淡綠色繁花宮裝的女子,外麵披著一層金色薄紗,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紫色的花紋。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地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得恰到好處。頭上插著鏤空飛鳳金步搖,隨著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得她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此女係慶州慶王府內管事琴心。


    左麵椅子依次排列著:幻風使、幽林使、焚火使、饜山使。幻風使身邊站著一個身著紫色衣服的佝僂老嫗,老嫗臉上塗著血紅色的腮紅,畫著彎彎綠色的眉毛,眉毛下麵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暗黑的眼袋垂在眼瞼下,眼睛一睜一閉間,閃耀著一道陰暗幽光;另外,鬼臉山貓和綠衣老於安靜地站立在幽林使的椅後;焚火使後麵站立著陰陽雙煞,陽煞鬼塚臉色慘白,毫無血色,陰陽雙煞均安靜無聲,麵無表情;饜山使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紗衫的女郎,看似十六七歲年紀,似笑非笑,一臉精靈頑皮的神色,鵝蛋臉,眼珠靈動,另有一股動人氣韻。


    右麵椅子上依次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他有著黑亮垂直的頭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且蘊藏著銳利光芒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又不粗獷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世淩人,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大氣勢,他便是五毒門門主拓跋吉祥;拓跋吉祥身後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江城五毒門分舵金蠍堂堂主沐陽,沐陽身著一身褐色長衫,雙手背後侍立在旁,一臉冷光,注視著前方;另一個男人臉部長得又窄又長,好似馬臉,兩個細細的眼睛裏鑲嵌著一雙泛黃的小眼珠,隱隱閃爍著黃鼠狼一般狡詐的目光,嘴角處含著一抹冷然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他就是五毒門天華州分舵神龍堂堂主鮮於淦。


    接下來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著一身淺藍色紗衣,肩上披著繡有小朵綠色梔子花輕紗,腰間係掛橙色淡雅蝴蝶結,頭發隨意地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點而紅的少女。其身後站立著一位妖嬈媚態的女子,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略有妖意,舉止之間流露一段風姿,隻是缺少世間的禮儀姿態。


    第三把椅子上坐著一個身著青色長衫,頭圍七色彩環,身後腰間掛著一個火石煙袋,手托老旱煙杆,嘴裏一口一口不停地吸著的老者。隻見不多時,頭頂上絲絲煙霧騰起,煙霧中的此人,不見任何表情,依舊低頭不管不顧地抽著賽神仙的老旱煙,滿意地微眯著雙眼;其身後站著一位青年,青年也是頭戴七色彩環,身著青衫,手裏握著一把劍,靜靜地注視著大廳。


    第四把椅子上坐著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正是江城府段家家主段正峰,其身後站著兩人,分別是二兒子段嶽和三兒子段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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