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竟悄然落幕,並未如眾人所設想的那般,掀起驚濤駭浪、血雨腥風與刀光劍影,而是平淡如水地收場。然而,在慶王和熊烈心中,雖表麵看似風平浪靜、波瀾不驚,但他們清楚,不久之後將會有一場更為洶湧澎湃的風暴在悄然醞釀!隻待一個更為恰當的契機,便會 “砰” 地一聲,如火山般猛然爆發開來。


    慶王在影子的伴隨下,返回了慶王府,自此深居簡出、再未踏出;熊烈三人與巫山雲一同前往慶州南城,臨時租下了一處清幽的宅院,在世子大婚前便居住於此;慕容雲朵二人也應允了慶王的邀請,他們並未與熊烈等人一同居住在南城,而是在北城距離王府不遠的明月樓裏包下一個雅致的房間,安心住下,靜靜等待著世子大婚之日的臨近。其餘人則在慶王府的精心安排下,各自在王府統一租下的明月樓各處房間中住下,以等待參加這隆重的世子大婚之典。


    夜幕降臨,明月樓二樓的一處房間內。


    “姐姐,為何慶州會有鬼才門的人呢?是師傅特意安排的嗎?” 說話之人是慕容雲朵,她那清澈的雙眸中滿是疑惑,急切地詢問著身旁黃衣的劍侍十一。


    “具體情形我也並非了如指掌,我隻是聽主人略微提及過,他為了將鬼才十一劍的精髓發揚光大,曾精心選定了十一個資質超凡脫俗的人,贈予天下十一把名劍,讓這十一個人去往不同的地方曆練劍招。這慶州被稱為劍九的,或許便是主人的第九劍侍。我是主人選定的第十一劍侍,我們十一人彼此素未謀麵、互不相識,但相同的是都會在不同程度上領悟鬼才十一劍法的精妙。” 黃衣劍侍十一有條不紊地向白衣慕容雲朵道出自己所知曉的事宜。


    “師傅將鬼才十一劍傳授於我時,也並未告知我,還有這麽多人在同時學習呀!我不太明白你們為何不是師傅的徒弟呢?” 慕容雲朵道出自己的滿心疑惑。


    “我們隻是劍侍,是為主人背劍護道之人;而你是主人的徒弟,是主人未來的傳承。雖說我們現在以姐妹相稱,但實際上你是我們的半個主人,我們劍侍一生為主人服務,每次離開主人身邊皆是因為各自肩負著自身的使命。我如今的任務便是陪你出來曆練鬼才十一劍的心境,直至你何時尋得這份學劍心境,體悟到用劍大宗師之境,我的任務便宣告結束。說白了我是主人的劍侍,實則現在真正算是你的劍侍才對。” 黃衣劍侍十一緩緩地解說著,對麵的慕容雲朵則微微蹙眉,全神貫注地聆聽著。


    慕容雲朵聽完劍侍十一的話後,似有所悟般喃喃自語道:“如此說來,那個叫劍九的,也是身負任務才會出現在此地吧!卻不知究竟是什麽任務。”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我們也是遊曆四方,尋覓劍道契機,無論到哪裏皆無妨,隻要能提升用劍境界,我們便達成目標。我有種直覺,我們的機緣,源自那個叫阿牛的青年身上,隻要跟著他,我們的用劍之道便能得以提升。” 黃衣劍侍十一輕聲安慰著慕容雲朵。


    慕容雲朵點了點頭,深表讚同劍侍十一的說法,說道:“姐姐如此說,我也有同感,正好借著慶王世子婚禮的邀請,我們對阿牛多做些了解。我總感覺他的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秘密,但他身上還有種積極向上的蓬勃動力。”


    “我們要多留意一下阿牛與那個叫紅芍的姑娘,我總感覺今日慶王最後執意要邀請我們參加世子婚禮,雲朵,你有沒有注意到,慶王之前身邊一直有一老者在與他小聲交談著什麽?這裏麵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劍侍十一把之前的細微末節與慕容雲朵說起,並條分縷析地進行著推斷。


    “原來是這樣呀!姐姐,我們用不用去提醒一下她們。” 慕容雲朵聽到劍侍十一的分析後,頓時心急如焚。


    “不用,雲朵,你呀!讓我說什麽好呀!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你之前就是有些熱情過度了,如此在這波譎雲詭的江湖上行走,可不行呀!早晚是要吃虧的。至於慶王也好,阿牛眾人也罷,還有那個至今都不清楚目的的劍九,我們都不能太過親近,也不能太過相信他們,我們要學會處處謹小慎微呀,人心叵測,古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劍侍十一越說越神色凝重,目光中透著萬分謹慎。


    “姐姐,我知道江湖中爾虞我詐時有發生,但我總覺得紅芍與阿牛決不是壞人,我們應該提醒一下她們。” 慕容雲朵聽完劍侍十一的話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雲朵,壞人會把自己是壞人的字樣寫在自己臉上嗎?好與壞不是自己說了算,得看他們做了些什麽。我們沒有必要提醒她們,如果她們連這點都看不清楚,就不配行走江湖,也正好吃些虧才能夠長點教訓;再者說了,我看他們三人除了姓柳的姑娘,江湖閱曆少了些,剩倆個心中都藏著自己的秘密,不像是能讓他們隨便可以吃虧的人,你就不要替別人操這份閑心了,我們還是想想,弄清楚那個會鬼才十一劍的劍九,在慶州到底要幹什麽?” 劍侍十一不緊不慢地向慕容雲朵說著。


    慕容雲朵總算聽了劍侍十一的話,認同了她的一些說法,重重地點了點頭。


    正當劍侍十一與慕容雲朵在明月樓二樓交談之時,明月樓三樓出現了三個夜行衣裝束之人,他們並未走明月樓的正門,而是身輕如燕地翻窗而出,一躍跳下三樓,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三個黑衣人穿街走巷,憑借著敏捷的身手躲過城中巡邏的甲士,避開打更的更夫,悄悄來到了慶州南城的一處靜謐小院外。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隻見其中一人留下來放風,另外兩個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施展輕功飛身躍上小院內的屋頂,來到了正對著屋內人睡榻的地方。他們輕手輕腳地拿掉房上的瓦片,露出一個小孔,正好能隱約看清屋內小孔正下方有一婦人正睡得極為香甜。


    隻見一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團似毛線般的物品,小心翼翼地從上方孔洞放了下去,一直到線放到離熟睡婦人口中一尺左右處。另一黑衣人則從手中拿出一隻發著詭異綠光的小瓶,輕輕地打開,往細細的線上滴下幾滴瓶中的液體。隻見隱隱還泛著些許淡淡綠光的液體,緩緩流淌向下方熟睡的婦人,滴落在熟睡中微微輕張的嘴唇的婦人牙齒上,順著牙齒滑落進口腔中。


    黑衣人迅速收回了線,輕輕蓋上剛剛拿走的瓦片,二人施展輕功小心地離開了房頂,回到院外與第三黑衣人匯合。


    三人剛聚到一起,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聲冷哼:“哼!你們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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