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鈺愣住。


    本以為他隻是轉移話題,沒想到他的眼睛裏寫滿了認真。


    喬思鈺撲哧一聲笑出來,“小祁,你有點沒禮貌。”


    祁衍看著她,眼裏劃過一抹疑惑。


    喬思鈺道:“這是你家,你邀請我住進你家,你就說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祁衍也愣住了。


    對上她那雙笑容盈盈的眼睛,祁衍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


    “我沒這個意思。”


    視線雖然移開了,但他原本就蒼白的肌膚,耳邊出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喲。


    耳朵紅了。


    居然還會不好意思。


    喬思鈺撥弄著手腕的鐲子,又看了看他的耳朵,和鐲子還挺像的。


    “那你是什麽意思?”


    祁衍歎了口氣,語調不緊不慢,溫潤清朗。


    “這個小院也在我所在財產裏麵,現在小院是你的了。”


    喬思鈺完全沒想到這個,不過提到小院,就想到小院裏那些違和的東西。


    她雙手撐著下巴,盯著祁衍的臉:“祁衍,你有好多秘密,好多關於我的秘密。”


    祁衍眸光一頓,蒼白的唇輕抿:“能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而有些東西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自己找答案?”喬思鈺嗤笑一聲,“看我一無所知的樣子,會不會覺得我像個小醜?”


    祁衍拿著書的手微微用力,他看著她,一臉認真:“不會,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未來,你一直沒變。”


    一直都沒變嗎?


    喬思鈺眼睫輕顫,重生了這麽多次,嚐試過各種自救,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死後重來。


    有時候她根本分不清什麽是真,是什麽假。


    就好像玩遊戲一樣,她在遊戲裏死了,再開一局又可以重來。


    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重生,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她覺得自己瘋了。


    好不了的那種。


    這一次剛重生那會兒,她是真的想毀天滅地,拉所有人下地獄。


    那麽黑,那麽壓抑,令人窒息的深淵,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


    可是每到那個時候,就有一股力量把她從深淵的邊緣拉回來。


    “喬喬……”


    喬思鈺回過神來,就看見祁衍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他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握住。


    見她沒什麽大礙,祁衍不著痕跡的把手收了回來。


    然後下一秒,喬思鈺陡然起身捏住他的臉往外拉。


    祁衍眼睛睜圓:“……”


    喬思鈺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臉:“祁衍,你說這一切是真的嗎?”


    她手指上的熱意傳達到祁衍冰涼的臉頰上,以那點熱意為中心不斷的向外蔓延。


    祁衍覺得自己有些熱,就連手心都冒汗了。


    “喬小姐,你先放開我。”


    他沒有掙紮,隻是以往情緒穩定的他,呼吸亂了一拍。


    喬思鈺不但沒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去掐他的臉。


    她湊近他,非常執著問:“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祁衍睜圓的眼底劃過一絲慌亂:“是……是真的。”


    “可以……放開了嗎?”


    喬思鈺鬆了手,這才發現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被她掐過的地方紅痕更重。


    祁衍見她盯著自己看,掩嘴清咳了兩聲,若無其事的拿水杯喝水。


    沒想到他剛喝完一口又咳了起來,這一次水杯裏的水變成了紅色。


    羅川推門而入,祁衍拿著手帕淡定的擦拭嘴角。


    “喬小姐,祁某恐怕要失陪了。”


    他嗓音有些嘶啞,氣息不足,卻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風度。


    羅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喬小姐,請吧。”


    喬思鈺摸著手腕上的鐲子:“你到底是什麽病?”


    祁衍壓住咳意:“喬小姐放心,不傳染。”


    “那你會死嗎?”


    “……”


    祁衍有些意外地看著她,輕笑道:“人都會死。”


    喬思鈺看得出來他不想說,沒再追問,轉身離開。


    待她離開之後,房間裏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喘,聲音聽得讓人揪心,仿佛要將五髒六腑都要咳出來。


    ……


    知道喬思鈺要參加陳老爺子的八十大壽,羅川給喬思鈺準備了造型師。


    羅川開車送喬思鈺過去做造型,裏麵正好有人,聽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怎麽是這件禮服,前幾天我還聽說吳大師閉關一年做好了一件禮服,那件禮服呢?”


    工作人員道:“抱歉柳小姐,吳大師那件禮服不外借。”


    柳依依皺眉:“什麽叫不外借,我表姐是會借衣服穿的人嗎?”


    “真的抱歉,那件禮服是非賣品。”


    柳依依還想說什麽,另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吳大師的非賣品不但十分珍貴,而且還耗費了他一年的時間,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觀賞一下這件禮服呢。”


    工作人員道:“吳大師說,這件非賣品她是要送人的,如果兩位小姐想看,可以問問禮服的主人。”


    柳依依看著秦樂晗,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秦樂晗麵不改色地笑問:“那請問禮服的主人是……”


    喬思鈺和羅川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喬思鈺。”


    柳依依看到她,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


    秦樂晗看了喬思鈺一眼,眼神微閃:“你認識她。”


    柳依依小聲道:“我們是校友,之前我朋友說了兩句閑話被她把嘴巴打出血了,很凶的。”


    秦樂晗抬起下巴往喬思鈺這邊看,她聽過喬思鈺的名字,但是沒見過。


    先前秦家辦的那個可笑的婚禮她人在劇組,結果這個婚禮就被喬思鈺搞砸了。


    “羅先生,你來了。”


    工作人員看見羅川,眼睛一亮,趕緊迎上來:“吳大師說你來了可以直接取走禮服,不用等他的。”


    羅川點頭:“你們幫喬小姐做造型吧。”


    工作人員趕緊叫了正有空的造型師過來,幾個人圍著喬思鈺團團轉。


    “年輕就是好啊,看看這皮膚,多水靈,都不用特意上妝,到時候再穿上吳大師閉關一年做出來的禮服,不管參加什麽宴會保證驚豔全場。”


    柳依依見狀,抓住要去拿禮服的工作人員就是一頓質問。


    “明明是我們先預約先來的,你為什麽讓她插隊?”


    “你不是說那件禮服是吳大師的非賣品嗎?”


    “我表姐都沒有,她有什麽資格穿那件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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