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愣住,對上她泛冷的雙眼微微一笑:“見義勇為是個人選擇。”


    “比起見義勇為,我覺得喬小姐保護自己更重要。”


    喬思鈺眯眼狐疑:“你真這麽覺得?”


    祁衍道:“人都有私心。”


    喬思鈺終於開心了:“小祁,你真的好會說話。”


    祁衍但笑不語。


    汽車在馬路上行駛,喬思鈺掏出手機,事發之後她還沒看過手機。


    點開相關熱搜,裏麵都是帶她名字的話題,討論度非常高。


    “誰給我買熱搜了不成?”


    祁衍道:“喬小姐,有沒有可能,網友們就是單純喜歡你。”


    喬思鈺手指一頓:“喜歡我?”


    祁衍溫潤的聲音響起:“不要去懷疑,喬小姐有很多朋友,而這些朋友都非常喜歡你。”


    朋友?


    喬思鈺有些茫然,隨後又低垂著頭,不想讓祁衍看出來她的異樣。


    她摳著手機殼,蠕動著唇喃喃道:“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活了這麽多世,她隻認真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報仇。


    至於其他的,她從未想過。


    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朋友,更別說會有人喜歡她。


    嘴裏還殘留著橙子味的絲絲甜意,她道:“我也沒有見義勇為,是你們自己誤會了。”


    祁衍看著她突然變得低落,好似渾身上下都豎立起刺,將自己困在圍牆之中,拒絕任何人的靠近和窺探。


    “喬喬。”


    祁衍喊她。


    喬思鈺下意識抬頭望著他。


    祁衍看著她的眼睛:“你有朋友。”


    喬思鈺問:“你是我的朋友嗎?”


    她一直在猜想自己跟祁衍到底是什麽關係?


    祁衍給予肯定的答複:“是,我們是朋友。”


    喬思鈺扯了扯嘴角,嘖了下嘴:“原來是朋友啊,我還以為你是弟弟呢。”


    說完,她就哈哈大笑起來。


    她雖然笑得大聲,但是眼裏卻沒有多少笑意。


    祁衍也在笑,和喬思鈺外放的笑聲不同的是,他的眼裏滿載了笑意和溫柔的光芒。


    無奈而又包容。


    ……


    回到小院,已經快淩晨了。


    喬思鈺收到了高夏打來的電話。


    高夏:“思鈺,我剛剛得到消息,馮義醒了。”


    “警方那邊查到他跟二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有關,警方已經掌握了線索,他會被判死刑。”


    “但是警方這邊一直沒有放棄另一個對馮義出手的人。”


    “明天我會去醫院看看情況。”


    喬思鈺一臉淡定,好似對這件事不感興趣,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我一直以為你會繼續當警察。”


    電話那邊的高夏沉默了幾秒,道:“我也是這麽以為的,但我不能因為我的工作而忽略了我的父母。”


    喬思鈺道:“可惜了。”


    不知道是說高夏不當警察可惜了,還是因為有了牽絆而可惜。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高夏道:“我會接受家裏安排,爺爺撥了一家公司給我,讓我先練練手。”


    喬思鈺沒問什麽公司:“挺好的,我之前說你可以長命百歲,不是騙你的吧?”


    不當警察,危險性大大的降低。


    高夏低笑了一聲:“你說的對,小神仙。”


    時間太晚,兩人也沒聊太久就結束了通話。


    喬思鈺回到自己房間,開門的一瞬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推門進去,果然看到桌子上擺滿了烤串,還有可樂。


    “羅川。”


    喬思鈺叫了羅川。


    羅川道:“喬小姐,先生說你晚上吃得少,特意安排傭人烤的,你先嚐嚐合不合口味。”


    喬思鈺嘖了嘖嘴,她晚上是沒吃飽,本來想著隨便吃點麵包就睡覺的。


    沒想到祁衍這麽貼心。


    嗯。


    很香,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喬思鈺也不客氣,拿起一串烤五花肉咬了一口,眼睛一亮。


    “這味道不錯啊,很好吃,你要不要也嚐嚐?”


    羅川道:“喬小姐慢用。”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喬思鈺搖了搖頭:“沒有口福。”


    她一邊吃燒串,一邊刷手機。


    曾如萱跟賀歲,還有許嵐田和斌他們都發了消息過來詢問關心。


    她一一回複後,點開了熱搜。


    有人誇她,也有開始質疑她。


    【聽說喬思鈺已經被趕出喬家,開學到現在連一節課都沒上過,反而頻頻上熱搜,不會是要出道吧】


    【這是要進娛樂圈圈錢了吧,隔三岔五的上熱搜不就是為了出道而做準備嗎】


    【出道流程我都替她想好了,先是營銷一波高考狀元,再營銷一波美貌校花,最後也就是現在營銷一波身手不凡的神奇女俠,嗬嗬,神奇女俠】


    【會不會出道還是未知,要不大家來投票猜一猜】


    【煩死了,不想再看見喬思鈺,高考狀元又不止她一個,偏偏就她最高調,頻頻上熱搜,上了大學也不好好學習,自甘墮落】


    喬思鈺看著這些評論,就著烤串喝著可樂,還挺有意思的。


    出道是不可能出道的。


    她是首富是老板。


    隻有她挑別人的份,哪裏輪得到別人挑她。


    ……


    翌日,喬思鈺睡到自然醒,一開門就看見羅川站在那裏。


    “喬小姐,喬宋瑤說想見你。”


    喬思鈺挑眉:“我餓了。”


    說完,她徑自去了飯廳,傭人已經準備就緒,等她一來就立刻將食物端上桌。


    喬思鈺一邊吃東西,一邊問:“你們在喬宋瑤體內發現了什麽?和那些人的一樣嗎?”


    羅川的臉色不太好看:“是一樣的,不過那些服藥改變體質的人無一例外都有了嚴重的後遺症。”


    喬思鈺問:“後遺症是什麽?”


    羅川道:“器官衰竭。”


    喬思鈺拿筷子的手一頓:“那喬宋瑤呢?”


    羅川:“暫時還沒發現,隻是她一直在尋死,我們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喬小姐可以不用擔心。”


    聽到喬宋瑤尋死,喬思鈺突然笑了一聲,吃東西的速度快了一些。


    填飽了肚子,喬思鈺跟著羅川去看喬宋瑤。


    喬宋瑤如今還在醫院,隻不過被重重“保護”密切關注,就連醫生和護士都是祁家的人。


    見羅川過來,守在病房的人給他開門,進去後裏麵也有人。


    喬宋瑤身上插滿了管子,整個人非常憔悴瘦弱,眼窩深陷,被剃光了頭發的她如今長了出來,看起來像是生了什麽大病。


    “你終於來了。”


    喬宋瑤看著她,眼裏一片死寂,嗓子嘶啞地開口。


    “喬思鈺,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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