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就比如來了一個人說自己發燒了。”


    “如果我用西醫思維來的話,我會先看這個人發燒的原因是什麽?有可能是病毒感染導致的,也有可能是細菌感染導致的,甚至嚴重的可能會病毒感染合並細菌感染。這是西醫的思維。如果是病毒感染會用一些抗病毒藥物,如果是細菌感染那麽就會用一些抗生素,如果某個症狀比較嚴重還會有加個緩解症狀的藥物。


    但如果我用中醫的思維來的話,那我會考慮這個人是熱邪導致的還是寒邪導致的,有沒有濕邪參與,正氣足不足,會不會兼有虛證,寒邪會不會鬱而化熱,這一係列問題。


    這是一種臨床思維的體現,所有的治療活動都是在臨床思維指導下進行的。


    但是我發現一個問題,其實現在很多學中醫的人都丟失了“中醫思維”這個東西了,別看我學了那麽久的西醫,但其實在開方這方麵一直是用中醫思維來指導的,也隻有中醫思維才能指導中藥的是用,用西醫思維那是張冠李戴,那是不行的。”


    老陸問道:“那現在不是流行中西醫結合嘛?怎麽結合呢?”


    “首先基礎理論上很難結合,中醫的基礎理論是中國傳統哲學,西醫的基礎理論是生理學和病理學,真正結合的話是臨床思維的結合。


    臨床思維的結合就是病證結合。


    比如一個人是得了病毒性肺炎,這是西醫病名吧,以此為基礎進行辨證,辨寒熱,辨虛實,一步步進行,就能開出來方子了。


    我有很多同事,他們是完全被西化了的中醫。比如一看這個人是肺炎,也不去辨證,效果很不好。有些明明是虛證卻用攻伐之品,明明是實證卻又誤投補劑,明明是寒證卻用苦寒藥,明明是熱證卻用溫熱藥,一度導致病情加重。


    這還是最基本的,更不要說寒熱錯雜,虛實夾雜這種複雜的病情了,他們就更沒有能力去處理了,這些人不具備中醫思維,是被西化了的中醫,並不是真正的中醫。


    我曾經有個同事,他看到患者得了流感,所有的流感都是用的清熱解毒法,有些有好轉,有的越治病越嚴重,他就是隻診斷了流感,但是沒有辨證,見人便用連翹,金銀花,覺得這些藥能夠抗病毒,而實際的臨床效果卻差強人意,最後還是需要我去辨證開出來的方子才有好效果。”


    “被西化的中醫?”劉大富感興趣了。


    張言正說道:“怎麽說呢,現在中醫藥的院校裏麵都會教一些西醫的東西,但是很多人並沒有把中醫和西醫融會貫通,反倒讓西醫喧賓奪主了,導致中不中,西不西,最後反倒不會治病了。像我和林北算是在臨床上鍛煉出來的。”


    老陸說道“沒錯,中藥隻有在中醫理論指導下使用才能發揮最大效用,因此學中醫關鍵是在於辨證論治。”


    劉大富說道:“辨證論治?其實我老慢支讓治好的那一天,我就學了很多中醫的東西,我感覺辨證也不難啊。”


    張言正和林北相視一笑,當初沒上臨床的時候,兩人也是這麽想的。


    張言正說道:“那我找一個之前的案例,您試試能不能分辨出是寒證還是熱證?”


    劉大富信心滿滿:“來來來,我也試試。”


    張言正一邊回憶,一邊說:“高燒,神昏譫語,麵紅目赤……”


    劉大富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搶答了:“這肯定熱證嘛,發高燒,麵紅耳赤,這肯定熱證。”


    張言正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呢,您別著急。”


    高燒,神昏譫語,麵紅耳赤,唇焦口燥,煩躁不眠,小便短赤,渴喜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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