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起陪著梅夫人吃了晚膳,就獨自一人來到府裏的馬房,“公子爺,您要出去麽?”馬房管事戲平問,戲平是楊義的親衛之一,當年應州城一戰傷了右腿,因為其有家傳的相馬之術,就被福伯安排到馬房做了個管事。


    “平伯,也沒什麽,明日我要出一趟遠門辦事,可能要去半年,明日不準備帶我的火龍駒去了,現在特意來尋一匹普通一些不引人注目的馬,平伯可有推薦?”


    平伯若有所思,“若是如此,公子爺隨老夫來!”


    楊起點點頭,跟著平伯走進馬廄,來到了最裏麵,有一匹棗紅馬正在吃著草料,時不時打個響鼻,“公子爺,老夫說的正是這一匹棗紅馬,


    雖然腳力不如您的火龍駒,但是也是百裏挑一的千裏馬,最主要的是,它不引人注目,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它的神駿的!”


    楊起覺得這匹棗紅馬很合他的眼緣,“平伯,就它了!麻煩平伯讓人給它備好馬鞍韁繩,明日卯時讓人牽到府門外。”


    “好嘞!公子爺您放心!”平伯保證道。


    ………


    次日 卯時 秦國公府後院


    春雨依依不舍的給楊起整理好包袱,“公子爺,真的不能帶我一起去揚州麽?”


    楊起看著眼前春雨眼含熱淚盈眶的樣子,也有些動搖,“春雨,乖!這次情況特殊,我是去執行特殊任務的,不是遊山玩水,下次再帶你出去!”


    春雨沮喪的答 “公子爺,你說話算數?”


    “當然算數,好了,我走了,”楊起臉上帶著笑意給了春雨一個擁抱。


    然後,楊起就背著包袱,手裏拿著凝霜刀,出了房間。


    一路來到正氣堂,正準備去和梅夫人告別,梅夫人卻早就坐在椅子上等著楊起了,梅夫人見楊起背著包袱拿著兵器,知道是要出發了,“起兒,出門在外的,要照顧好自己,辦完事就盡快回來,你要記得娘還在京城家中等著你呢!


    對了,那些不正經的地方不準去,你是秦國公,不是紈絝子弟,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娘說的話你記住沒有?”


    “記住了,娘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梅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去吧,既然答應別人辰時出發,那就早一點出門,不要失約!”


    楊起對著梅夫人深鞠躬一禮,“娘,您保重!”說完轉身出了正氣堂。


    楊起來到府門外,早就有一個小廝牽著那匹棗紅馬等待著,楊起一個起落,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公子爺一路順風!”


    “駕!”楊起輕踢馬肚,朝著南門外的碼頭而去。


    ………


    昌隆十年冬月初五卯時一刻 南門碼頭


    賈赦賈政正站在碼頭上,目光落在賈璉身上,看著他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小廝們將一箱箱行李搬到船上。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大哥,那秦國公怎麽還不來呀!是不是又不來了?\"賈政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和疑惑。


    賈赦聽後,轉過頭來,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賈政,然後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最後才緩緩開口道:\"二弟啊!你都已經是不惑之年的人了,怎麽能說出這樣的孩子話呢?這不是還沒到辰時麽,也許人家已經在路上了。\"


    賈政被賈赦這麽一說,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的疑惑並未消除,繼續問道:\"可是按照時間計算,從秦國公府到這裏並不需要多久啊,會不會真的有什麽變故?\"


    賈赦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說道:\"應該不會,破虜賢弟既然答應了我們一同去揚州,想必不會失約。或許是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擱了,再等等看吧。\"


    賈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賈赦的看法,兩人便不再說話,靜靜地等待著秦國公的到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馬蹄聲由遠及近,就見一高大的身影騎著一匹棗紅馬出現並朝著賈赦賈政他們而來,正是秦國公楊起。


    楊起頭戴銀色束發冠,內穿月白色右衽祥雲箭袖錦袍,下穿黑色袴褲,外披同色無袖錦襖,腳踏黑色官靴,手持冷月凝霜,騎著棗紅馬,靠近賈赦兄弟二人十步時,楊起停下馬,一個起落,幹淨利落的下了馬,牽著棗紅馬,麵帶微笑的來到賈赦兄弟二人麵前,“二位賈兄,因為與家母辭行,小弟來遲一步,還望二位見諒!”


    賈赦微笑還禮,“破虜賢弟言重了,此時不過是卯時一刻,辰時才出發,賢弟來的剛剛好!賢弟真是輕裝簡行啊!愚兄佩服!”


    楊起在賈赦的邀請下,同他們兄弟二人一同登了船。


    賈赦見楊起孤身一人前來,如此簡單務實,這才是真正做實事的人呐,賈赦在心裏感歎。


    楊起看著眼前的賈赦賈政,突然惡趣味的想看看賈政的屬性如何?


    探查目標賈政,探查完畢,屬性如下:


    姓名:賈政字存周


    性別:男


    年齡:42


    身份:先榮國公次子大周從六品工部營造管事


    實力:無


    技能:儒學(入門)、吟詩作對(精通)、愚孝(精通)、工部工作(摸魚)經驗(粗通)


    楊起看到這兒,差點笑出聲來。賈政這屬性真是一言難盡,楊起搖了一下頭在心裏感歎到。


    “賢弟,這馬上就發船了,咱們艙內說話。”賈赦說道。


    楊起自無不可,“賈兄請!”


    賈赦賈政兄還有楊起從甲板上進入了船艙內,當然還有將行李安排妥當的賈璉也進入船艙內。


    眾人落坐後,賈赦穩穩地坐在上首,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他看向楊起,語氣輕鬆地問道:“賢弟,這可是你頭一次去揚州吧?”


    楊起點了點頭,露出一抹自然的笑容,回應道:“是啊,這確實是小弟首次踏足揚州。揚州的美景舉世聞名,令人心馳神往。盡管此次行程主要是為了辦事,但我相信在閑暇之餘,還是能夠盡情享受這裏的美景和美食。”


    賈赦聽到“美食美景”四個字時,眼神突然一亮,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湊近楊起,壓低聲音說道:“賢弟,豈止是美食美景啊,還有那天下聞名的揚州美人呢!”說完,他還特意朝楊起擠了擠眉毛,似乎在暗示什麽。


    楊起心中暗自好笑,他深知賈赦這個吃喝玩樂的行家,一旦提到這些話題,肯定會滔滔不絕。於是,他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苦笑道:“唉,賈兄,臨行前,家母曾特別叮囑過我,嚴禁我涉足那些不正經的地方。”


    賈赦聽後,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表示理解,“放心吧,賢弟,我們不會去那種不正經的地方。我們要的是與美人相伴,共同品味美食,欣賞美景,這才是真正的風雅之事,絕對正經得很。”


    楊起點頭,“賈兄說的對,不說這個了,賈璉兄弟不知是學文還是練武?”


    賈赦一下子就接過話來,說道:“唉!賢弟,咱們兄弟相稱,那璉哥兒就是你侄兒,你怎麽能叫他兄弟呢?”


    楊起聽後看向賈璉,笑著說:“我和賈璉兄弟年紀相仿,如果要我叫他賢侄,實在有些叫不出口啊!不如這樣吧,咱們各交各的,賈璉兄可有表字?咱們可以用表字來互相稱呼!”


    賈璉轉頭看向賈赦,隻見賈赦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得到父親的許可後,賈璉才開口道:“在下字懷瑜,賈懷瑜見過破虜賢兄!”


    楊起微笑著回應道:“懷瑜兄客氣了。不過,我想知道,懷瑜兄是否年長於我呢?我是永安三十六年正月初八出生的。”


    永安是太上皇在位時使用的年號,賈璉聽到這裏,回答道:“在下是永安三十四年三月初九出生的。”


    “既如此,楊破虜見過懷瑜兄!”楊起站起來,對著賈璉行禮說道。


    “哪裏哪裏,破虜賢弟太客氣了!”賈璉也站起來回禮。


    楊起用心感受了一下,賈璉體內是有內炁流動運行的,“不知懷瑜兄如今是何境界武者?”


    賈璉還想著隱藏,“破虜賢弟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練過武!”


    “懷瑜兄可能不知,武者境界到了煉髒期,可以輕易看穿低於自己境界的武者;


    剛剛我感受了一下,這船艙內,隻有令尊和你體內有內炁在流動運行,而且氣息相同,應該是同一種功法吧!”楊起直接說破。


    賈璉歎了一口氣,“破虜賢弟真是料事如神,不錯,我是會我賈家的家傳功夫賈家凝炁訣,


    不過,不是我父親教我的,而是,我小時候去祖父居住的晨武院玩,在書房裏看書無意中發現的,


    除了凝炁訣還有一套槍法一套拳法,隻是我經脈細弱,如今還在淬肉期中期徘徊。”


    楊起聽完,想了想說,“其實這也不難,應該是經脈瘀堵,導致內炁無法運行,隻要有人幫忙用內炁疏通經脈,修煉起來,自然暢通無阻。”


    賈赦賈璉麵麵相覷,“賢弟,這談何容易,哪有人願意耗費內炁為璉哥兒疏通經脈呀?”


    楊起笑了笑,“這事就交給我來吧!”說完又對著賈璉說,“懷瑜兄,幫你疏通經脈不算什麽,不過我要你答應我,能夠重新修煉後,要去京營投軍,既然懷瑜兄能得到先榮國公的武功傳承,這也說明冥冥中自有天意呀!也許是先榮國公在天之靈要讓你,賈懷瑜重振賈家光宗耀祖!”


    賈璉沒想到楊起如此坦誠,感動不已,“賢弟放心,隻要能夠重新修煉,我去京營投軍,未來以軍功封侯,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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