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笙嫿見不到端木筠妤,隻能氣哼哼地回了慧王府。


    一回王府,端木笙嫿便立刻招來自己的暗衛:“陛下荒廢朝政,已有近一個月沒有上早朝了,昏庸無道,不配為君!本王明日便要聽到這些話傳遍整個西梁。”


    “是。”暗衛應了一聲,便立刻消失了。


    端木笙嫿陰厲地眯了眯眼。


    她要玩是吧,那她就陪她好好玩玩!


    看她還能在鳳鳴宮裏躲多久!


    端木笙嫿不知道的是,慧王府的一舉一動都在端木筠妤的掌控之中。


    很快,端木笙嫿讓暗衛傳的話,便被宮中的影衛傳到了端木筠妤耳裏。


    影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正在作畫的端木筠妤:“陛下,咱們要派人阻止嗎?”


    端木筠妤依舊認真作著畫,連眼都沒有抬一下:“流言如何阻止,你殺了一個暗衛,她慧王府還有很多個暗衛!”


    影衛躬身垂眸,沒敢接話。


    陛下說得也對,如果慧王存心要傳流言,根本攔不住。


    這天下最難攔的便是悠悠眾口!


    端木筠妤不屑地冷哼一聲:“她想傳就讓她傳吧,她也就隻有這點本事了!”


    如今西梁皇宮基本在她的控製之中,不管是宮中的宮侍,還是影衛,甚至是金吾衛,全都已經被她收回來了。


    端木笙嫿在宮裏作不成妖,便想著在京都城,甚至整個西梁作妖!


    不就是傳些流言嗎?她根本不懼她!


    算算日子,小寶還有十天就要滿月了,隻要過了這十天,端木笙嫿傳的那些謠言便會不攻自破!


    “退下吧,繼續盯緊慧王,絕不能讓她進後宮,還有鳳君那邊,不許他出後宮半步!”端木筠妤蹙眉吩咐。


    “是。”影衛應了一聲,便躬身退下。


    影衛退下後,端木筠妤繼續作畫。


    很快,一幅人物畫像便呈現在端木筠妤麵前。


    畫中之人身形九尺,一身鎧甲,頭戴軍盔,麵容俊朗,身姿英挺,威風凜凜,畫的正是蘇仁忠。


    端木筠妤小心地將畫上的顏料吹幹,輕撫了撫那畫像上蘇仁忠的俊顏:“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原來她之前對他的感覺是那樣的,原來她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喜歡上他了。


    可當時她們彼此都明白她們不可能在一起,他不可能為她去西梁。當然她也沒辦法給他正夫的位置,同樣也沒辦法為他去東楚。


    所以她們即便內心都對對方有好感,可卻都沒有敞開彼此的感情。


    可她最後是怎麽失憶的?她們又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帶著滿心的疑問,端木筠妤小心地收好了那張畫卷,又睡覺去了。


    現在似乎隻有那夢境能給她答案,所以現在每晚睡覺,她都很期待。


    很快,端木筠妤就如願陷入了夢境之中。


    懸崖底下,兩人正上下翻飛地比武。


    鏗鏗鏘鏘地一陣對打之後,兩人滿身是汗地停了下來。


    蘇仁忠一邊拭汗,一邊看向她:“你武功挺厲害的!”


    他在東楚還真沒見過這麽能打的女人!


    不過西梁是女尊國,她能打也屬正常。


    隻是身為女子,她要練成這樣的武功,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不得不說蘇仁忠這欽佩的小眼神,她還挺受用:“你也不賴,在西梁沒有男子有你這樣的功夫。”


    ……蘇仁忠一頭黑線。


    好吧,女尊國還真是跟東楚完全相反。


    他覺得她練成這樣的武功不容易,或許她也是這麽想的。


    蘇仁忠看著她腳趾上已經長出新的皮肉,眸光微閃道:“我們的傷好了,是時候該上去了。”


    原本是一件值得高興和期待的事情,可如今這樣的消息卻讓她有些落寞。


    她們的傷的確是好了,而且她們在這底下已經待了快半個月了,若是再不想辦法上去,東楚亂不亂她不知道,可西梁一定會大亂的。


    她內心明白她們早就該上去了,可想到上去之後,或許她再也見不到他,她心裏就像是被什麽堵著,難受得有些喘不上氣。


    蘇仁忠其實心裏也很亂,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早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可他又比誰都清楚,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有結果。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珍惜著他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時間久了,他甚至有那種想要跟她一輩子住在這崖底的衝動。


    可他知道這不可能,就算他不是東楚的將軍,他可以為她舍棄他的國家,他的軍隊,可她還是西梁的女皇。


    她不可能一輩子陪著他在崖底!


    有太多的人和事都在等著他們了,他不能這麽自私地將她留在崖底。


    所以縱使她再怎麽不舍,他還是要帶她上去了。


    蘇仁忠去砍了一些藤蔓,將那些長條的藤蔓編織到一起。


    晚上,兩人一起躺在崖壁的山洞中。


    這晚,蘇仁忠沒有點火堆,山洞中很黑,也很安靜,安靜得隻有兩人呼吸的聲音。


    就因為這樣的安靜,也顯得離別的氣氛尤為沉悶。


    靜默了很久,蘇仁忠才開口道:“藤蔓我已經編好了,今晚我們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就爬懸崖!”


    她沒有應聲,蘇仁忠以為她睡著了,也就沒再開口說話,閉上眼睛嚐試入睡。


    可自己明知道明日他們要爬懸崖,今晚就得養精蓄銳,可他一閉上眼睛,都是她的身影,是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


    他甚至清晰地記得他們相遇後的所有事情,更記得他們墜崖後她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即將到來的離別就好似刀子一樣,一刀刀割著他的心,痛得他都不敢呼吸。


    這是他第一次明白心痛的感覺,原來僅僅是離別,就能讓人這般心痛。


    這也是他第一次明白真正的愛是什麽感覺,原來愛可以讓人歡喜,也可以讓人難過,甚至可以讓人痛不欲生!


    這更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一個他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她注定會成為他此生最深的痛吧!


    就在蘇仁忠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時,他突然就感覺那道嬌小的身影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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