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端詳著那張其貌不揚的小卡片,縱使是王座男子的心中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強製結算卡’的效果十分簡單粗暴——強製以最低完成率結算任何當前任務。


    雖然‘最低完成率’所帶來的任務獎勵絕對很稀少甚至沒有,但要知道,這種卡片最大的發揮之處可在於‘任何’兩字。


    ‘任何’是什麽概念?


    就比如東方凜現在所經曆的‘原罪’最不願遇見的十大任務之一的——‘挑戰任務’。


    因為任務的特性,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的難度和耗費的精力相比起其他任務絕對會占據大頭,幾乎讓人無暇主線。


    可若是東方凜有這麽一個道具,那麽他完全可以在進入世界並接取到任務之後第一時間就使用道具,那麽這個在‘原罪’之中幾乎令人聞風喪膽的任務就會直接被以最低限度完成,不僅可以拿到任務獎勵,還能騰出精力來從事其他。


    當然啊,這種以最低限度完成的任務最終獎勵和結算的時候,無論是獎勵還是評分通常都不會太美好。


    但這也絲毫不影響‘強製結算卡’的珍貴!


    類似於這種卡片的道具,王座男子在以往的世界之中也有遇見過,但作為一路打上三階的他來說,他是一次都沒有獲得過。


    其珍稀程度可想而知。


    而現在他的麵前就有一張,雖然還帶有碧妖的印記,但沒關係,可以打殘他逼迫他交出來,甚至可以直接殺掉,反正陣營之戰期間,必然掉落‘血腥卡片’。


    就是不太穩。


    並且可惜這張‘強製結算卡’隻能強製結算不超過三階的任務,要不然……那即便是對於他來說也是相當珍貴的,值得一試!


    摩挲著手中並不大的卡片,端坐在銀白王座之上,男人眼中略帶深意的看了下方仍舊低著腦袋的碧妖一眼,後者低著腦袋,身形佝僂,幾乎埋入地裏。


    但男人的嘴角卻翹起一絲玩味的弧度。


    即便麵前這家夥沒有絲毫暴露,但他那副唯唯諾諾之中隱藏的惡臭怨恨隻有傻子才看不出來啊。


    這種廢物真的是‘傲慢’的嗎?‘傲慢’不是寧願不要也不收廢物的嗎?難道是什麽時候變了?


    當然啊,作為合作者,王座男人這話當然不會當著碧妖的麵說,他隨手一拋,那張‘強製結算卡’當即似被無形的力量拖著飄到了碧妖的身前,“你的請求,本王允了。不過……”


    他手中光華一閃,一張造型古樸,似紙非紙、似皮非皮的昏黃卷軸忽地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這是契約,簽了他。”


    男人的語氣平淡,但卻充滿了不可置疑的威嚴。


    碧妖聞此心中怒火愈發旺盛,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使得他的麵目畸形,但他低垂著的腦袋卻越發垂下,也沒多問,直接伸手在‘契約’的左下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伴隨著碧妖繪完最後一筆,那本就古樸的‘契約’之上頓時逸散出一股難言的古老味道,可還不等碧妖細看自己的簽訂的‘契約’,原本位於他手中的‘契約’卻又莫名飛出,落在了王座男人的手上。


    “好了,你可以滾了,隻要你履行約定將你的隊友帶來,那麽本王自然也會履行‘契約’之責。”


    那股壓得碧妖甚至無法跪立直視王座男子的壓力在男人的話語落下之後當即緩緩消失,碧妖也不多問,佝僂著身子便走入了密林之中。


    待得碧妖身形完全消失在了視野之中,王座男人身邊的三位走了過來,其中一位身材最為壯碩,身披一套類似於古代戰場甲胄的男人走了過來,“王,為什麽不幹脆留下它呢?和這種垃圾合作,不會汙了您的眼嗎?”


    “嗬嗬,放心好了,這種垃圾甚至沒資格入本王的眼,更別提汙了。”,王座男人把玩著手中方才碧妖簽署下的‘契約’,“更何況有這‘深淵契約’在,他也玩不出什麽把戲來。並且對麵陣營的幾位使徒雖然不是本王的對手,但尋找他們的蹤跡也是很耗時間的,並且他們若是聯合起來,倒也不是沒機會將本王留下,隻可惜啊……嗬嗬,他們自己當中都出現內鬼了,這就是天要亡他們!


    能夠更加輕鬆一些,何樂而不為呢?置於那隻無關緊要的蟲子,嗬嗬,誰說這‘深淵契約’就毫無漏洞可鑽了?”


    另一邊


    東京‘q’陣營聚集點


    銀白的四壁之內,一張滾圓的圓桌矗立在房間的中央,四張銀白座椅圍繞著圓桌的四角。此刻的房間幹幹淨淨,之前的血跡在眾人離開之後就消失不見,大概是有什麽人進來打掃過了吧?


    被委派‘留守基地’的東方凜坐在圓桌之上,伸出一隻手來觀察的同時,另一隻手在麵前的筆記本上不斷寫寫畫畫,不一會便將整頁紙全部寫滿。


    嘩啦~


    他翻過一頁,剛打算繼續落筆書寫的時候,隻聽見身後忽地傳來了金屬大門開啟的聲音,三道身影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正是外出尋覓對麵陣營敵人的炎魔、美食家、碧妖三位。


    三位麵無表情的走入房間,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之上。


    隻是碧妖在經過東方凜的時候身形又一次微微滯澀,目光再次恍若自然的掃過了他一眼,這才身形有些佝僂、步伐有些不自然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首位上,炎魔直接開門見山,“碧妖,你說你有收獲了,現在諸位都在此處,你可以說了。”


    碧妖點點頭,將之前分配任務時的那張地圖取出,指向了地圖之上的某片森林,“我在這片森林之中探查的時候發現了敵人的蹤跡,沿著蹤跡一直向前,果然在森林之中遇見了一個拿著法杖的法師,我和他初步交手,他好像也是專精探查類的定位,所以倉促之下我們倆都沒有占的什麽好處。不過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自然烙印’,直到我離開森林的時候,我能夠感知到他在森林的一處停了下來,我懷疑那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據點,即便不是,我們現在趕緊追過去,也很有可能找到那個家夥。”


    ‘炎魔’端坐在首位上,那對如火焰般赤紅的雙眉聚攏在一起,昭示著其主人正在憂慮之中。


    良久,他抬頭看向了碧妖,雖然作為同一陣營,對方並沒有欺瞞自己的必要,但活到二階的謹慎還是使得他問了一句,“交手之中,你有留下對方什麽嗎?”


    碧妖一怔,沒想到炎魔這突然的問題,但隨即又點了點頭,“有,我之前和對方交手的時候切下了對方的土元素使魔一點身體碎片。”


    說著,光華一閃,一捧黃色的泥土出現在了桌麵之上。


    泥土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什麽奇怪的。


    但在東方凜的‘元素感知’之中,那捧泥土之上卻蘊含著淡淡的土元素痕跡,像是在側麵印證碧妖的話。


    但坐在一邊的東方凜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說實話,碧妖的一切‘表演’都天衣無縫。‘遭遇敵人的說辭’、‘被突然提問的驚詫’、‘蘊含有土元素痕跡的土壤’……如果此時碧妖就在自己身邊,如果不是自己有著‘血肉主宰’、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在他的體內下了暗手,那自己說不定就信了呢。


    可惜沒那麽多如果,現實就是這麽的醜惡而又殘酷。


    有著‘血肉主宰’在,東方凜當時治療的時候其實順勢將自己的一部分神經元轉移到了碧妖的身體之中,因為‘血肉主宰’的特性,所以碧妖的身體哪怕有些抵觸,但卻‘血肉主宰’強製給覆蓋了。


    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碧妖自以為自己做的一切天衣無縫,實際上他所看見的、聽見的、感知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之間被東方凜的神經元給備了份,而當碧妖走近東方凜一定範圍時,東方凜就能借由‘血肉主宰’讀取‘神經元’之中備份的信息。


    ‘王座上的男人’、‘手持法杖的使魔法師’、‘身材壯碩的成年男人’,還有一個‘隱藏起來,看不清麵貌的存在’……似乎,很棘手啊。


    東方凜眯了眯眼睛,眼瞳之中閃過晦澀的光彩,但,也不是沒法利用……


    “……那麽就這樣決定了,碧妖你和我一同前往追殺那個法師,其餘人留守基地。”,炎魔和碧妖的討論很快就出了結果,對此東方凜自然是點點頭同意嘍。


    誰能攔著一心送死的存在呢?


    雖然是隊友,但東方凜可沒這義務。


    況且炎魔也不算什麽好人,這種‘好隊友’若是妄加阻攔他的行為,還很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所以當然是由著他嘍。


    反正隊友嘛,盡到他的價值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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