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


    聽到了皇宮之中數個小時間堪稱此起彼伏的巨大動靜,原本應當聽從東方凜的命令守在出口這邊的布蘭卡也不免有些心慌了。


    雖然她知道東方凜的實力很強、非常強。


    但……有句話叫關心則亂。


    布蘭卡此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但此刻,她的心中卻是瘋狂的開始回憶和東方凜的過往,甚至在腦海之中對於東方凜的安危愈發著急。


    著急到……她忍不住,踏出了東方凜為她規定的範圍,忍不住,朝著那聲勢的來源而去。


    布蘭卡此前本就曾在皇宮之中生活過一段時間,對於此地的印象雖然因為時間而逐漸消磨,但重返故地,著急之下,她反倒再度踏上了曾經走過的道路。


    而皇宮之中的宮廷侍衛本就被調走了幾乎八成,剩下的大部分也因為大臣的指令一部分保護小皇帝,一部分集合在了他那邊。


    皇宮本身的護衛人馬反倒少得可憐了。


    就這樣,陰差陽錯之下,布蘭卡竟是一路暢通無阻,悄然穿越了皇宮各處重地。


    ………………%………………


    “原來是這個原理,真是複雜的帝具……”,結界內,深坑底部,東方凜一邊抽空觀察周圍的結界,一邊盯著前方還在不斷探索的炎心。


    相比起對於此處一無所知,正如一頭亂麻般胡亂走動的後者,真正的麻煩反倒是前者。


    結界帝具不愧為專攻圍困、保護的帝具,縱使過去這麽久,但東方凜對於這件帝具的解析進度卻也仍舊有些不理想。


    直至現在也不過約莫30~40%左右的進度。


    陳然,這個速度換做一般煉金術士,能夠以如此速度解析一件帝具的衍生物,那這名煉金術士或許都算才華橫溢了。


    但身處皇宮之中,並且還在重重包圍之中,在時間就是生命的情況下,這個速度相對來說還是太慢了些。


    雖說即便照這個速度繼續下去也要不了多久就能成功解析,將這層結界窺破。


    但東方凜已經不願等待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前方正毫不知情四處亂撞的炎心。


    或許…可以嚐試一下新的計劃?


    大臣既然能夠讓炎心進來,那麽,應當也會讓‘炎心’出去吧?


    想到這裏,東方凜雙眼微眯,腳掌在地上猛地一踏,身形箭矢般一縱,同時眼瞳深處似有符文閃耀。


    炎心正持著‘月光麗舞「風刃劍」’探索呢,忽地似有一股巨力將自己向後拉扯般。痛苦倒是沒有,但猝不及防下,他的身形不受控製的被猛地向後扯動了數米。


    剛剛站定身形,炎心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了身後的颯颯風聲。


    他剛想揮刀反擊,然而東方凜突襲在前,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東方凜手中蔚藍蔓延,化作一柄冰製手術刀。隨即刀刃落下,鮮血乍現。


    炎心隻感覺肩膀之上忽地一疼,隨即自己的身軀之上就仿佛失去了什麽般,大鼓大鼓的灼熱液體從肩膀的位置上流逝出去。


    可還沒有查看的機會,一隻鐵鉗般的手掌便猛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生生從地上拔起。


    借著那黯淡的光線,炎心看見了麵前的身影——那儼然就是他下來的尋找的東方凜!


    並且,雖然光線不好,但他也沒在東方凜的身上看見什麽明顯的傷勢。


    可這怎麽可能?


    炎心完全無法理解怎麽可能會有人類能夠在足以製造黑曜石的爆炸之下存活下來,甚至還沒怎麽受傷!


    然而就在他心中生出疑惑的時候,手臂之處的痛苦卻是雖遲但到了。


    再度斷臂的劇痛傳來,炎心麵目瞬間扭曲,雙眼充血,然而由於被捏著咽喉,就連慘叫聲也無法發出。


    無比濃烈的劇痛匯聚在身軀之中,炎心雙眸血紅,眼瞳之中滿是憤慨與仇恨。


    然而東方凜並沒有給他絲毫的機會,鐵鉗般的手掌再度一用力,炎心的脊椎發出一聲脆響,他的瞳孔也隨即黯淡下來,腦袋一歪,再無任何動靜。


    隨手將炎心的屍體放到地上,東方凜冷漠的看著他的身軀,然而眼瞳卻是變得猩紅一片。 全身肌肉攢動,部分皮膚組織變化……沒一會,他的麵容已然完全變化,變得——如同倒在地上的炎心一模一樣。


    甚至就連空餘的左臂也是一般無二!


    雖然也可以使用「百貌蓑衣」來變化,但他對於炎心的認知其實不多。「百貌蓑衣」的偽裝在她的那些隊友的麵前未必好用。


    所以還是直接「血肉主宰」的血肉造型好些,至少這樣沒有被窺破的風險。


    隨即東方凜換上了炎心的衣著,還貼心的故意沾染了一些塵土,這才撿起了落在一邊,還帶著一條炎心斷臂的‘月光麗舞「風刃劍」’。


    帝具使最為重要的就是帝具了,失去帝具,一身實力也難有發揮。


    雖然其中也有某些個例,但很顯然,炎心並非這個個例。


    所以他如此簡單就死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這柄帝具就弱了——從之前炎心揮動他時的表現來看,‘月光麗舞「風刃劍」’是能夠直接釋放遠程斬擊,且沒有次數限製,斬擊威力相當不俗的帝具。


    反正東方凜是不樂意讓‘風刃’落在自己的身上的。


    這種帝具若是放在劍術高手的手中,就比如東方凜之前應對的江雪,那後者或許可以借此擴大自己的攻擊範圍,甚至將東方凜壓製。


    然而在炎心的手中,那就純粹是一個道具,一件好用的武器罷了。


    拾起‘月光麗舞「風刃劍」’,東方凜的眼前頓時出現了【是\/否同調】的詢問。


    然而這件帝具雖然不錯,但還達不到讓東方凜同調的資格,僅僅也隻是能是和‘五視萬能「觀察者」’一個層級的而已。


    提著‘月光麗舞「風刃劍」’,東方凜,或者說‘炎心’轉頭看向了頭頂之上,那個籠罩在此的‘脆弱結界’。


    短暫的攀登之後,他很快就來到了坑洞的頂端。


    頭頂上方若隱若現的結界透過不那麽明亮的光線,‘炎心’腰間戴著一柄入鞘彎刀,手中提著個什麽,來到了此處。


    “他死了!”,他如是道。


    聽聞此言,結界外各人麵色各異,大臣更是急匆匆趕了過來,剛想詢問,但在看見‘炎心’手中提著的那個圓形的物體時,卻又仿佛被按了靜音鍵般戛然而止。


    因為‘炎心’手中提著的,儼然就是東方凜的麵目!


    “大人?”,執掌陷阱帝具的那名宮廷供奉見此急忙看向大臣。


    大臣瞥了一眼他指向的方向處那個已然奄奄一息的身影,那位宮廷供奉本就內髒重創,而後又加上結界受到的那兩次創傷,和一直維持的緣故,傷勢已經惡化到了幾乎必死無疑的程度。


    眼下還能維持著,搞不好就是因為自己握著他家人的那口氣。


    那麽既然現在目標已經死了,結界自然也……


    大臣忽地一個激靈,背後瞬間被沁出的冷汗浸透。


    他怎麽確定的那個家夥已經死了的?首級?可那真的是他的嗎?那個家夥之前是怎麽混進皇宮的?


    “你把手抬起來讓我看看。”,大臣麵色凝重道。


    然而‘炎心’卻是麵露不耐,“一個死人而已,怕那麽多幹嘛?你要看把結界打開就是,我直接給你。”


    見此,大臣心中也不免也有些懷疑。


    難道真是我太多疑了?


    不過他還是不敢放鬆,畢竟那個男人帶給他的傷痛與教訓太過沉重,沉重到,不親眼見證,他無法相信。


    所以還是強調道,“給我看看。”


    ‘炎心’無耐,獨臂舉起,將手中提著的人頭舉高,讓大臣方便查看。


    大臣再三確認,這個麵容的確是他印象之中的那位身影的確一模一樣,這才稍微寬心了些。


    他轉頭看向那名執掌結界帝具的宮廷供奉,“可以……不準開啟!”


    他忽地話音一轉,令的在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那名宮廷供奉更是幹脆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他本就重傷,這種情況下能夠維持帝具都是吊著一口氣的,這突然的變化,氣勁反衝之下,自然不可能好受。


    ‘炎心’瞬間反應了過來大臣是什麽意思,不過他卻是順勢將計就計,“你什麽意思!”


    大臣嘴角翹起,一副仿佛看穿了一切的模樣,“你不是炎心!你是那個家夥。”


    “那個家夥?”,在場眾人沒有明白大臣的意思。


    ‘炎心’也是憤怒的破口大罵,“大臣!你什麽意思!你在唬騙我嗎!?”


    然而大臣卻仍舊對於眾人的反應不管不顧,雙眼緊盯著‘炎心’,自顧自道,“你現在的伎倆和你潛入皇宮時所用的一樣,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擁有某種能夠變換成他人的能力。現在的樣貌也是一樣,你應該是殺掉了炎心,偽裝成他的那個家夥吧?”


    ‘炎心’麵色陰沉,屹然不懼的和大臣對視,隻不過,他看向大臣的目光之中多少都帶著些許殺意了。


    “大臣?你什麽意思?”


    大臣並未回應,也是靜靜的看著‘炎心’的眼睛。


    場內的氣氛頓時寂靜下來。


    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就在眾人都在關注結界之中的‘炎心’之時,卻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後方,一道身著女仆裝的身影不緩不濟,十分自然的走了過來。


    對視了一會,大臣忽地一笑,“哎呀,大家幹嘛呢,我開個玩笑而已,這當然是炎心啦,沒見那個家夥的頭都在這裏嗎?那家夥肯定已經死了。”


    周圍的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若是那個存在真的在那種威力的爆炸之下還能活下來,那再怎麽重視都不為過。


    不過大臣這樣反複無常的惡劣性格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特別是本就對大臣的指令十分抗拒的多特雅,更是大有一副一走了之的氣勢。


    “大臣,那要打開結界嗎?”


    “不……”


    然而這次還不等大臣的話語說出口,本就若隱若現的結界之上卻是瞬間爬滿了無窮裂痕,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璃裂聲,整個結界轟然炸開。


    大臣本打算再詐一次,可見此,額上卻是冷汗直流。


    那個家夥怎麽回事?他不在乎自己的家人了嗎!竟然敢不遵從我的命令!


    他急忙轉過頭去,可看到那道身影之後,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是堵在了喉嚨之中。


    因為,那個本就身受重傷,彌留之中的宮廷供奉,此刻,他的胸膛之中正插著一柄利刃。利刃沒入他的胸口,從背後貫穿,而那名供奉也是相當幹脆地腦袋一歪。


    是誰?


    他又驚又怒,目光四處尋覓,終於在那位供奉的側後方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樣貌姣好,打扮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仆,但麵容卻算得上極美,可卻又令自己十分陌生中帶點熟悉的女人。


    她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為什麽要殺了他?我認識她嗎?


    一個又一個疑問層層疊加,大臣都有些理不清了,不過他還是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判斷,“誰讓她過來的?抓住她!”


    ‘狂野獵犬’姑且不論,但羅刹四鬼可是的私人處刑人,自己主子發話,當即就要動手波。


    然而大臣似乎是在這突發的事故之中,遺忘了最為重要的事情。


    正當羅刹四鬼準備聽從大臣的指令動手的時候,一道人影卻隨著結界的破碎而來到了大臣的身後。


    “奧內斯特大臣,承蒙招待,我很滿意。不過,可以讓你的人離我的女仆小姐遠一點嗎?”伴隨著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大臣霎時間大汗淋漓,難以置信的恐慌在他的心底瘋狂生根發芽,但恐慌之餘,心底一直以來的那抹懷疑卻又在此刻被滿足。


    大臣很難描述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不過他也知道當務之急是什麽。


    “停手!都給我停下!”


    羅刹四鬼聞言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遵照大臣的指令停了下來。


    看見眾人停下,大臣這才艱難的轉過頭,然而站在他身後的,卻是方才被困在結界之中的‘炎心’。


    “你果然擁有改形換貌的能力。”,大臣心中歎氣,若是自己方才再堅持一會,或許就能將他詐出破綻了。


    可惜,現在一切都已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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