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宋主任的橄欖枝
重生七零：我成家中頂梁柱 作者：楊小麵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現在讓小宋主任對自己有個好印象，以後哪裏缺人的時候自然就會想起她來。
這也是給自己創造個機會，難道真的把希望放在人事科的那位劉姨身上麽。
“嗯，你說的很對，信號旗其實一直都有，隻是長久以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工人們的意識有所懈怠，信號旗遺失也沒報備，以後要時常預警。”
小宋主任點了點頭，多幾種備用方案很是對頭。
“還有啊，看守鐵路道口我覺得兩個人更穩妥些，就像昨天，實在是聯係不上，還能有個人去報信兒，另一個人在現場指揮。”
周錦新一噎，原來一直都有啊。
不過她也沒灰心，直接繼續換了個方向說。
“這個已經提過了，不過被領導駁回了，這看守鐵路道口的活說不上輕鬆可絕對不累，意外也是很少發生的，要是兩個人，太浪費人力。”
小宋主任搖了搖頭說。
周錦新點了點頭，領導的眼光和角度總是不一樣的。
她低頭沉思，這求著人家給換個崗位的話，該怎麽開口呢。
“你，文章寫得不錯。
是什麽學曆？”
周錦新還沒想到怎麽開口，小宋主任就主動說了。
“我接班的時候正是高二在讀，隻是我爸突然病了，我才直接來接班的。”
周錦新對自己高二直接接班沒能拿到畢業證頗為可惜。
“嗯，我看了你寫的東西，水平還是有的，隻是高中沒能拿到畢業證，有點可惜了。
不過既然都念到高二了，不如就直接參加畢業考試吧，要是過了，拿到畢業證，很多事情也方便。”
“過幾天孫秘書就要跟著老主任走了，正好辦公室缺一位秘書。”
小宋主任話隻說到了這裏，眼神灼灼的看著周錦新，意味深長。
孫秘書要跟著老主任走了？
難怪他心情不錯的樣子，聽說老主任是升了，這下子孫秘書跟著走也算是水漲船高更上一步了。
“小宋主任，我原來在學校就是偏文科一些的，我一個女同誌在工程隊也屬實有些吃力，要不您看，給我個機會讓我試一下，我覺得我能勝任秘書這個工作。
畢業考試我會參加的，我一會兒就去學校找老師。”
周錦新一聽還有這個事兒也顧不得想為啥小宋主任要跟她說，趕緊腆著臉就順杆爬要求換崗位啊。
“你這兩天先回去熟悉熟悉稿子，正好過幾天高中就要畢業考，你準備準備吧。
其它的事，等表彰大會結束了，再說。”
小宋主任心裏得意，他果然沒看錯人，小周同誌不但稿子寫的不錯，人也是個上進的，知道主動爭取機會，不錯不錯。
周錦新見小宋主任這麽說也不敢再多糾纏，拿著稿子就離開了。
“小周啊，這麽快就回來了？稿子寫完了？”王隊長見周錦新回來還挺意外。
這稿子寫的這麽快？
“是啊王隊長，寫的挺順利的。”周錦新沒說其他的，王隊長也隻當是孫秘書親自給寫了稿子所以才這麽快。
“小周啊，下周就要開表彰大會了，反正今兒也沒啥事兒，你就先回去背背稿子吧。”王隊長樂嗬嗬地說。
年中的表彰大會是早就定好的日子，隻是周錦新這個人是臨時要加上的。
“那好，王隊長我先回去了。”周錦新也沒推辭，在這看他們打撲克也是無聊，還不如回家幹點正經事兒。
回家路上，周錦新特意去了趟學校找到了自己的班主任說了想參加畢業考試的事兒。
因為在學校裏一直表現我比較好，老師同意幫她爭取，估計問題不大，這也讓她放心不少。
周錦新回家一路上都想著自己調職這個事兒能不能成。
聽小宋主任的意思，她最少也要拿到高中畢業證才行。
這做辦公室秘書的事兒，要是真成了，她這算是垮了多少級啊，從一個體力勞動的小工人，一下子要成為幹部級的秘書，應該不容易吧。
而且孫秘書那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也不知道小宋主任能不能拿下啊。
“你咋回來這麽早？”剛進院，就見到姚老太頭上蒙了個毛巾正在院子裏曬挖回來的野菜呢。
“今天沒活，王隊長讓我早點回來。”周錦新沒說其他的，隻說隊長讓她早點回來。
“要說老王這個人啊還真是不錯，當初你爸沒病的時候，隊上那幾個老同誌關係都可好了。
正好，幫我一起扶你爸出來曬曬太陽。”
姚老太將野菜鋪在叵羅上晾曬，轉身回屋要扶周老頭出來曬曬太陽。
周錦新趕緊快走兩步上前。
“媽我來背吧，你躲開點。”周錦新見姚老太已經把周老頭扶坐起來趕緊蹲在炕沿邊上，拽著周老頭的兩條胳膊就把他往背上扛。
“哎呦你這丫頭，你爸一百五十多斤呢，你能背的動？小心摔了你爸。”姚老太見她這樣趕緊上前幫忙，生怕她摔了周老頭。
周錦新沒說話，隻一使勁將周老頭背起來，兩個手托著他兩條腿，步履輕快的往外頭走。
“兩百斤的枕木一隻手都能抬起來，你說我能不能背動我爸？”周錦新心裏想，可沒敢說出來。
“這孩子，咋上班這麽兩天，力氣變得這麽大？
從前不是抬兩桶水都東搖西晃的麽。”姚老太心裏嘀咕。
周老頭心裏也納悶啊，大閨女這是咋練的，力氣這麽大？
院子裏被姚老太放了一把木頭的椅子，在牆下背陰的地方，周錦新把周老頭放在椅子上，又拿了一把大蒲扇給他扇風。
周老頭許久沒出來，看著院子裏的大白菜都覺得高興，笑嗬嗬的坐著。
“呦，周嫂子幹活呢。”
院門沒關，從外頭走進來一個跟姚老太歲數差不多的老太太，進來就對著正在院子給幾個孩子洗衣裳的姚老太說。
“啊，你有啥事兒啊。”姚老太聞聲抬起頭看了一眼不冷不熱的說。
“啊，沒事兒，我能有啥事兒啊，這不是待著沒事兒過來找你嘮嘮嗑麽。”
住在一趟房的孫老太太笑著說。
“家裏沒活啊。”姚老太問。
“沒有，能有啥活，我家老頭子好手好腳的還能啥都指著我一個老婆子幹啊。”
孫老太說完看了一眼坐在院子裏乘涼的周老頭和周錦新又說：“老哥，你恢複的咋樣了？
你也別著急，這病啊就是這樣，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且得養一陣子呢。
再說了，就是好不了也沒啥，等你幾個閨女都嫁了人了，你就沒啥心事兒了，說句不中聽的，就是去了也沒啥遺憾了。”
孫老太太仿佛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多討人嫌，一句接著一句的說。
“你這啥話說的，啥叫好不了也沒事兒，還閨女都嫁人了就沒啥心事兒了，咋的你等你幾個兒子都娶了媳婦了，也沒啥心事兒了，是不也要死了算了？”
一聽她這麽說姚老太不幹了，這啥破嘴，那話拿起來就說，不過過腦子麽？
“哎呦你看我這破嘴，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對不住，對不住啊。
不說了不說了。”
孫老太太一看姚老太不樂意了趕緊就賠不是，也不接著說了，趕緊轉移話題。
“小新呐，你今兒咋沒上班呢？
不是聽說你接了你爸的班麽？
咋的了？
是不是太累了，幹不動這體力活？
要我說啊你這孩子就是擰，當初說讓你們把工作賣給你孫二哥，錢就等他開了工資慢慢還你們，你們偏不幹。
這會兒你孫二哥找到工作了，在鋼廠燒鍋爐呢，雖說不是正式工，可是工資也不算少，有二十塊呢。
你說你這工作，現在都上班了，自己幹不了，賣又賣不了了，白搭了不是。”
孫老太頗為可惜的撇了撇嘴。
周錦新聽的一陣火大。
這孫老太太到底是來幹啥的？
臭顯擺？還是故意氣人來了。
“孫嬸我挺好的，工作也說不上累，我爸人緣好，那幫老同事都可照顧我了，都不讓我幹啥活。
也就是看個東西遞個工具啥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這一個月好歹三十多塊錢的工資拿著，也不好當個甩手掌櫃的不是，那叫啥事兒呢。
我孫二哥，這鍋爐房的工作挺累的吧？
這大熱天的守在鍋爐房，那不得熱成啥樣呢，臨時工也掙不了幾個錢，我看孫嬸你還是攢點錢給我孫二哥也買個正式工作吧。
對了還有他幾個弟弟，都快到能上班的歲數了吧，可得操心著點，別隻給孫大哥買了工作，娶了媳婦，幾個弟弟都不管了，往後他們還不得怨你啊。”
周錦新看著孫老太太的臉色一變再變，都有些不忍心說下去了。
就這戰鬥力還來臭顯擺？
姚老太太看著周錦新這小嘴巴巴的不停的說就給孫老太太氣的夠嗆心裏頭頗為可惜。
閨女擋在前頭呢，她都沒有發揮的空間了。
孫家跟他們家是這條胡同裏最窮的兩戶人家了。
他們家除了窮，還有就是沒兒子被人家看不起，總有人想上門欺負欺負，得虧姚老太是個脾氣硬的，要不然這麽些年，也是艱難。
而孫家窮，正是因為他家兒子多。
孫老太生了六個兒子，現在最小的都跟她家老四差不多大了，一群小子，吃的穿的都比別人家費的多，孫家也隻有老爺子一個人上班，雖有老人幫忙帶帶孩子吧，這日子比起周家來也沒強上多少。
這孫家平日裏省吃儉用的攢了幾個錢給大兒子買了個工作，在鎮上的工廠裏做了個工人，這孫家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了一點。
這會兒，孫老太聽周錦新說讓她給剩下的幾個兒子買工作的事兒頓時變了臉色。
他家老二可不是就因為這事兒埋怨過她。
說她偏心隻顧著老大，就因為這，她之前才想著來周家商量一下買他們工作的事情。
當時說的是，工作先給孫家老二讓他上班，這買工作的錢等著老二上班了慢慢還。
當時姚老太一口就回絕了。
她要是賣工作，有的是人出得起錢，何必非賣給他？
最不濟她就是真要賣了工作讓人分期給錢，也得賣給自家親戚，賣給他們家算怎麽回事兒。
想的還怪美的呢。
“老二也上班了，剩下的幾個還小呢，不急。”孫老太緩了緩臉色這才說。
今兒她來是有正經事兒呢，要不她才懶得上門來，真當她是個甩手掌櫃的不用幹活呢？
隻是她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小五從外頭跑進來了。
“媽，那你快去看看吧，我三姐四姐跟孫家的小子打起來了。”
“啥？因為啥打起來了啊？”姚老太聽小五這麽說也沒太著急，這年頭孩子們打架那是太普遍了，又不動家夥呢，怕啥的。
“我三姐四姐中午放學去打鳥了，孫家那幾個小子聽說也要去，還搶我四姐的窩頭吃，我三姐四姐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媽你快去吧，孫家三個小子呢，咱們這邊就我三姐四姐。”
小五說的麻利，著急的拉著姚老太就要往外跑。
“就她們倆？你二姐呢？”
周錦新也待不住了，妹妹讓人欺負了這還行？
“三姐說，二姐嫌她們玩的髒，怕給衣裳弄髒了，就沒跟著去，在學校裏跟別的同學玩呢。”
說著，小五已經拉著姚老太出院兒了。
“孫嬸，別愣著了，快去看看吧。”周錦新見孫嬸一副悠哉的樣子，根本沒打算去看，拉著她就往外頭走。
“哎呦小新呐你慢點，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鬧鬧不是正常嘛，你急個啥。
你爸這自己在家能行麽，要不我在這幫你們照看著點？”
孫老太太都沒想去看，反正她家仨小子對周家倆丫頭，吃不了虧。
“不用了，我爸在院裏坐著能有啥事兒，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我三妹妹那可是從小打遍了咱這條胡同，別到時候給她惹急了，給你家小子傷著了。”
周錦新可不能讓她這在呆著，還不得給她爸氣個好歹的啊？
再說了，你家小子打人了你都不露麵，想的那美呢。
這也是給自己創造個機會，難道真的把希望放在人事科的那位劉姨身上麽。
“嗯，你說的很對，信號旗其實一直都有，隻是長久以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工人們的意識有所懈怠，信號旗遺失也沒報備，以後要時常預警。”
小宋主任點了點頭，多幾種備用方案很是對頭。
“還有啊，看守鐵路道口我覺得兩個人更穩妥些，就像昨天，實在是聯係不上，還能有個人去報信兒，另一個人在現場指揮。”
周錦新一噎，原來一直都有啊。
不過她也沒灰心，直接繼續換了個方向說。
“這個已經提過了，不過被領導駁回了，這看守鐵路道口的活說不上輕鬆可絕對不累，意外也是很少發生的，要是兩個人，太浪費人力。”
小宋主任搖了搖頭說。
周錦新點了點頭，領導的眼光和角度總是不一樣的。
她低頭沉思，這求著人家給換個崗位的話，該怎麽開口呢。
“你，文章寫得不錯。
是什麽學曆？”
周錦新還沒想到怎麽開口，小宋主任就主動說了。
“我接班的時候正是高二在讀，隻是我爸突然病了，我才直接來接班的。”
周錦新對自己高二直接接班沒能拿到畢業證頗為可惜。
“嗯，我看了你寫的東西，水平還是有的，隻是高中沒能拿到畢業證，有點可惜了。
不過既然都念到高二了，不如就直接參加畢業考試吧，要是過了，拿到畢業證，很多事情也方便。”
“過幾天孫秘書就要跟著老主任走了，正好辦公室缺一位秘書。”
小宋主任話隻說到了這裏，眼神灼灼的看著周錦新，意味深長。
孫秘書要跟著老主任走了？
難怪他心情不錯的樣子，聽說老主任是升了，這下子孫秘書跟著走也算是水漲船高更上一步了。
“小宋主任，我原來在學校就是偏文科一些的，我一個女同誌在工程隊也屬實有些吃力，要不您看，給我個機會讓我試一下，我覺得我能勝任秘書這個工作。
畢業考試我會參加的，我一會兒就去學校找老師。”
周錦新一聽還有這個事兒也顧不得想為啥小宋主任要跟她說，趕緊腆著臉就順杆爬要求換崗位啊。
“你這兩天先回去熟悉熟悉稿子，正好過幾天高中就要畢業考，你準備準備吧。
其它的事，等表彰大會結束了，再說。”
小宋主任心裏得意，他果然沒看錯人，小周同誌不但稿子寫的不錯，人也是個上進的，知道主動爭取機會，不錯不錯。
周錦新見小宋主任這麽說也不敢再多糾纏，拿著稿子就離開了。
“小周啊，這麽快就回來了？稿子寫完了？”王隊長見周錦新回來還挺意外。
這稿子寫的這麽快？
“是啊王隊長，寫的挺順利的。”周錦新沒說其他的，王隊長也隻當是孫秘書親自給寫了稿子所以才這麽快。
“小周啊，下周就要開表彰大會了，反正今兒也沒啥事兒，你就先回去背背稿子吧。”王隊長樂嗬嗬地說。
年中的表彰大會是早就定好的日子，隻是周錦新這個人是臨時要加上的。
“那好，王隊長我先回去了。”周錦新也沒推辭，在這看他們打撲克也是無聊，還不如回家幹點正經事兒。
回家路上，周錦新特意去了趟學校找到了自己的班主任說了想參加畢業考試的事兒。
因為在學校裏一直表現我比較好，老師同意幫她爭取，估計問題不大，這也讓她放心不少。
周錦新回家一路上都想著自己調職這個事兒能不能成。
聽小宋主任的意思，她最少也要拿到高中畢業證才行。
這做辦公室秘書的事兒，要是真成了，她這算是垮了多少級啊，從一個體力勞動的小工人，一下子要成為幹部級的秘書，應該不容易吧。
而且孫秘書那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也不知道小宋主任能不能拿下啊。
“你咋回來這麽早？”剛進院，就見到姚老太頭上蒙了個毛巾正在院子裏曬挖回來的野菜呢。
“今天沒活，王隊長讓我早點回來。”周錦新沒說其他的，隻說隊長讓她早點回來。
“要說老王這個人啊還真是不錯，當初你爸沒病的時候，隊上那幾個老同誌關係都可好了。
正好，幫我一起扶你爸出來曬曬太陽。”
姚老太將野菜鋪在叵羅上晾曬，轉身回屋要扶周老頭出來曬曬太陽。
周錦新趕緊快走兩步上前。
“媽我來背吧，你躲開點。”周錦新見姚老太已經把周老頭扶坐起來趕緊蹲在炕沿邊上，拽著周老頭的兩條胳膊就把他往背上扛。
“哎呦你這丫頭，你爸一百五十多斤呢，你能背的動？小心摔了你爸。”姚老太見她這樣趕緊上前幫忙，生怕她摔了周老頭。
周錦新沒說話，隻一使勁將周老頭背起來，兩個手托著他兩條腿，步履輕快的往外頭走。
“兩百斤的枕木一隻手都能抬起來，你說我能不能背動我爸？”周錦新心裏想，可沒敢說出來。
“這孩子，咋上班這麽兩天，力氣變得這麽大？
從前不是抬兩桶水都東搖西晃的麽。”姚老太心裏嘀咕。
周老頭心裏也納悶啊，大閨女這是咋練的，力氣這麽大？
院子裏被姚老太放了一把木頭的椅子，在牆下背陰的地方，周錦新把周老頭放在椅子上，又拿了一把大蒲扇給他扇風。
周老頭許久沒出來，看著院子裏的大白菜都覺得高興，笑嗬嗬的坐著。
“呦，周嫂子幹活呢。”
院門沒關，從外頭走進來一個跟姚老太歲數差不多的老太太，進來就對著正在院子給幾個孩子洗衣裳的姚老太說。
“啊，你有啥事兒啊。”姚老太聞聲抬起頭看了一眼不冷不熱的說。
“啊，沒事兒，我能有啥事兒啊，這不是待著沒事兒過來找你嘮嘮嗑麽。”
住在一趟房的孫老太太笑著說。
“家裏沒活啊。”姚老太問。
“沒有，能有啥活，我家老頭子好手好腳的還能啥都指著我一個老婆子幹啊。”
孫老太說完看了一眼坐在院子裏乘涼的周老頭和周錦新又說：“老哥，你恢複的咋樣了？
你也別著急，這病啊就是這樣，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且得養一陣子呢。
再說了，就是好不了也沒啥，等你幾個閨女都嫁了人了，你就沒啥心事兒了，說句不中聽的，就是去了也沒啥遺憾了。”
孫老太太仿佛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多討人嫌，一句接著一句的說。
“你這啥話說的，啥叫好不了也沒事兒，還閨女都嫁人了就沒啥心事兒了，咋的你等你幾個兒子都娶了媳婦了，也沒啥心事兒了，是不也要死了算了？”
一聽她這麽說姚老太不幹了，這啥破嘴，那話拿起來就說，不過過腦子麽？
“哎呦你看我這破嘴，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對不住，對不住啊。
不說了不說了。”
孫老太太一看姚老太不樂意了趕緊就賠不是，也不接著說了，趕緊轉移話題。
“小新呐，你今兒咋沒上班呢？
不是聽說你接了你爸的班麽？
咋的了？
是不是太累了，幹不動這體力活？
要我說啊你這孩子就是擰，當初說讓你們把工作賣給你孫二哥，錢就等他開了工資慢慢還你們，你們偏不幹。
這會兒你孫二哥找到工作了，在鋼廠燒鍋爐呢，雖說不是正式工，可是工資也不算少，有二十塊呢。
你說你這工作，現在都上班了，自己幹不了，賣又賣不了了，白搭了不是。”
孫老太頗為可惜的撇了撇嘴。
周錦新聽的一陣火大。
這孫老太太到底是來幹啥的？
臭顯擺？還是故意氣人來了。
“孫嬸我挺好的，工作也說不上累，我爸人緣好，那幫老同事都可照顧我了，都不讓我幹啥活。
也就是看個東西遞個工具啥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這一個月好歹三十多塊錢的工資拿著，也不好當個甩手掌櫃的不是，那叫啥事兒呢。
我孫二哥，這鍋爐房的工作挺累的吧？
這大熱天的守在鍋爐房，那不得熱成啥樣呢，臨時工也掙不了幾個錢，我看孫嬸你還是攢點錢給我孫二哥也買個正式工作吧。
對了還有他幾個弟弟，都快到能上班的歲數了吧，可得操心著點，別隻給孫大哥買了工作，娶了媳婦，幾個弟弟都不管了，往後他們還不得怨你啊。”
周錦新看著孫老太太的臉色一變再變，都有些不忍心說下去了。
就這戰鬥力還來臭顯擺？
姚老太太看著周錦新這小嘴巴巴的不停的說就給孫老太太氣的夠嗆心裏頭頗為可惜。
閨女擋在前頭呢，她都沒有發揮的空間了。
孫家跟他們家是這條胡同裏最窮的兩戶人家了。
他們家除了窮，還有就是沒兒子被人家看不起，總有人想上門欺負欺負，得虧姚老太是個脾氣硬的，要不然這麽些年，也是艱難。
而孫家窮，正是因為他家兒子多。
孫老太生了六個兒子，現在最小的都跟她家老四差不多大了，一群小子，吃的穿的都比別人家費的多，孫家也隻有老爺子一個人上班，雖有老人幫忙帶帶孩子吧，這日子比起周家來也沒強上多少。
這孫家平日裏省吃儉用的攢了幾個錢給大兒子買了個工作，在鎮上的工廠裏做了個工人，這孫家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了一點。
這會兒，孫老太聽周錦新說讓她給剩下的幾個兒子買工作的事兒頓時變了臉色。
他家老二可不是就因為這事兒埋怨過她。
說她偏心隻顧著老大，就因為這，她之前才想著來周家商量一下買他們工作的事情。
當時說的是，工作先給孫家老二讓他上班，這買工作的錢等著老二上班了慢慢還。
當時姚老太一口就回絕了。
她要是賣工作，有的是人出得起錢，何必非賣給他？
最不濟她就是真要賣了工作讓人分期給錢，也得賣給自家親戚，賣給他們家算怎麽回事兒。
想的還怪美的呢。
“老二也上班了，剩下的幾個還小呢，不急。”孫老太緩了緩臉色這才說。
今兒她來是有正經事兒呢，要不她才懶得上門來，真當她是個甩手掌櫃的不用幹活呢？
隻是她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小五從外頭跑進來了。
“媽，那你快去看看吧，我三姐四姐跟孫家的小子打起來了。”
“啥？因為啥打起來了啊？”姚老太聽小五這麽說也沒太著急，這年頭孩子們打架那是太普遍了，又不動家夥呢，怕啥的。
“我三姐四姐中午放學去打鳥了，孫家那幾個小子聽說也要去，還搶我四姐的窩頭吃，我三姐四姐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媽你快去吧，孫家三個小子呢，咱們這邊就我三姐四姐。”
小五說的麻利，著急的拉著姚老太就要往外跑。
“就她們倆？你二姐呢？”
周錦新也待不住了，妹妹讓人欺負了這還行？
“三姐說，二姐嫌她們玩的髒，怕給衣裳弄髒了，就沒跟著去，在學校裏跟別的同學玩呢。”
說著，小五已經拉著姚老太出院兒了。
“孫嬸，別愣著了，快去看看吧。”周錦新見孫嬸一副悠哉的樣子，根本沒打算去看，拉著她就往外頭走。
“哎呦小新呐你慢點，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鬧鬧不是正常嘛，你急個啥。
你爸這自己在家能行麽，要不我在這幫你們照看著點？”
孫老太太都沒想去看，反正她家仨小子對周家倆丫頭，吃不了虧。
“不用了，我爸在院裏坐著能有啥事兒，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我三妹妹那可是從小打遍了咱這條胡同，別到時候給她惹急了，給你家小子傷著了。”
周錦新可不能讓她這在呆著，還不得給她爸氣個好歹的啊？
再說了，你家小子打人了你都不露麵，想的那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