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蒼掛斷電話上樓,一直到集團頂層,前麵秘書辦的一個小秘書馬上拿著一份邀請卡,恭恭敬敬跑過來:“顧總,申家道柳美術館下午2點有一個展覽,對方邀請您出席。”


    顧擎蒼沒接,眼神示意沈河拿了邀請卡。


    他先進總裁辦。


    等到了辦公室,沈河趕緊把邀請卡工整地放到他黑色的辦公桌上:“顧爺,您要出席嗎?”


    “如果出席,我幫您安排行程。”


    顧擎蒼在椅子上坐下來,修長的指尖捏起桌上這張淺灰色質感上乘的邀請卡,翻看,隨意看了眼說:“去看一下,正好老太太生日的時候,我給她選一幅畫。”


    沈河點頭:“是,顧爺。”


    沈河先退下去安排行程,顧擎蒼摩挲著手腕的佛珠,整個人優雅禁欲地靠在真怕座椅,又不自覺想起來霧煙親他下巴的事。


    香軟甜。


    確實足夠勾了他一點。


    顧擎蒼想了想,閉閉眸,嗬——真是要瘋。


    下午一點半,cbd道柳美術館。


    霧煙坐在自己的庫裏南車內,單手轉著一把黑色的墨鏡,紅唇瀲灩地看著道柳美術館的門口。


    漂亮深邃的眸慢慢就變得冷寒起來。


    上一世,參與謀害她們霧家的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煙煙寶寶,你一會真要去砸場嗎?”霧煙在車內算著時間,她身旁的經紀人喬尼有些擔憂。


    “你和這個申小姐是有什麽仇恨嗎?我聽說今天是她美術館正式開業的第一天,會有很多名流出場。”


    “而且你現在是公眾人物,真去砸場子了,鬧到網上的話影響很惡劣……”


    霧煙輕笑一聲,染著貝殼粉的漂亮指尖悠閑地轉著手裏的那把黑色墨鏡:“尼姐,你想什麽呢?我當然不會自己出麵了呀。”


    “砸場子當然是讓別人出麵,我就看戲。”


    喬尼姐還是不放心:“你確定?”


    “可別被人抓拍到我們的把柄,你現在好不容易想在圈裏拚事業了。”


    “咱們不能亂來。”


    霧煙單手撐在自己漂亮的臉側,繼續看一眼道柳美術館的門口,說明:“放心,我有數。”


    “我不會讓我自己出事。”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下去看戲。”霧煙關上車窗,戴上寬大的墨鏡,快速下車。


    喬尼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撓撓自己的短發,沉口氣,跟著她一起下車。


    她隻希望她家煙煙寶寶別搞事。


    兩人一前一後從寬敞的露天停車場走出來,徑直走向已經熱鬧非凡的道柳美術館,霧煙問她大哥拿了邀請卡。


    能進去。


    從正門從容走進來,沒人攔著她。


    倒是不少男人因為她過於出色的美貌,惹來不少垂涎的視線。


    很快,進到美術館的正廳,霧煙摘下黑色的墨鏡,掛在自己v領的連衣裙領口,抬手問一旁的酒保小弟弟,要了一杯香檳,就靠在一旁的圓柱桌邊開始倒數好戲開場。


    “1——2——”霧煙默數著,還沒數到3,申惠善看到她了。


    申家大小姐可是霧雨心的忠實死黨,前段時間,霧煙把霧雨心送上熱搜,還關到了監獄。


    這件事,她都知道,自然對霧煙厭惡的不行。


    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霧煙搞的鬼。


    不過霧煙的身份,申惠善也不好直接對她下手,隻能忍著,沒想到她這麽厚臉皮居然來她的美術館?


    那她就不會客氣了。


    她的美術館不會歡迎她這個毒婦。


    “霧煙,誰允許你來參加我的這個美術館開業活動?麻煩給我滾出去。”申惠善拿著酒杯氣勢衝衝走到霧煙麵前,那張精致的臉一臉的怒氣和嫌惡:“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霧雨心的事,是你幹的對吧?”


    “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不配出現在我這裏,馬上給我滾出去。”申惠善咬著牙齒,惡狠狠要趕霧煙走。


    霧煙可不會走,她還沒報仇還沒看好戲呢?


    唇角一扯,絲毫不怯弱,抬起手裏的酒杯,噗一聲,全部潑在申惠善的臉上:“申小姐,嘴巴放幹淨點,今天是你的主會場。”


    “別被人拍到你母老虎的樣子,這樣你的未婚夫可能要更嫌棄你了。”


    什麽意思?


    她未婚夫怎麽會嫌棄她?


    她在亂說什麽?


    而且現在也不是說她未婚夫的事,而是她潑酒了,申惠善今天是主角,特意化了精致的妝容,身上也穿了一件價值三百萬的山茶花高定裙。


    現在好了,被酒淋的濕漉漉。


    申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一瞬肝火爆發,準備要打霧煙一個耳光:“霧煙,你這個臭女人,你敢潑我?”


    “那你死定了——”後麵的話,申惠善沒說完,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巨大的砸東西聲音。


    接著就是一個尖銳的謾罵聲:“申惠善在哪裏?”


    “申惠善呢?在哪裏?給我出來。”


    “這個不要臉的小三,我要打死她!”


    申惠善聽到這個聲音,顧不上要打霧煙,慌忙回頭,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打扮妖豔的年輕女孩正拿著一根棒球棍在砸她畫展上的東西。


    她的保鏢全都不敢動她?


    “你是誰?哪裏的潑婦?誰是小三?給我滾出去。”申惠善見不得自己的心血作品被砸,連忙吼起來。


    “保安,你們都是吃屎的嗎?”


    “為什麽不攔著她?”


    申惠善吼完,那個女孩子看到她,終於確認了自己的目標,馬上就拿著棒球棍對著擺放在展台上的藝術品。


    哐哐哐地一頓砸。


    砸的快,周圍的名流賓客都嚇壞了,紛紛往後躲。


    “你就是小三,我告訴你們啊,我男朋友是朱雲成,你們認識吧?朱家的公子,她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前天約我男朋友吃飯,我看到照片了,現在居然有臉開美術館?”


    “你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女孩子越罵越大聲。


    今天參展的賓客聽到後,紛紛驚訝地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而申惠善的臉已經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和憤紅,朱雲成是她未婚夫,她怎麽可能是小三啊?


    最有可能是小三的是這個臭女人啊!


    “你才不要臉。”申惠善怒不可遏,幾步走到正在砸東西的女人麵前,抬手就重重打了她一巴掌:“你才是小三,你知道嗎?”


    “朱雲成是我未婚夫,我們都見過父母了,你呢?你哪裏冒出來的臭玩意?”


    “你敢搞亂我的展覽,我不會放過你的。”申惠善打完這一巴掌,氣不過,今天她真是徹底丟臉了:“你們這些保安還愣著幹什麽?把她扔出去啊!”


    被人說小三,還被砸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展覽。


    所有心血都沒有了。


    不,最可惡的是,她以為自己的好好未婚夫竟然是渣男,背著她養別的女人?


    現在,這個臭女人上門這麽一鬧,圈子裏的名媛都知道她今天丟臉的事了。


    以後她要在圈裏怎麽混啊?


    申惠善越想越氣,根本顧不上自己是申家大小姐,今天又是自己第一次開展覽,周圍都是圈裏名流,即便家裏出醜聞了,她也要做一個溫婉的大家閨秀!


    她真的顧不上這種偽裝,怒火攻心後直接一把薅住這個發瘋的小三,抓著她頭發開始瘋扯辱罵起來:“你這個瘋女人,我今天的展覽都被你搞砸了,你去死,你去死。”


    小三本來也不是善茬,被她抓到頭發,馬上也抓住她頭發,兩人瞬間在展覽中心撕扯扭打起來。


    周圍的人都不敢去拉架,怕自己被打。


    而保安們來幫忙,結果越幫越忙,根本分不開她們兩個人。


    霧煙看著這一團糟的展覽大廳已經被死死抓著頭發,已經徹底像潑婦的申惠善,她開心的不行。


    拿起一旁的香檳仰頭一口喝光,喝完,唇角帶笑說:“尼尼姐,今天這出戲,好看吧?”


    喬尼姐吸吸氣,有點心驚膽戰,精彩是精彩,但是她還是沒明白,她家煙煙寶寶為什麽對付她:“寶寶,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霧煙挑挑眉說:“尼尼姐,我隻能告訴你,她惹到我了。”


    “以牙還牙。”


    喬尼哦哦兩聲,知道了,如果這個申小姐真欺負過她家煙煙,現在被虐,那確實也是活該。


    霧煙繼續靠在櫃台邊欣賞她們扭打的畫麵,現場越來越慘烈,而這時候,顧擎蒼恰好進來,看到館內這麽淩亂的一幕,男人漆黑的眸微微凝了下,準備離開,餘光忽然瞥到靠在不遠處櫃台邊喝香檳的小野貓。


    男人已經要退出去的腳步,一瞬頓住。


    “她怎麽會在這裏?”今天確實有點巧?


    他都懷疑她是不是在跟蹤他?


    不然中午相親,下午來美術館,也能碰上她?


    沈河沒瞧見霧煙,不知道他家顧爺在說誰:“顧爺,您看到誰了?”


    顧擎蒼唇角扯扯不想多說什麽:“沒什麽。”


    “進去挑幾幅畫。”


    啊?現在還要去挑選嗎?


    裏麵都打架了啊?


    “顧爺,申小姐和人在打架,我怕她們碰瓷到您。”沈河謹慎地說。


    顧擎蒼看他一眼,沒想再說什麽,轉身就避開已經扭打成一團的兩個女人,朝著裏麵擺放名畫的地方走去。


    道柳美術館裏的畫還是可以,畢竟是申家在背後出資。


    質量不會差。


    也不會展出什麽贗品。


    顧擎蒼去裏麵選畫,正喝香檳的霧煙終於看到他了,看到男人熟悉的高挺身影,正興奮看戲的女人一瞬間眯起眸,下一秒,丟下手裏的香檳給喬尼:“尼姐在這裏等我,我看到我老公了。”


    這男人應該也是被邀請來參展的,但是明明現場這麽亂,他還是進來看畫?


    難道是故意——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她就是他釣的那條魚嗎?


    霧煙意淫地想想,唇角勾的更厲害,好好,她願意當他的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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