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月沒有想到方夫人會給她送吃的,也知道方夫人突然到來,定然有事情,“太好了,我也不和夫人客氣了,我的確餓了。”


    “哈哈哈,你喜歡就好,我手藝不太好。”


    方夫人謙虛,她也不繞彎子了,直言不諱,“我來啊,一是來看看你。二是奉我夫君的命問問和千歡樓的事情,倘若不是這件事,沒有人知道千歡樓背後真正的東家是鹽運司白嶺。


    那個人我見過一次,十年前還是一個押運官鹽的小廝,隻用了短短兩年時間就坐上了鹽運司主使的位置,成了把控青州城官鹽的老大。


    那次他是跟著前一任鹽運司來的衙門,反客為主,越過前任鹽運司和我夫君談論官鹽價格的問題。


    他們的意思是很明顯,想拉攏我夫君裏應外合對官鹽私下裏漲價,從中牟取暴利,被我夫君嚴詞拒絕,以後再也沒有登過門。


    這十年,青州城的官鹽的確沒有漲價,但他們卻悄悄開了肮髒的青樓,而且盤踞十年之久。


    丫頭啊,那個人看似滿臉笑容,親和友善,卻笑容不達眼底陰鷙可怕。加上他是白雪柔的旁係三叔,是皇城白氏一脈,你又因為休夫和白雪柔有過節,等於已經動了白家的利益,接下來萬事要小心呐。


    尤其是你的三哥,他行動不便,你侄子才幾個月大,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就怕被賊人一直惦記啊。”


    雲蘇月臉色凝重,她想到了一件事,“夫人的意思是他們盤踞這麽多年,突然主動曝光身份甘願犧牲經營多年的千歡樓,主要是對付我和雲家?”


    方夫人點頭,“不是主動曝光。另外,夫君就是猜測會對你不利,不過你放心,夫君會加緊審訊那老鴇等人的,這次是因為從千歡樓的後院裏挖出了多具骸骨而查封逮捕了千歡樓。


    隻要證據確鑿,找到千歡樓害人的罪證,別說是他白嶺,就連白一海都要被牽連。”


    事情已做,雲蘇月並不後悔,就算她今天不多管閑事,白雪柔也不會放過她,“好,多謝夫人,我會多加小心的。”


    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既然白嶺選擇理由這件事,那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衙門怕是詢問不出什麽。


    三哥她倒是不擔心,即便現在還不能長時間站立行走,但是功力已達大武宗,他若不想沒有人能進得來雲府的院子。


    何況,還有絕影和醉月兩人在,至於小侄子和三嫂,恐怕不能隨心所欲的出府了。


    方夫人見意思已經傳達,起身離開,“真是冰雪聰明的孩子,你確定不考慮一下我娘家侄子嗎?”


    “哈哈哈,夫人的美意我收下了,暫時不考慮,這壺藥茶還請夫人帶上,您與方知府一人一杯即可,不可多喝。”


    雲蘇月把調配好的藥茶,讓桃香打包好放在了方夫人丫鬟的手裏。


    直爽的方夫人也沒有客氣,“好,你的藥茶我早就想喝了,收下了。”


    “方夫人不需要客氣。”雲蘇月笑著把人送出了店門。


    臨走時方夫人問她,“老實交代,你氣色和心情都這般好,又拒絕了我娘家侄子,是不是已有中意的人了?”


    雲蘇月想了想如果不讓方夫人徹底死心,以後還會提她的侄子,隨口把司言灼拿出來擋箭,“倒是有個絕世美男喜歡我的藥茶,還說是我的未婚夫,我差點沒打死他。”


    “使不得使不得,不能打啊。”方夫人一聽,這不就是當今七王嗎?果不其然,夫君猜對了。


    太好了,七王居然喜歡雲丫頭,有了七王的庇護,雲府也算是有了靠山,看那些賊人還敢惦記雲府?


    等回到衙門,她迫不及待告訴了方知府。


    方知府頓時喜上眉梢,別提多高興了,“是啊,我人微言輕,保護不了雲家,有了七王就不怕了,我睡覺也踏實些。”


    方夫人問他,“夫君,七王當真與雲丫頭有婚約嗎?”


    方知府點頭,“千真萬確,指腹為婚,而且是七王的母妃在世時和太後一起親口定下的,這事知道的甚少,連沐秋都不知道,我也是和雲夫人一起從皇城回來的路上聽說的。


    那天起,雲夫人就說回到青州老家,就給雲丫頭物色夫婿。本來雲丫頭七王郎才女貌,可惜七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命不久矣。


    十年前忽然發生那場淒慘的變故後,雲家的人丁隻剩下了兄妹二人,還殘的殘,小的小。


    是太後不忍雲丫頭嫁給七王守寡一輩子,就親口斷了這門親事。


    不想,又有了轉機,大抵是雲丫頭的藥茶幫助了七王修複身體,兜兜轉轉他們還是注定的有緣人。”


    方夫人激動的都要哭了,“老天終於睜眼了一回,雲家太苦了。”


    “誰說不是呢,夫人你先忙,為夫去牢獄裏看看那老鴇審訊的如何了,必須盡快讓她開口,以免夜長夢多。”


    與此同時,白雪柔和白嶺都收到了飛鴿傳書:“什麽?雲蘇月背後有人撐腰?還一鍋端了三叔最來錢的千歡樓?


    是誰?”


    “不知道,我們的人還沒有查出來,那人神出鬼沒隱藏在暗處,並且從不露真容,就連身邊跟著的護衛也跟鬼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查,繼續查,本小姐倒是看看是誰如此大膽,敢和我白家作對。”


    這邊白嶺:“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那雲蘇月倒是能耐,千歡樓是我多年的心血,毀了都沒有傷她與雲府分毫,還威脅本運使。


    拿聖皇來壓我?雲家已經倒了十年了,如今還拿什麽和我白家叫板呢?想把休夫聖旨順利送回皇城?


    她做夢!


    查,看是誰在背後壞了本運使的好事?查到後,立即格殺,並滅他滿門。”


    “是,屬下這就傳信回去。”


    “回來。”


    “是。”


    “老鴇和幾個管事不必留了,一把火燒了青州衙門。”


    “是!”那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領命,這事不是一次兩次做了。


    當天夜裏青州知府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幸好打更的人及早發現,隻燒了半個知府,但是最先起火的監獄被燒了個幹幹淨淨。


    方知府一臉黑灰的看著並排躺著的數具被燒焦的屍體,對方心狠手辣,憤怒審問跪在他麵前的肥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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