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讓老夫我說我也說不清楚,可大約是這樣的。”


    馮去疾說道,“他們那個時代當官的是仆人,為百姓服務,這人民估計就是百姓。”


    “百姓的仆人?那肯定不是官了!”


    “是也不是,這不重要。”


    馮去疾說道,“你們隻需要記清楚一件事就夠了,那就是你們如果被他發現帶著仆人去的話,那是有露餡的可能的。”


    “這,竟然是如此?”


    “這就能露餡兒了?”


    “可,可陛下不是一直都被人伺候著……的嘛?”


    有人小心,一臉複雜的問道。


    “這不一樣。”


    馮去疾說道,“根據這先生的說法,身為一村之長,在某些落後地區的確是擁有較多權利的,所以,有人伺候,那也是正常現象。隻不過,就連陛下也並不會刻意在先生麵前被別人伺候,這個你們都要明白,都要清楚。”


    嘶?


    就連陛下,也是如此?


    “對,陛下,的確是如此。”


    一個權貴說道,“在下也在村中,丞相所言,句句屬實,諸位如果不慎攜帶的仆人被他這先生發現了,可真的會有暴露的可能!”


    “竟然真是如此?”


    “那陛下也太累太辛苦了吧?”


    “陛下心裏,都是為了大秦的未來,故而,是願意如此辛苦的。”


    馮去疾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呢不管如何,至少,不要搗了這個亂,否則,不管是誰,哪怕是老夫自己的家人,隻怕也保不住。”


    嘶?


    聽到馮去疾的話,所有的人聽了心裏都是一陣咯噔。


    馮去疾的這個警告,雖然輕描淡寫的很,但是卻不可謂不重。


    “丞相教誨的是,我等全都明白。”


    “嗯,明白就再好不過了。”


    “可,若是如此的話,那是真的帶不了仆人了?”


    “如果帶不了仆人前去,那該何其辛苦?”


    “是啊,那倒不如不去了!”


    “對,去了,說不定也受不住辛苦,早晚回來。”


    “不,你若去了中途再回來,那萬一不讓你回來呢?”


    “嘶,這倒是!既然去了,那豈能說去就去說來就來?”


    “對對,可是要慎重,可是要慎重!”


    “這,這可該如何是好?”


    “對了,村中,不是已經有人在了嗎?我們再派一些人去,他們在那裏也能打聽到最新的東西,如果是遇到有用的,回來告訴我們不就是了?”


    “這主意,倒是也可以哈!”


    “對啊,未必需要我們親自前去來著……”


    眾人聽了,紛紛一陣“醒悟”。


    然而,馮去疾當下,就給他們潑了一桶涼水。


    “諸位?”


    馮去疾搖頭,一臉複雜的說道,“你們該不會是認為,隻要是有什麽有用的東西,你們都可以隨便用吧?”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


    “難道諸位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馮去疾笑著搖頭說道,“李斯之所以能賣紙,那是因為從那先生的手裏發現了紙麽?那是因為陛下同意了!”


    嗡!


    聽到馮去疾的話,眾人紛紛臉色一陣驟變,紛紛緩過神來。


    對啊!


    馮去疾的這話,才是一句話,說到核心上了。


    這在山村裏所發明發現的新東西,到底能不能賣錢那是次要的。


    發現了之後陛下同意讓誰賣錢那才是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


    你特麽自己躲得遠遠的,就派幾個仆人過去湊合,你還想讓陛下大發仁心,把這好處都交給你?


    憑什麽?


    你是臉大還是脖子粗啊?


    那隻要有人自己過去,而不是派仆人去受罪的,陛下豈能不對他更為滿意?


    回頭,在有向如此好的機會的,能不先給他?


    能給在百裏之外的你?


    能給躲在家裏享樂的你?


    用屁股想想都不可能嘛!


    “丞相大人所言,讓我等如醍醐灌頂啊!”


    “丞相大人提示的是,最為關鍵的當然是陛下的態度了!”


    “是也是也,不管做出的東西再多也好再少也罷,隻要陛下願意,那才可以!否則,一切都是白費!”


    “那,那這麽說,我們可是非去不可了?”


    其中一人還有些糾結的說道。


    “你若不願去,自可不去!”


    “我?我可沒說我不願意呀!”


    “哎,如今,你且還看不出來嗎?那是給陛下表態呢,受點苦算什麽?”


    “對對,昔日咱們和咱們的先祖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都尚且不怕,今日,一些小苦都吃不得,那像話嗎?”


    “嗯!是這個道理!”


    “對。“


    馮去疾也對眾人說道,“諸位,我勸你們去的越多越好,大家同是老秦的權貴,進退都要與共這苦大家一起吃,到時候這發達的機會,大家當然更會一起享用了!不管陛下中意誰,隻要是我們這個群體的,難道會厚此薄彼嗎?”


    嗯?


    聽到他的話之後,眾人紛紛一愣,繼而紛紛點頭。


    “丞相大人說的正是!”


    “我們可要同仇敵愾起來,可千萬不要讓別人占了我們的便宜!”


    “對,大家先把他們給擠出去,到時候再關起門來吃肉不是更好?”


    “就是這個道理!”


    “嗯,你們放心,老夫自然會給你們留夠機會的,不過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願不願意出什麽力,又願意出多大的力了。”


    馮去疾說道。


    “多謝丞相!”


    “這兩個問題說完了,那就該說分封的事了。”


    馮去疾看著眾人,眾人聽了也全都瞪眼望來。


    沒錯,這個分封製的事也是他們最為關心的事。


    前者也是不小的肉,但是這個肉基本沒有太大的威脅和風險。


    而分封製是一塊看著更香更大的肉,但是它卻有著許多的危險的。


    “馮相,這分封製的事,正如您今天在朝堂上說的那般?”


    一個權貴,馬上忍不住說道。


    不過他又馬上表態道,“下關對丞相,從來都是敬重無比,更願意追隨丞相,從不敢有任何的不滿。”


    “對對對,我等也是。”


    眾人聽了全都是一陣點頭附和。


    “諸位的心意,老夫自然是知道的。”


    馮去疾聽了笑道,“咱們彼此之間互為信賴,也互為倚重,如此,才能在大秦的朝堂之上,屹立不倒。”


    “對,丞相說的是!”


    “想必今日不少人也對老夫在朝堂之上的話感到詫異意外,未曾料到老夫會在朝堂上說那麽一番話吧?”


    馮去疾說道。


    嗯?


    眾人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陣麵麵相覷。


    沒錯,是的。


    “這怎麽可能嘛?”


    眾人一陣發笑,紛紛否認道,“我等斷無這個意思!”


    “有也好,沒有也罷,我隻想告訴諸位,一個諸位都明白的道理。”


    馮去疾說道,“人在朝堂,故而,身不由己啊。”


    嗯?


    什麽?


    聽馮去疾的話,眾人紛紛一怔,瞬間也就明白了他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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