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牧千誠習慣回家第一句話先喊媽。


    明明老爸就坐在客廳看電視,父子倆隻是對視一眼,卻無交流。


    廚房裏傳來媽媽的聲音:“快去洗手,就等你回來開飯呢!”


    牧千誠扶著門框,腳踩鞋跟,麻利地蹬掉兩隻鞋,然後換上拖鞋,直接進了衛生間。


    水龍頭嘩嘩地響,他忽然想起什麽。


    “我妹呢?”


    “她已經上桌,就等你呢!”


    牧千誠匆匆洗完手,來到餐廳。


    桌上擺著四菜一湯,老爸已經就座,卻沒看到妹妹。


    “嬌嬌,別藏了,我看到你了。”


    牧千誠扯開椅子坐下,然後忽然彎腰,低頭看向桌下。


    可是下麵空蕩蕩,沒有妹妹的身影。


    這時媽媽走進來,“別找了,她在這呢!”


    牧千誠坐直身子,就見媽媽掀開湯盆的蓋子,裏麵赫然是一顆頭顱。


    一半泡在奶白的湯水裏,一半露在外麵。


    正是他妹妹的頭!還睜著灰白的眼睛!


    “啊!”


    牧千誠嚇得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後退,結果連同椅子,一起仰倒在地。


    匆匆爬起來,右手在腰間一摸,瞬間抽出一張灰色卡牌。


    卡牌散發出淡淡光芒,隱而不發。


    直到這時,才稍稍冷靜一點。


    抬頭看過去,媽媽正笑吟吟地盯著他。


    那笑容怪異,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樣,直戳人心,牧千誠心髒猛地一縮,恐慌襲上心頭。


    再看老爸,穩穩坐在那裏,看都沒看他。


    而是自顧自地拿起湯勺,舀了一勺湯,倒進碗裏。


    然後遞到牧千誠麵前,“喝湯,你媽辛苦給你熬的!”


    牧千誠瞟了一眼,碗裏飄著兩截白嫩的手指。


    他很清楚,此時此刻遭遇了詭靈事件。


    眼前的爸媽應該是詭靈幻化而成!


    有些詭靈就喜歡吸收人類的恐懼情緒,越恐懼,越容易被他們殺死。


    好在牧千誠是封印師,隻要卡牌在手,便有一戰之力。


    也正好可以試試自己剛學成的封印術,看看效果如何。


    想到這裏,他運起體內靈力,激發手中卡牌。


    就見卡牌中飄出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隻需意念操控,便可控製火球去攻擊兩個詭靈。


    可就在要動手時,牧千誠卻猶豫了。


    如果眼前的爸媽不是詭靈幻化的,而是被詭靈附體了呢?


    那麽攻擊詭靈,就相當於攻擊爸媽。


    就算最後殺死詭靈,也會同時殺死爸媽。


    如果他是正規的封印師,或許有辦法將詭靈從爸媽體內趕走。


    可他隻是自學而成的封印師,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缺少實戰經驗。


    甚至還未拿到考核認證,別人都不會承認他是封印師。


    想到這裏,忽然感覺好像忘了什麽事。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突然從背後伸過來,重重拍在肩膀上。


    牧千誠嚇得渾身一顫,猛然轉身。


    瞧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手裏拿著一張卡牌,正對著他腦袋。


    “考核失敗!”


    這人淡淡說出四個字,然後甩手一扔,把卡牌扔進旁邊垃圾桶裏。


    牧千誠怔了一下,立即回頭。


    發現爸媽已經不見,桌上的人頭湯也沒了。


    場景瞬間發生變化,這裏根本不是他家,而是一間空曠的房間,隻有一張方桌和一把椅子。


    就在這時,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參加封印師認證考核的。


    剛才那個畫麵是考核官用卡牌施展出來的幻境。


    “原來考核是這樣的!”


    牧千誠來之前上網查過,知道封印師考核會臨時封印短期記憶,讓你無法記得自己是在考核。


    有時也會臨時修改某一段記憶,從而增加考核難度。


    考核官看他的眼神有點鄙夷,“遇到詭靈,幹就完了,猶猶豫豫的,算什麽男人。”


    牧千誠瞥了一眼,考核官身上別著胸牌,上麵寫著名字“熊乃軍”。


    “我十六歲,還是男孩,不算男人。我猶豫是因為無法確定我爸媽是詭靈幻化的,還是被附身了,貿然動手有可能傷到他們性命,”


    考核官熊乃軍忽然神色嚴肅。


    “你爸媽是你最親近的人,若連幻化和附身兩種狀態都分不清,還當什麽封印師?你老師怎麽教你的?”


    牧千誠微微低下頭,輕歎一聲:“我是自學的,才學了半年,還沒有實戰經驗。”


    熊乃軍眉頭一挑,眼神忽而露出讚賞,語氣也溫和許多。


    “能自學封印術,你可以算是天才,但實戰經驗非常重要,回去請個老師好好練一練,然後再來考核。”


    “嗯,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還想考第二次。”


    “考什麽考?你以為這是你家開的啊!”


    “可是按照規定,每個人每次申請考核,都可以嚐試兩次。”


    熊乃軍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嘀咕了一句:“還有這規定嗎?”


    牧千誠感覺自己聽錯了,“考官,您是第一天上任嗎?”


    熊乃軍臉色一板,故作嚴肅,“考什麽考,沒有實戰經驗,再考也是浪費考核卡。作為上進少年,你要知道浪費是可恥的。”


    他說話的同時,摟著牧千誠肩膀,送到門口。


    然後開門,把牧千誠推出去,“回去好好練練再來!”


    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牧千誠愣愣站在門口,感覺這考官有點奇怪。


    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轉身離開。


    就算再考一次,很大概率還是失敗。


    他離開卡師協會,打了車回家。


    打開家門,習慣性喊了一句:“媽,我回來了。”


    老爸坐在客廳看電視,轉頭與他對視一眼,然後繼續看電視。


    廚房傳來媽媽的聲音,“快去洗手,就等你回來開飯呢!”


    牧千城正在脫鞋,忽然愣了一下。


    這一幕與考核幻境幾乎一樣。


    他搖頭笑笑,隨後去衛生間洗手。


    “我妹呢!”


    “她已經上桌,就等你呢!”


    牧千誠正在洗手的動作突然頓住,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巧合?


    但怎麽可能連著三句話,都與幻境一模一樣?


    手也不洗了,匆匆來到餐廳,頓時渾身一僵,仿若定在原地。


    桌子上擺著四菜一湯,湯盆被蓋著,那四道菜與幻境裏的一模一樣。


    連擺放位置和菜碼大小都相同。


    他走過去,緩緩打開湯盆的蓋子,裏麵果然是妹妹的人頭。


    驚得他趕緊又蓋上。


    眼下的情況絕對不正常!


    按理說,考核幻境是根據自己以前的記憶生成的,絕不可能與未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那麽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現在依舊身處幻境之中!


    忽然想起來,考核幻境是可以臨時修改記憶的。


    也就是說,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進行了第二次考核。


    這也能解釋,那個考官為何有點不正常。


    牧千誠心想那個考官還不錯,嘴上說著不同意,結果還是讓他考了第二次。


    那麽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通過封印師認證。


    初級封印師每個月都有一千二百元的修煉補助,是官方對封印師的關照。


    他也是為了這筆錢,才自學封印師的。


    在牧千誠發愣時,老爸走進餐廳,自顧自地坐在一旁,媽媽也隨後進來。


    “我妹呢?”他依舊問了一句。


    媽媽依舊像上次那般回答:“不用找了,她在這呢!”


    說著話,打開蓋子,露出裏麵死不瞑目的人頭。


    媽媽一臉怪異的微笑,眼睛緊緊盯著牧千誠,似乎想看到他恐懼的模樣。


    可他神色平靜,忽然站起身來,後退兩步。


    從腰間取出卡牌,立即釋放火球。


    另一邊。


    卡師管理協會,熊乃軍斜躺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桌上。


    他捧著一本小紅冊子在看,封麵寫著“封印師認證考核規範”。


    這時房間門被打開,進來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身穿工作製服。


    她把一根特製腰帶扔在桌上,其中插著一排卡牌。


    “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去卡庫領取考核官專用卡帶,裏麵有三十張幻境考核卡,若不夠用再去領。”


    熊乃軍忽然低頭看向腰間。


    發現自己戴的是以前當兵時的腰帶,不是考核官特製腰帶。


    今早來得匆忙,把這事給忘了。


    “蘇主管,早上好啊,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第一天上班,不記得可以理解,但以後不能再忘了。還有,現在已經是中午。”


    蘇主管說完就要離開,卻瞥見桌上放著一張表格。


    那是每個來考核的人都要填的表格。


    “剛才有人來考核?”


    “是啊,可惜不合格,被我趕走了。”


    “你沒帶考核卡,用什麽給人家考核的?”


    熊乃軍忽然愣住,隨即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一步衝到牆角,然後從垃圾箱裏麵翻出一張卡牌。


    “老子的幻境預言卡啊,這是班長送給我留作紀念的,竟然被我給用了。”


    熊乃軍滿臉懊惱,這卡對他有特殊意義,一直放在卡帶裏,從來都不用。


    結果今天一不小心當作考核卡給用了。


    就在他心痛時,猛地想起一件事。


    “糟了,那少年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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