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難涼,你沒睡醒嗎?”


    “噗嗬嗬嗬嗬……瞧你這樣子,頭發就和路邊的牛糞堆一樣。”


    “又是釣魚的時候睡著了嗎?”


    “幹笑什麽,你倒是說句話呀!”


    “喂……偶爾也可以開口對我說句話了吧?”


    “啊,對了。我這幾天有些事情不在家,你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吧?”


    “別在趁我不注意,又把家裏的水全都換成白酒了哦。”


    “能不能主動開口跟我說說話嘛。真是的。”


    “話說,你能叫我一聲姐姐嗎?”


    “哎呀哎呀,今生目標是,在死前能聽到蕭難涼叫我一聲姐姐。”


    “對了……你想吃異國的石榴嗎?要是這次有閑工夫,回來後我偷……帶些給你吃。”


    “你又在笑?真好啊,該說不說,你笑起來不像塊木頭了,還有點人樣。”


    蕭難涼動了動喉嚨,想要張口對眼前這位戴著貓咪麵具,穿著完全不符這個時代的水手服般的姐姐張口。


    他想說,知道了姐姐。


    但他隻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


    蕭難涼睜開了眼睛。


    “……嘶,剛剛那個是什麽法術?”他捂著額頭,第一次感覺到了有些昏昏沉沉的。


    “把你整個轟成渣的神術。”珍韶坐在床邊上,語氣有些疲憊道。


    “神術?什麽鬼……”蕭難涼回憶起剛剛那大得嚇人的動靜,露出誇張的表情。


    “剛剛,我把你整個人的身體都給轟成渣了呀。不記得了?”


    “……我的衣服?!”蕭難涼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壞。


    再看珍韶,此時熾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的上半身,毫不避諱。眼中寫滿了期待。


    不幸中的萬幸,自己下半身在被窩裏……


    “嘖,得虧是在宿舍裏……”


    蕭難涼被珍韶盯得渾身不自在,趕忙撩起被子蓋住上半身。


    “蕭難涼,你還真是厲害啊。”珍韶見那光滑的塊狀肌肉消失在眼前,眼神都變得有些幽怨了起來。“整個把你轟成渣了,你的魂我都還瞧不著。”


    “魂?”


    “也就是說你沒死……見不到魂,就代表你連這時候,都沒有被這個世界認為你已經死去了。”


    “死……”蕭難涼不自覺思考了起來。


    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是死過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隻不過他會還陽……他除了能夠自愈外,甚至還會不由自主的從冥界飄回陽間重生。


    “哎,真麻煩啊。真是任重而道遠。”


    珍韶泄氣一般,整個人就這樣直直倒在了蕭難涼的身上。


    “話說宿舍裏頭現在沒人呢。小釀也不知道去哪裏了。”珍韶冷不丁開口,看上去像是沒話找話。


    “……咳。”


    “你之前好像答應過我些什麽來著,有點想不起來了,好難想呀……是什麽呢?”


    珍韶的臉上悄然攀上一抹紅暈,但下一刻,手上的動作卻十分大膽。


    他一點一點拽著蕭難涼遮在上半身的被子,然後突然一把扯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涼妃!你逃不掉了!”


    “不是!你現在有點癲了!”


    “你少管我!占了我這麽多便宜,我吃回來一點兒怎麽了?!”


    “壓滅,壓滅咯哦哦哦!”


    噗的一聲,珍韶一頭攢進了兩塊很大的乃上。


    很光滑,軟硬程度剛剛好,有彈性,還有蕭難涼的味道。很幸福,感覺屍體暖暖的。


    “……珍韶,我以前真不知道你有這麽好澀。”蕭難涼也沒攔著,隻是,有些好笑的看著把整個臉都埋進自己胸膛的小南梁。


    “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我以前都在憋著。”珍韶蹭了蹭,滿臉的滿足。“我現在隻是懶得在你麵前演了。”


    “行了,蹭蹭差不多得了。我要穿衣服了。”


    “可是我甚至都還沒張口嗦一下……”


    “你還真想上嘴啊?”


    “怎麽了嘛怎麽了嘛!我清心寡欲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放縱一次又怎麽了嘛!”


    珍韶突然有些強硬的壓在了蕭難涼身上,兩手抓住枕頭後的床沿,額頭和蕭難涼抵在一起,有些破音道。


    “你少在這跟我欲擒故縱!丫頭,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


    “……你臉紅得很啊。自己不是也害羞得要命嗎?”看著珍韶這副真情流露的模樣,蕭難涼心想,之前他那副清冷純情的模樣和現在是真的反差。


    “不過臉這麽紅,一看就是在口嗨。”


    “啪~”


    蕭難涼一愣,隻見自己半邊胸被珍韶狠狠甩了個巴掌,一個淡淡的紅印子印在了上頭。


    “裝得是若無其事,有本事你也別硬啊。”


    ……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隻見麵前的珍韶露出小惡魔一般俏皮的笑容,耳朵卻是紅得要滴出血來。


    這才是真實的他吧……就和他以前酗酒時一樣。


    蕭難涼曾經隻見過難受時真正的珍韶,這下也見到了心情不錯時他真實的一麵了。


    “……快下去。”蕭難涼有些不好意思失聲呼了一下。


    “和個黃花大閨女似的,哎呦呦。”


    珍韶鬆了口氣,和逃跑似的跳下了床。


    然後就看到了那張擺在蕭難涼桌子上的貓咪麵具。


    啊……居然把麵具給忘掉了!


    珍韶頓時感覺自己罪該萬死,戀愛腦一發作真正重要的東西居然都忘掉了,把這玩意放在蕭難涼的宿舍放了整整一夜……


    這可是珍夜留給自己珍貴的東西啊。


    他捧起麵具,神使鬼差的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跟珍夜是什麽關係?”


    就聽見正在床上穿衣服的蕭難涼冷不丁的開口道。


    “……你說什麽?”


    “我問你和珍夜是什麽關係呀。”蕭難涼說這話時,表情平靜得很。


    “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的?”珍韶突然感覺有些窒息。


    “沒什麽……剛剛被你轟成渣的時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些已經被忘掉的事情。”蕭難涼看著珍韶這莫名緊張起來的眼神,套好了衣服,也跳下了床。


    “你是人類啊……你怎麽可能被珍夜……”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蕭難涼想起了自己印象裏的珍夜是個什麽角色後,掀開珍韶的貓咪麵具,輕輕摸了摸他的耳朵。


    “放心,珍夜沒有對我做過過分的事情。”蕭難涼語氣平淡道。“我隻是……總之,她現在在什麽地方?生活的還好嗎?”


    珍韶表情有些複雜的看向蕭難涼。


    是呀,蕭難涼活了這麽多個年頭,還有著這種不老不死的有趣特質,還真有可能和珍夜認識呢。


    “……不知道。”


    “那你和珍夜是什麽關係呢?”


    “……你曾經跟珍夜很熟嗎?”珍韶突然很想要了解母親的事情。


    除了被戴著貓麵具的珍夜帶著在塔爾塔洛斯亂逛之外,他好像還真就沒什麽和珍夜在一塊相處的記憶了。


    就連臉,好像也隻見過一兩次。甚至已經開始在他的記憶中漸漸變得模糊。


    他突然很想通過蕭難涼,來了解自己的母親珍夜,想知道曾經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真的有那般惡劣嗎……真的是個罪該萬死的人嗎?


    “……我也不記得了。”蕭難涼有些茫然。“我隻是剛剛被你用過那個什麽神術之後……好像做了個夢。”


    “夢裏的場景是在一個中世紀時期歐洲的農莊裏麵……珍韶身上穿著類似現代jk的衣服,戴著這張麵具,躺在院裏的一張搖搖椅上跟我交代事情……”


    “……再多說點!”珍韶捂住嘴巴。


    是好幾百年前時,母親的事情啊。


    “她好像是,想要聽到我叫她一聲姐姐……而那時的我,大概沒多聰明,不僅不會說話,好像連照顧自己都做不太好。”


    蕭難涼摸著珍韶的頭發苦笑道。


    “聽著好像挺溫馨的……”


    “珍夜,對我來說,應該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大姐姐吧。照顧著當時無知的我,我當時的關係,和她像姐弟一樣親。”


    “你也不怎麽了解珍夜嗎?”


    珍韶隻是點了點頭。但蕭難涼看得出他眼神中的感慨。


    “那我猜,你是她的孩子……對不對?”


    “……”珍韶輕輕抖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果然……”蕭難涼感覺珍韶那放開的一麵,莫名和記憶中的珍夜很像。


    雖然記憶的內容很模糊,但他還是認為,珍夜,大概是一個說話幽默風趣,同時性格卻在人前人後極度反差的女人。


    珍韶和他印象中的珍夜,有點像。


    不過珍韶雖然很想聽自己說有關珍夜的事情,但他自己又太願意聊他和珍夜的事情。


    自己現在隻是突然想起了那麽多……還是先不聊這些了吧。


    “走吧,我們先不聊這些了。去找找小釀吧?”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漂亮姐姐拐跑了,連消息也不回。”


    “還真有可能……我跟你說,小釀其實對咱倆的關係可不爽了。他現在是真想談戀愛。”


    “咱倆的關係?工作關係他不爽什麽。”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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