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路中了探花,被授予翰林院編修,也就是說他以後很有可能要待在京城,他有三個月的休假,可以先回去給家人報喜。


    劉雨寒他們準備回福安城了。霍東和劉陽霍南在京城待了半旬就回軍營了。


    因為劉雨寒懷了身孕,馬車趕得很慢,等一個月回到福安城劉雨寒懷孕已四個月了,因為懷了雙胎,肚子已經有點大了。


    薑老太等人從福來村趕來看她,柳氏和劉雨寒第一時間給他們分享了劉陽的好事情,薑老太等人可開心了。


    劉大夫帶著阿飛和小寶也來了。


    劉雨寒有四個貼身丫鬟,他們是春蘭夏荷秋菊冬梅,秋菊和冬梅會武。


    福嬤嬤曾經照顧過將軍夫人,所以對照顧孕婦有經驗,她把劉雨寒照顧得很周到,劉家人看了放心了些。


    大家吃完午膳坐在堂屋裏聊天。阿飛的小寶已經快四歲了,還和小時候一樣白白胖胖的很可愛,他突然走到劉雨寒的麵前指著她的肚子。


    “姑姑,是弟弟妹妹。”


    大家聽聞都笑了。


    “小寶乖,以後他們出生了叫他們跟你玩好嗎?”


    “好。我會帶弟弟妹妹的。”


    “是,小寶最厲害。”劉雨寒覺得這個孩子真的太乖巧太懂事了。霍蓮後來又生了一個男孩子,現在一歲多,隨霍姓。小寶這麽小,都很會帶弟弟了。


    “阿爺阿奶,那路哥兒宴請我就不回去了。”


    “寒姐兒,你照顧好身體就行,趕了那麽久的路,最近不要亂走了。”


    “是啊,朱縣令也說了縣衙會安排。”


    “嗯,好。”


    “小寒,那我們先回去了,要不然太晚了。”


    “丫頭,你好好休息,有事派人去尋師父。”


    “好。”劉雨寒想把他們送到府門被拒絕了。


    “夫人,是否要去休息?”春蘭開口道。春蘭是她們四人中年紀最大最穩重的,她和霍一去歲已成婚。


    “好。春蘭,你和霍一成婚也快一年了,想要孩兒就要,不要顧忌太多,我身邊有伺候的人。霍一是有官身的,你們也有自己的宅子,你無需如此。”


    “是。夫人。”春蘭扶著劉雨寒進了臥房。


    等劉雨寒睡下,她便坐在隔間做衣裳,她做的是一件男子的衣裳,想起霍一她的心裏是甜蜜的。


    霍一不善言辭,有些木訥。可是他溫柔體貼,他身上所有的銀兩都會拿給她。今天聽了夫人的話,她也想好了,等他回來他們便要一個孩兒。


    劉雨寒月份越大肚子越大,六個月她站起來都看不到自己的腳了。


    她百度了有關於孕後期的注意事項,她也不敢多坐了,每日會抽一點時間在院中慢走,霍西會經常陪著她。


    霍西已經定親了,是府尹霍金海的外甥林俊輝,一個年輕長相周正稍顯活躍的男子,現任少詹事一職。


    家裏人口簡單,父親任縣令,母親從商,姐姐已嫁人。他也是負責霍家軍民兵事宜的人。


    與其說是霍金海介紹的還不如說是他自己爭取的,他愛慕霍西。


    為了考驗他的真心,霍東和霍南倆兄弟試了試他的武功和耐力,好好的“招待”他一番,林俊輝鼻青臉腫仍不放棄,最後連一向清冷的霍西也動容了。


    …………………………………


    霍東把軍營的事情交代好,就帶著霍一馬不停蹄的回了府城。


    算算時間他的夫人懷孕已有八月。這半年他們經常相互寫信,他還抽空回來過兩天,可短短的時間又怎能抵擋得了他的思念。


    霍府。傍晚。


    “夫人,我回來了。”


    “將軍。”幾個婢女給霍東行了禮。春蘭和霍一的眼神相碰又閃開了。


    “宴平,你回來了。”


    “夏荷,叫廚房弄些飯菜給將軍,在弄些熱水來。”


    “是。夫人。”


    “春蘭,你隨霍一回去,去吧。”劉雨寒對扶著她的春蘭說道,這兩人都結婚這麽久了還這麽靦腆。


    “是,夫人。”


    “你們都退下吧。”霍東小心翼翼的扶劉雨寒坐下。他俯下來親了親劉雨寒的額頭,蹲下來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劉雨寒碩大的肚子。這肚子實在太大了!他都感覺有點害怕了,她得多辛苦!


    “我是你們的父親,我回來了,你們有沒有聽話,有沒有乖?”


    “哦,宴平,他們動了。”劉雨寒抓住霍東的手摸她的肚皮。確實有兩個大鼓包。


    “他們這是聽到我說話了?”霍東很高興,他的臉色猶如少年得到了一件珍寶般的喜悅。


    “嗯。他們聽到了他們的爹爹在跟他們說話,所以在回應呢。”


    “小寒,你辛苦了,謝謝你。”霍東把劉雨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裏。


    “傻瓜。這是我們的孩兒,辛苦也是值得的。”


    “瞧你,一身的髒汙,熱水送來了你快去沐浴吧,待會用膳。”


    “好。別熏了我的夫人。”


    劉雨寒陪霍東吃了點飯,她最近餓得很快,隔一個時辰就要吃一點東西,可是她又會控製自己少吃一些,每天盡量多走動,她現在早晚會花幾分鍾的時間做些糾正胎位的操。


    霍東不顧劉雨寒的阻止幫她洗澡擦身體,因為懷孕,劉雨寒整個上身都變形了,胸部也脹得很,非常的豐滿。霍東有些費勁的幫劉雨寒穿上她自製的孕婦寬鬆內衣。霍東說沒有一點情動是假的,不過想到自己的女人因為懷孩子變成這樣,瞬間又冷靜了。


    把劉雨寒扶到床上側身躺下,給她墊好枕頭,便要躺在她的身旁。


    “宴平,你趕路辛苦了,要不你去書房睡?我怕你在這裏睡不好覺。”


    “夫人說的什麽話,我哪裏辛苦,辛苦的是夫人,你這樣我心疼還來不及,我回來就是回來伺候你的,我會一直待到年後,你有什麽就喊為夫。”


    “嗯。你能待這麽久嗎?”


    “當然,我已經跟陛下去信了,我這麽多年難得休一次假,現在沒有戰亂,陛下不會不同意的。”


    “好,你能在我身邊待那麽久我很高興。”


    “嗯,我也高興…”


    劉雨寒每天晚上都要起夜三四次,霍東都會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恭桶邊,等她淨手再扶她到床上。白日陪著她吃飯散步,他很細心也很小心,一直堅持到劉雨寒生的那天。


    柳氏和薑老太在霍東回來前就已經提前住進了劉宅,她們每天都會去霍府看劉雨寒。看到霍東回來對劉雨寒照顧有加而且也沒有分房睡,她們心裏很是欣慰。


    “夫人,怎麽了?是要出恭嗎?小心些我扶你。”霍東陪劉雨寒睡午覺,腦子還有點懵。


    “宴平,我腹部有些痛。”


    “啊,小寒,你沒事吧?”霍東瞬間醒了,著急的看著她。


    “你不要著急,可能我要生了,你把福嬤嬤喊來,她知道的。”


    “好好。小寒,你等等我馬上就來。”霍東把鞋子穿好,外衫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了出去。


    一會兒,福嬤嬤帶著三名經驗豐富的接生婆來了,和夏荷等人把劉雨寒送到了已經準備好的生產的房間,福嬤嬤命人熬了濃湯,準備給劉雨寒喝。


    霍東騎著快馬跑去接劉大夫了。霍一拉著馬車去接柳氏和薑老太,她們見劉雨寒要午休,也剛離開沒多久。


    等霍東把劉大夫接來,院子裏,柳氏和薑老太,霍老將軍霍西霍北都來了。


    劉大夫拿著醫藥箱隨霍東進了房間。


    “丫頭,沒事啊,我給你看看。”劉大夫邊說邊給冒冷汗的劉雨寒把脈。霍東看到劉雨寒忍著痛不叫小臉都發白了,心疼又無助。他蹲在她旁邊,握著她的手,給她擦額頭的汗。


    “產婦情況如何了?”劉大夫問立在旁邊有些拘謹的接生婆。接生婆她們什麽時候見過富貴人家的男子進產房的,而且他還是將軍,那通身的氣勢很是壓人。


    “回將軍,回大夫,將軍夫人隻開了三指,要順利生產還需要等四到五個時辰。”


    “這,已經如此疼痛了,竟還要等這麽久。”霍東喃喃道。


    “宴平,我沒事,你出去好嗎?”


    “孫女婿,你先出去在外等著吧,小寒我們會看著的。”


    “走吧,聽丫頭的。”劉大夫拉著霍東出了門。


    等在小院的眾人從半下午等到傍晚,霍老將軍已經帶劉大夫等人先去用晚膳了。霍東杵在門口一動不動,他耳朵很靈敏自然聽到了劉雨寒壓抑的痛呼聲。


    “小寒,你怎樣了,我在這守著你們呢,你痛就叫出來。”柳氏看他這樣子有些無奈。痛也不能使勁叫出來,泄了氣可不好,生娃是要保持體力的。


    “霍東,小寒沒那麽快,你去院中的凳子坐或者先去吃飯吧。”


    “嗯。嶽母,我不餓我去坐下。”霍東哪裏敢走開呢。


    一直到夜幕深沉,產房點滿了蠟燭,院中的人也移到隔壁的堂屋坐下,霍東又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


    劉雨寒聽說過生小孩很痛,可是從來沒想過會這麽痛!她真正的體驗到了,開到十指好像如同10根骨頭同時斷掉一樣的疼痛感。她整個人痛得麻木,隻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她要堅持,孩子也想出來,她要堅持…


    “啊…宴平…”


    “小寒!”霍東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了,他衝進房間,跑到劉雨寒旁邊,守在門口的福嬤嬤驚呼一聲趕緊把門關好。薑老太把位置讓給了他。


    霍東聽到劉雨寒一聲聲的慘叫心裏害怕的不得了,一直在心裏祈禱。等進到房間,聞到滿屋的血腥味,他更加害怕了,他顫抖的抓住了她的手,一隻手幫她把打濕了的額頭的頭發理好,摸著她慘白的臉和嘴唇。


    “小寒,是不是好痛,我隻要你好,我們以後再也不生了。”


    劉雨寒痛的說不出話,她緊緊的抓著霍東的手。霍東任她抓著,他埋下頭眼淚無聲滴在了她的手上…


    “夫人,已經看到頭了,您深呼吸然後用力。”將軍進來了,接生婆壓力很大。


    “啊…”


    “哇哇…”隨著接生婆的動作響亮的嬰兒聲響起。


    “夫人,還有一個,您深呼吸接著用力。”


    “小寒,很快就過去了,你不要睡著了!”柳氏拍了下劉雨寒的臂膀。


    “小寒,小寒,我們的孩兒出來了,你真厲害。”霍東摸了摸劉雨寒的臉。


    “哦。還有一個…”


    劉雨寒又開始發力了…


    “恭喜將軍、將軍夫人,喜得小公子和小小姐。”


    “賞。”


    接生婆幫劉雨寒收拾好抱著孩子出去了。霍東親自幫昏睡的劉雨寒把濕透的衣服換好,把人用幹淨的被子裹住抱回了房間。


    他不放心又喊劉大夫過來看。


    “沒事,她脫力睡著了,今夜你要看顧好她。”


    “好。”


    霍老將軍很高興,他終於當太爺爺了。他吩咐管家等天明全府的人都有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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