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西山明軍指揮中心的大帳內,岷王朱雍槺,意氣風發,望著大帳裏的眾將,哈哈大笑,身心俱爽啊。


    “兩位軍師勞苦功高,眾將浴血奮戰,都是大功臣”


    一場伏擊戰下來,斬俘清軍近萬,楚雄府裏麵的守軍,妥妥的傷筋動骨,至少士氣上必然膽寒。


    “監國威武”


    “監國英明”


    “大明萬歲”


    、、、


    兩個軍師,淮國公馬寶、敘國公馬惟興,鹹寧侯祁三升,總兵朱宏正、許名臣等等,幾十個將領,猛的站出來,對著岷王監國躬身行禮,大聲吼道。


    戰術是監國和兩個軍師商定的,具體的執行都是各部將領,但親臨戰場、夠膽夠勇夠果決的監國,指揮若定,才是功勞最大的那一個。


    想一想,大明宗室親王,親臨一線戰場的又有幾個呢?容不得他們不深深的敬仰。


    “哈哈哈”


    岷王朱雍槺,繼續開懷大笑,龍行虎步的來到眾將麵前,一一看過去,最後把目光放在祁三升身上。


    大跨步走上前,重重的拍了一下,指著他腰間懸掛的腦袋,點了點頭,大聲誇讚道:


    “哈哈哈,鹹寧侯,很不錯,夠膽夠勇猛”


    這個老武夫祁三升,為了炫耀戰功,竟然把岑繼魯的腦袋,直接別在腰間,一路晃蕩著帶到指揮中心。


    當然咯,朱雍槺看重的不是這個腦袋,他在乎的是祁三升的本分,執行軍令不打折扣。


    “監國威武,末將不敢居功”


    老武夫祁三升,臉色一喜,猛的單膝跪地,抬起頭,雙手抱拳,目光炯炯的對著朱雍槺,大聲吼道。


    嘴上說的不敢貪功,褲腰帶上麵目猙獰的腦袋,卻非常晃眼,他在乎的也不是頭顱,是岷王監國的認可,那才是真正目的。


    經此一戰,軍頭祁三升是不敢有半點歪心思了,一心一意向監國靠攏,昨晚那種鋪天蓋地的的重火力,陣列而進的重步兵,太恐怖了。


    再抬頭看著岷王身後的兒子祁磊,心中更是欣慰,還好投的早,這個兒子才是祁家的未來啊。


    “哎”


    看著興奮不已的祁三升,淮國公馬寶和敘國公馬惟興,搖了搖頭,對視一眼,歎了一口氣,羨慕、鬱悶的不得了。


    他們的兒子,年紀都還小啊,要不然也直接送出去,能留在監國身邊做個小侍衛,那都是天大的恩賜。


    這兩個國公爺,昨晚守在南門外,蹲了一個晚上,毛都沒有撿到一根,更別說韃子。


    搞定了鹹寧侯祁三升,朱雍槺繼續走下去,來到總兵許名臣麵前,看著這個大明總兵,照著肩膀輕輕拍了拍,大聲誇讚道:


    “許總兵,玩命防守,幹的很好,是大明的忠臣勇將啊”


    大帳裏,除了岷王府的嫡係,這個許名臣才是根正苗紅的大明官員,讀書人出身,崇禎末年的時候,棄筆從戎,是大明忠臣的典範啊。


    經此一役,這種赤膽忠心的老將,也要好好用起來,不能變成雜牌炮灰消耗掉。


    總兵許名臣,喜上眉梢,臉色一正,猛的單膝跪地,挺直背脊,昂首挺胸的對著岷王朱雍槺,大聲吼道:


    “監國威武,大明萬歲”


    “身為大明的武將,拚死殺敵是本分,末將愧不敢當”


    這家夥戰場上的風格,跟朱雍槺有點類似,喜歡玩手段,先玩火再結合遠程攻擊,麵對麵的搏殺都是最後手段。


    昨晚韃子和土司偷營,幾千人的圍攻營寨南門,許名臣帶著2千兵馬,硬生生的堅持到最後,沒有被攻陷。


    如今岷王監國,手握重兵和大義,他也很需要監國的認可,不想被當成炮灰丟到一邊,被慢慢消耗掉。


    岷王朱雍槺,盯著許名臣看了一會,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了然。


    然後繼續走下去,最後來到土司官那崇和龍世榮的麵前,沒有再動手,隻是點了點頭,大聲誇讚道:


    “那知府,龍總兵,不畏強敵,拚死抵抗,幹的很好”


    昨晚韃子偷營,正藍旗參領巴哈穆殺進營寨東門,這兩個土司官沒有馬上崩盤,一直堅持到祁三升的援兵,才逃過一劫。


    岷王朱雍槺,心中很糾結,這種滇西坐地虎,想得到他們的忠誠和賣命,太難了。


    先將就著吧,雲貴川三省,土司都是老大難問題,不是三言兩句就能搞定的。


    元江土司知府那崇、石屏土司總兵龍世榮,看著岷王垂立的大手,尷尬了一下,再猛的跪下去,對著朱雍槺,大聲吼道:


    “岷王威武,大明萬歲”


    心中暗道,年僅19歲的岷王監國,真的是明察秋毫啊,他們這些老江湖想忽悠、大打折扣,難度太大了。


    久經風浪的兩個土司官,經曆了雲南各種戰亂,早就習慣了騎牆觀望戰術。


    即便是土司官那崇,小嫡女嫁給了岷王堂叔朱宏正,也不可能把家族命運全部投進去,風險太大。


    再觀望看一下,如果收複了昆明,大家再撲上去抱大腿,反正大明朝廷暫時紮根雲南,跑不掉的。


    “帶上來”


    安撫完幾個雜牌軍頭後,岷王朱雍槺,深吸一口氣,臉色一正,表情肅穆,對著大帳門口,大聲一吼。


    “嗚、嗚、嗚”


    錦衣衛千戶李槐序,押著公安伯李如碧和宜川伯高啟隆,從大帳外快步走進來,然後一腳一個全部踹倒在地。


    此時的李如碧和高啟隆,堵著嘴全身反綁,狼狽不堪的滾在地上,發出陣陣嗚咽聲,抬起腦袋四處觀望,滿目驚駭的想找人求救。


    “臨陣脫逃,怎麽辦?”


    岷王朱雍槺,雙目暴睜,眼神陰冷嗜血,右手緊握加長版雁翅刀,死死盯著帳下的眾將校,放聲怒吼道。


    “軍法從事”


    站在前麵的中軍師鄒簡臣,左軍師劉玄初,猛的站出來,對著岷王朱雍槺,拱了拱手,大聲說道。


    “剁了”


    “全砍了”


    “懦夫,砍了”


    “膽小鬼,剁了”


    站在左側的岷王府嫡係眾將,緊隨其後,猛的站出來,對著岷王朱雍槺,雙手抱拳,放聲怒吼道。


    岷王監國的風格,他們太清楚了,三番幾次的,早就習慣了,這種人的下場就是剁頭,佛祖來了也沒用。


    淮國公馬寶,敘國公馬惟興,鹹寧侯祁三升,總兵許名臣、那崇、龍世榮等將領,望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伯爺,一陣驚愕。


    聽到營帳內的吼聲,一眾雜牌軍頭才猛的反應過來,一個個表情一正,望著殺氣盈盈的岷王監國,跟著大聲吼道:


    “軍法從事”


    “砍了”


    “剁了”


    畢竟是雜牌軍頭,一個個都沒跟不上節奏,內心裏懊悔不已。


    同時,心中更是膽顫心驚,想不到大明的伯爺,在岷王監國眼裏,也就是一隻螻蟻,說砍就砍了。


    “鏘”


    “嗚、嗚、嗚”


    “哢嚓、哢嚓”


    岷王朱雍槺,看著大家難得的意見一致,也不廢話,鏘的一聲,拔出隨身的血飲狂刀。


    大跨步走上前,手起刀落,兩顆圓滾滾的大好頭顱,衝天而起,飛到數米遠才停下來,滿目驚駭,死不瞑目。


    岷王朱雍槺,手裏拎著血淋漓的雁翅刀,再次回到大帳主位,轉過身,殺氣騰騰的吼道:


    “今天,孤再說一遍”


    “臨陣退縮者,一人退斬一人,全隊退斬隊長,隊長戰死,全隊被斬”


    明末戰亂幾十年,軍閥武夫遍地走,朱雍槺要想驅除韃虜,光複華夏,沒有嚴苛的軍法,那就是白日夢。


    韃子之所以能入主中原,氣運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靠刀把子,這幫女真人,也是從東北老山裏一刀一槍砍出來的。


    如今手握重兵和大義的監國,原則很簡單,手下的所有兵馬,必須令行禁止。


    這幫雜牌軍頭裏麵,聽話的,給兵給錢糧,不聽話的、大打折扣的,那就更簡單了,超度他去見佛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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