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對勁,季瀟瀟連忙把人推開一些,將周任的椅子拉過來讓他坐。


    警惕道,“公司有規定,不能在工作崗位上卿卿我我,會扣工資的。”


    “我沒定過這個規矩。”


    “現在有了,從明天開始管理部這層樓不允許情侶卿卿我我。”


    顧初晟說,“抱一抱也不行?”


    季瀟瀟將飯盒打開,拿著筷子的手擺了擺,“抱一抱也不行。”


    “行。”


    顧初晟老老實實靠在座椅上,自己公司的規矩以後他就沒插手的機會,不過他樂意。


    晚上下班。


    季瀟瀟坐在他辦公室邊玩手機邊等他一起回家,忽然頂端彈出來一條消息,是季冥打過來的電話,


    她按了接通。


    “今晚回家?”


    季瀟瀟看了眼還在認真工作的顧初晟,回了句,


    “可以不回去麽?”


    “我說不可以,你就會回來?”


    季瀟瀟說,“當然,我是我們家最聽話的了。”


    季冥說,“是是是,你打算在顧初晟那兒待多久,你自己公司那邊的事我讓穆雨過去幫忙了,你安安心心先在他那兒實習到畢業。”


    季瀟瀟嗅到一絲不對勁的味道,今天怎麽回事?


    她知道穆雨是最怕季冥的,冬天寧願一個人在後花園吹冷風,也不願意跟季冥待在一個屋簷下吹暖氣。


    季冥也總是忘記家裏還有這麽一個人,更不可能從他嘴裏說出來這個拗口陌生的名字。


    “小雨?你安排的?”


    “不是,她自薦的。”


    季瀟瀟更震驚了,在她印象裏,穆雨從收養到現在,兩人沒說過一句話。


    還沒緩過來,季冥又說,“她可能要談戀愛了。”


    “啊?跟誰?”


    “還能跟誰,還不是那個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助理。”


    這話帶著意味不明的酸味兒,季瀟瀟忽然很心疼哥哥,為什麽不能給哥哥一次重來的機會,拯救心裏的遺憾。


    “晚上想吃什麽。”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季瀟瀟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聽到顧初晟的聲音,季冥說,


    “把電話給他”


    顧初晟接過電話,摟著季瀟瀟在沙發上坐下,


    “什麽事?”


    季冥問,“你把秦家砸了?還把秦芝支綁架了?”


    這件事他晚上才知道,除了顧初晟他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能幹出這麽衝動的事情。


    “不是我。”他說,“今天姓秦的還跑來我公司要人。”


    “不是你?”


    季冥坐在一樓大廳的水晶燈下,手機放在茶幾上聲音開到了最大,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旁邊坐著季喻。


    他緊咬住下唇,猶豫了許久才開口,


    “哥,是我幹的。”


    前者磕上的眼皮慢慢睜開,不疾不徐地問道,“你把秦芝支綁架了?”


    季喻心裏也怕季冥,綁架這事多嚴重,他連忙擺手,


    “沒,我沒綁架秦什麽芝,我隻是雇人把姓秦的家砸了,要不是他舉行這個什麽破商會,姐也不會被網上的人議論。”


    季冥起身直接將電話掐斷,坐直身子問,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把他家給砸了?”


    季喻垂下腦袋,額前的劉海遮住半張臉,發絲的陰影勾勒出他少年的氣息,一聲不吭地等著一頓臭罵。


    安靜了許久,季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次不要這麽衝動,你畢竟是一個公眾人物,這樣做會對你自己造成影響。”


    這次季冥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跟他交流關於他工作上的事情,以前他極力反對,要不是季瀟瀟支持,大哥絕對不會同意他進娛樂圈。


    他看著哥哥的眼睛,心中的空缺慢慢被什麽東西填補。


    顧初晟忙完天已經黑了。


    兩人手牽著手下電梯,公司樓下圍了許多人,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麽,一道道刺眼的白色光暈照射在季瀟瀟的眼睛上。


    一大堆拿著話筒的記者圍了過來。


    “顧爺你好請問你身邊這位是你的夫人麽?”


    “你夫人一個星期前在參加商會的途中被人下藥失了身,請問這件事是真的麽?”


    “聽說舉行商會的老板姓秦,因為你的夫人是在他的商會上出了事,所以你把秦老板家給砸了,請問有這回事麽?”


    一道道刺眼的閃光燈,季瀟瀟的眼睛完全睜不開,隻能聽有無數隻蚊子在耳邊嗡嗡地響。


    顧初晟將西服外套脫下來披在季瀟瀟頭上,摟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插兜,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說道,


    “放下相機。”


    輕飄飄地一句話如同震耳欲聾的警告,手裏端著長筒相機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都將相機放下。


    季瀟瀟揪緊顧初晟的衣袖,終於能體會到幾年前他獨自麵對無數個鏡頭時的心情。


    相比幾年前,這次顧初晟淡定的說道,


    “我無權回答你任何一個問題。”


    空氣安靜了十幾秒,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黑衣男子開口打破了寂靜,


    “秦老板的女兒秦芝支是不是你綁架的,還是她已經跟幾年前那些地下室的人一樣,早已經被虐待致死?顧爺這關乎一條人命,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這人故意將這件事與幾年前的地下室聯係在一起,為的就是揭顧初晟的傷疤。


    話音剛落,周圍又漸漸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些放下相機的記者紛紛又舉了起來,想拍下第二天的頭條新聞。


    顧初晟還沒開口,季瀟瀟先一步將外套從頭頂掀開,說道,


    “我才是當事人,這些問題我比他更清楚。”


    季瀟瀟將顧初晟擋在身後,麵對刺眼的閃光燈,她慢慢適應再到從容麵對。


    躲在角落裏的人就是利用顧初晟不屑於解釋這一點,才能在他身上找到一大堆可操作空間。


    季瀟瀟從容不迫,十分淡定道,


    “第一,我是顧初晟的女朋友,我叫季瀟瀟。


    第二,我的確被人下了藥,但是我並沒有與那個人發生關係。


    第三,我被秦芝支下藥陷害,是我派人將秦家砸了,這跟阿晟沒有任何關係。”


    回答完女記者的問題,季瀟瀟微微轉身將目光投向那位帶著鴨舌帽的記者,


    “至於秦芝支失蹤,秦家都沒報警找人,你這個記者倒先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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