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路時安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是躺在一間極致奢華的私人病房裏。


    他的手臂還不老實的掛在某個人的脖子上,一抬眼就能看到司槿年略帶胡茬的下巴還有眼底的一片淤青。


    路時安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收回來,正打算掀開被子下床,卻被人從身後抱住腰身。


    “別鬧騰了,讓我好好睡一會兒。”


    司槿年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單薄的病服,傳遞到他的後背。


    路時安隻覺得渾身一僵,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他被人撈了回去,也沒有任何反抗。


    司槿年從他的後背抱著他,雙手圈住他的腰,也並沒有做什麽下流的動作,隻是將他往後拉了拉,他的雙腿彎曲,臀部抵在司槿年的小腹處。


    路時安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卻又害怕將好不容易又合上眼睛的司槿年給弄醒了。


    他其實有點兒記不清昨天他被司槿年找到之後的事情了。


    隻知道,自己當時腦子裏麵一片混沌,宛若在熱湯與冰川裏麵交互掙紮。


    一冷一熱,渴望有個人能守著自己。


    司槿年好像特別害怕自己出事一樣,將自己攔腰抱起,還送上了車,趕往醫院,後來……


    嘶……他記得自己吃到了香甜可口的果凍,但是那果凍嚼不爛,咬不化,香香軟軟的,最後那果凍突然變大了,將他一口吞了下去。


    太可怕了,肯定是吃了藥的幻覺。


    他竟然覺得果凍會吃人。


    路時安將一條胳膊彎曲著抵在頭側邊,睜著眼睛看著窗簾布一起一落,光影處也一大一小。


    司槿年的呼吸十分平緩,路時安聽著竟也覺得有些困,他緩緩眯起了眼睛。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睫毛癢癢的,像是有風吹過。


    猛然睜開眸子,一張俊美無儔的美顏,襲上心頭,路時安隻覺得呼吸一窒,心髒砰砰砰亂跳的厲害。


    “你終於睡醒了?”


    司槿年的剛睡醒的聲音帶著特有的磁性,他支著一隻胳膊低著腦袋,側過身子,緊緊的看著路時安。


    疲憊的俊臉上,在看見路時安醒來後,瞬間生出光彩,燁燁生輝,墨色的眼珠猶如被星空照耀的夜晚,簡直亮的紮眼。


    “嗯。”路時安從嗓子裏輕哼一聲,宛若一隻慵懶的貓兒。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頭還暈不暈?”


    司槿年伸出手,打算試探一下路時安額頭的溫度。


    路時安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撤,司槿年的手就頓在半空中,揚起的笑容凝固在唇角,眼底的火光熄滅了一大半。


    路時安往後撤完了,心裏頓時覺得有些後悔,他那完全就是條件反射。


    司槿年臉上的笑容有些難堪,裝作不在意的轉移話題:“嗯,小鹿現在挺靈活的,看來是一隻健康的小鹿了。”


    他的話帶著打趣,隻有他自己知道舌尖泛著的苦。


    路時安深吸一口氣,往司槿年身邊挪了挪,主動抓住了司槿年的手,探向自己的腦門:“我可沒見過有人目視就能判斷人身體好了沒的,怎麽樣?我的體溫正常不?”


    他揚起一抹笑容,唇角處的酒窩深邃,司槿年看失了神。


    他喃喃道:“小鹿體溫終於正常了,真好。”


    “多虧了你,要不是有你及時趕到,我都不敢想自己最後會怎麽樣!司槿年,謝謝你!”


    路時安與司槿年對視,他說的認真。


    司槿年默了默,極其認真地說:“隻要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路時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臉上莫名的就燥熱起來。


    他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坐起身,背對著司槿年:“誒呀,也不知道安思淼他被捉住沒。”


    “沒有。”


    司槿年也隨著路時安的動作坐起了身。


    他還穿著昨天穿的那一身衣服。


    身上的西裝皺皺巴巴的,襯衣的領子上的扣子被拽掉了兩顆,喉結上還帶著幾處暗紅色,嘴唇上還有破皮的地方,頭發淩亂卻也遮擋不住他溫柔的氣質。


    “你來的時候,他已經開車走了。”


    路時安蹙眉,心裏想起昨天還算清醒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隻覺得喉頭作嘔:“我昨天拿著的那個攝像機還在嗎?”


    “嗯,在的,怎麽了?”


    司槿年漫不經心的起身下床,他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來了那個便攜式的攝像機。


    “這個是安思淼的東西,他本來是打算找人陷害我一番,然後再錄像的。”


    路時安將攝像機放在手中把玩。


    “也是他給你下的藥對嗎?”


    “對。”路時安點點頭:“我本來以為隻一點,應該沒什麽事情,誰知道就吞了那麽一點兒,整個人都神誌不清了,幸虧藥效發作的慢,加上你的動作迅速,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路時安輕笑,他說:“謝了,兄弟。”


    司槿年抿了抿唇,想要說些什麽,在對上路時安純潔的眼神的時候,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想問問路時安還記不記得昨天他們兩個親了,想問問問問路時安自己的吻技真的有那麽差勁嗎?


    更想問問路時安怎麽親了人醒了之後就忘幹淨了。


    但是……司槿年問不出口,他明明知道路時安昨天被人下了藥,意識根本就不清晰,他這麽做那不就是在故意難為人嗎?


    於是,司槿年萬分糾結之下,將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了出去,他說:“那群妓女已經被逮捕歸案了。她們也是被人販子從各個地方騙過來的,昨天去了那兒,有一部分是被迫的,有一部分是為了生計,還有一部分是自甘墮落的……總共十個,還有個雙性的,其中的了艾滋的就有六個。”


    司槿年說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路時安很少見到溫和的臉上,出現這麽不穩定的情緒。


    “安思淼這是想將你置於死地。”


    “誰說不是呢。”


    安思淼這是完全打算魚死網破了。


    他壓根就不害怕事情敗露。


    “對了,你這裏麵錄了什麽東西?”


    “安思淼殺人的證據。”


    “……”


    “怎麽?害怕了?”


    “不,不是。”司槿年搖了搖頭,他說:“我有點兒慶幸,從你給我發消息的第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來找你了。幸虧你現在好好的。”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司槿年讓保鏢搬了個可移動的智能投屏設備,將攝像機與電腦連通之後,路時安就開始調試。


    “這樣應該就能放了。”


    他打開播放……


    攝像頭天旋地轉,攝像機似乎是掉在了地方,隻能拍到一片紅色的頂。


    帶著誘哄意味的話,充斥著欲望。


    “哄我……”


    “要親……”


    “我要吃果凍……”


    “別惹我……”


    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聲。


    還有喘息,輕嘶聲……


    病房裏安靜的落針可聞,司槿年的臉上驟然紅的像是剛上色的紅雞蛋。


    “啪!”


    路時安趕緊將電腦合上:“這……這……我也不知道怎麽就錄了這亂七八糟的東西……肯定是安思淼他不正經!”


    “……”司槿年抬頭望天,雖然耳尖都是紅的,但是他嗓音裏麵都是憋不住的笑:“嗯。是。”


    路時安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腦海裏就波濤翻湧,一串一串的記憶就莫名其妙的浮現在眼前。


    他主動爬上了司槿年的大腿,非要吃人家的嘴,還把人家的嘴巴當成了果凍,嘬的津津有味……


    靠!


    不是說這“失身水”能讓人忘記發生的一切嗎?


    難道是他喝的不夠多?


    路時安脖子因為羞紅了一片,司槿年扭過頭看著他那模樣,隻覺得心底湧過一片熱流。


    算了,他記不得就記不得了,反正自己也算是親過了。


    他很滿意。


    司槿年點點頭,強忍著笑意,語氣帶著誘哄:“都怪安思淼拍那些不正經的,咱們不看這個。你看那還有一個文件,肯定就是昨天你錄的那一個。”


    “對,都怪他!”路時安撇撇嘴,傲嬌的說著,然後趕緊將電腦打開,切換了一個文件。


    終於,這次的視頻播放的是正確的。


    屏幕中安思淼拿著那把鐵鍬狠狠地砸向車裏的人,鮮血濺的老高,車窗上麵也染上了紅色。


    再看一遍,路時安依舊覺得安思淼可怕的宛若地獄裏的惡魔。


    雖然,這個江洪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安思淼這樣枉顧人命,直接將他殺害的行為真的駭人聽聞。


    “別看了。”


    司槿年捂住了路時安的眼睛。


    他看到路時安看向屏幕一瞬不瞬,卻還想幹嘔的樣子,有些心疼。


    昨天路時安就親眼目擊了這可怕的一幕,今天再看一次,視覺衝擊力依舊很大。


    “不看了。”


    路時安抬手將電腦關閉。


    “我讓保鏢把這個備份,交給警察一份。”


    “好。”


    “警察局那邊昨天想要找你錄口供,但是因為你身體不行,我就給推了。他們說,等你身體好了,再錄。”


    “嗯,好。”


    第二天,路時安出了院,在司槿年的陪同下,一起去了警察局錄口供。


    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加上細節都說了一遍。


    然後,將錄下來的視頻也交給了警方。


    警方派出人在那一片排查,捉到人第一時間就會通知路時安,同時他們也在努力尋找被害人江洪或其屍體。


    關於路時安的人身安全,不僅司槿年偷偷安排了保鏢偷偷跟隨,警察也安排了便衣,在學校周圍附近排查。


    路時安給輔導員請了假。


    輔導員知道了他的遭遇之後,立馬就審批通過,並讓他好好的調理身體。


    路時安第一時間就回了安家。


    此時的安家安靜的落針可聞。


    “嘭!”


    安沐仁將桌子拍的直響。


    “沐仁,你別生氣。”


    “別生氣?我能不生氣?我安家怎麽就養出了一個殺人犯?”


    “老公,肯定有誤會,淼淼他那麽善良。平時走路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他怎麽可能會殺人呢?說不定,是路時安栽贓嫁禍他的。”


    “你到現在還在偏袒安思淼!”


    “怎麽可能?我的淼淼那麽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老公,你想啊,淼淼他從小到大都很在我們的身邊,那麽聽話,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偏偏路時安回來之後,家裏就不得安寧。這一切,我猜都是那個路時安搞的鬼。”


    “啪啪啪!”


    響亮的巴掌聲從門外傳來,路時安笑著走了進來:“柳夫人好一出倒打一耙。”


    “路時安,你還敢回來?要不是你報警,淼淼怎麽可能不回家?你還敢陷害淼淼,走,我們去警察局,你去跟警察說是你做的局,解釋清楚。”


    柳詩韻穿著一身黑色碎花旗袍,手臂上還掛著一件價值不菲的貂皮披肩。


    她本來還梨花帶雨的看向安沐仁,一見到路時安就變了臉色,眼神陰沉狠戾。


    “嘖,你腦子沒病吧?”


    路時安真覺得柳詩韻的腦子有問題,不然為什麽每一次腦回路都這麽清奇。


    “你還敢罵我腦子有病?路時安你是不是想死?”


    安思淼幾天沒有回家,現在杳無音信,柳詩韻心裏本來就存了怒火,要不是路時安報了警,她的淼淼怎麽可能有家不能回?


    淼淼那麽善良,根本就不可能殺人,這一切肯定都是路時安故意下的套。


    柳詩韻越想越氣,起身大步走向路時安抬起手就想一巴掌甩向路時安。


    路時安輕鬆的捏住了柳詩韻的手,並且將她的指關節向下一掰,她疼的嘴唇泛白,就在她以為路時安會鬆手的時候,路時安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冷笑,毫不客氣的朝著柳詩韻的小腹踹了過去。


    柳詩韻就像一片破布一般,被踹飛撞到了大廳的柱子上,重重的砸在地上。


    “路時安!”


    安沐仁和安生看到這一幕,驚呼一聲,猛的站了起來。


    柳詩韻痛苦的趴在地上,用手捂著小腹。


    “我這可是正當防衛。”路時安拍了拍手,像是柳詩韻是什麽髒東西一樣:“還有就是,我雖然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我不打垃圾。”


    “她是你媽,你怎麽能這樣對她?”


    安沐仁跟安生往柳詩韻身邊跑,安生的身上還有傷口,走的不快,安沐仁倒是動作迅速的將柳詩韻扶了起來。


    “嘶……啊……”


    他是個粗糙的男人,力氣自然沒大沒小的,扶起柳詩韻的時候,拉扯到了她身上的傷口。


    剛才還貴婦模樣的柳詩韻此時衣衫淩亂,手臂和小腿上都是青紫,姣好的容顏現在齜牙咧嘴的。


    她看向路時安的眼神裏滿是恨意:“我就不應該將你認回來!”


    “嗤,你以為我想回來啊?”


    路時安打量了一下安家的別墅:“這麽小的地方,也就適合你住了。”


    他淩厲的眉眼寫滿了挑釁。


    安沐仁不想再惹出什麽事端。


    “你給我走!這個家裏容不下你。”


    “你讓我回來,我就回來了。你讓我走,我就得走?憑什麽都是你說的算?”


    “路時安,你把媽都傷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想要怎麽樣?你信不信,我報警把你抓了。”


    “好啊,你報警吧。看警察是先抓我,還是抓她。”路時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詩韻:“畢竟,窩藏罪犯可是違法的,不知道會被判幾年牢呢?”


    路時安淡笑,一點兒也不在意。


    “夠了!安生,閉嘴。”


    柳詩韻忍著痛,輕聲嗬斥。


    “媽,為什麽啊?難道你真……”


    “我說了閉嘴,他留下就留下,不準報警。”柳詩韻扯住傷口,呼吸都疼:“沐仁,送我回房間,讓家庭醫生過來。”


    “嘖,你看,可不是我不讓你報警的。”


    路時安心安理得的柳詩韻麵前擦肩而過,他挑釁一笑,然後直接上樓。


    笑話,請佛容易,送佛難。


    這都是他們欠自己的。


    路時安坐在房間裏,看著筆記本電腦裏正在播放的監控畫麵。


    “劈裏啪啦……”


    “你到底發什麽瘋?”


    “發瘋?你竟然說我發瘋?”


    “你是不是把安思淼藏了起來?”


    “路時安說得你就信了?”


    “你不敢讓他報警,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嗎。”


    “對,我就是把淼淼藏起來了。”柳詩韻麵目猙獰:“淼淼那麽乖巧聽話,我才不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不管安思淼他做沒做,現在警察再找他。他要是沒罪,警察會放他出來的。”


    “憑什麽?萬一警察被路時安挑撥了呢?我才不能讓淼淼去冒險,淼淼是我的兒子。”


    “瘋了!我看你真是瘋了!路時安才是你親生的……”


    “嗬,我不管,淼淼才是我的心肝寶貝,誰也別想動他。還有你,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麽隻想著路時安?”


    “柳詩韻,安思淼隻是我們的養子,你確定要為了他毀了我們安家嗎?”


    “安家算什麽,我的淼淼才是最重要的……”


    “啪!”


    “你打我?你也敢打我?安沐仁,你現在能耐了?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要是沒我娘家,你以為你個窮光蛋能像現在這樣過得光鮮豔麗,還有這麽大個公司……你不知……”


    “閉嘴!”安沐仁猛的嗬斥:“我看你是被安思淼下了蠱了,怎麽像一個潑婦一樣。”


    “安沐仁,你當初有妻子還騙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我柔情小意,溫婉賢淑,比那個黃臉婆好多了。怎麽,這才多少年,你就變心了?我是潑婦?那你是什麽?陳世美嗎……”


    “閉嘴!我讓你閉嘴!啪!”


    “你打我?我跟你拚了!要是安思謀知道是你買通人將他媽撞死的,我看他還認不認你這個爹。”


    “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殺了你。”


    “好啊,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死啊……”


    安沐仁緊緊掐著柳詩韻的脖子,柳詩韻直翻白眼。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


    “嘭……咳咳咳……”安沐仁猛的驚醒雙手鬆開,柳詩韻跪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她不停的翻著眼白,脖子上是紮眼的指痕。


    安沐仁才意識回籠,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雙手,他連忙走到房門處,將門打開。


    門外看空無一人,他將門摔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路時安抬手摸了摸下巴,他將身子隱匿在走廊的最拐角。


    果然,他就知道安思謀並非柳詩韻所出。


    她每一次看到安思謀的時候,眼底都會下意識的流露出恐懼之色,很顯然她跟安沐仁都害怕事實的真相被暴露。


    安沐仁買凶殺人,柳詩韻必定是推手,他們兩個隻要魚死網破,一定會將對方也爆出來。


    安思淼被柳詩韻藏起來了。


    他會被藏到哪裏呢?


    靈光乍現。


    想起來了!


    路時安打了個電話:“你去幫我查個人。”


    “……”


    “這個人之前跟柳詩韻見過麵,是一個狗仔。”


    “……”


    “對,我一會兒把照片發給你。”


    路時安掛斷電話,將信息編輯好發了過去。


    打了個車,就往之前自己待過的福利院那裏去了。


    “小安,你今年怎麽過來了?今天這裏又來了幾個誌願者,不缺人手的。”


    新院長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看起來二十多歲,紮著一個單馬尾,麵上不著粉黛,不是特別的漂亮,卻讓人莫名的喜歡,她對院兒裏的孩子都一視同仁,都疼愛的不行。


    “我給孩子們帶了點兒吃的,天氣冷了,還買了一些被子。”


    路時安將自己的買的東西卸了下來,讓誌願者們分發。


    “多破費啊,你現在還在上大學吧?我聽說你上的是最好的帝都大學,上學也要花錢,你可留著自己用吧。”


    “沒關係的我有錢,不打緊。”路時安看著那群誌願者,穿著紅色馬甲,有一個人佝僂著身子,還帶著一個黑色口罩:“這次的誌願者也是之前在福利院待過的嗎?”


    “是啊,像你這樣回報福利院的孩子很多。你看那個戴口罩的,他好像得了感冒,但是今天還是來了。”


    “下次這樣生病的誌願者還是別讓他們過來了,萬一給孩子傳染上了就不好。”


    “嗯嗯,我知道了。”


    “對了,院長。我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之前一直存放在院兒裏的被收養的那些孩子被領養的名冊還在嗎?”


    “收養名冊?有的。”院長點了一下頭:“因為咱們院的孩子年紀偏大,還有很多有殘疾,被收養的並不多,卻也是有一部分的。他們每一個被領養的,我們都會記錄下來。”


    “我可以看看嘛?”


    “嗯,可以。隻要別弄丟了就行。雖然不是貴重的東西,但是害怕以後要查的話,找不到了。”


    “好,你放心,不會丟的。”


    ……


    “小安,名冊不見了!”


    “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震驚!誰家小少爺這麽能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豫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豫佳並收藏震驚!誰家小少爺這麽能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