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腦子一抽就答應了司槿年去他家住。


    當車子停在司槿年家地下車庫的時候,路時安就有些後悔了。


    “怎麽在發呆?”


    司槿年將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解開之後,就傾身湊到路時安的身邊,將他的安全帶也解開了。


    蓬鬆順滑的發絲蹭過路時安的臉頰,他覺得有些癢,下意識的用手抓了抓,才突然回過神來。


    “沒有,我沒發呆。”


    漆黑的車庫,隻有車子的頂燈有一盞昏黃的光,司槿年湊近路時安的時候,路時安隻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燒的慌。


    “那下車吧。”


    今天下午吃飯時間用的挺久的。


    不過食物的味道確實都很不錯,每一道菜都十分符合路時安的口味。


    盡管,他一向對吃的沒有什麽挑剔的,能吃飽就行。


    但是,他還是不得不誇讚一句司槿年果然會吃。


    路時安下車的速度快了很多,這次沒等司槿年替他打開車門,自己就竄了出來。


    唯一的誤差就是他再一次高估了車門的高度,低估了自己站起來的身高。


    所以,當他頭猛的磕到車門頂的時候,疼的他“嗷”一聲捂住了腦門。


    天爺,真疼……


    “小鹿!”


    司槿年連忙拉住路時安的胳膊,將人扶著,路時安就那麽靠在他懷裏。


    路時安一邊捂著自己撞得生疼的腦門,一邊不停的哄自己“不疼,路時安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對,小鹿不疼,不疼。”


    司槿年眼裏的心疼都要流出來,他恨不能剛才撞到車門上的人是他。


    都怪自己速度慢了一步。


    “好了好了,我應該不疼了。”


    路時安意識到他跟司槿年距離似乎是有點兒太近了,就從他的懷裏起了身,往外走了幾步,輕輕的用手摸了摸被撞出一個鼓包的地方。


    嘶……


    疼!


    路時安挺怕疼的。


    但是,人受的傷多了,神經因子傳導痛覺就會減少很多。


    路時安盡量忽視腦門的疼,他一回頭,就對上了司槿年濃稠如墨的眸子。


    “怎麽一直看著我?走啊。”


    路時安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鬆了手,雙手插在口袋,壓抑住想要摸頭的衝動。


    “是我動作慢了,沒提醒你,才讓你磕到頭的。小鹿,對不起。”


    司槿年低垂著頭,語氣帶著歉意,路時安竟能聽出幾分自責。


    “……”路時安並不覺得這跟司槿年有什麽關係,就無所謂的說:“這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頭的嗎?怎麽能怪你?再說,這也沒多嚴重,已經不疼了。你別那麽自責,搞得我還以為你對我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路時安想要緩解一下氣氛,還試圖尬笑兩句:“哈哈,你說是吧。”


    “……”司槿年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沉沉的盯著路時安。


    聲控燈隨著聲響一亮一暗。


    路時安在就要看清司槿年神色的時候,燈光突然就滅了下去。


    司槿年憑借本能走到路時安的身邊,直接就伸手抓住了路時安的手指,然後帶著他往前走。


    “走路就走路,牽我做什麽?”


    “這裏很黑,我比較熟悉。我牽著你走,防止你又弄傷了自己。”


    司槿年的語氣帶著克製與隱忍。


    抓著路時安的手一會兒用力,一會兒鬆開。


    用力是怕路時安掙脫,鬆開是怕抓疼了路時安。


    “那你剛才牽我手應該跟我說一聲。”路時安嘟嘟囔囔:“不過,我還是覺得兩個大男人手牽手好奇怪。但是,你要是說怕我又摔倒了,那我就不覺得奇怪了……”


    “嗯,你跟著我,別鬆手。這裏太黑了,牽緊點兒。”


    司槿年不是喜歡出汗的那一類人,偏生他在牽著路時安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有些緊張,手心汗涔涔的。


    他怕路時安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又害怕路時安根本就不懂他的小心機。


    路時安沒什麽感覺,就是覺得司槿年的體溫有點兒高。


    握著他手腕的手心有些燙。


    其實地下車庫到大門也沒有多遠,本來還有個近一點兒的電梯能夠直接上樓的,但是司槿年不隻是忘記了還是可以忽略了。


    他帶著路時安繞了最遠的一條路。


    他們經過了樓下的花園。


    花園裏種滿了許多各色各樣的夜來香。


    宛若星星螢火的螢火蟲,在花叢中飛來飛去。


    “這螢火蟲我還是小時候見過。”


    “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當然啦!”路時安眉眼彎彎:“小時候,我總是跟好朋友一起去捉螢火蟲,雖然總是沒捉到,卻也很開心的。”


    “沒捉到?”


    “對啊,因為我們兩個那個時候以為螢火蟲飛的高,就變成了天上的星星。星星太遠了,我們兩個太矮了,根本就夠不著。後來過了很久我見到了真正的螢火蟲才知道,原來螢火蟲真的隻是普通會發光的小蟲子,根本就不是星星。”


    “你記得很清楚。”


    “是啊,我的好朋友還跟我說,等有一天他長高了,就幫我把天上的星星都抓回家,那樣我就天天能夠看螢火蟲了。但是,不知道那個笨蛋知不知道螢火蟲隻能活兩天半,還有就是哪怕他長高了,也夠不下來星星的……”


    路時安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小了。


    “小鹿,你怎麽了?”司槿年聽出了路時安語氣裏的落寞。


    “沒怎麽,我想我的好朋友了。”


    “他跟你的關係一定特別好,對嗎?”司槿年覺得自己有些吃醋了。


    “對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從小到大……”路時安突然頓住,補充道:“不過,你現在也是我的好朋友之一。”


    司槿年抿了抿唇,他隻想當路時安心裏麵的唯一,怎麽辦?


    他真的好貪心啊!


    “那你跟你的好朋友還有聯係嗎?”


    司槿年強忍著自己的私心詢問。


    路時安輕輕的搖了搖頭,眼底盡是失落:“沒有聯係,他後來被家人找到了,就接走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司槿年聽到這話,他竟然可恥的悄悄勾起唇角,心裏一陣愉悅。


    明明特別高興,現在路時安身邊隻有自己一個人,卻還是裝作貼心可人兒,勸說路時安:“小鹿,沒關係的,沒準有一天他就回來找你了。”


    “可能他都把我忘記了吧。”


    路時安語氣有些平淡。


    要不是睹物思人,他也不會莫名感傷。


    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不會停止自轉與公轉。


    或許,他自認為的好朋友,也隻將他當成了茫茫人海與過往人生中的一枚過客。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說過的話也能不做數。


    隻是,路時安念舊。


    雖然他總是催眠自己已經沒有好朋友了,但是一看到熟悉的東西卻也總是忍不住想起來。


    畢竟那個小胖子,是他人生中交到的第一個最好的朋友。


    可是,小胖子走的時候,跟所有人都打過招呼,唯獨沒有跟他說……


    他們真的算是好朋友嗎?


    路時安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親情都靠不住,況且是友情呢?


    路時安下意識的看向了司槿年,他的目光裏帶著審視。


    或許,有一天,司槿年也會失去對自己的興趣,然後他們也成為茫茫人海中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再也沒有一句投機的話可以講,也不會討論今天吃什麽,晚上睡哪裏……


    “小鹿,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路時安打量的目光,讓司槿年無法忽視,他揚起唇角,露出柔和不帶任何鋒利的笑,語氣溫柔。


    “沒什麽。”


    路時安搖搖頭。


    司槿年看起來像是個溫柔到了骨子裏的人,路時安有時候也挺看不透他的。


    他總覺得司槿年像是被迷霧籠罩住一般,讓人用手剝開迷霧看見之後,又突然消失,摸不透看不透。


    “外麵起風了,進屋子吧。”


    螢火蟲的尾巴光亮逐漸暗了下來,然而夜來香卻在悄無聲息的不停綻放。


    司槿年給路時安找了一套藍色的睡衣,睡衣的款式看起來有些呆萌可愛,上麵還印著軟萌萌的貓咪。


    路時安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不由得咂咂舌:“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


    他不由得用眼神掃視了一下司槿年的下半身。


    司槿年的內褲都是藍色灰色黑色子彈褲,他可沒見到司槿年穿海綿寶寶和粉色派大星的兔子。


    隻是,他的衣櫃裏竟然有這樣軟萌的睡衣……


    隻能說,司槿年內心藏的還挺深的。


    這就是蓋,喜歡的物件?


    那麽說,司槿年是底下那個?


    偶買噶,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小鹿,你怎麽總是盯著我看?剛才不是說想洗澡嗎?還是,你不喜歡這一套睡衣?”


    司槿年說罷,麵上略顯糾結,打算將自己的衣櫃再次打開。


    路時安猛的按住了司槿年的手:“別找了,就這套吧。這套挺好的,我還……挺喜歡的。”


    路時安最後一句話,有些糾結。


    他是為了維護司槿年脆弱的內心,萬一他說一般,那不就打碎了一個蓋的自尊心了嗎?


    沒有人會喜歡別人批判自己喜歡的東西吧?


    起碼路時安不喜歡。


    更何況,相較於剛才路時安無意間瞥到司槿年衣櫃裏粉色成套的睡衣,還是這件藍色的更讓人覺得順眼,雖然上麵有可愛的小貓咪。


    “你喜歡就好。”司槿年聽到路時安說喜歡,語氣裏帶著輕鬆愉悅。


    這件衣服可是他挑了好久,覺得很適合路時安才買的。


    每次炸毛的小鹿就像一隻傲嬌的小貓,古靈精怪,又可可愛愛。


    他真的很想將人抱在懷裏使勁的揉一揉,親一親。


    隻是,他不能,這樣顯得他太變態了。


    會把小鹿給嚇跑的。


    路時安進了浴室洗澡,司槿年就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磨砂玻璃,他試圖透過玻璃看向那暖光燈下的窈窕身影。


    嘩啦啦的水聲伴著一陣陣蒸騰的霧氣,司槿年想著想著就渾身燥熱。


    他起身替自己接了一杯冷水,一飲而盡。


    卻始終壓不下心裏的那陣悸動。


    他能將人騙過來陪自己睡,卻也隻能蓋著被子純聊天。


    司槿年將手中的紙杯捏扁,扔進了垃圾桶裏,他站在磨砂玻璃前不停的踱步。


    看起來真像是一個尿頻尿急尿不盡的……患者。


    路時安洗澡速度挺快的,他一般打完了泡沫之後,就會搓洗幹淨,然後用水一衝就好了。


    男生洗澡洗頭都是一起的,路時安也不例外。


    所以,當他“唰——”拉開磨砂玻璃門的時候,司槿年身子一歪差點兒栽了進去。


    “你這是……?”


    路時安頭頂著一片黑色的毛巾,身上的藍色睡衣穿的十分貼合,微微敞開的領口處,還能看見鎖骨附近的水珠,他的身上帶著浴室裏麵的熱意。


    司槿年動了動鼻子,嗅到路時安身上與自己同款的幽蘭香,嘴角勾起的弧度就沒有下去過。


    以至於路時安再一次詢問:“你怎麽站在浴室門口?很著急洗澡?還是,你尿急?”


    “咳……想上廁所。”


    “難怪。”路時安用毛巾擦了擦頭,他指著浴室說:“怪不得我在浴室裏總是看到磨砂玻璃外麵有人走來走去,你早說尿急我就再洗快點兒了。我已經洗完了,你去上廁所吧。對了,地麵上有水,注意別滑倒了。”


    “嗯。”


    司槿年盯著路時安的鎖骨,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看什麽呢?”


    “好白……”司槿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突然一噎:“好白的燈光。”


    “燈光?好白?這不是暖光燈嗎?”


    路時安見司槿年有些奇怪,他往旁邊讓了讓:“我看你是憋尿憋傻了,快速釋放你二弟吧。不然,等會兒尿液倒流,腦子又要進水了。”


    “……”司槿年被路時安這樣調侃也不惱,而是同手同腳的往浴室裏進。


    男生洗澡的溫度一般都在三四十度,路時安洗澡的溫度要高一點,因為他身體有些寒。


    浴室還保留著剛才他洗澡的溫度,連帶著他存在過的味道,司槿年說自己尿急,其實他根本就撒不出來,畢竟支著呢。


    有經驗的人,應該都明白。


    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髒衣簍裏,司槿年彎下腰撿起一抹黑色。


    他打開了浴室的淋浴……


    嘩啦啦的水聲遮住了浴室裏麵的悸動,路時安在門外站著,忍不住咂舌:“這家夥撒尿也太快了點兒吧,這就開始洗澡了?”


    不對,他進去是不是沒帶換洗衣服?


    ……


    司槿年洗澡可真慢,一洗就是一個小時十五分鍾。


    路時安打十五分鍾一局的遊戲都打了五把了,從四階掉到了三階。


    晦氣!


    “小鹿……”


    浴室的水聲停了。


    路時安抬眼看向浴室:“司槿年你在喊我嗎?”


    “小鹿,我沒拿換洗衣物,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嗎?內褲在左邊抽屜的第二格,然後在衣櫃幫我隨便拿一套睡衣。”


    “哦,好的,你等我一會兒。”


    路時安關了手機,從床上跳了下來。


    他按照司槿年說的打開了抽屜,裏麵滿滿當當的都是沒拆封的新內褲,他隨手拿了一條。


    冰絲質感,雖然沒被穿過,路時安卻覺得拿著別人的內褲有些怪怪的,他用食指跟拇指輕輕捏著,然後又胡亂的在衣櫃摸索了一套睡衣。


    他敲了敲浴室的門:“衣服我拿過來了。”


    司槿年將浴室門開了一個小口:“小鹿,你遞過來一下。”


    “呐。”


    路時安扭過頭,將手上的東西塞了進去,他的手被濕潤溫熱的東西觸碰了一下,衣服被拿走,他立馬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謝謝小鹿。”


    司槿年的聲音從門縫穿出來,他的嗓音帶著輕笑。


    不多時,司槿年就從浴室裏麵出來了。


    他的手裏還捧著一個盆子。


    “你要去幹嘛?”


    司槿年的發絲在滴水,他抱著盆往外走,水漬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我剛才把衣服洗了,拿去曬一下。”


    “你洗衣服了?那我的呢?”


    “我也順便洗了。”


    “……你……你真是……”路時安臉憋的通紅,終於吐出兩個字:“賢惠。”


    他欲言又止,卻最終還是沒說出:你不會將我內褲也洗了吧?好變態啊!


    這樣的話,說出來一定會被人揍的。


    路時安看著司槿年的背影,不自覺的摸了一下後腦勺。


    他還是第一次有人替他洗內褲,他還以為會幫他做這樣事情的隻有他未來的妻子呢……


    路時安閉了閉眼睛,腦子裏一片混亂。


    “小鹿,怎麽了?”


    司槿年曬衣服也挺快的。


    他將盆子放回了浴室。


    徑直的走到路時安的麵前。


    這時候,路時安才扭過頭看向他,他發現司槿年跟他穿的睡衣幾乎一模一樣。


    除了他的睡衣上麵是一直小貓,司槿年的是一隻小狗。


    顏色一樣,款式一樣。


    如果司槿年的睡衣不是他隨手拿的話,他都懷疑司槿年是故意跟他穿“情侶款”。


    “沒怎麽。”路時安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他指著司槿年的頭發:“你幫我洗了衣服,我沒啥好感謝的,我幫你擦頭發吧。”


    “好啊,求之不得。”


    司槿年去拿了毛巾和吹風機。


    “嗡嗡嗡……”


    溫熱的風從指尖透過司槿年的頭發,他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舒服的讓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路時安的動作十分輕柔而又緩慢。


    他怕弄疼了司槿年。


    司槿年坐在床邊,身子挺直板正。


    路時安半跪在床上,低垂著頭,眉眼溫柔。


    在暖光燈的照射下,從牆上投射出來的影子望去,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這是兩個相濡以沫很久很久的戀人……


    司槿年的頭發順滑,很容易就吹幹了。


    路時安將吹風機關掉電源,拔了插銷,然後他拍了拍司槿年的肩膀:“好了,已經吹幹了。”


    “這麽快?”


    “我吹頭發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司槿年有點兒失落,路時安很少有主動想要觸碰自己的機會。


    下次自己把頭發留長點兒,是不是吹頭發時間也能長一點了?


    路時安不知道司槿年是怎麽想的,他把吹風機團吧團吧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裏,然後打了個哈欠:“已經很晚了,睡覺嗎?”


    “睡覺。”


    司槿年目光灼灼的盯著路時安。


    路時安沒有絲毫察覺,他一把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然後躺的板正。


    司槿年的大床,一如既往的好睡。


    忙碌了一天的路師傅確實困意席卷心頭。


    司槿年叫見他闔上眸子,就開始均勻的呼吸,繼而也安靜的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燈光熄滅。


    外麵的夜很明亮。


    月將整個世界都照的如同白天。


    司槿年側過身子,通過夜光,看著路時安緊閉著的眉眼,看了良久。


    直到路時安終於睡著,開始不安分的踢被子,用手猛的抱住司槿年的胳膊時,司槿年臉上的溫柔偽裝才被撕碎。


    他像是月圓之夜崛起的狼人一樣,朝著自己的獵物發動了攻擊。


    伸出強有力的臂膀,猛的將路時安拉進自己的懷裏。


    “啊……”


    一聲歎息,聲音裏盡是滿足。


    司槿年用手將路時安額頭的碎發撩撥開,在他青紫的地方落下一吻。


    細細密密的吻數不勝數,落在了任一角落。


    司槿年的內心從未有一刻像是這樣的滿足。


    路時安突然動了動身子,摟著他的司槿年動作一僵,像是時空靜止一般,紋絲不動。


    直到路時安隻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腦袋蹭了蹭司槿年的胸膛,然後繼續熟睡,司槿年才放鬆了下來。


    他親了親路時安的鼻尖,珍視而又充滿愛意的說:“小鹿,晚安。”


    緊緊摟著懷裏人的眼神,手指止不住的想要摩挲……


    司槿年在糾結中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路時安睡得神清氣爽,


    他伸了個懶腰,抬手摸了摸腦門。


    額頭處被人包紮起來。


    路時安起了床,去浴室裏麵洗漱。


    他拿起牙刷迷迷糊糊的就開始刷牙,良久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領口不知道何時散了兩顆扣子,鎖骨處還有幾點紅色。


    蚊子?


    司槿年家竟然有蚊子?


    路時安漱了口,用洗了把臉,用手指沾水擦了擦鎖骨處的紅色痕跡。


    擦不掉,也不是太癢。


    “小鹿,你洗漱好了嗎?”


    司槿年的聲音突然出現,嚇了聚精會神看鏡子的路時安一大跳。


    “路時安,不怕,路時安,不怕。妖魔鬼怪快離開……”


    他捏著自己的耳垂,哄著自己。


    “小鹿,你幹嘛呢?”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路時安拍了拍心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司槿年走到路時安的身後,手指落在路時安的耳垂上。


    路時安身體一麻,抬手拍開,他扭頭白了一眼司槿年:“你幹嘛摸我耳朵?”


    “我也想哄哄你,萬一你被鬼勾走了魂怎麽辦?”


    司槿年絲毫不在意被路時安拍紅了的手背,他又重新摸上了路時安的耳垂,這一次路時安沒有掙紮。


    司槿年的聲音低沉好聽:“小鹿不怕,司槿年壞,嚇到了小鹿,小鹿的魂快回來……”


    “……嘶,你好肉麻。”


    路時安往前走了一步,司槿年的手離開了路時安的耳垂。


    “是嗎?我不覺得。”


    司槿年的手輕輕摩挲著,帶著些許留戀。


    “你家裏有蚊子。”


    “哪裏?”


    “你看我的脖子,還有這兒……”


    路時安指著自己的鎖骨處:“雖然不怎麽癢,但是都紅成這樣了,不是蚊子就是蟲子咬的。”


    “啊?竟然有東西咬你。我下午噴點殺蟲劑。”司槿年像是才發現一樣,語氣有些自責。


    他推著路時安的肩膀,語氣溫柔的哄著:“等會兒我給你擦點藥。我們現在先去吃飯吧。”


    他一邊說著,眸光晦暗的盯著路時安的頸側,上麵是一大片的紅,隻是路時安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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