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嚇的不輕,不知道的還以為下麵有死屍,一顆核子值得驚叫成這樣嗎?


    我拿手電筒照過去,看見一顆核子落在床腳的角落裏,我拿起來看了一眼,還很濕潤,似乎剛吐了不是很久,絕對不超過半天,嗅了嗅還有話梅味,這是話梅核,我連忙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趕緊去橋頭的首飾店,找之前那個女孩吐中我的東西。”


    “幹嘛啊?”


    “找回來再告訴你。”我從口袋拿出車鑰匙遞過去道,“趕緊去趕緊回來接我。”


    林美麗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但還是接過車鑰匙走出去,屋子裏就剩下我一個人以及外麵一個派出所警,這是留下來看守現場的警員,未來二十四個小時都這樣,過了二十四個小時才撤走。


    我把話梅核放進證物袋,繼續四處找,找完這個房間進主人房,裏麵香噴噴的,有一股濃烈的茉莉花香味。當然房間布置的很溫馨,以淡紫色的色調為主,窗簾、蚊帳、被單床罩、櫃子椅子都是紫色的顏色,很明顯主人非常喜歡這個顏色。但這樣一個溫馨的房間卻很奇怪,無論床頭的牆壁,衣櫃的門身,或者梳妝台,以及窗戶邊都貼著一些黃顏色金漆字的符咒。


    死者金若若是個年輕女人,我沒見過年輕女人那麽迷信,當然這不值得奇怪,但如果我告訴你這些符咒都是新的呢?就是說金若若近期才開始迷信的呢?夠奇怪了吧?


    想了想,我撕下來一張符咒放進另一個證物袋,看實在沒有其它證據了才出門去找左右隔壁的鄰居問情況。內容差不多都是那些,死者為人怎樣?朋友多不多?近期有沒有什麽人來過死者家裏?這兩天有什麽特別?有沒有看見不對勁的事?聽見不對勁的聲音?等等等等……


    等我問到差不多了去找門衛問,林美麗已經回來,把我要的東西找回來,我拿著端祥了一會,嗅了嗅,話梅味。這是林美麗找回來的東西,她當然知道是話梅,她道:“兩顆話梅核不會是一樣的吧?”


    我道:“要化驗過才知道,弄不好殺黃誠和金若若的凶手真是同一個人。”


    “那這話梅什麽意思?凶手喜歡吃話梅?”


    “不知道,有點奇怪,如果是凶手吃的話梅,凶手如此小心怎會在房間裏吐話梅核?”


    兩個小時以後,刑偵辦公室,程懷火和白白早已經回來,我們相互交流過彼此的進度,他們查羅素寧這邊能查到的資料不多。羅素寧就是一個宅女,她朋友不怎麽多,唯一找到兩個和她比較好的女性,其中一個剛去旅遊半個月回來,另一個還是上周見過她,所以線索量很低,她的情夫更是影都摸不到。


    不過白白告訴了我一件事,羅素寧的兩個朋友說到羅素寧時都沒有把話說盡,不像是在隱瞞,更像是不確定。白白想的是先看我們這邊找到多少線索,綜合起來找到突破點再去找她們,所以當時就沒有強烈的追問。現在多死了一個人,我打算利用起來再審審羅素寧,白白都不太同意,我最後聽了她的意見。


    我和白白談完以後組織起來一個會議,讓小組所有人發表各自的意見,剛說到重點,我口袋裏麵的呼機響了起來,我走出外麵的走廊,才打開看內容:小雨,村寨來了兩個陌生人,一男一女,是金春天的同學,這應該沒問題的吧?


    是我父母發的留言,不過是我讓他們村寨有什麽變化都告訴我一聲,這個變化自然包括有陌生人來,感覺應該是沒問題吧,所以我沒有立刻回複他們,而是重新回到會議室繼續開會。


    說了差不多了,白白總結道:“以目前的情況看我們有三個突破點,第一是找到花園外麵撞到程懷火的女人。第二是弄清楚小雨找回來的符咒,從而掌握清楚金若若死前的活動情況。第三是那瓶紅酒,如果砒霜在紅酒裏麵,要查清楚紅酒出自哪,在哪兒買的?誰買的?什麽時候買的。第一個突破點不需要我們忙,我們隻需要等就好,所以我們專攻第二個。至於第三個,我去找法證看化驗有結果沒有。”


    看我同意了,白白連忙走了出去,我補充了幾句就宣布了散會,各自忙碌。


    過了十分鍾,白白從技術科回來告訴我砒霜和紅酒無關,符咒是很普通的紙,用來劃符的金漆一樣很普通。法證建議我們到外麵街道找找,或許外麵的相士能看出來是誰所寫,誰的風格和習慣。法證和我想一起去了,在化驗前我就這麽想,因為我知道不會有什麽化驗結果。


    兩顆話梅核亦已經化驗出結果,是不同的人所吃,在金若若家裏找到的是金若若所吃,毒藥就在話梅裏麵。至於在首飾店門口找到的話梅核,那是正常的話梅,和金若若家找到的不同一個牌子和產地,不過味道相同,都是甘草話梅,具體成份還差別不大。


    看了成份報告,坦白說我心裏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和我之前在三星岩找到的衣物纖維提取到的話梅成份竟然一樣,相同的牌子,相同的產地,相同的味道成分,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半小時以後,我們投入了行動,這次我沒有再和林美麗一起,而是和白白一起。程懷火和林美麗去街道辦,完了以後到下麵小鎮走一趟,找派出所的人帶著去見金若若的父母,調查調查金若若的背景。是程懷火強烈要求這麽分配的,當然如果我不同意,他亦沒辦法,我之所以同意是覺得這個過程林美麗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因為是白白先出的門,所以是白白開車,她邊往外麵開邊道:“金若若的死亡現場找到毒藥話梅,這種話梅到處都能買到,這個線索肯定價值不大,我們還不如找砒霜來源靠譜,你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我點頭道:“對,你離開會議室時我補充過,小馬在負責這個事。”


    “好,我們說說撞到程懷火的女人,她應該就是在首飾店吐你話梅核那個女人,同一個人。而金若若的死跟話梅有關係,這個撞程懷火的女人又在黃誠死亡現場出現過,我覺得不是巧合。按你和程懷火的描繪,之前我們感覺不可能是這個女人殺了黃誠,因為死於窒息,一個小女人無法辦到,但你參考林美麗,一樣很苗條吧?可她的殺傷力就很多男人及不上。而關於……凶殘,誰說美女不能凶殘?老百姓能那麽看待問題,我們不能,我覺得美女更凶殘。”


    看我不說話,白白追問道:“怎麽?不同意嗎?你有什麽意見你說說看。”


    我比白白知道更多,但我不能說,這種感覺很糟糕,因為以前辦案我們都攤開了講,所以進度很快。現在有些東西我不但要藏著,還要千方百計去掩蓋,說真的很難受,除了感覺對不起白白之外,還因為上天的安排而難受,為何三和地方的話梅非要碰在一起?僅僅是巧合?我倒希望是這樣的結果。


    而如果不是巧合,其中兩顆話梅又是同一個所吃,就是那個女人所吃,她是外地人,卻幫助我們對付盜墓賊,這是為什麽?我不知道,但這已經足夠推翻我當時的猜測,她不是藏在暗處的守墓人,不是有著和我們一脈相承的任務,反之是好是壞都不知道,令人很揪心。


    “現在說沒意義,等找到那個女孩一審就知道,你好好開車,我們先去汽車站後麵的相攤。”我對這個相攤最有記憶神相秦雁回,他給我算過,而且算完還說一個月之內我們定會再見。果然如此啊,他真就那麽神?還是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原諒我總是這樣想問題,誰讓我是當刑警的?職業習慣如此。


    第三十九章:遺書


    我們到了汽車站後門的時候已經超過六點鍾,秦雁回已經把攤檔收拾好,但很奇怪,他並沒有立刻走人,而是靜坐在椅子上麵閉目養神,乎似在等什麽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錯,我感覺他頭頂有一團紫色的淡氣,整個狀態就仿佛是仙人在打坐,齊聚天靈一樣。


    我們走近到麵前,秦雁回才睜開了眼睛,然後一愣,捋了捋胡子道:“今天早上出門時我給自己算過一卦,卦指今天故友有求自遠方來,我道故友是誰,原來故友是金先生。”


    這次愣的輪到是我,當然我驚訝的並不是他說的故友有求自遠方來,這種話任由他說,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早上給自己算過一卦算到的呢?我驚訝的是他叫我金先生,他竟然知道我姓金?我回憶了一下確定我上次並沒有和他說,所以我連忙道:“你怎麽知道我姓金?”


    “這世間上的絕大部份事情隻有我想不想知道的,而沒有我不知道的。”


    口氣真的很狂,我真像問他些專業知識範疇的問題,看他知道不知道。不過這樣一來就是拆台結仇,這不符合我來找他的本質:“你牛,廢話我不多說,我就來找你幫個忙。”我從口袋拿出裝在證物袋裏的符咒道,“幫我看看這東西是誰寫的,上麵畫的符咒是什麽內容?”


    秦雁回看了一眼,詭異的笑了笑搖頭道:“不知道。”


    我看他的神情就明白過來,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趁機敲詐,我從口袋摸出十塊錢,遞過去道:“老規矩。”


    “你有多少錢我都能算出來,我是替祖師爺在收,不計較多少,所以你不用這樣。”秦雁回接過十塊錢,收好了才繼續道,“靈符是王半仙所寫,他在秋山的白馬廟,兩位保重……”說完秦雁回從椅子裏起來,把椅子放進桌子裏麵,轉身捋著胡子走人……


    白馬廟在縣城南麵的郊區,已經有幾百年的建築曆史,規模龐大,從開廟開始就香火鼎盛,信徒絡絡不絕的上山參拜。但是近代卻慢慢走向了衰落,聽說是鬧鬼,但到底如何鬧鬼法,沒有人能說清楚,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大家都不願意多談。


    差不多七點鍾,我和白白才來到秋山山腳,我們停車走路上山,山不高,但地勢複雜路不好,走起來困難。我和白白一人拿一個手電筒,我走前麵,她走後麵,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山頂,白馬廟門前。這鬼地方根本就沒有通電,黑壓壓的巨大建築看上去森然可怕,加上在山頂,夜風吹動四周的草木發出的奇怪聲,令人毛骨悚然。


    敲了好久門,門才從裏麵打開,我們看見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他手裏提著一盞油燈,眯著眼睛警惕的審視我們。


    我道:“我們是警察,你是王半仙吧?我們找你問幾句話。”


    這就是王半仙,公鴨聲,態度還非常差,說管我們是誰,先進裏麵添香油錢,否則別想他開口。白白剛要發作,我搶在前麵說了一聲好,入廟拜神,又沒規定多少,雖然就算再少都有點勒索的味道,但守這個廟不容易,平常就沒什麽人來,不坑怎麽往下活?


    進了白馬廟的大雄寶殿,放了十塊錢進功德箱,我才轉過身對王半仙道:“半仙,我想問問近幾天是不是有個叫金若若的女人來過?她二十四五歲,長頭發,臉尖尖,鼻子有點踏,額頭很滑。”我從口袋拿出裝在證物袋裏麵的符咒,“她是不是跟你要了這些東西?”


    王半仙舉著油燈看了看我手裏的符咒道:“符咒是我的東西,她是來過,她求了支下下簽,問我怎麽避血光之災?我讓她這幾天少出門,吃素,教她擺了個避災陣,就這麽多。”


    “你是說她求了支下下簽然後來問你怎麽避血光之災?而不是你告訴她有血光之災她才問你怎麽避?這個次序你別弄錯。”


    “沒弄錯,我以人格擔保。”


    “謝謝,有需要我們會再來找你。”


    出了門往山下走的時候,白白道:“這事古怪,金若若怎麽會來這鬼地方參拜?路程遠不說,相士態度還那麽差。還有,按常理求了下下簽,應該弄清楚什麽方麵有問題才求避凶破解之法吧?為什麽直接問怎麽避血光之災?是因為她原本就知道自己有血光之災?來隻是為了驗證?或許找個心理安慰?”


    我道:“大概是別人介紹她來,說這裏的菩薩比較靈驗,我們回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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