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又聯想到那顆話梅核,假如三星岩的衣物纖維核真是段盈盈所留下,那麽她就是當時弄死那五個盜墓賊的凶手,先不管她有著如此恐怖的能力有多可怕,而是她的目的是什麽?是幫我嗎?為什麽?我們非親非故,而排除幫我這個因素以後就是弄死那五個盜墓賊更符合她的利益。


    如此說明一個什麽問題?說明很可能段盈盈是另一夥盜墓賊的人。


    可那麽漂亮文靜的女人是盜墓賊,這太令人無法相信了吧?不過近來我已經經曆過太多無法相信的事情,我不能再憑感覺去判斷。事實上我現在非常著急,他們進了山裏,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一些什麽?知道皇陵就在山裏?想到這些我就匆匆和金族長告了辭,往家裏走。


    林美麗仍然跟著我,不過我沒讓她和我一起進屋,我告訴她我煙忘記拿,在車裏讓她去拿,我回家帶點東西,然後我們再匯合一起進山。林美麗沒有任何懷疑就去車裏幫我拿我之前故意留下來的煙,我自己推門進了屋,我看見了我媽,她坐在椅子裏在縫著衣服,看見我,她明顯嚇一跳。


    我道:“我爸呢?”


    我媽道:“回了山裏,你怎麽回來啦?”


    “說來話長,我簡短說吧,城裏出了兩個命案,我們追查嫌疑人追回到這,嫌疑人就是昨天你告訴我的金春天的同學,那個女的,現在他們三個人進了山裏……”


    我媽沒有反應過來,她哦了一聲道:“那你打算進山找?”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記不記得我們在三星岩找到的有話梅的衣物纖維?我在城裏的凶案現場亦找到一顆話梅核,是相同的牌子,相同的成份,就是說……”


    “同一個人?”我媽大驚失色而慌亂地從椅子起來,把縫到一半的衣服扔到一邊道,“我拿點東西,然後和你一起去找她。”


    “不行,這會引起她的懷疑,如果她就是那天晚上在三星岩的第三人,看情況那天晚上她可能沒有發現我們,否則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來村寨,而會偷偷的來,選擇跟蹤某個目標來確認守墓人,誰老進山誰就有可能是守墓人這很好判斷吧?而跟蹤對了人就會順理成章知道皇陵的所在地,換我會這樣做,她應該不會那麽笨,所以如果你和我一起走不等於提醒她嗎?”


    “不對,她不是幫我們的嗎?怎麽又打起了皇陵的主意?”


    “她不是我想的和我們一脈相承,她是外地人,她應該屬於另一夥盜墓賊,那不是幫我們,而是在幫自己。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們近來不要去皇陵,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是不要亂來。”我還是怕我爸會亂來,因為他已經時間不多,一個人時間不多理智就會變的很弱,總想一步登天把需要做的和想做的事情做完。


    我媽點頭道:“我知道,我馬上通知你爸,肯定不會讓你爸亂來。”


    我衝出家門,沒衝幾步已經看見林美麗拿著我的煙走回來,我拿過煙放進口袋,帶著她繞最近的路出村寨,往大山走。


    雖然林美麗是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女人,但她顯然是深藏不露的典型,體能方麵沒問題,我走多快她都能跟上,而且走的非常穩,爬高爬低都不需要我扶上一把。我們登上半山四周張望,尋找著金春天他們的身影,沒有找到就又繼續往高處爬,繼續張望。很悲劇,差不多爬到山頂才發現山腳外的平原有三個人,看上去就是兩男一女。


    我那個無語,隻有兩條路,我邊走邊注意另外一條,怎麽就沒有看見他們下山?絕對不可能是金春天帶他們走不是路的路,這有女孩呢!


    下山的速度永遠都比上山快得多,但我們下到半山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回到村寨,等我們回到村寨直奔金春天的家裏,沒有找到他們,我問四周的鄰居,花了五六分鍾時間才弄清楚他們被一輛三蹦子接了出村寨。我和林美麗開車去追,風風火火的直追到鎮裏,找到接他們的三蹦子,但人已經失蹤。


    林美麗道:“搞什麽?好像知道我們要抓她一樣,會不會已經坐了汽車離開?”


    “不會那麽快,不過不管是不是都要防範於未然。”我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公話廳道,“你去給程懷火打電話讓他設卡攔截進城車輛,逐輛檢查才放進城裏。然後我們分頭去找,我找右邊這片,你找左邊,大街小巷都不要放過,二十分鍾以後我們回來這裏匯合,對時間。”


    我自己先走,其實我覺得如果段盈盈還在,絕對是我先找到她的機會更大,因為我更熟識這裏的每一條大街小巷,而且我會悄悄轉到林美麗所負責的區域先找一遍,否則我不會跟林美麗說的不清不楚,我這是有準備,有目的。反正我不希望是林美麗找到段盈盈,倒不是我怕林美麗控製不住,而是就算林美麗能控製住,就算她是特警隊的精英,按段盈盈弄死那五個盜墓賊的段數,林美麗在她眼裏就是一隻螞蟻,甚至連螞蟻都不算。


    我現在想想,林美麗跟段盈盈吵完然後肚子稀奇古怪一陣痛一陣不痛,會不會其實就是段盈盈搞的鬼?她離開首飾店前可麵對林美麗默默念叨了幾句話,聲音很小,我沒聽清楚念叨的是什麽內容,連林美麗都沒有聽清楚!但我敢肯定那應該不是罵人話,因為念叨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一串串,就像我爸在皇陵裏麵念咒語那個感覺。


    就是說,段盈盈當時可能是在詛咒林美麗!否則我真想不到有什麽別的解釋,可以解釋清楚林美麗肚子忽痛忽不痛這個詭異狀態。當然如果不是近期的經曆,我肯定不會往這方麵想,金山老祖宗的詛咒曆經兩千多年都有效,那證明什麽?首先證明詛咒這種邪術確實存在,其次才是保質期。


    花了六七分鍾,我已經把原本屬於林美麗找的區域找完,並沒有找到段盈盈的身影。我回到自己的區域繼續找,留意大街上的雜貨店、理發店,糧油店、飯店等等等等,沒發現以後就擴散到找小巷子,一無所獲了才心驚膽顫的去菜市場找,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找到她。


    不過,金春天沒有一起,隻有段盈盈和一個縣城口音的男孩,很明顯,這個男孩和金春天才是同學,而他們竟然在和市場裏麵的攤販賭錢。還真是一朵奇葩,看上去在這小鎮裏可以說美如天仙般的姑娘,竟然跟這市井之徒瞎混?


    我撥開人群走進去,蹲在段盈盈的旁邊,她發現了我,認出了我,臉色有點怪,並沒有驚訝,亦沒有不驚訝,這讓我無法把握她內心的想法。我道:“段盈盈小姐是吧?我有事找你,方便不方便談談?”


    段盈盈道:“沒看見本小姐在賭錢?不方便。”


    “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這把贏了我跟你談,如果輸了,你哪兒涼快呆哪兒去。”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對那十幾個賭徒亮出證件,他們看見立刻拿上台麵的錢飛速逃竄,偌大的市場雞飛狗跳一片。段盈盈亦想跑,我早就有所防備,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小手瓜,但不夠一秒鍾我就撒了手,因為就那一刹那我感覺肚子痛的翻天覆地,我靠著石台瞪著她,心裏大驚失色,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第四十二章:設計


    和段盈盈一起的男人用很疑惑的目光看著我,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但他顯然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就是拉著段盈盈趁機逃竄。段盈盈原來有跑,不過跑出幾米又甩開男人的手走回頭,整一個想殺人滅口的氣勢,我是真想掏槍自保,然而真的痛到控製不住自己。


    幸好最終沒有發生那麽糟糕的事情,段盈盈隻是拿腳捅了捅我的小腿,說來奇怪,就那麽輕輕一捅我竟然就恢複了過來,不再痛的翻天覆地。不過我還是冷汗直冒,怎麽形容那種痛呢?就是抽筋,但抽的不是腿,而是肚子,具體的感受你們自己想想吧。如果非要我打比方,我隻能說痛如女人生孩子時,身上突然各種抽筋,痛苦加痛苦,很可怕的一種感覺。


    我道:“怎麽不跑?”


    段盈盈嗬嗬笑道:“我為什麽要跑?做為一個良好市民,我們的人民警察好像遇到麻煩,應該力所能及幫上一把吧?怎麽?要不要我送你上醫院?”


    男人道:“段小姐,我們還是走吧,我看他應該沒什麽事。”


    段盈盈沒有走,相反出牌的方式令我無比吃驚,她道:“周大哥,謝謝你陪了我兩天,我想這兩天般的美好時光就要到此結束,你先回去吧,我改天登門感謝你。不用擔心我,其實我和這位警察叔叔認識,我們有點事要做,剛剛隻是在玩鬧,讓你見笑了……”


    看了我幾眼,這個姓周的男人轉身離開,還挺聽話。而從段盈盈和他的對話裏,我聽出來不少內容,第一,段盈盈真不是金春天的同學,姓周的男人才是;第二,他們之間的稱呼,段小姐,周大哥,顯然是不太熟的稱呼;第三,段盈盈說認識我,為什麽這麽說?因為想確保百份百能支開姓周的男人,換言之她應該知道我找她因為什麽事。


    我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開門見山道:“跟我回公安局。”


    段盈盈道:“沒問題,不過你能走的比我快?我看不能,所以還是你跟我吧!”


    說完段盈盈舉步往市場外麵走,出了大街選擇了一個方向,正是我停車的方向,好像知道我在什麽地方停了車似的。我捂住痛過以後還不是很舒服的肚子,邊思考詛咒是怎麽回事,邊跟著走,差不多到車裏的時候突然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這個段盈盈懂詛咒,是不是意味著她能解咒?就算不能至少這方麵的知識很豐富吧?如果她是凶手,回局裏以後我要單獨見她、單獨問些什麽會非常困難。


    想到這裏我連忙道:“段小姐,你從山裏下來就馬不停蹄的趕到鎮裏,然後在火光火烈的賭錢,應該還沒吃飯,我剛好一樣沒吃飯,我建議我們先吃頓飯才回公安局你意下如何?”


    段盈盈回頭給我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又把笑容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幾分鄙夷:“說話還蠻好聽,但相比好聽的話我更願意聽真話,你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吧?不過你真的確定你要這麽做?和你一起來的美女呢?不管她?”


    “先不管。”隻能如此,有林美麗在場等於在公安局一樣我還問個毛?我隻能說我總算明白了什麽叫忠孝兩難存。我現在這行為顯然是對我的職業不忠,但如果我不對我的職業不忠,就隻能對我爸不孝,後果那麽嚴重,我能怎麽辦?


    兩分鍾不到,我和段盈盈在一條小巷子的飯館裏,菜段盈盈負責點,一口氣點了五個,點完以後倒茶,等她喝了一杯,我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其實是一名身嬌玉貴的公主。”


    “拜托,這裏是中國。”


    “那我是總理的千金,掌上明珠。”


    “你雲南蒼山人,總理不是蒼山人,你能有句真話嗎?剛剛讓我隨便問,你現在什麽回答態度?”


    “你這人真奇怪,我讓你隨便問你就隨便問,你連什麽是客套話都聽不出來嗎?況且就算我說的不是客套話,我讓你隨便問,我有說會認真回答?尤其是這種涉及私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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