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大小姐,你沒看見這地方除了一望無際的稻田之外什麽都沒有嗎?”


    “前麵都沒有嗎?”


    “現在不是沒到嗎?”


    “所以我提前告訴你,我有什麽不對嗎?”


    “你剛剛說的是停車好不好?”


    “你耳朵有問題,我意思是有商店了停車讓我買水。”


    我懶得和她爭論,倒不是我感覺論不過,她雖然套了我進局,但我還是手拿幾個有利條件,隻是向飄飄在這,我不能讓她看出我們的關係狀態,這對行程不利,老話說得好啊,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忍。


    段盈盈倒沒有很過分地得寸進尺,她閉上嘴巴,直到我開了幾公裏,經過一個路邊村的小商鋪停了車,她對我道:“你,下車給我結賬。”


    這是故意刁難我,我第一感覺是這樣,轉而一想感覺她是有話和我說,我就沒有拒絕。


    段盈盈先下了車,我看了向飄飄一眼,她還是那副狀態,出於禮貌,我還是告訴了她一聲才下車去追段盈盈。就在小商鋪裏麵,段盈盈買了兩瓶水,我付了帳,她對我道:“你去哪找的這個女人?”


    我道:“重要嗎?你說了不幹涉,但你一上車表現出來的狀態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我故意的好不好?我就想試探她,結果我很懷疑她的真實性,年紀那麽小道行那麽深你信嗎?別用這種目光看我,我不是無理取鬧,我們是合作關係,我現在和你是在交流意見。”這女人變臉變的真快,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麽時候說的是假話。


    我道:“年紀是判斷道行的標尺?我覺得你這才有問題,我也是和你交流意見,你眼神別凶,這招我免疫。”


    “我就這眼神,哪兒凶?我要是真凶起來你就得跪著給我說話。”


    “你真當你是公主?”


    “不是真當,我確實是公主,在我們族群萬人敬仰頂禮膜拜。我不跟你扯這些廢話,依我看這女人有問題,她怎麽知道我的出生年月日還有時辰?你真相信這個?她不是秦雁回。除非你告訴了她,否則就是她原本就認識我,雖然我來過這裏很多次,但她應該不是這裏的人吧?為何會認識我,有問題吧?是不是這個邏輯?你辦案時質疑一些事情的時候都這樣思考吧?”


    “我不否認,但我不讚同你說的她不是秦雁回,她為什麽要是秦雁回?”


    “因為秦雁回才可能辦到,要不你告訴我那是秦雁回的孫女,有毛病呢?你麵對現實,別有主觀意識好好想想是不是這麽一回事?是不是我們應該懷疑?”


    好吧,我有點被說服,我又要重新認識這個女人,她真要比我想象中厲害許多倍,而且不是隻在一方麵,而是方方麵麵都很厲害,這都已經具備了很高深的偵查意識。而且剛上車時那些自然而然的碰撞,竟然是刻意的試探,她從看見向飄飄到說第一句話中間就幾秒鍾吧?心思如此細密,佩服。


    “你說的有點道理,她是有可疑,不過我說四件事吧,第一件,你看出來白白有問題,後來我亦感覺了出來,我們找來幫忙的人就是她,我見識過她的神奇,連醫生都說白白不知道什麽時候醒,她用了短短幾秒鍾已經把白白救醒。第二件,我們在羅素寧家隔壁房子的浴室發現了一些很詭異的事情,向飄飄能看出來,並且告訴我們怎麽把它破解掉。”


    “你說清楚點,什麽叫很詭異的事情?”


    “陣法,鎖魂陣,她知道白白被這個陣法鎖住,然後指出壓陣之物的所在地。第三件事,她來到我們這裏的時間,她是受我吐蟲子那個同事的老媽所請而來,時間在幫助白白醒過來的前兩天,這個時間雖然是從衛生間找到你的頭發之後,但差不了多少,如果你說陣是她所擺,白白是她所鎖,那不可能,所以這說明一個問題,她有真才實學。”


    段盈盈若有所思道:“第四件事是什麽?”


    “第四件事是救白白時她跟我要了一根頭發,這根頭發的作用是用來救白白,她完工要走,我追出去問她為什麽用我的頭發?她說我的頭發有靈力,而我有靈力這事幾乎沒有人知道。”


    段盈盈很吃驚:“你有靈力?你不是說你沒有嗎?”


    “拜托,你問的是我會不會邪術,不是靈力,這就不是一個事情。”


    “我還是不信,雖然聽著合情合理,但太多巧合,她怎麽遲不來早不來?而且來了辦完事還不走,剛好被你找到?又剛好幫上忙?我感覺還是小心點好,你看我出來的過程那麽古怪,你自己都說敵人有陰謀,我們不知道敵人有什麽樣的陰謀,但如果是插個人在我們身邊呢?”


    “你想多了好不好?插個人在我們身邊就不會是她,她是我們主動找來的人,照你的說法我們都被遙控了嗎?另外我解釋一下她為什麽這個時間來,怎麽又沒走。她來是因為我同事之前出過問題,你知道,蟲子就在他身體裏,他媽擔心他所以找個法師來幫忙擺陣催吉避凶。她沒有完事就走很簡單,這種高人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走一圈,況且我們這個地方剛剛發生那麽轟動的案件,她是一個知道靈異是怎麽一回事的人,不會感到好奇?多留兩天不正常?”


    段盈盈搖著腦袋道:“我不同意讓她擺陣,我們不能冒這種風險,如果真是一個局,你連哭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來擺,或者不擺,我不想伺候你,太難伺候了,你自己又說找不到讓我找,結果我找來你又意見多多,我就搞不懂,你試探她不是想試探她的實力嗎?好吧,有實力了你說不可能,沒實力了怎麽辦?你是不是會告訴我,這個人不靠譜,連算個命都胡說八道,肯定不會擺陣,然後你讓我如何?送走?”


    “這是交流意見,你生氣是吧?我這人看見別人生氣我就直接爆,你要不要試試?”


    “威脅我嗎?”


    “我說實話。”


    “行,不擺就不擺,我就請她幫我爸忙可以吧?”說完我先走出去,離開太久不好,向飄飄會察覺到問題。


    其實吧,雖然我不停反駁段盈盈,我自己還是覺得有問題,確實很巧,根據我的經驗,各種巧合加在一起出現的幾率從來都非常低。可我沒辦法不反駁,如果我接受,段盈盈肯定會讓我把人送走,這樣很得罪人,最關鍵的還是我爸誰來救?我隻能冒險,別無選擇。


    第七十章:湘西人


    剛好天黑下來,我開車帶著段盈盈和香飄飄回到金狼村寨,這當然是算計好的時間,我並不想那麽多人知道我們的行蹤,連車主我都不停在族堂前麵,而是停在村北一棟破房子後麵。


    因為昨晚我已經給我媽打過電話,告訴過她我帶兩個人回來,所以她看見段盈盈和向飄飄並不感覺震驚,第一時間表現出來的是無限熱情。不過她好像認為向飄飄才是皇族公主,這不能怪她,段盈盈怎麽看那氣質都沒有向飄飄像公主,幸好沒搞出大烏龍,我及時向她做了介紹。


    晚飯我媽已經準備好,很豐盛的傳統苗族大餐,古藏肉、苗王魚、臘拚、白切雞、野免肉、青岩豆腐、韭菜根、刨湯,色香味美,美味飄香,令人陶醉。米飯還是糯米飯,而酒是糯米酒,甘香撲鼻,喝上就不想停杯。我真想吟首詩來應應景,因為我媽已經好久沒有做過如此豐盛,我這是沾了段盈盈和向飄飄的光。


    我媽道:“我們窮地方,除了這些傳統食物,再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待兩位美女,你們將就著吃一頓,我敬你們一杯。”


    段盈盈連忙端起酒杯道:“阿姨言重,這些食物很不錯,是我喜歡的食物,我也是苗族人哦。”


    我媽自然知道段盈盈是苗族人,但段盈盈自己說出來,我還是感到吃驚,她不信任向飄飄卻當著向飄飄的麵說,這演的是哪出?我還沒想明白,更吃驚的事情已經發生,這事來自向飄飄,她亦端起酒杯對我媽道:“同是苗族人,本人來自湘西的一個敦寨。”


    我媽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段盈盈則張大了嘴巴,過了幾秒反應過來想說話,被我媽率先道:“是巧合,亦是緣分,這更好,菜適合所有人的口味,我放心多了,來來來,幹杯。”


    四個人碰了杯,開始吃菜,吃了差不多一小時才吃完,這個過程中向飄飄說的話不超過五句,而且沒有一句超過十個字,真是惜字如金。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說的話倒是挺多,還有在羅素寧家隔壁房子的衛生間那次,但那是為了解答我們的提問,要是跟她瞎聊天,她都懶得理會你。


    飯後段盈盈爭搶著幫我媽刷盤子搞衛生,至少表麵上看上去是這樣,其實是想套話,了解我們守墓人的狀況,皇陵的狀況,以及一些她想了解的狀況。我不需要提醒我媽那些能說那些不能說,因為之前我已經說過,還不能百分百肯定段盈盈的身份,我媽那麽聰明一個人,她知道怎麽說話。


    我和向飄飄在客廳坐著,我想了好久都找不到閑話,所以選擇說正事:“向大師,我爸在山裏,等會我們上山,你需要我為你準備些什麽?”


    向飄飄道:“一抽大蒜即可。”


    “要多大一抽?”


    “兩斤左右。”


    “應該沒問題,然後是……擺陣,夜晚能完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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