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心裏就那麽想,我絕對不是那種心安理得接受別人幫助而不施回報的人,我從來都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我爸又歎了一口氣:“你們不知道,做法前她跟我說,如果她有什麽不測,讓你把她的靈送回湘西,而且你一定要記住答應過她的事,你答應過她什麽事?”


    “到她家鄉幫她查點事。”


    “就這樣?”


    “對,她當時還說過什麽?”


    “就說了這麽多,我聽完她說已經不太想讓她做,可她已經開始,你明白我意思吧?”


    我重重的點頭,我當然明白,我爸是想跟我說向飄飄明知道很冒險,有可能會丟命,但還是要幫忙。隻是,這個我就搞不懂了啊,好像我和她交情沒到這份上吧?甚至嚴格來說我們就沒有任何交情,隻有交易。她到底為什麽心甘情願賭上自己的性命去冒險?按照一般邏輯肯定是所求不低,可她對我的要求隻是幫她查點事!


    十分鍾以後,段盈盈走出來對我道:“你媽讓你進去。”


    我立刻跑進去,一個人。


    向飄飄已經穿上上衣,不過那是我媽的衣服,她躺在床上,眼睛閉著,不知道什麽狀況,我問我媽:“她怎樣?”


    我媽道:“你要馬上走,把她轉移到醫院看一看……”


    “醫生能看這個?”


    “兩種傷,被亂七八糟東西傷的已經壓製住,但傷口我無法處理懂不懂?她是女孩子。”


    我明白了,要是留下大麵積的疤痕,很糟糕:“她現在怎麽樣?能走嗎?”


    “昏迷過去了,而且很快會發燒,這是正常反應,你背她下山,要快。”


    “你們這怎麽辦?”


    “我們這你不用關心,你和段盈盈一起吧,她不要留在這裏。”我媽說著話,把向飄飄扶起來,“趕緊背上。”


    我走過去腰一彎就把向飄飄給背了起來往門外走,我媽拿著向飄飄的包出來交給段盈盈,她們應該已經談過,段盈盈知道怎麽一回事,所以二話不說跟著我走。開始我還走的挺快,但走著走著就慢了下來,累啊,一天都在累,雖然向飄飄體重不怎麽重,但開頭的路是上山,還是很陡峭的山。


    段盈盈看我慢下來就不停催促我,倒不是完全因為關心向飄飄的狀況,而是天色已經慢慢開始亮起來,越往後拖越不利於我們回村寨。


    上了山,變成下山的路,我走的比較快了,段盈盈更快,在前麵帶路,遇上陡峭的地方就扶上一把,比較平的路她就大步往前。就在下完山的時候吧,我聽見向飄飄說話,不過不是對我說,而是胡言亂語,應該是已經開始發燒,身體變的非常燙,而她說的話是:不要逼我做這樣的事情,不要逼我,不要……


    我不知道她這是想對誰說的話,所說的又是什麽事,但從她的語氣來判斷,她應該很不願意,甚至很傷心。


    不知是我們幸運還是怎麽著,一直回到村寨,把向飄飄背上了車,我們都沒有看見一個人,應該亦沒有被別人看見。當然這跟我當時選擇停車的位置有那麽一點點關係,如果我們停在族堂中間,那肯定會被發現。


    我開著車往外麵走,段盈盈坐在後麵看著向飄飄,期間向飄飄不停說話,還是胡言亂語的內容,聲音很小,加上有點距離,所以我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麽,我亦沒怎麽去注意聽,我把整個注意力都用來了開車,但其實我不知道應該上什麽地方?鎮上嗎?就鎮醫院的條件,應該是不管用,最後還是要轉院。


    可上縣城的大醫院,路途遠了點,一個多小時,而向飄飄現在發高燒,沒去到就已經把腦子燒壞了誰負責?


    實在拿不定注意,我問段盈盈:“有個問題,我們送她到縣城的醫院時間太長,但鎮醫院的條件不好,你覺得怎麽辦比較好?”


    段盈盈道:“這些還是小問題,關鍵是怎麽解釋這個傷。”


    “我覺得這個才是小問題,現在是人命的問題,隻要人沒事,總能找到借口解釋過去。”


    “絕對不行,這樣對皇陵不安全。”


    “人命關天,還說什麽皇陵?”


    “皇陵不是人命?牽涉的人命更多!”段盈盈思考了幾秒道,“我們這樣辦吧,繼續往縣城開,這期間我們聯係一個技術好又能信任的醫生過來匯合,找段柏德幫忙這醫生方麵應該沒問題。然後我們就在小鎮與縣城中間取一個點安頓下來,這樣對兩方麵來說都很安全。”


    辦法雖然有點自私,卻算是個靠譜的辦法,所以我沒有再反駁:“先到鎮上找個地方給你打電話,然後我們再啟程,就在中途的馬鞍坡見麵,我在那地方有個同學,應該能幫上忙,你記得把向飄飄的症狀說一說,有外傷,發高燒等等……”


    幾分鍾以後,我把車開到進鎮之前的夜郎大道,停在一家新建的旅館外麵讓段盈盈下車,她動作倒是快,速去速回,告訴我已經搞定,段柏德會幫我們忙,憑他的關係這事不會十分難,我們先去馬鞍坡。我調頭就走,把車開的很快,半個多小時已經到了馬家坡,那時候還不到早上八點鍾,加上我要找的同學就住在村頭,家裏有院子,把車開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借了一個雜物房,在地上鋪上棉被,把向飄飄放上去,我把我的同學老毛拉出去道:“兄弟,這件事誰都不要說,能不能答應?”


    老毛道:“當然不說,沒你我早掛了好不?所以放心,給我幾千萬都不會出賣你。”


    這家夥大概以為我做什麽壞事,不過好像也是壞事,所以我沒有做解釋,隻是拍了拍他的胳膊,轉身回雜物房。


    段盈盈問道:“你這同學家裏怎麽沒有其他人?”


    我道:“你沒發現這個房子有什麽不妥?”


    “有什麽不妥?”


    如果是向飄飄肯定能發現,段盈盈這觀察能力,明顯及不上向飄飄:“房梁的顏色有區別,有的很新,顏色光鮮,有的很舊,顏色烏黑,這是被火熏過的緣故,他父母被燒死,那是大早上,跟現在差不多的時間吧,火是怎麽著的到現在還是一個謎,而他沒死……是因為我救了他,我剛來找他。”


    段盈盈思索著道:“什麽時候的事情?你這麽早來找他幹嘛?”


    “讀中學的時候,周一回學校順便來帶上他,我跟他算是發小了吧……”


    “你真好人,你要多走多少冤枉路?”


    “從金狼天寨的方向騎單車走小道來,其實路程不是很遠。”


    “那我放心多了,他應該能信任,所以你出去準備接段柏德吧,我在這裏盯著。”


    第七十五章:事實


    我出了門,在村口等了半個小時時間,終於看見一輛吉普車越野車開進來。我連忙從樹下走出去攔在路中間,車子停在我麵前,車窗打開,一顆腦袋探出來,正是段柏德,他對我笑了笑道:“金警官,對不住啊,有些秘密不能說,所以……”


    我現在沒空管他和段盈盈什麽關係,我打斷道:“先不說這個,醫生呢?就在這下車跟我走,你留下。”


    看我急不可耐,段柏德收起笑容道:“好好好,馬上。”


    段柏德腦袋縮回去,過了十秒鍾車後門打開,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女人走下來,她四十多歲,背一隻大包,手裏還拿著一隻大包。她應該就是醫生,而兩個包裏麵裝的是醫用品,我立刻跑過去幫忙拿過一個包,走在前麵帶路,把她帶回老毛家,向飄飄所在的雜物房。


    我有邊走邊和醫生聊,一來告訴她向飄飄的具體情況,二來摸摸她的底,人怎樣,醫術怎樣,發現經驗還不錯。事實上剛進雜物房給向飄飄做了做檢查,她就很專業的忙碌了起來,給向飄飄降溫輸液等等等等,後來才開始處理傷口,具體怎麽弄我不知道,我被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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