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包嗎?可我無法證明包不屬於我,裏麵沒有段盈盈的東西,倒有我的警察證,到底我的警察證是什麽時候跑進去的我一點都不知道。


    看我不說話,族老又問了一遍,我隻能告訴他四個字,我不知道!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否認吧,沒證據,承認吧,包真不屬於我,被冤枉的滋味糟糕之極。更糟糕的是不知道自己為何被冤枉,要說段盈盈想我死,我是在不知我死對她有何好處,可如果說這是救我們的辦法,恕我有眼無珠外加腦袋進水,看不出,更想不通。


    而這些憤怒的寨民看我默認了,已經開始在商討怎麽處理,有寨民說不關段盈盈事先放了她,派人送她出寨,禁止再進來,想法很簡單,就是不想讓段盈盈看見他們往後要對我做的凶殘事。不過這個建議被族老否決掉,族老給出的理由是我和段盈盈既然一起來,肯定是一夥,不能輕易放走。


    段盈盈大喊冤枉,她說她是我的嫌疑犯,給我打著眼色讓我給她肯定,我遲疑了幾秒,鬼使神差的說了是,或許不可能,但我心裏仍然寄望著她恢複自由以後想辦法救我脫離苦海。可終歸都是徒勞的,族老堅決不同意,看他的神情,他好像對點段盈盈的天燈興趣更多。


    最後大家都沒有說服族老,一聲令下,族老讓人把段盈盈解下來,捆成粽子說先扔去鬼屋關起來,到底他說的鬼屋是何地我不知道。事實上段盈盈還沒走,外麵就又有人湧進來,好幾十個人,為首的是向飄飄,身後跟著三個白頭發白胡子的老人,他們都靠別人扶著才走的穩當。


    三個老人身後是族長的老婆,向飄飄的媽扶住她,隨著她們走近,族堂裏鴉雀無聲,目光都投到向飄飄身上,向飄飄對族老道:“根叔,你這樣處理事情太輕率。”


    根叔愣了愣才回答道:“我依照規矩辦事,族長走了我理所當然接替,我做的不妥嗎?”


    “老一套的規矩不能再延續,點天燈違法你不知道?”


    “為了維護家族違法又如何?族長平白無故摔死已經很可憐,死後一天變成這模樣,我們不做點事對得起他老人家?”


    “別把責任推到族長身上,這種事需要全部族老商議通過。”


    “這是規矩,族長能行使權利,這事你有責任,是你帶回來的人。”


    “你還不是族長。”


    “你說了不算,所有族老說了才算。”


    剛剛向飄飄出現時我內心鬆了一口氣,現在這口氣明顯又提了起來,不對勁啊,人人都很尊重向飄飄,這個族老之一的根叔卻敢和向飄飄對抗,我感覺他們內部,有點四分五裂的味道,這對我很不利,一不小心就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鬥爭的犧牲品。


    “小根,你放肆,竟然這樣和……飄飄說話。”這是一個很蒼老的聲音,來自走中間那位白頭發白胡子的老人,他惡狠狠瞪著根叔,“如果不是飄飄,你能這個年紀當上族老?還能接替當族長?”


    根叔道:“東伯,那是一回事。”


    左邊白頭發白胡子的老人也發起了飆,他走路最不方便,要人扶,而且還自己豎一根拐杖,他抬高拐杖用力戳在地板上,砰一聲響,厲聲道:“小根,鬧夠了……”


    根叔道:“好,三位前輩,你們感覺這事應該如何處理?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我看我還是先給你們說清楚吧……”根叔吐沫橫飛把他們進來前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的還算比較中肯,沒有添油加醋,說完總結道,“他們這不但擅闖族堂,還侮辱族長的屍體,以及偷族譜,指不定還和族長的死有關,不然族長死那麽蹊蹺?從樓梯摔下來一點傷腫都沒有?”


    族堂裏又是一片哇然,大家都議論紛紛起來。


    根叔問族長的老婆:“嫂子,是你給族長洗的澡,你該最清楚,我說的沒錯吧?”


    族長的老婆點頭。


    根叔繼續道:“族譜被偷沒錯吧?”


    族長的老婆目光投向向飄飄,像在詢問怎麽回答?向飄飄道:“這事我知道,這兩位是我朋友,他們正在做調查,暫時沒告訴大家是怕大家胡思亂想。”


    猛然的,人群中有個聲音飄出來:“我看不用調查吧,有外人來之前敦寨相安無事,你這兩個外人朋友剛來就發生那麽多事,肯定就是他們搞的鬼。”


    向飄飄聲音冷冷道:“別躲在角落說話,到我麵前來再說一遍。”


    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走出來。


    “我們要講道理、講證據,他們確實擅闖族堂,先不管原因,這不重要,現在最重要是族長的屍體,你們說他們侮辱族長的屍體,證據呢?兩包藥粉?你們試過藥粉確實有那樣的功效?根叔你很了解藥性吧?你覺得那是可能的事情?就算可能都要現場試試才有說服力。還有偷族譜殺族長,他們為何偷族譜?族譜很值錢?”向飄飄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她的整個神情很霸氣,聲音亦很霸氣,“我請他們回來是為了調查敦寨何為不能養牲口,在調查結束前誰敢動他們分毫,我就砍誰的腦袋,你們還有意見嗎?有就站到我的麵前說,不要做鼠輩。”


    第一百零三章:下蠱


    根叔道:“你的意思是所有責任都不追究?你要縱容他們?”


    向飄飄道:“我意思是追究到實處,找出真正凶手。”


    族堂又是一片哇然,向飄飄這話很明顯說我們不是真正的凶手,我原來都很驚訝,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她這是在給我創造暫時安全的條件,我連忙道:“各位,向小姐沒說錯,敦寨裏養不活牲口,族長的死以及濕屍變成幹屍就像一個個局,很可能能連接到一起,我剛剛之所以承認是不得已為之,你們試想如果我抵賴會有何待遇?大概被點天燈前就會先打死吧?”


    根叔道:“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我沒有理會,繼續道:“所以請給我時間調查清楚,我會給大家答案,如果到時候大家還認為我們是凶手,還要點我們天燈,我們無話可說。我不是威脅你們,我是實話實說,如果你們不同意,最高興的是真正的凶手,從此能夠肆無忌憚逍遙法外,這是你們願意看見的結果?顯然不是吧?”


    根叔立刻提出反對,理由是我們說話前後不一說變就變,不過已經沒有人支持他,反而反對他的聲音不停冒出來,包括之前想揍我的年輕人,大概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吧,大家都想抓到凶手,願意等一等。


    最後結果,大家都認為應該給我三天時間,查不出結果再點天燈。然後由撐拐杖的族老拍板,他說如果我和段盈盈跑了他就自絕,說完向我走過來,手在我眼前一晃,然後走向段盈盈,做出同樣的動作。


    段盈盈什麽感覺我不清楚,我就感覺腸子癢癢的,腹部突然一陣劇痛,但很快又恢複過來。


    根叔哼了一聲對我們道:“你們記住,隻有三天時間,如果辦不到,把命留下。”說完拂袖而去。


    事情暫時解決,大家慢慢退出去,族堂裏剩下族長的老婆和孫女,那時候距離休哭結束還有半小時,這半個小時屬於我和段盈盈,為自救走出第一步,就是查勘。


    向飄飄沒有和我們在一起,她甚至最先走,大概還是因為相衝的事情吧,她進了靈堂,我不知道這會給她帶去什麽後果,我隻知道如果不查出這三件事的真相,我和段盈盈就會被結果。


    把段盈盈拉到一邊,我開口道:“段盈盈,我希望你老老實實的說一句,族長變這樣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段盈盈斬釘截鐵道:“不是。”


    “不是你為何你當時那麽主動跑回去給族長蓋白布?這就不是你的性格。”


    “你認為你真的了解我嗎?”段盈盈一臉鄙夷道,“拜托你當時我距離更近,我最先反應過來,我去最合適,等你去了遲了怎麽辦?不然你說說我為何要那樣做?別說我跟族長無仇無怨,即便有,即便真是我殺了族長,我需要毀滅證據,我在你檢查屍體前我先毀滅了不更好?在你檢查完我再毀滅是不是多此一舉?你覺得我智商那麽低?”


    說的有道理啊,但她的嫌疑還是最大:“我不能相信你,你這人太陰晴不定,竟然為了脫身汙蔑我。”


    段盈盈冷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趕緊開工吧,三天查不出結果我們都會腸穿肚爛化成一堆血水而死。”


    我沒有很驚訝段盈盈說的話,因為我已經想到,剛剛撐拐杖的族老對我們做的相同動作,應該是給我們下蠱,他算保我們,但不白白保,他活不成我們一樣活不成:“行,回到案件來,你覺得那個發出沉重呼吸聲的是什麽東西?還有就是你在神台後麵渾身冰冷是怎麽回事?你盒子裏跳出來的又是什麽東西?”


    “盒子裏跳出來的是我爸給我的寶貝,我的保命符,我隻能說這麽多。”


    “意思是你中了邪術?那是鬼魂?”


    “廢話,我被上身,你沒看見我在抵抗嗎?那東西很厲害,我感覺它並沒有被消滅。”


    我好迷惑,鬼魂為何要上段盈盈的身?想弄死段盈盈?那何必來族堂?在外麵不是更方便下手?比如段盈盈一個人的時候,誰能救她?關鍵是我爸跟我說過鬼魂無法上有靈力的人的身,所以我能想到的是,段盈盈撒謊:“段小姐,這不對吧?當時的情況是,你和我剛躲起來的時候還很好,有人從大門進來念叨著那些咒語,隨著他們的聲音越大你越難受,這件事顯然是和他們念叨的咒語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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