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我們的領導更是警察,還是老警察,但他們都做過什麽?害死白白,做的豬狗不如的事情。”


    “他們是他們,我們這樣做不一樣豬狗不如?”


    “我去,你會不會說話?你知道不知道這事如果我不管,可能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許多人,你願意看見這結果?如果你願意你現在就打暈我打包帶走,我保證不還手。”


    林美麗小聲道:“你還手也不見得能改變結果。”


    “好吧,你肯定比我能打,但不會比我知道的多。這世界其實遠遠比你想的複雜,我們隻能選擇以最小的代價來成事,而不是選擇最好的規則來完事,因為規則不一定對,不靈活就要被規則困死。你當時一槍爆了人質的頭就是這個道理,用違反規則的代價去保護更多人的安全,我現在做一樣的事情,你覺得質疑我對嗎?”


    “我說不過你,我大概隻能選擇不參與,回去繼續當守衛,不過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怎麽和這個兩個女人好上的?”


    “什麽叫好上?你真的到底會不會說話?”


    “就是勾搭在一起,不是了……”林美麗要急哭了,“我意思是當時在長順,她們一個是嫌疑犯,一個是……哎呀,我說不清楚,我就是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事,搞定這些以後你再告訴我吧,我走了……”


    第一百五十章:陰險


    林美麗走半小時以後,在肥料屋的二層,我和向飄飄,段盈盈站在角落裏,我們的麵前是一具警察的屍體。


    向飄飄和段盈盈的辦事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基本上達到要求,現在那些警察以及許多寨民都還在四處追屍體,其中寨民還比較能接受,畢竟已經見過一次,而那些警察,今晚的經曆已經把他們的認知徹底顛覆。


    看了有半分鍾,我從腰間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遞給段盈盈道:“我到下麵抽根煙,這位仁兄的腦袋你就割了吧!”


    “腦袋割了?”段盈盈原來下意識想接匕首的,聽完我的話,手立刻縮回去,“為什麽?又憑什麽是我割?”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禍從你起,該從你結,不是你難道是我?”


    段盈盈猶豫著,就這時候向飄飄插話道:“下麵好像沒有人盯梢,我辛苦點走一趟,你們不用謝我。”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向飄飄已經快速消失在二層,隻剩下急促的下樓梯的聲音,她下的非常快,明顯是不想給段盈盈任何坑她的機會。


    我道:“你到底拿不拿?趕緊,用完洗幹淨。”


    段盈盈惱火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給你解決麻煩,要不你自己解決?”我把匕首扔在地上,轉身往樓梯方向走,邊走邊摸出香煙點燃邊道,“你有兩分鍾時間,我們等會見……”


    “金夜雨你是男人,這種事應該由男人來做,你欺負我,你回來,喂……”


    我沒給她回應,我一向認為她比我更男人,她殘暴起來能殺倒一大片男人,不就是割個腦袋嗎?按向飄飄當時和我說的話,段盈盈就沒少砍別人的腦袋,我是在給機會她從發號施令晉升到親下毒手,幫助她完美變身。反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一個警察學什麽割腦袋?而且割的還是同行的腦袋,我要倒黴一輩子。


    抽著煙下了樓,出了大門,我總算能呼吸到新鮮空氣,而不是帶著某種化學臭味的味道。向飄飄就站在旁邊,半側身站著盯著族堂出來的路,那會是一點多鍾,但整個村寨都不安靜,有敲鑼打鼓的金屬碰擊聲,有沸騰的人哭聲,還有瘋狂的狗吠聲,四周都是手電光的光芒在一閃一閃,這個忙碌的夜晚,累壞了不少人。


    等我抽了有半根煙,向飄飄忽然開口道:“你到底想如何?”


    我一愣,我以為她能想明白,原來她還不知道?我道:“狸貓換太子,段中和不是認為我們找不到段柏德嗎?他就因為這個事才有恃無恐,這是他的秘密武器,如果我們拆除了他這個秘密武器,你猜他會如何?”


    向飄飄恍然大悟道:“失去防禦死期不遠。”


    “對,用他的矛攻擊他,用他設的坑來坑死他,先誅其心再殺其心,讓他八輩子都記得不要做壞事。反正我就要把人論成殺人犯,因為他殺了段柏德所以才要求對質,你認為族堂那麽多人是相信證據還是相信他嘴裏說的話?況且他嘴裏無法說,他說段柏德走了?段柏德因為什麽原因走?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因為他原來不說。”我吸了一口氣煙才又繼續道,“當然,我們不能立刻把屍體抬回去,要先用話套的他無路可退,玩的就是技術吧!”


    “你在肥料堆挖好的坑就是所謂的屍體出處?這好像不夠,不能證明屍體就是段柏德。”


    “對,所以我的處理方式是,亦讓屍體不能證明是其它人,或者不能證明不是段柏德,誰質疑誰舉證,我無任歡迎。”


    “哦,明白,把屍體變成幹屍是吧?”


    “對,所以,不用擔心,段中和還說不過我,不然哪來的屍體?”


    我們還在談著,忽然身後傳來聲音,我回頭看見有個東西怦怦怦滾出來,是那個警察的頭顱,我立刻衝裏麵吼道:“段盈盈你有病是吧?你不怕別人看見?”


    段盈盈道:“不小心滑了而已,幫忙撿回來。”


    我會信她?我讓她割頭顱的現場和樓梯口間隔有四五米,再怎麽不小心,頭顱都不可能滾下來,肯定是她故意扔的,我讓她做這樣的事情她心裏不平衡,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向飄飄也看出來了,她道:“我是愛莫能助。”


    向飄飄轉身返回屋子,上二樓,我隻好把頭顱撿起來帶上去。段盈盈就站在樓梯口,我上到去的時候真想直接把頭顱扔她懷裏,不過我知道不能這樣鬧,她雖然看上去算正常,隻不過是把悲傷暫時壓在內心最深處,用比較好的狀態處理眼裏更急的事情而已。當事情處理完畢,不難想象她的悲傷會加倍爆發出來,畢竟一天之內走了兩個至親。


    我把頭顱放一邊,把我的意圖告訴段盈盈,她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她把藥粉拿出來交給我,人就快速走了出去,說去找人來抬屍體。我不知道她會不會速度特別快,隻能馬上開始處理屍體,先把頭顱化幹埋進肥料最深處,然後再進行化屍的程序。


    藥粉的神奇我早已經見識過,但自己親自去實施這樣的事情還是感覺很惡心,倒是向飄飄不知是不是見多識廣的緣故,整個過程都睜眼看著,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等屍體完成化幹以後,我把屍體扔到廢料堆裏滾了滾,幹屍頓時沾滿肥料,剛弄好就已經聽見樓下有聲音,段盈盈帶了人上來。這是六個男人,六束手電筒的光芒照在幹屍身上,他們都嚇一大跳,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愣住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最後還是段盈盈下了命令,他們才把幹屍抬出去。


    下了樓,跟著六個抬屍體的男人往族堂方向走,向飄飄問我:“藥粉和段中和的關係你想過沒有?”


    我道:“這個不用想,他們是一家人,段盈盈有,當然他就可能弄到。”


    段盈盈道:“是我奶奶配的藥粉,他確實能弄到。”


    不多久,幹屍被抬到族堂側門,六個男人就在這等待,隻要裏麵傳出拍巴掌的聲音,他們就可以把幹屍抬進來,而在此之前絕對不能離開寸步!


    安排好一切,我們才走進族堂,段盈盈立刻吩咐下去,把召集的銅鑼敲起來,讓屬於大寨的寨民和警察都進族堂來,所以十分鍾不到族堂已經人滿為患,基本上能站人的地方已經站滿人,隻剩靈堂一塊,這裏站的是族老和段盈盈,警察,我和向飄飄。我站的最靠近段中和,這家夥第一眼看見我們進來,發現兩手空空,嘴角有過那麽一絲笑容,聽見段盈盈的吩咐到召集來那麽多人,臉色才慢慢起變化,害怕,擔憂,不安,驚恐,做賊心虛。


    我咳嗽了一聲把所有目光吸引到我身上,然後不緊不慢點燃一根煙,走過去遞給段中和道:“抽根煙吧!”


    段中和猶豫著,我加了一句放心沒毒,他才接過來,這東西能緩解痛苦,我們走了那麽久,沒有人給他處理傷勢,他其實蠻痛苦,我佩服他的能忍。當然,我就沒那麽好心,我給他煙抽是想給他下馬威,讓他更不安,更不舒服,他才抽完第一口,我就道:“慢慢抽,這可能是你的最後一根香煙。”


    段中和像瞬間吃了一把蒼蠅,神色驚慌,卻還嘴硬道:“有道理始終有道理,我沒做虧心事,我還不信你們敢眾目睽睽弄死我。”


    “依你說什麽才叫虧心事?”


    “反正我沒做。”


    “你有,抵賴是抵賴不過來了,下麵我來告訴大家你怎麽做的,你為什麽而做。”我拿出第二根煙給自己,點燃抽著道,“你的生意做的很成功,但那是過去,近來應該是出了點問題,你被某些人抓住把柄威逼你狼狽為奸,你答應了是吧?”


    段中和大聲反駁道:“我生意一直很好,整個村寨有六十八人每天都看著,難道他們都是瞎子?”


    “不,他們是老實人,是你演技好。”我掃了大家一眼,“各位,別再想利益問題,現在這個財神爺已經不靈,他口袋沒有錢,他就因為口袋沒有錢才殺的人……”


    族堂哇然起來,錢財是大家最在乎的東西,是大家的命根子,我如此直白說出來不是在大家傷口上撒鹽嗎?連段盈盈都用不理解的目光看我,因為這事鬧大了無法收拾,確實如此,但我認為必須鬧大,因為這一鬧段中和的罪更大,原本中立的以及利益至上的人都會毫不猶豫舍棄段中和,這樣我們勝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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