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個安靜得有些異常的夜漸漸過去……


    寶玉一早醒來,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自己已經真地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原始人;隨即在與戴氏三女的早間問候中,更猛然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家庭,四人之間的情感也是驟然躍升,仿佛相互之間早已在久遠之前便已認識!


    不久,眾人正要準備早飯,虎笑卻突然大笑著登門而來,身後的狼跳和貓覺二人的手上還拎著各種的食物,原來他是來誠邀大家去野外來一次就餐。


    貝殼本不願去,但在珠兒的勸說下,四人還是與虎笑三人一起來到了郊外。


    眾人一起動手,很快就在地上挖了個坑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爐灶,架上柴火,放上一個較大的陶製鍋,將帶來的各種可以煮的東西都先後放進去,同時每人麵前也放著一副碗瓢和一些水果,寶玉至此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吃火鍋!沒想到原始人類就已經好這個!”一時頗感新奇。


    但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個叫“貓覺”的年輕人,隻見他一邊幹活一邊嘴裏始終嚼著一條小幹魚,吃得嘶嘶作響,似乎極有滋味。


    虎笑眼見寶玉的神情,心中有數,於是笑著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原來這狼跳和貓覺都是與虎笑從小一塊長大,情同手足,狼跳性情燥烈,說話衝動,貓覺卻恰恰相反,他整天幾乎極少說話,沒事就喜歡嚼幹魚,但卻肚中極有墨水,似乎是這三人中最博學最聰明的一個。


    粗略介紹了一番後,虎笑便迫不及待地追問起寶玉的身世,但寶玉的回答卻令他疑雲滿腹:“看他神情不像是撒謊,難道這小子真是來自天上?但似乎無論怎麽看這小子也不像神仙啊,不要說像神仙,甚至連神仙的一根毛也抵不上!”


    正自疑惑,玉兒卻像昨晚一樣將寶玉的那些驚人的“寶貝“搬了出來,虎笑等三男一時亦看得呆了,尤其是那貓覺,竟是罕見地一條魚從口中直掉了出來,睜大眼睛一件件查看,似乎還若有所思。


    虎笑心中驚疑不定,嘴上卻言不由衷地強笑:“嘿嘿,寶兄弟,看來你確是有些能耐啊!”


    寶玉聞言一驚,心想這虎笑顯然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連他也忍不住稱讚,心中不禁信心大增,突然提高聲音道:“其實,這幾樣不過是一般的小物件,我心中還有無數更神奇的東西,將來假以時日,說不定能幫助你們部落大大地發展變化,改變生活!”一時熱血沸騰,滿臉飛金。


    玉貝珠三女眼見他突然出現的宏大之氣不禁一怔,隨即開心一笑,就連那一向不太說話的貓覺亦忍不住失聲道:“我……我說兄弟,據我感覺,你極可能是我們部落有史以來最神秘的一個人物!”一時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寶玉的手。


    寶玉到此時不禁有點兒飄飄然,心中更隱隱決心在這個新世界中建立一番宏偉的大事業。


    就在現場氣氛一時熱烈之極時,虎笑卻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比暴風雨前的天空還要烏雲翻滾:“哼,這小子看來不像是說假話,難道他真是天上……真的是有什麽法力?…… ”


    想到這裏,虎笑不禁心中一凜,但眼見三女以及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這樣誇讚於他,甚至眼中露出崇拜的神色,心中自是大大不爽,仿佛被幾把刀同時刺中,一時心下咬牙:“哼,管他是來自何方的怪物,隻要想搶我的玉兒,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一時臉上頻頻詭異之笑。


    眼珠連轉之後,他突然上前一步嗬嗬笑道:“好好好,寶兄弟看來本事不小啊,來來來,我們就為未來更美好的生活好好地痛飲一場!”邊說邊拿起一個大酒葫蘆為寶玉倒了滿滿一碗酒。原來這虎笑酒量在部落中向來數一數二,就想先用這個來給寶玉一個下馬威,心想:“我就不信你這小子沒有弱點,好歹也要讓我拭出來,決不能容忍你在玉兒麵前一直逞威風!”


    果然,寶玉神情尷尬:“虎大哥,我……我可不太會喝酒的!”


    虎笑聞言一喜,一時嗬嗬大笑:“哈哈,你這可就不對了,你知道嗎,凡我們部落中的男人,沒一個不能喝酒,喝酒多的才算是英雄。你今天不喝,可是不給我麵子啊!”


    寶玉聞言不禁為難,玉兒珠兒也忍不住勸止,但虎笑卻反而更加堅持,寶玉見狀突然心一橫道:“好吧,所謂‘入鄉隨俗’,既然我已是這裏的一員,自當遵守這裏的風俗,我喝!”說罷不顧一切地喝起來,但剛喝了沒幾口便連聲咳嗽,一時吐出了一大半。


    玉兒忍不住心疼,連忙勸說他就此停止。


    虎笑卻陰惻惻地笑道:“玉兒,這是男人間的事,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寶兄弟,如果你怕的話……”話剛說到這裏,寶玉突然一把搶過酒碗,竟然一口氣喝光了,但隨即自然是更加大聲地咳嗽,身子很快有些微微晃動。


    虎笑見狀心下暗喜,連忙地又倒一碗,一時強行拉住寶玉,寶玉一時搖搖晃晃,貝殼再也看不下去,突然上前一步,猛一揮手,將那碗酒打落在地,口中喊道:“別喝了!”


    正要將寶玉拉回來,就在這時,卻突聽一聲慘叫,寶玉已然痛得彎下了腰,甚至眼中流出淚水,原來虎笑眼見貝殼的搗亂,心下恚怒,趁著扶住寶玉的時候,偷偷用力握了握寶玉的手,他力氣之大是部落中出了名了,寶玉哪裏禁受得起,一時幾乎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三女齊聲驚叫,貝殼正要過來推開虎笑,卻見虎笑突然用腳勾住寶玉的一條腿,就在他離開寶玉的一瞬間,寶玉已然“噗”的一聲俯身摔倒在地,一時臉上身上全是泥巴草屑,幾乎成了一個稻草人!


    玉兒和珠兒連忙過來幫他擦拭,貝殼回憶剛剛情景,突然朝虎笑叱道:“你幹嘛突然害人,拌他一下?”


    虎笑嘻嘻一笑:“哈哈,不小心,我以為寶兄弟定然身負奇技,怎料到他這麽不中用,輕輕一碰就跌倒成這個樣子,唉……”一時望著寶玉,頻頻搖頭,臉上似乎滿是歉笑,但笑容中卻顯然閃爍著一絲得意的戲虐。


    他的心思貝殼又豈會不知,一時氣得貝齒緊咬,卻又不便發作。


    一旁的狼跳眼見虎笑的神情,突然噗嗤大笑:“原來這就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可怎麽卻是泥巴神仙?哈哈……哈哈哈……”一時幾乎捧著肚子彎下腰去。


    三女聞言不禁臉上同時一紅,寶玉更是神情尷尬,眼見玉兒珠兒把他當孩子般擦拭,貝殼臉上又驚又疑的神情,一時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鑽了進去。


    但虎笑的大笑還沒持續幾秒鍾,卻突地戛然而止,眼見玉珠等女對寶玉又是拍肩又是撫背,顯然極度溫柔關心,不禁心中嫉妒欲狂,一時臉孔微微扭曲。


    此時貝殼忽然瞪了他一眼道:“哼,原來今天這餐飯是‘老虎請雞吃飯,沒安好心’!”說完扶起寶玉就要回家。


    虎笑卻忽地鬼笑一聲攔住道:“且慢!”


    貝殼柳眉豎起:“怎麽,你還敢攔?”


    虎笑怪笑道:“哼,貝殼,我看你們是不是糊塗了,據我看,這個人大是奇怪可疑,說不定就是外族派來的奸細之類。不行,我今天無論如何必須把他帶到族長那,好好查看驗證一番!”


    三女聞言一驚,玉兒幾乎是哭叫道:“虎哥哥,不要啊,你相……相信我,他真的不……不是……”


    貝殼卻雙眼冒火:“好啊,你倒動手試試?”一時叉著腰攔在了寶玉的身前。


    虎笑見狀臉上肌肉抖動、一時怒笑道:“你——你難道真要與全族人抗衡?你是不是瘋了!?”


    貝殼叱道:“你才瘋了!我不怕告訴你,寶玉兄弟昨晚已正式加入了我們家庭,是正式的一員,你要帶走他,就是與我們為敵,你看著辦吧!”


    虎笑三男聞言一震,虎笑更是望著寶玉渾身顫抖,嫉妒之火一衝天而起,突然狂笑一聲道:“哈哈,我看你們確實是瘋了!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一時撫了撫袖子,與貝殼狠狠地相互對視,戰火一觸即發。


    眾人大驚,一時紛紛勸說,但卻全然沒用,雙方像是積怨已久、一朝火山爆發,眾人歎息一聲,一時隻得膽戰心驚地站在四周觀戰。


    原來這二人雖說是一男一女,但竟然恩怨醞釀已久。


    雖然表麵上虎笑是貝殼一家的恩人,但在武功和個性上二人卻截然不同。虎笑是師承父親親授,再加上自己天生神力,年紀輕輕就已經武功傲視群雄,很多年來都被公認為部落第一。而貝殼卻是兼收百家之長、武功極雜,雖然虎笑父親也有所教授,但她卻主要是靠自己艱苦努力且頻頻創新,才逐漸武功鶴立雞群,不僅在部落女性中早已確立第一,就是麵對諸多男性高手,也是一直未逢對手,一時震驚了整個部落。


    於是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猜想,究竟虎笑貝殼誰才是武功真正第一?


    其實,這二人心中又何嚐沒有想過這個,不但想過,而且情緒是越來越衝動強烈,均是躍躍欲試,並且眾所周知的原因,二人性格不合,常常見麵就冷嘲熱諷,但奇怪的是,這麽久了,二人卻從未真正比過一場,原來不是貝殼不敢,而是虎笑心有顧慮,


    他想:“我即使打贏得了她,也因為她是個女的,我勝之不武,沒多少光彩,但若是一個不小心輸了,那……”想到一旦輸了後的情景,虎笑不禁有點發毛,多少年來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名氣必定一朝失去,同時玉兒也可能看扁我。想到這些,每每貝殼有意無意挑起爭鬥,他都設法避重就輕,就是不與她正麵對抗。


    但不料這次竟突然半路殺出個“外姓怪人”,眼看寶玉這小子在自己未婚妻那邊居然生活得越來越有滋有味,一時心中那個嫉妒惱恨,恨不得一口吞了那小子,萬分急怒之下,這才不顧一切地要與貝殼大戰一場。


    此時,虎笑虎目圓睜,盯著貝殼怪怪笑道:“嘿嘿,貝殼兒,我忍你可是很久了,今天是你太過分,可不能怪我!”


    貝殼聞言不禁“嗤——”的一聲笑,撇了撇嘴道:“彼此彼此,我也忍你很久了!你不就是那個靠著老爹和兩手蠻力便自以為天下第一的怪物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光卻斜視半空,一副滿不在乎的不屑神情。


    這番話直把眾人聽得差點笑出聲來,一時慌忙忍住。


    虎笑勃然變色,狼跳更是不滿,他向來尊虎笑為天下第一英雄,怎受得了這個?眼見貝殼挺胸的樣子,突然邪邪一笑道:“哼,我說貝殼姑娘,女人到頭來不都要嫁人的嗎?你這麽凶巴巴,我看是沒人敢要你,所以依我看,你不如幹脆和玉兒一起嫁給我們虎……”


    但話剛說到這裏,突然一物電射般地飛來,“啪!——”,狼跳頓時慘叫一聲、一時捂著臉倒在了地上,嘴角邊更是隱隱地淌出血來。


    眾人吃了一驚,虎笑一邊扶起他,一邊怒喝:“你敢傷人?”


    貝殼幾乎看也不看道:“誰叫他亂嚼舌根,這都算輕的了,再胡說八道,小心他的小命!……”邊說邊猛地揮了一下手中的石錘,狼跳一時驚得向後一退、差點再次摔倒。


    虎笑將狼跳交給貓覺,一時朝貝殼碟碟怪笑:“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也罷,今天就讓你瞧瞧什麽叫真正的武功!”說罷,從背上“霍”的一下抽出了那根兒臂般粗的木棒,順勢舞了幾下,一時發出呼呼風聲。


    玉兒珠兒寶玉見狀都是心中一緊,寶玉本來已是頭暈欲醉,幾乎已坐倒在地,但眼見此景,卻是猛然站起,額頭出汗,瞬間酒意全醒,而一旁的珠兒卻是雙手掩住心口,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但貝殼卻輕輕一笑,雙手各持一石錘,身體靜中微動,動中又仿佛屹立如山,姿態優美,看上去就仿佛男人女人某種完美的融合,眾人一時不禁都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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