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終於好不容易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寶玉突然感覺一陣天搖地動,仿佛十級地震,一時猛然驚醒,卻發現原來竟是一陣巨風,房頂早已被掀掉,就連整個屋子也正連續晃動,似乎隨時都可能倒掉。


    “天哪,這簡直比十二級台風還要猛烈,恐怕隻有地球南極的風才能比吧!”寶玉一時驚恐不已,突然想到玉兒她們,慌不迭地幾步搶到門外,但剛一出門,就發現外麵草葉灰石在空中飛舞,夜色中幾乎什麽也看不清,同時人一陣巨晃,差點被刮走,忙不迭地抱住眼前的一顆樹,定睛看了看,這才隱約發現玉兒她們竟然也在不遠處的另一顆樹邊,貝殼正用石錘上的繩子牢牢地卷住大樹,三人一起相互摟抱住,而她們的屋子也同樣沒了屋頂。


    寶玉忍不住叫了聲,玉兒眼見是他,驚喜道:“寶哥哥,你快過來,我們在……在一起!”一時激動地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突聽“轟”地一聲,兩間屋子頃刻間一齊倒塌,一時煙塵彌漫!


    四人都被驚得呆了,一時欲哭無淚,片刻後珠兒突然“嚶”的一聲哭了起來,這兩間屋子她從小到大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怎麽能不痛心?眾人眼見一向堅強、幾乎從不哭泣的珠兒突然傷心而泣,心中亦是大痛不已。


    就在這時,忽聽得玉兒一聲驚叫:“我們的床!”


    珠兒猛然抬頭,卻原來是那張自己姐妹三人睡的大木床正被狂風卷得連續翻滾,眼看就要不見了,珠兒舍不得這張陪伴自己長大的床,一時不顧一切地向它衝去。


    眾人慌忙拉住,珠兒的哭喊聲一陣高過一陣。


    玉兒緊緊地抱住她,貝殼大罵道:“這什麽鬼風嘛,有本事你去刮什麽大山大樹啊,衝我們這小屋子來算什麽本事?”一時連聲咒罵。


    寶玉聞言忽然想到什麽,一時臉色突變,忍不住抬頭望天,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數聲巨雷,緊接著閃電一道接著一道地向下擊來,轉眼間部落裏已有數處被霹中著火。四下裏一片尖叫,在族長的組織下,眾人一時像接力般地從河中擔水,拚命撲火。


    但剛撲到一半,一陣大雨又猛然間傾瀉了下來;那雨之大,像是用一盆水直接倒在了每一個人的頭上,一時連麵前之人幾乎都看不清。地麵上很快匯溪成河,水流湍急,桌子、凳子、衣服、鍋碗瓢盆,……人們生活的一切仿佛都在隨水飄逝,許多 人忍不住撲到了水裏……


    但水漲得極快,很快就直沒至膝,珠兒還舍不得走,但在眾人的勸說下,終於隨同族人一起匆匆轉移到了附近的一片高地上。一時間,人人一身泥漿,哭聲一片,在漆黑的夜色下,仿佛是有一個魔鬼正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吞噬一切。


    隨後,四人燃起一堆篝火,又撿了些樹枝草葉搭建起一頂簡易的帳篷遮擋雨水,一切忙完之後不禁疲憊之極,肚中更饑腸轆轆,但一時半會也沒有吃的,就算有,此時此刻又哪還有心情吃呢?四人一時一邊烘烤衣服,一邊卻幾乎個個神情發呆,如同失了魂。


    寶玉更是心中連連湧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難道是她?……可她還這麽小,會這麽殘忍無情?…可如果不是她,為何偏偏早不早晚不晚,她昨天晚上剛走,就發生這樣的事?……何況就算是偶爾的天災,一般也不大可能有如此大的風雨和閃電,並且還是一個接著一個……”


    寶玉想到這裏身體一時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臉色發白,但與此同時,似乎又有另一個聲音也在心中狂喊:“不不,不會是她,不會的,她雖然凶,雖然脾氣不好,但心腸不壞,絕不可能是壞人!……”兩種念頭反複衝撞,僅僅片刻,寶玉便感覺頭痛力盡,一時在夜風中搖搖晃晃、差點連坐也坐也不穩。


    玉兒正坐在寶玉的身邊,頓時感覺到了,一臉奇怪道:“寶哥哥,你怎麽了,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寶玉聞言身子一震,臉色微紅道:“不不,不是,我隻是,嗯,隻是想到剛剛房子和東西都沒……沒了,心中太痛心,唉……”這話倒也不假,雖說自己在這沒住太長,但早已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又怎麽能不心痛?


    話音一落,三女神色一暗,珠兒更聲音沙啞,再次低泣起來,眾人一時連聲安慰。


    但片刻後,貝殼卻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向著寶玉不斷瞟來,寶玉頓時緊張,猶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果然,就聽貝殼猛然道:“啊,我知道了!”


    眾人一怔,玉兒道:“貝殼姐,你知道什麽了?”


    貝殼盯著寶玉道:“你們怎麽都沒想到,這場災難真是天災呢,還是人禍?”


    這話一出,眾人一震,寶玉更是眼前一黑,玉兒珠兒幾乎齊聲道:“人禍?……這不是場天……天災嗎,怎麽會是什麽人禍?”


    貝殼道:“哼,你們怎麽都忘記了,昨天晚上……”說到這裏神情古怪,欲言又止。


    玉珠二女一呆,片刻後珠兒突然失聲道:“啊?——,你是說,是她……她造的天災?”


    “對了,不是她還有誰?”貝殼嘴上回答,眼光卻仍然死死盯著寶玉。


    玉兒卻仿佛還沒有聽懂,迷茫道:“珠兒姐,你們說的她究竟是誰?”


    貝殼聞言搶道:“唉,玉兒,你怎麽還沒想到,自然就是你嘴中的那個黑洞姐……呸呸,黑姑娘,哼!”說到這裏不禁咬牙,像是恨不得要一口吞了她。


    玉兒一呆,隨即卻連連搖頭:“不不,怎麽可能是她,不可能啊!”


    珠兒聞言亦微微皺眉道:“對啊,她雖然……但似乎……似乎也不像……”


    貝殼聽到這裏眼前一黑,一時吼道:“怎麽不像?你們想想,這妖女前腳剛走,這災難後腳就到,天下有這麽巧的事?再說了,這天災也太怪,似乎不同於從前任何的災難,你們好好想想是不是?”


    玉珠二人聽到這裏早已張大了嘴,心中仿佛也情不自禁地微微點頭,但同時黑洞的音容笑貌卻又仿佛還在眼前,雖然她脾氣不好,性格也怪,但似乎還遠不能用妖女來形容,尤其她為大家準備的那次特別的早餐……,二女一時間隻感覺心中矛盾混亂,仿佛越理越亂。


    就在這時,貝殼突然朝寶玉道:“寶公子,你心裏是不是也有同感?是不是早已想到了?”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震,寶玉正被那“妖女”一詞大大刺痛,聞言更是尷尬,一時慌不迭地連聲否認。


    貝殼啐道:“呸,還說不是!我看你剛剛那怪怪的樣子,八成就是了,隻是出於某種目的,不願意承認對不對?”一時雙目瞪著寶玉,寒光連閃。


    玉珠二女聽到這裏忍不住一齊望著寶玉,回憶起昨晚的情景,心下似乎都微微疑惑。


    貝殼繼續道:“哼,昨天晚上那妖女走後,你就有點怪怪的,像是掉了魂!我沒說錯吧?”


    話音落處,玉兒臉色微微一白,寶玉臉孔微微一紫,仿佛瞬間被人脫光了衣服,再也不能說出話來。


    一時間,四下裏仿佛寂靜得可怕,仿佛誰都不願意說話,仿佛冬天突然降臨,仿佛夜更加得黑,仿佛白天永遠也不可能再次到來……


    終於,仿佛度日如年,天微微地亮了,但卻依然很暗,陰沉之極。


    寶玉打個招呼後去遠處摘點野果,但一路上放眼望去,但見一片慘景,成百上千的人正在風中一身濕衣瑟瑟發抖,無數孩子正在哭泣 ,一個個母親父親正在為衣食發愁……


    “唉……”寶玉突然一陣揪心的痛,仿佛自己罪孽深重,一時腳步重如千斤……


    回到營地,寶玉根本無心吃東西,心中隻不停自責:“怪我,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突然間,他心中似乎漸漸湧起一個念頭,目光猛然看向玉兒,神情複雜變幻不定,似乎有什麽事一時委決不下……,就這樣連續數次,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臉色漸漸歸於平靜和堅定,突然站起來找了個借口,再次離開。


    遠遠的,寶玉走到一個空曠之處,四下再次環顧一圈,確定沒人之後 ,突然臉色一變,猛然抬頭望向天空道:“你說,這場天災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一陣回音之後,歸於寂靜,


    寶玉臉色更加陰沉:“哼,我知道,你一定又在上麵觀看,現在一定看得很開心很得意對吧?你——,你知不知道,從前,你在我心中就如同女……女神一般,無論外表,本領,氣質、風度,都是像天上的人兒。所以,很長的時間裏,你在我的心中都是高高在上,無可替代……,可現在,”寶玉說到這裏臉上肌肉陣陣抽搐:“可現在,你卻變得如此殘忍,簡直與魔女無異!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四下裏一陣回音後,再次歸於寂靜。


    “你出來啊,你為什麽不出來,你敢做為什麽不敢當?”四下裏回音陣陣,但依然漸漸歸於寂靜。


    “難道她不在?不不,她一定在,一定在……,嗯,不錯,她一定是對我的話還不滿意!”想到這裏寶玉突然提高聲音道:“好,你聽著,隻要你出來,不再害人,並將這次災難中的損失全部彌補恢複,那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切條件,到時候你想怎樣都隨你,這總行了吧?”


    說到最後寶玉臉上突然止不住地微微一熱,但心中卻更大痛:“玉兒玉兒,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總不能眼看著你們遭災遭難,眼看著你們全族人陷於危境而不管,那我還算個人麽?你……,唉,你就當我們相識一場,有緣……有緣無份吧……”一時神情淒然。


    但等待良久,四周卻依然無人回應,更無人現身,驀地裏,也不知為何,寶玉突然莫名地一陣顫抖,仿佛突然間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擔憂和恐懼,正想開口再次呼喚,心想就是千呼萬喚也要把她給喚出來,但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一哼!


    “啊,黑洞,是……是你!”寶玉身子一震,臉上一喜,猛然回頭。卻見來人齜牙咧嘴,更兼一對石錘在胸前一晃一晃,極是可怖,寶玉頓時啊的一聲差點跌倒!


    “哼哼,你希望我就是那黑丫頭對不對?你好失望對不對?”來人聲音冰冷,猶如即將吞人的冷血之蛇。


    寶玉竭盡全力站穩後,結結巴巴地道:“你……是……是你……”一時卻說不出什麽來,唉,即便來人是黑洞,寶玉也不至於這樣,但來人卻偏偏是此時他最怕見最尷尬的貝殼!


    貝殼怒道:“好哇,我說你偷偷摸摸地來幹什麽呢,卻原來是心懷鬼胎,一個人跑到這兒來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寶玉聽她竟如此形容,一時麵紅過耳,連聲否認。


    “都被我抓現形了,還不承認?哼,之前我懷疑那黑洞,你死活不信,現在卻在這說些什麽,你說啊?”


    寶玉聞言尷尬:“那個……我之前……之前的確還不確定,隻是後來,後來……”


    “呸,鬼話連天,我看你是想借此機會拋棄玉兒、重新與那鬼丫頭複合,嘴上卻說得好聽,是為了大家不再受苦受難,哼哼,真會裝啊!”


    寶玉聞言急道:“不不,你真誤會我了,……”


    “呸,狡辯!”貝殼根本不容他說,又連聲搶道:“你之前就已經對婚事後悔,現在又怕跟著我們吃苦,自然借機發揮,我還不知道你的鬼心思!”


    寶玉歎道:“冤枉啊……”


    “冤枉,哼,你剛剛說什麽來著,你說‘唉,你知不知道,從前,你在我心中就如同女……女神一般,無論外表,本領,氣質、風度,都是像天上的人兒。所以,很長的時間裏,你在我的心中都是高高在上,無可替代……’,哼哼,多肉麻,多感動啊!”貝殼說到這裏臉上漸紅,恨聲道:“原來你果真一直在愛黑洞、騙玉兒!”


    寶玉驚道:“啊,你……你都聽到了?”


    貝殼怒道:“我告訴你,我不管你說得天花亂墜,總之不論今後如何變化,如何吃苦,你都不能拋下玉兒,讓那黑丫頭得逞,否則,我可醜話說在前麵,我絕饒不了你!走,跟我見玉兒去,當麵把話說清楚。”說著突然伸手掐住寶玉的衣領處,


    寶玉隻感覺脖子間一陣冰又一陣癢,臉上一熱,低聲道:“你——你別這樣,這樣隻會更傷及玉兒的,我……我答應你就是了……”


    貝殼聞言一醒,點點頭道:“好,我就信你這一回,但倘若騙我,我還扭不斷這根脖子麽?”說到這裏忽然微一用力,寶玉頓時連聲咳嗽,脖子幾乎變形,但與此同時,貝殼隻覺一陣強烈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不禁心中微蕩,慌不迭地鬆開五指,瞥了寶玉一眼後,迅速轉身離去……


    不久,洪水終於退去,陽光也開始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部落族人一時歡呼雀躍,紛紛迫不及待地去重建家園,但趕到現場一看,不禁全都瞬間呆住:隻見放眼望去,所有的房屋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已完全“倒下犧牲”,竟是再沒有一幢完好,地麵上也到處是破碎翻滾的家具物品,上麵更滿是泥漿,幾乎認不出來了。遠遠看去,整個部落一片狼藉,猶如一場大戰後的廢墟……


    玉兒她們的家似乎就更慘了,不光兩個屋子幾乎隻剩下了一個牆基,而且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幾乎不知所蹤,空蕩蕩一片簡直慘不忍睹,四人一時發呆,臉上都不由自主地濕成一片。


    貝殼臉孔幾乎扭曲,突然霍地一下扭頭朝向寶玉、怒極而笑道:“我說寶大公子,寶大少爺,眼前這副美景,你看了有什麽感想啊?”


    寶玉聞言臉色驟紅,一時啞口無言。


    貝殼見狀俞怒:“哼,你自己看看,自從你來了之後,好處沒看見多少,災難倒被你招來了!”語氣中含沙射影,似乎話外有話。


    而這些話顯然擊中了寶玉的痛處穴位,寶玉一時羞愧無地,心中一片亂:“難道我真是個災星?我真是個災星?剛來時自己曾經許下誌願要幫她們生活變得更好,要在這兒建立一番宏偉事業,但現在卻反而害了她們,唉……”一時沮喪不已。


    珠兒道:“貝殼,不可這樣說寶公子!”


    玉兒亦道:“是啊,貝殼姐,這是場天災,可不關寶玉哥的事啊!”


    眼見二人竟這樣說,貝殼一時脹紅了臉:“不關他的事?哼,要不是他……他……”說到這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語聲猛然一窒,又見寶玉大是緊張,忍不住哼了一聲,終於不再言語。


    寶玉鬆了口氣,慌忙轉移話題:“珠兒姐,你趕緊分……分配一下任務,一定把最髒最累的活給我!”心想:“就拚了這條命也要盡快恢複,甚至要比之前更好!”


    三女聞言相互對視一眼,在寶玉的催促和堅持下,珠兒終於決定:寶玉負責從遠處搬運建房的泥石木材,自己和貝殼負責砌牆壘房,而玉兒則負責采摘食物和製作部分急需的生活用品。


    眾人正準備分頭行動,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喊,聲音透著驚喜,眾人循聲望去,卻原來是那個小女孩原野。隻見她一陣風似地跑到近前,一時氣喘籲籲。


    玉兒臉上一陣喜色,搶道:“咦,你來幹什麽?”


    原野按著胸口道:“咦,玉兒姐姐,你這話可就見……見外了,我來自然是幫你啊,這麽大個天災,我怎麽能不擔心?”說罷眼光四下掃了掃,突然失聲道:“天哪,你這兒怎麽比我家還要慘?”一時捂住了小嘴。


    玉兒聞言心中一熱,笑道:“幫我,那你自己的家不管了?”


    原野聞言卻連連搖頭:“沒事沒事,我家人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他們分配任務根本沒我的份,我好沒勁,所以便立即想到你了!”


    眾人聽到這裏不禁失笑,珠兒道:“可是這建房子好辛苦的,你不怕?”


    原野聞言眉毛一揚:“唉,珠兒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天不怕地不怕,還怕這點苦?再說了,玉兒姐和我是兄弟哥們,兄弟有難我能不管嗎?好了,什麽也別說了,你快快分配任務,我什麽都能做的!”說罷拍了拍胸脯。


    眾人見狀不禁都樂了,玉兒更是“嗤”的一聲笑。


    貝殼卻撇了撇嘴道:“喲,這麽說,你心裏就隻有玉兒了?”


    原野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道:“嘻嘻,這是自然,誰叫我們倆是哥們呢?貝殼姐你千萬包涵!”


    眾人見她學著大人說話,更是好笑,貝殼卻一咬牙,一隻手忍不住摸了摸石錘,原野見狀“啊”的一聲跳到了玉兒身後。


    眾人見狀不禁搖頭,珠兒道:“那好,就如你的願,你就幫玉兒的忙,一起去找些吃的來,再順便找點材料回來、準備編兩張床……”


    原野一呆,突然小眼珠朝寶玉瞟了瞟道:“那……叔叔幹什麽呢?”


    眾人一怔,珠兒道:“你問他幹什麽?”


    原野小臉微紅,還未答話,貝殼突然搶道:“啊,我知道了,敢情你真正想幫的人是這位寶叔……咳咳,是這位寶公子,嘴上卻說得好聽,要幫玉兒,哼,快說,你小心眼裏究竟打得什麽鬼主意?”


    原野聽到這裏不禁一陣忸怩,嗔道:“唉,貝殼姐,你說什麽嘛,我哪有,我不過……不過隨便問問嘛!”說罷突然強拉著玉兒頭也不回地向遠處森林中奔去。


    現場頃刻間一陣大笑,剛剛還雨沉沉的“天氣”轉瞬間滿是“陽光”。


    於是接下來,辛苦的災後重建終於拉開,雖然工作都很困難,但玉珠貝三人乃至那個小女孩原野,似乎沒一個喊累,也是,從小到大,她們也不知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難,眼前的這些又怎麽能打倒她們?毫無疑問,她們堪稱一群與大自然搏鬥的勇士。


    相比而言,寶玉卻更辛苦,由於他承擔的是最累的活,而且他也沒有三女那麽從小的磨礪和適應,所以沒做多久便汗流夾痛,氣喘籲籲,二女想讓他歇會,或換換工作,但都被他拒絕,一時心中感慨,貝殼想起之前一直訓他氣他,不禁微生歉意。


    就這樣,經過數天的努力,兩個房子已漸漸成形。貝殼此時正站在梯子頂上蓋完了最後一片屋頂,眼見大功告成,她一時得意地忘了形,忍不住罕見地哼起歌來。抓滿泥草的雙手也不時地在空中用力揮舞。


    但不想此時正在下方扶著梯子的寶玉卻突然想起了什麽心事,原來數天來,他一直會不時地心神恍惚,眼前老會閃現出黑洞的影子,一會兒眼前災難的慘像讓他無限之恨,但一會兒黑洞的杳無音訊又讓他無限不安 ……,一時心亂如麻,恰似“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於是乎,他一時雙手便不知不覺間慢慢鬆開,隻片刻後,梯子便一陣搖晃向後倒去,正陶醉於歌聲中的貝殼頓時一聲尖叫,沒看見這番場景的人還以為是她的歌曲突然間上升到了一個高音!


    但幸好她身手不凡,危急中突然用力一蹬樓梯,向一旁橫飛了出去,看上去倒有點兒像火箭發生危險時、宇航員突然彈射出去一般!


    隨即她在地上一個打滾,化解了下墜之力,瞬間“死裏逃生”!


    眾人眼見這既驚險萬狀、卻又精彩之極的場麵,也是瞬間化驚為喜,在扶住她的同時,禁不住暗暗喝了聲彩,原野更是連聲誇獎:“哇,貝殼姐姐,你武功好高!”


    寶玉慌忙道歉,但此時貝殼渾身泥漿,雙眼冒火,突然,她一把抓住寶玉的衣領,露出滿滿的貝齒大叱道:“你……你丟了魂了?連個梯子也不會扶,想摔死我是不是!”


    寶玉神情尷尬,玉兒珠兒原野吐了吐舌頭,貝殼正待再罵,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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