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冕第一次吃帝王蟹。


    遠比他以前和大山在家裏蒸的幾隻短腿流黃的螃蟹香了許多,僅是幾隻腿上的肉就讓人垂涎三尺,尤其是這肉裏還伴隨著一股海水的氣息。


    政遠建拿著一隻銀色小勺,輕輕舀起一勺蟹黃放在嘴中說道:“蒙山這邊的儲油廠,最近肯定是排不出地方,這事兒你就不用考慮了,畢竟我也有一些不好得罪的人。”


    王冕點點頭,政遠建的話顯然沒有說完。


    “蒙山的儲油廠,原本不在這裏,而是在大楊村,後來蒙北要把大楊村打造成一處景點,才遷移了過來,但是原本的地方,還沒有拆遷,計劃就在這兩年內。”


    大楊村,聽到這個名字,王冕有些熟悉,思索了許久,才突然想起來有一次夜晚他去滿月橋找老頭子,老頭子給一個女兒離婚帶兩個娃的婦女算命,婦女曾說他家就在大楊村。


    “建叔的意思是,可以讓我把貨暫時存在那兒?”王冕問道。


    政遠建點點頭,開口道:“最起碼在拆遷前,這批貨你都可以放在那兒,那兒的幾個罐子,放五萬噸一點兒問題沒有,而且因為賠款的問題,至少你放一兩年沒有問題。”


    “按照道理來說,這批貨如果你放在海運公司這邊,每個月的租金至少在十五萬,而且還是一萬噸的量,如果兩萬噸,就算有我給你周旋一下,也不會低於二十五萬。”


    “再加上運營維護的費用,至少也要十萬,大楊村那個地方,雖然被海運集團淘汰了,但罐子是完好無損的,也省去了維護費用。”


    政遠建一邊嚐著蟹黃一邊解釋道。


    “那個地方,目前就隻有幾個保安在看著,平日裏基本上不會有人過去,我會打點一番,所以你可以放心用。”


    政遠建開口道。


    王冕點點頭,不禁咂了咂舌,難怪蒙北的這些黑油販子隻顧著悶聲發財,如果他不是意外得到了這些原油和一些橫財,恐怕現在仍然在為了一點黑油打打殺殺,永遠不會了解這些事情。


    換句話說,永遠不會進步,而隻是蒙北角落裏一個見不得光的耗子。


    但是不得不說,政遠建這個提議非常符合他的預期,甚至有些完美。


    這樣一來,他也可以安排一些人手去大楊村守著。


    “這個地方雖然被淘汰了,但是沒有徹底拆掉之前,仍然是海運集團的地方,所以難免會有眼睛盯著,維護費和租金我都可以做主免去,但是你總得讓大家喝口熱湯。”政遠建望著王冕說道。


    “應該的。”王冕點點頭,政遠建的話音在明顯不過。


    政遠建點了點頭,從桌子下取出半瓶黃酒,笑嗬嗬的遞給了王冕。


    “大楊村的儲油廠,你過去打聽一下就清楚了,要是有保安詢問,你就說是政工讓你來的。”


    “好。”王冕點點頭,心裏鬆了口氣,倉庫的地方總算解決,坦白說,四道口工業園的地方其實夠大,用來儲貨非常完美,而且他的房子也在那兒,隻是鄒元是和賀酒蒙子的人,王冕心底不是很想與這個從業見過麵的人物發生衝突,最起碼現在不行。


    “對了,建叔,我想打聽一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梵東的人。”王冕本想離開,但是一想梵東或許也見過許多海運的人,說不定能有些意外之喜。


    果然,政遠建聽到梵東這個名字,眉頭微微蹙了蹙說道:“有些印象,蒙北這些販油的正規軍我基本上都知道一些,這個人應該是已經是破產了。”


    “我聽人說,這個人在蒙北東服務區內有兩座加油站。”王冕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個胖子,我和他不太熟悉,但是聽過他的名字。”政遠建皺著眉頭想了想開口道:“好像前段時間我見過這個人?”


    王冕心中一稟,開口問道:“建叔在哪兒見到過?”


    政遠建沒有說話,而是思索了很久開口道:“賭場!”


    “賭場?!”王冕一愣,沈瘸子說梵東之前在賭場露過麵,沒想到政遠建也說在賭場見過這個人。


    坦白說,他從小到大沒有去過賭場,甚至連賭場的大門朝哪邊開都不清楚,隻知道十賭九輸不賭為贏,凡是和賭毒沾邊的東西,下場都十分淒慘,極少有天選之子。


    “對,大概兩個月前,我在蒙北的一處地下賭場見過這個人,當時沒太在意,隻是打了個招呼,後來才知道梵東已經瀕臨破產了。”政遠建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其實我和這個人打交道並不多,也隻是有過幾次見麵而已,你要找他?”政遠建問道。


    “對。”王冕點點頭,並未深說。


    政遠建也沒有追問,而是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可以去碰碰運氣,這家地下賭場位於蒙川線,這條路上有一家農家樂,叫胖虎拿手菜,這家農家樂的背後,是一家養雞場,這個賭場就在養雞場裏麵,如果不是熟人不太好找到,所以我建議你過去的時候,可以適當的透漏出一絲賭博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會有馬仔找到你們。”


    王冕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個地下賭場隱藏的這麽深,如果不是政遠建說出,恐怕很難找到這裏。


    蒙川線與蒙嶺呈十字交錯形態,這條路王冕知道,隻是從來沒有注意過,甚至以前他還有些好奇這麽荒涼的一條路上,搞這些農家樂賣給鬼吃,如今看來,自己還是見識淺薄了些。


    政遠建沒有說出具體數字,王冕也沒有詢問,隻是在兩天後給政遠建送去了一筆厚厚的信封,信封裏放了多少錢,隻有老驢和王冕知道。


    老驢一臉愁容,照王冕這麽花錢法子,唐虎的金條也撐不住幾天,而現在幾個人除了有一萬噸貨即將到來,一分錢的入賬都沒有。


    回去的路上,王冕意外接到了葛家兄弟,葛洪的電話。


    “王老板,我是葛洪。”


    王冕一愣,心道莫非是他算計這個光頭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還是許九筒又把自己賣了,然而沒想到葛洪開口道:“我聽說王老板有一批貨要過來,不知道能不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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