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梵東才把所有人的工資發了下去,甚至每個人多給了一百塊錢,這才平息了眾怒。


    “鄉親們,我梵東的地就在這裏,前些日子去了趟外地,這才趕了回來,放心吧,隻要來這兒幹活,不會少你們錢!!”


    梵東看著眾人喊道。


    聽到這話,村民才逐漸散去,王冕的目光則一直落在那名叫胡大海的人身上,此人膀大腰圓,但皮膚黝黑,眼裏帶著些許不甘,不像是村民的模樣。


    “王老弟,你在這兒等等我,我去一趟村裏,把這地的租金送過去,晚上哥哥請你喝酒。”梵東拍了拍王冕的肩膀,滿頭大汗的說道。


    “東哥先忙,吃飯的事兒不急。”王冕笑著說道。


    待梵東離開後,王冕往一旁走去,拿起手機給許九筒打去了電話。


    還不等王冕說話,許九筒開口道:“冕子,我正要給你打電話,這批貨已經被我煉完了,兩千噸原油,出了一千三多噸的貨,要我說,這黑煉廠就是不行,損耗太大,但是光這批貨,要是全部散出去,至少有近一千萬的資金。”


    許九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畢竟很久沒有吃的這麽飽了。


    王冕點了點頭,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畢竟這兩萬噸貨,牛桂枝那邊光成本價就付了周良七千多萬,等全部出手,除去牛桂枝的錢和運費等,王冕至少要賺兩到三千萬的利潤。


    “許爺別嫌少了就行。”


    王冕開玩笑道。


    “冕子,你手裏的貨,我建議還是等等,壓上三個月,等蒙北東那邊修繕完了,這就是源源不斷資金。”許九筒開口道。


    王冕笑了笑,開口道:“對了,許爺,我聽老驢說過,以前你在天鵝河畔的時候,和一個叫胡海的人合作過,這個人現在在哪兒?”


    “胡海。”許九筒沉思了片刻,沒有問王冕找這個人做什麽,而是開口道:“自從你上次帶著那批貨離開蒙北的時候,我和胡海的關係就出現了一些惡化。”


    “這個老東西腦子拎不清楚,一直認為是我黑吃黑把這批貨給陰了,所以到現在基本上已經斷了聯係,但是我得防著點這老東西,就怕哪天過來找我拚命。”


    王冕臉上露出苦笑,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讓許九筒和胡海鬧翻了臉,隻是許九筒多慮了,如果這個人是胡海,顯然已經沒有了拚命的本事。


    “但是胡海這個人,在七年前,也算是蒙北小有名氣的房地產開發商,這事兒基本上在道上打聽一番就清楚,但是這個人老眼昏花,不知道信了誰的鬼話,被人坑了一把,斥巨資在煙水湖那片兒拿了塊地,結果現在血本無歸。”


    許九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這事兒王冕倒是聽老驢說過,天鵝河畔地下車庫藏貨的地方,就是胡海給許九筒提供的地方,聽說那批貨裏還有胡海一半的資金。


    “說起這個老東西我就來氣,你是坐船跑了,我和胡海差點打了一架。”許九筒似乎被氣笑,開口罵道。


    天鵝河畔小區,王冕知道這個地方,但是從來沒有去過。


    “我認識這個人,其實也是無意間碰到,當時胡海被要債的逼的走投無路,躲了起來,我本想榨一榨這個人身上的油水,所以和他合作了起來,說起來,也是胡海盯上了販油的巨大利潤,你帶走的那批貨裏,有胡海一半的資金,那筆資金,是胡海身上最後的錢財,聽說還是從他家裏的一個親戚身上騙來的錢。”


    許九筒徐徐道來:“說是騙倒也不對,畢竟沒有意外的話,這生意,就算九進十三出都能把窟窿填了。”


    王冕沒有打斷許九筒。


    “煙水湖那邊,距離蒙嶺的山地不遠,凡是那片地裏澆灌的水源,幾乎都是從那片湖裏引上去的,環境極差,所以我當初把油藏在那兒,很少有人會發現。”


    “再加上地裏位置比較偏僻,已經到了蒙北的郊區,和螺灣碼頭隔海相望,你覺得能是什麽繁榮地方,我原本還想著趁胡海虛弱,拿下天鵝河畔的小區,但是後來想了想,就算拿下來了,也不知道等他娘的猴年馬月才能出手,再加上胡海的要價太高,根本沒人願意接手。”


    王冕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你有沒有胡海的照片?”


    “有倒是有,前幾年我和胡海合照過一張。”許九筒一邊說話一邊找到一張照片發給了王冕。


    “這個老東西走火入魔,為了把天鵝河畔這個爛尾樓搭起來,欠了一屁股債不說,因為這事兒,在蒙北的三套房子也全部抵押了進去,現在還被封著呢,聽說已經拍賣出去了兩個,但還是杯水車薪,找他要債的人都他娘的從蒙北排到海青了,你看到這個老東西了?”許九筒說話間問道。


    “那倒沒有,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就是突然想了起來,找你問問。”王冕一邊說話一邊打開手機,照片上,許九筒和胡海站在一起,勾肩搭背,許九筒身邊的肥胖男人,和梵東地裏的胡大海……就是一個模具裏刻出來的臉。


    王冕掛斷了電話,朝著遠處看了看。


    梵東的地裏用鐵皮搭了不少簡易房,應該是村民臨時歇腳的地方,王冕沒想到原來胡海躲在這兒,這他娘的倒是個好地方。


    “冕子,打聽這個胡海做什麽?”柴偉疑惑的問道。


    “就是有些好奇,這個人以前是蒙北的房產開發商,結果爛尾了,欠了一屁股債,後來跟著和許九筒一起販油,沒想到那批貨被我劫走了以後,成為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藏在了這個地方。”


    王冕笑了笑說道,世間之事大多難以捉摸,他不能說胡海咎由自取,是福是禍也說不清,但至少這個人的人生軌跡因為他出現了一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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