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褚平離開了酒莊。


    牛桂枝將一杯漱口水推到王冕麵前。


    “我聽褚平說過了,鄒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你這招順勢而為玩的不錯,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宋……什麽來著,宋一指是吧,肯定會和鄒塌鼻打起來,驅虎吞狼啊,這樣的手段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牛桂枝淡淡的說道,眼中帶著讚賞。


    臨危不懼,借勢而為,一個男人真正成熟的標誌,不外乎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宋一指和鄒塌鼻?


    這個外號他是第一次聽說,王冕有些不好意思,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間這兩頭瘋狗都在自己手裏受了些傷。


    “都是些小把戲,真要說起來,我也想學習一下諸哥,直接撞死,一了百了。”


    “胡說八道。”牛桂枝瞪了一眼,眼睛很大,很漂亮。


    “你要是把鄒元撞死了,賀洪第一個不會放過你,這個人在蒙北有些實力,除了鄒元外,手下還有一些能人,褚平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可沒少給他擦屁股,那是因為褚平他爹當年在酒廠裏,因為和別人爭一批貨,和人打架的時候,被捅死了,所以他戾氣有些重,我雖然護著他,但是你可別學他這些壞毛病,要挑好的學。”


    牛桂枝諄諄教導道。


    王冕點了點頭,這些道理他懂,隻是沒想到褚平身上還有這些故事。


    “你來了也好,省的我給你打電話了。”


    “周末你過來酒莊,蒙北有一場酒業交流會,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牛桂枝看著王冕說道。


    王冕怔了一下,點頭道:“好。”


    “本來打算讓褚平和我去,但是這家夥脾氣太暴躁,沉不住氣,索性叫你和我過去。”


    王冕思索了片刻,敏銳的感覺到一些不太對勁,問道:“有什麽事兒嗎?”


    牛桂枝猶豫了一下說道:“蒙北市共有三家酒廠,除了琥珀以外,其餘兩家,分別是藏花和羊脂。”


    王冕點了點頭,聽說過,基本上蒙北大街小巷的酒店和餐館裏,這三個牌子的酒水最多。


    “蒙北的交流會,每年一次,當然了,這次交流會,除了這三家以外,還有一些其他地區的酒水,隻不過在蒙北地區,以這三家為主。”


    “這個交流會,明麵上是為了交流心得,實則是在互相競爭,畢竟蒙北的酒水販子就這麽多,如果有人想找一些理由打壓,那麽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利潤必定會受損。”


    王冕皺著眉頭:“牛姨的意思是說,會有人害琥珀酒莊?”


    “談不上害。”


    牛桂枝搖了搖頭繼續道:“前些日子,有人買了一瓶琥珀純白,但是喝死了,這事兒鬧了一段時間,但是被褚平給壓下去了,賠了一筆錢,後來我才知道,其中這人已經是癌症晚期,別說喝酒,喝一瓶碳酸飲料可能都會要了命。”


    琥珀純白,王冕知道,這是琥珀酒莊裏的一款高度白酒,很是辛辣,褚平很喜歡,王冕覺得有些衝,反而更喜歡黃酒一些。


    “這事兒其實不算什麽,但是被藏花酒水的人知道了,我擔心他們會在這事兒上借機發揮,抹黑琥珀。”


    “這個藏花酒莊和琥珀,多少年來,一直在暗中競爭,包括琥珀酒莊現在的這個地方,很多年前,藏花也看中了牛頭山這塊地,但是沒搶過我們。”


    “你隻看到了這塊房子,但是不知道,在牛頭山的後麵,有一塊天然的山泉水,水質極好,至少能維持幾十年,我們的琥珀,幾乎有八成的酒水都是用這裏的水釀出來的,藏花看中的就是這泉水,也是因為這樣,我們琥珀才不惜代價,額外承擔了修繕牛頭廟的代價,拿下了這塊地方。”


    王冕恍然大悟,難怪琥珀酒莊建立在這個地方,果然不僅僅是因為山清水秀。


    “牛姨的意思是,藏花酒水極有可能會利用這件事情,來抹黑琥珀,進行惡意打壓,從而奪走一批酒水販子?”


    “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牛桂枝平靜的說道。


    “藏花酒莊的老板叫崔藏,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但是最喜歡搞這些陰謀詭計,以前藏花剛起步時,就靠著一肚子壞水坑蒙拐騙才把藏花做了起來,當然了,這種事情很正常,無論是販油還是販酒,都會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地方。”


    “牛姨也有見不得光的地方?”王冕打趣道。


    “嗬嗬,那當然了,遠了不說,就說你看到的,你以為琥珀為什麽在蒙北的名聲一直不錯,就是因為我收留了太多牛頭鎮的村民,還讓他們帶著孩子過來玩耍,甚至有些老工人,孩子上學錢都是場子裏在出。”


    “這些人給我的回報就是名聲,換句話說,這也是一種利益交換。”


    王冕微微錯愕,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我不想和這個崔藏說話,看見他就想吐,但是帶褚平去呢,他十有八九會在會在鬧起來,到時候都不好收場,你能把鄒元和宋天當狗耍,所以如果崔藏刁難,你去應付。”


    王冕一愣,詫異的看著牛桂枝,自己懂個屁,讓他和油販子打打殺殺還行,怎麽應付。


    看著王冕詫異的眼神,牛桂枝笑道:“你白喝了琥珀這麽多酒水,多少替姐姐擋一些災,哪有出門連自家男人都指望不上的。”


    好家夥。


    果然是寡婦撩人。


    王冕心頭火熱,血氣方剛道:“包在我身上了,小小崔藏,看我不踩碎他的狗頭!!”


    牛桂枝捂著嘴巴笑了起來,眼睛如月兒般彎彎,纖細的手指如蔥般潔白無瑕,花枝亂顫,比這牛頭山上的秀麗風景還要美豔幾分。


    王冕離開了牛頭山,臨行前和牛桂枝約好下周末過來接她,還有一些時間。


    路上,王冕回想起牛桂枝的模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當年周幽王為博美人褒姒一笑,點燃了烽火台,本以為這事兒就是個愚蠢的笑話,沒想到自己在牛桂枝麵前體驗了一把周幽王的感覺。


    這讓他突然理解了周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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