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


    苗疆中軍,護衛在李明全身邊的護衛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氣浪也掀翻在地,但第一時間還是慌忙爬起去查看李明全的狀況。


    李明全卻是沒有了往日的淡定,整個人也慌張了起來~


    這麽大威力的東西是什麽?唐軍何時有過這樣的武器,他李明全居然一點消息的沒有,這區區幾顆,竟然給他們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甚至於他自己,嘴角也是掛上了絲絲血漬。


    在前方督戰,拚殺的龍吉戈見中軍失利也是頗為不妙的趕了過來,剛好看見了被掀翻在地的李明全。


    “李先生……”龍吉戈焦急的說道。


    “我無妨,龍主帥還是繼續督戰的好,切莫因我,擾亂了戰局。”


    “殺~”


    李明全還未說完,側翼便傳來了一聲暴喝。


    隨即五千湘軍箭步結合的兵種組合,從苗軍的側翼殺了出來,三千弓弩手,給到了苗軍還在驚駭中又一打擊。


    箭雨不停收割著驚魂未定的苗軍士卒,而且甚至威脅到了處在中軍的李明全。


    “李先生快走~”


    李明全在貼身護衛的掩護下,趕忙往後撤去。


    他這一撤直接讓軍心一陣渙散~


    “殺~”


    湘軍步兵也直接衝殺了出來,與側翼的苗軍戰在了一起。


    “邱五郎?”一名湘軍提刀迎上了一名苗軍,待看清苗軍的臉後驚呼道


    “潘二哥?”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均疑惑不已


    原來二人均是來自邵州的一個村莊的好友,可惜一個加入了苗疆叛軍,另一個逃荒至衡州,參與黃木川的以工代賑,從而開始了新生活,有了工作,有了工錢,買到了米粟,也不再受餓,不再受到冷眼。可是好景不長,苗疆的叛軍打了過來,以工代賑也被迫停了下來,糧食也無奈轉為軍用。剛剛好起來的生活一夜之間又陷入了艱難。


    當得知廣陵王和黃縣男在招兵入伍,抵抗叛軍,潘二郎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報名參加了,如此便能以湘軍的身份帶給一家老小一份生存的保障。


    湘軍裏的絕大多數都是跟潘二郎一樣的目的加入的湘軍。


    內心的戰鬥欲望本就比苗軍裏的災民軍要強上許多。內心也是充滿著對叛軍的怨恨。


    而當他們組建成軍後,也是跟著誌堅軍訓練了幾日,幾日下來之後一個個卻是打心眼裏敬佩這幫誌堅軍。


    組織有序,紀律嚴明戰鬥力爆表,而且似乎沒有那麽多的等級森嚴的感覺,反而大家自稱子弟兵,但是對於命令卻是看的很重。所以能做的統一指揮,統一調度。


    漸漸的湘軍們也開始以誌堅軍為榜樣,以加入誌堅軍為莫大的榮耀。


    而誌堅軍的軍長,也就是發動以工代賑的黃軍長,已然在戰前動員中提出,此戰若戰死,則自己的親人骨肉皆能得到撫恤,若生存亦可有加入誌堅軍的機會。


    黃木川這一套霍茲博格的雙因素理論玩的溜溜的


    一來保障因素給到家人,免除後顧之憂,二來激勵因素給到湘軍,展望未來。使的他們,在許三郎的帶領下從側翼對抗苗軍中,顯的一點不像是剛入伍不久的災民組成的軍隊。


    而此刻的潘二郎在斬殺了幾名叛軍苗軍後與同村的邱五郎正麵對上時,也是頗為掙紮。


    “邱五郎,我不想傷害你,我勸你還是早點歸降的好,跟著叛軍,倒行逆施,不會善終。”


    邱五郎也是持刀砍向潘二郎,與潘二郎雙刀相接擦出一串火花。


    “潘二哥,我自當不想與你為敵,但如今亦不是我想降就能降的,我知道阿嫂也是在衡州城中,潘二哥也是入伍維持著一份生計,但我的阿爺也在苗疆,如今各為其主,自當是要為主人,為恩公奮力。潘二哥,再此,五郎隻能說歉意了,你我不論誰能從這場紛爭中存活,都不要怨恨對方,拚力一搏,不留遺憾,如何!”邱五郎也是落寞而堅定的笑道。


    “好,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邱五郎,既如此,我們便不留遺憾拚盡全力。如果五郎你若敗在我的手下,你的阿爺就是我的阿爺。”


    “潘二哥,有你這句話,那我們就當是戰場上相遇的敵方士卒,放手一拚吧!殺~”邱五郎也是豪爽一笑,提刀衝殺了過來!


    “殺~”潘二郎也不敢怠慢,畢竟他與邱五郎本就是村裏算的上的數一數二的好手,如今同室操戈,也不會手下留情,自然殺的個有來有回。


    而縱觀整個戰場上彼此相熟的也不在少數。


    隻見那邱五郎刀刀致命,直逼潘二郎的下盤,中腰。


    但潘二郎明顯也不是省油的燈,左擋右撩逐一化解了邱五郎的攻勢。


    突然,斜刺裏冒出來一名苗軍,趁潘二郎與邱五郎激戰正酣之時,出手偷襲,邱五郎倒是眼疾手快,看到偷襲的苗軍,直接側身擋了回去,而潘二郎卻並不知情,以為是邱五郎變招,也跟在將手中的刀從背後手遞手,耍了個花刀,斜裏刺了過來。


    沒想邱五郎的刀並不是變招而是抵擋開了另一名苗軍的偷襲之刃,潘二郎一個收手不及便刺穿了邱五郎的身體。


    直到此時潘二郎才發現了邱五郎的意圖,憤怒之餘提起掉落在地的邱五郎的刀直接踢向那麽苗軍,苗疆士卒一個躲避不及也被貫穿而死。


    潘二郎剛做完這些動作,隻見邱五郎口中鮮血不受控的流著含含糊糊的說道“潘二哥,希望你能活下去,活下去兌現你的承諾。五郎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潘二郎也是抱著自己的兄弟,悲憤交加。


    可是沒得他悲傷多久,有一名湘軍在幫他擋住一名殺過來的苗軍後吼道“你在幹嘛什麽?這裏是戰場,不想死的就繼續搏殺!”


    潘二郎聞言也是一震,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投入到戰鬥中。


    同樣的畫麵在戰場上的不同的角落處上演著,不同的是有些是湘軍誌堅軍笑到了最後,有些則是苗軍更勝一籌。


    隨著戰鬥時間的推移,明顯占據人數優勢的苗軍,逐漸凸顯優勢,畢竟生力軍更多的一方才是笑到最後的最有力保障。


    隨著湘軍與誌堅軍逐漸有些招架不住之時,苗軍也開始逐漸興奮。


    此時霍肖和嶽益從不同的方向也加入了進來。本已經看到希望的苗軍,再一次麵臨著生死的壓力。


    在不知唐軍到底有多少路兵馬的未知心理下,戰場局麵又一次出現了平衡,誌堅軍也逐步有節奏的開始壓縮苗軍。


    就這樣從白天一直打到了晚上,雙方大軍均怕傷到自己人,均進行了鳴金收兵。


    並且雙方均派出了使者,以停戰的方式,進行各種陣營的戰友屍體和裝備的收繳。


    各自都有了喘息之機。


    但這一仗苗軍確實是損失慘重,不僅死傷一萬餘眾,石寨頭人石岩也因追擊霍肖深入太多,被重裝尖刀連的連長崔釋義所抓,後再去要求之下與崔釋義單打獨鬥,沒想到幾十個來回後便敗下陣來,死於非命。


    而誌堅軍和湘軍,尖刀連這邊死傷合計死傷也有二千餘人,當然主要死傷的還是湘軍,畢竟是沒有那麽多時間的訓練,又是初遇叛軍,有心而無力,隻能有蠻力硬拚。


    而誌堅軍已有幾百人的傷亡,主要是受不同程度的傷人數眾人。尖刀連這等寶貝疙瘩也出現了五十幾人的傷亡,屬實是有點不少了。


    但從整體上來看一比七的傷亡比,也是真真切切的顯示出了誌堅軍和湘軍的戰術執行和勇猛作戰,也從側麵反應出幕僚在對軍事部署和計謀的精妙,讓苗疆叛軍未能得到一寸土地,反而傷筋動骨。


    龍吉戈也是滿身的血跡,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戰場廝殺敵方的血液。而李明全則是陰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沒辦法那黑石頭雷的震撼效果,到現在還深深的印在了李明全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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