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在一大片宮殿之後矗立著一座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的宮殿,而那座宮殿外被層層牆壁圍起。


    在外界看來這裏就是屬於皇宮的範圍,翻過這麵牆應該是冷宮。


    可誰又知道,這麵牆和在皇宮內部看過去冷宮的那麵牆不是同一麵。


    在冷宮的宮牆之後居然還有一大塊地方是無人知曉的地方... ...


    身著黑綠色衣服的玄武從高牆上一躍而下,看著依舊亮著燭火的朱雀閣微微皺眉。


    看了一會,他戴好麵具走進去,迎麵就看見了朱雀閣內的其他人。


    他隨便逮住一個人問道:“你們大統領呢?”


    那人一見是玄武,恭恭敬敬地先鞠躬道:“我們大統領被陛下傳喚了,如今應該在宮內吧。”


    玄武聽完麵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擺了擺手後就去宮內等朱雀了。


    皇帝寢宮。


    門外站著的兩個侍衛在看到玄武時已經學會無視了。


    無他,隻是因為這三年來,玄武來這裏的次數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了。


    要麽是匯報工作、要麽是前來處理刺客,要麽... ...就如現在這樣前來這裏等朱雀... ...


    “見過玄武大統領。”


    “免禮,陛下還在裏麵嗎?”


    “對。”那禁軍說完看了玄武一眼又低聲道:“今日陛下心情好像不太好,朱雀大統領今日恐怕難了。”


    玄武挑眉,他當然知道侍衛在說什麽了,無非就是他們陛下要將今日憤怒全都發泄在朱雀身上了。


    “沒事,我這不是來了嗎?等會帶他回去。”玄武漫不經心地道。


    又等了半個時辰,寢宮的殿門才終於開了。


    百裏政並沒有露麵,隻有朱雀一人踉蹌著從裏麵走來。


    此時的他並沒有戴麵具,麵色潮紅又帶著些許隱忍。


    走出了門外,百裏政身邊的那位大太監才敢低著頭扶上去。


    玄武看著他,跟兩位禁軍打了聲招呼就往上走。


    在跟朱雀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笑了笑,“勞煩陳公公了,等會我送他回去就行。”


    “玄武。”寢宮內,百裏政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你要匯報什麽?”


    若是玄武無事匯報會在剛剛跟朱雀擦肩之時就扶著他走了,而不是繼續往前。


    聽到百裏政出聲玄武就站住了腳步,連忙低頭跪下去道:“稟報陛下,劉尚的兒子並沒有死,今日劉家大喜,這位相傳已死的兒子出現了。”


    “哦?”百裏政坐在床上眼神微眯,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還不待他下令,門外的玄武又道:“不過他這個兒子甚是有趣,長得跟朱雀有幾分相像。”


    朱雀猛地回頭看向玄武,什麽還做和他有些相像?


    又來嗎?


    這幾年,百裏政在搜尋蕭鶴川未果之後又陸陸續續收了好幾個長相跟蕭鶴川相似之人,如今全都在這後宮。


    但若是論相似度,還是如今的朱雀———也就是當初柳嬌培養出來的那個少年長月更像。


    隻因為他學過蕭鶴川的氣質,去了解過蕭鶴川的為人處世,也才有了如今被架空但卻是最得寵的朱雀閣大統領。


    寢宮內的百裏政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麽,眸中多了幾分笑意,“好啊,既然這樣明日宴會,朕要看到他在宴會上獻舞。”


    “陳公公,這事你去安排。”


    “奴才遵命。”


    玄武見事情安排妥當起身告退,帶著朱雀往他們四靈閣走。


    路上,玄武並沒有嫌棄如今走得極慢的朱雀,反倒是在一旁開起了玩笑。


    “你覺得這次這個替代品能堅持多久?”


    朱雀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淡淡地道:“不知道,陛下的喜好不是我們能猜到的。”


    “是嗎?我倒是覺得這一次大不相同。”玄武不禁回憶起今晚見到的蕭鶴川,“你是沒見到那個劉岩,他和你有七八分像,剩下的那兩三分是因為骨相和氣質上的。”


    “那不還是跟之前那些人一樣嗎?你也知道,陛下喜歡的不隻是和那人相似的皮相,更要氣質。”


    “是是是,你說得對。”


    “不過要是劉岩來了之後陛下玩膩了或許可以賞給我玩玩。”


    朱雀瞥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也好這一口了?”


    “玄武大統領不是喜歡花魁嗎?”


    “誒,話不能這麽說,人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那人太澀了,我喜歡。”


    “一想到他那樣一個人伏在我身下我就興奮,盡管他看上去很不好惹就是了。”


    朱雀並沒有多想,白了他一眼後推開朱雀閣的大門進去。


    徒留下玄武一個人在門外發愣。


    ... ...


    對於為什麽玄武會用那種眼神看他蕭鶴川沒能知道答案,又跟劉尚聊了幾句後就被府上的下人領到別的院子裏去了。


    他本以為來了京都之後不出半日他就能找到流雲府的人,聯係他們打探現在的情況,卻不想翌日一張聖旨直接打破了他的計劃。


    陳公公站在劉府院子裏,目不轉睛地盯著姍姍來遲的蕭鶴川,連最後一句“欽此”都忘了說出口就將聖旨塞到了劉尚的手中。


    “劉尚書,這就是貴公子?”


    劉尚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點頭稱“是”。


    “像...太像了... ...”陳公公呢喃著。


    劉尚會意,趕忙拿出一疊銀票塞到陳公公手中,“還望公公明示。”


    陳公公一拍大腿,“像極了劉府的氣運啊。”


    “等著吧劉尚書,今日宴會過後,您可就發達了。”


    親眼見過朱雀長相的陳公公對於蕭鶴川這張臉讚不絕口,樂嗬嗬地摸著下巴回去複命了。


    而蕭鶴川在看完那份聖旨之後滿臉的無語。


    “獻舞?就他?”劉沫指著蕭鶴川不可思議地道。


    蕭鶴川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隻是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或許劉岩這個身份他不該借用了,現在就到了他出京城的時候,大不了他多花一些時間去其他地方打聽消息... ...


    說幹就幹,蕭鶴川回了自己院子後翻牆出去,可卻被一群禁軍逼退。


    “陛下有令,在今日宴會結束之前,劉府上下不得有一人外出,違者,斬!”


    蕭鶴川:“... ...”


    於是在一眾禁軍的長槍之下蕭鶴川麵無表情地又翻了回去。


    就剛剛那麽一會,他察覺到的藏在暗處的目光就有好幾道。


    看來是百裏政培養的那些暗衛了。


    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如今的他到底有什麽利益值得百裏政動用禁軍又動用暗衛來圍困他?


    他絲毫不懷疑,若是剛剛那一瞬他動手了,暗處那些暗衛全都會跳出來對他動手。


    而他哪怕能解決掉那些暗衛也已經沒有時間往城門口去了。


    屆時城門封閉,他想出去更是難如登天,為今之計就隻能先暫時後撤了。


    回到劉府後他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裏,難不成百裏政對外頒布了他的畫像,以至於他被認出,百裏政才派人圍困他?


    不... ...不對。


    按照百裏政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在這裏,估計早在他進入京城開始就帶兵將他綁了,不會留他到現在。


    那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


    是因為昨夜見到的那個玄武嗎?


    就在他思索之時,劉沫得意洋洋地坐在了蕭鶴川的對麵。


    “哼,這個劉家不還是我的,爹器重你又如何?你這張臉被陛下看上那這輩子可就別想繼承劉家了。”


    蕭鶴川抬眸看她,“這是什麽意思?”


    劉沫噗呲一笑,“怎麽?你還不知道嗎?”


    “也是,你就是一個剛來京城的土包子,怎麽可能會知道。”


    “陛下雖然長得風流倜儻,但卻不近女色,隻喜歡男人,並且他找男人還有一個標準... ...”


    “什麽標準?”


    “大概就是長成你這樣的吧,畢竟我可是打聽過了,陛下之前帶回皇宮裏的那些男子可全都跟你長得有幾分相似。”


    ”不過你大概也是和陛下心中的那個人長得像罷了,你們都是... ...據傳,陛下心中那人早就死了,回不來了,陛下隻能以這種方法來懷念。”


    蕭鶴川神色淡漠,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麵。


    看來他找到原因了。


    不是因為百裏政發現了他,而是百裏政的那些手下看見他對照百裏政宮裏的那些人覺得自己也是百裏政喜歡的,上報之後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喂,你聽傻了不成?”劉沫狠狠拍了下桌子。


    蕭鶴川淡淡地看著她,“我知道了,姐姐還有什麽話要交代的嗎?”


    劉沫聽到這一聲姐姐,看著蕭鶴川近在眼前的那張臉心跳都快了不少,“什麽姐姐,誰是你姐姐。”


    “哼!”劉沫扭頭轉身,冷哼一聲。


    半晌,她又轉頭道:“不過... ...看在你我血脈同源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皇宮裏麵謹言慎行,你隻要不做錯事,活下來那就是榮華一生。”


    蕭鶴川勾唇輕笑,“榮華一生嗎... ...那你不想嗎?”


    “呸呸呸!”劉沫唾棄,“本小姐可不想被困在宮牆之內。”


    “總之話就帶到這裏了,本小姐走了。”


    入夜,一架看上去奢侈非凡的馬車停在了劉府門口。


    劉尚見狀趕緊迎了上去,看見坐在馬車外駕馬的年輕男子一時間不知所措。


    這馬車看上去像是皇家的,可這個男子又是誰?他以前怎麽從未見過?


    那位駕車的男子就是玄武。


    原本這個差事是給朱雀的,百裏政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想讓朱雀麵對這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


    玄武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做,幹脆一摘麵具架著馬車就替朱雀來了。


    “這位大人如何稱呼?”劉尚彎腰道。


    可玄武並沒有看他,反倒是將目光落在了背靠在劉府大門口的蕭鶴川。


    兩人目光相對,玄武不禁又被晃了眼。


    又是這種眼神,真的是... ...


    他的目光被接下來蕭鶴川的動作打斷,隻見蕭鶴川抬手就將他自己散開的頭發整個高高束了起來。


    身上多了發冠支撐,倒是讓他有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玄武看了一會後笑眯眯地衝他道:“劉公子,我們該去做準備了。”


    蕭鶴川看著他沒有說話,半晌他才躍上了馬車。


    玄武也不猶豫,駕著馬車直接往皇宮跑。


    “劉公子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麽要單獨接你嗎?”


    “獻舞。”蕭鶴川淡淡地道。


    “猜對了,在下倒是想問問劉公子都會些什麽舞。”


    “會舞劍算嗎?”


    “舞劍?”玄武笑著反問,“知道上一個在陛下麵前舞劍的人是什麽下場嗎?”


    “五馬分屍... ...”


    蕭鶴川沒有接話,他確實隻會這個,準確來說他其實連舞劍也不會,隻是單純地會拿劍殺人罷了。


    見蕭鶴川沉默玄武又笑了,“怕了嗎?放心,陛下也沒那麽可怕,你隻要不觸他的底線,他不會動你的。”


    “為何?”


    “因為你這張臉。”


    良久蕭鶴川反過來問了玄武一句,“你是昨夜和...我爹站在一起的人?”


    這下換玄武愣了,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蕭鶴川淡淡地道,“做個交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問我一個問題,都有問必答如何?”


    玄武噗呲一笑,“跟我做交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重要,這交易你做不做吧。”


    玄武被蕭鶴川這句話拿捏得死死的,他太想知道蕭鶴川是怎麽知道的了,“你問吧。”


    “你剛剛說陛下的底線是什麽?”


    玄武早就猜到蕭鶴川會問這個了,笑著答道:“陛下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模仿‘他’,所以你最好不要刻意去打聽你替代的是誰,他的性格如何之類的,否則,天王老子來了都保不住你。”


    “換我問你了,怎麽看出來的?”


    “眼神。”蕭鶴川淡淡地道。


    “眼神?”


    “昨夜你看我也是剛剛那個眼神,太像了,所以我猜了一下。”


    “所以你爹沒有告訴你問我的身份嗎?”


    “沒,你有什麽特殊身份嗎?”蕭鶴川淡定地回著,絲毫沒有說謊時的心虛。


    玄武不信,但已經到殿門口了,他不得不將蕭鶴川放在這裏回去複命了。


    臨走前他看著蕭鶴川輕聲道:“你最好選一件黑紅色的衣服,這是我給你的意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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