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蘇晚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程雅嘴裏說出來的,她輕聲的嘀咕:“蘇小洛能有什麽正事?”


    “把飯菜給丫頭留一些,等她忙完了再吃!”蘇正國說。


    “爸,不用了。”程雅說。


    蘇晚心頭一喜,媽這樣才對嘛!在家都不下來吃飯,那就別吃!怎麽還留飯給她?


    蘇正國有些生氣的起來說:“你不給丫頭留飯,我留!”


    “爸,您誤會了,我是說今天這菜涼了再熱就不好吃了。那丫頭挑嘴,等她下來,我幫她重做。”程雅平日裏不說,但也注意到了。


    “媽,我沒聽錯吧!你還要給她單獨做?也沒見過這麽使喚人的,她明明就在樓上,為啥不下來吃?”蘇晚不高興的問。


    “她在忙,你就別說了,吃你的飯。”程雅解釋了一句。


    “媽,你也變了!”蘇晚心裏格外不是滋味,“我也不吃了。”


    蘇晚放下碗筷,紅著眼睛跑上樓。出於泄憤,還踢了蘇小洛房門一腳。


    蘇正國皺眉說:“蘇晚這孩子被你寵的也不像話了!”


    當時發現蘇晚不是親生的後,程雅又把這小姑娘帶了回來。蘇正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收養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可是當時這小姑娘才八歲,但是心思卻很重。她處處都很小心,無論說話做事都具有極強的功利性。


    蘇正國和宋靜書兩個人,大半輩子閱人無數,這樣的小姑娘確實喜歡不起來。


    程雅思女心切,蘇晚又一心討好,自然忽略了很多細節。


    原來蘇晚做的滴水不漏,怎麽現在裝也不裝了?


    程雅歎了口氣說:“我給她送房間去吃。”


    程雅將飯菜端了上去,蘇晚房門沒有關,她直接推門進去把飯菜放在桌子上。


    蘇晚趴在床上哭,程雅拍拍她的腦袋說:“別哭了,快起來吃點東西。”


    “媽,你是不是也覺得蘇小洛比我好?”蘇晚心裏麵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了,所有人都越來越喜歡蘇小洛。如果連程雅也被搶走,她在蘇家就徹底沒有地位了。


    “怎麽會呢?”程雅將她摟住,“不許說傻話,你是我養在身邊十年的孩子,我看著你從那麽小長這麽大。看著你哭,看著你笑,媽又怎麽會不喜歡你呢?”


    蘇晚心裏這才踏實一點,她緊緊的抱住程雅說:“媽,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耍小性子了。”


    “乖!”程雅摸摸她的腦袋。


    “那我現在下去吃飯。”蘇晚抹掉眼淚說。


    “別了,你下去你爺爺又不知道說什麽了。”程雅捏捏她的小鼻子,“吃完了再把碗筷送下去就行了!”


    “媽,你真好!”蘇晚笑著說。


    程雅關上蘇晚的房門,路過蘇小洛房間時頓了頓腳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能算的出來。


    蘇小洛算好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她餓的頭暈眼花,肚子裏咕咕作響。她下了樓,正打算隨便吃點什麽。程雅也跟著下了樓,她說:“你等會兒,我給你下一碗麵條吃。”


    蘇小洛看著她的臉,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她確實沒什麽力氣了,她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等程雅下好麵出來時,蘇小洛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著的蘇小洛比平日裏看起來乖巧許多,古靈精怪的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跟小扇子一樣。


    囡囡的眼睫毛就很長。


    程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又怎麽會是囡囡?


    “肉,想吃肉。”


    蘇小洛嘀咕著,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程雅都忍不住笑了,現在條件雖然不錯了,但是想買些肉還是很難的。平時吃的飯菜,也是蔬菜居多。她熬了些豬油,平日裏也算有些油花。


    平日裏,老大偶爾送些魚來也可以打打牙祭,現在老大家搬出去住了,也隻是偶爾回來。


    上次老爺子帶回來的燒雞,骨頭居多。聽說這孩子從山裏出來的,平日裏隔三差五的會捉野雞,捉野兔子吃。


    如今讓她吃的太寡淡了,可能是吃不慣吧!


    但是蘇小洛有一點很好,她挑嘴,但是從來不說哪道菜不好吃。


    程雅輕輕喊了一聲:“蘇小洛。”


    蘇小洛聽到呼喊聲,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程雅過分柔和的臉。


    “吃吧,吃了趕緊去睡覺。”


    蘇小洛盯著茶幾上的麵,心裏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


    次日,溫與一早就來接蘇小洛。


    蘇小洛打著哈欠上車,將一張紙遞給溫與,說:“這個地方。”


    “這次的案子牽扯巨大,雲海大哥已經被派來協助我們。”溫與說。


    “人不要太多,免得打草驚蛇。”蘇小洛並不讚同去太多人。


    “是,我跟雲海大哥商量過,確實不宜去太多人。”溫與沉聲道,“那些人手裏有不少孩子,還有不少女人。”


    溫與去接傅雲海,發現傅冉也在。


    傅雲海解釋說:“我妹說什麽也要跟著,隻能由著她了。”


    傅冉一上車,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布依姐沒事吧!”


    蘇小洛說:“暫時沒事。”


    這句暫時沒事,讓傅冉和傅雲海的心同時給揪了起來。傅雲海從傅冉口中得知,阿布依就是在那場洪水裏把他救下的姑娘。


    根據蘇小洛指著的方向,溫與一直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路程。後麵因為路太爛,不得不停止了前行。


    四人下車。


    前麵到處都是山。


    傅冉問道:“難道他們把人全都藏到山洞裏了嗎?”


    溫與說:“這也不一定,當時這裏發生戰爭。村子裏的村民都是上了山,才逃過了大屠殺。”


    “這裏地處偏僻,有人利用當時挖的山洞做些違法犯罪的事情,也不無可能。”傅雲海說。


    “那邊有一個福利院,我們先去問問?”傅冉看到山腳下,有一個三層的建築。


    “幸福福利院。”蘇小洛眼睛微眯。


    在她的眼中,沐浴在太陽底下的福利院,變成黑氣纏繞的人間煉獄。


    冤魂的呐喊聲,讓她的耳朵生疼。


    她盤坐在地上,念起了清心咒。


    “小洛,你怎麽樣了?”傅冉擔憂的問道。


    蘇小洛指著幸福福利院,喃喃的說道:“這裏,就是罪惡之地。”


    四人大吃一驚,目光驚悚的看向那裏。


    若有人打著福利院的旗子,到處搜尋孤兒,再做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那這幸福福利院可不就是人間煉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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