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是我的小棉襖,我也舍不得拋棄你。)


    回到車位處,張偉看到兩個孩子站在樹蔭下等他,高興地走上前蹲下來抱著兩個孩子說:“以後你們的媽媽再也沒機會打罵你們了。”


    “爸爸!”兩個孩子緊緊地抱著爸爸,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


    張偉開車回到媽媽家小區,上樓時,遇到樓下的鄰居李大媽,李大媽一如既往地跟張偉打招呼,說:“小偉又回來看母親了?”


    “是啊!”張偉回應道,並叫孩子喊人,“這是李奶奶。”


    “李奶奶好!”兩個孩子很乖地說道。


    “好好好!小偉啊!你真有福氣,兩個孩子長得都很漂亮。你兒子長得像你;你女兒啊,長得越來越像她媽媽了。”李大媽還是重複著以前誇了很多年的說辭。


    李大媽的話,猛地在張偉心中掀起了一陣巨浪。


    張偉搜索記憶,這個李大媽好像一直都是這樣說的。之前原主一直覺得她很“祥林嫂”,來來去去就重複那幾句話。但今天在張偉聽來,總感覺她在暗示什麽。


    她是從什麽時候起,就對原主說他女兒長得像她媽媽的呢?張偉一邊搜索記憶,一邊牽著兩個孩子上樓。


    好像是女兒百日後,原主帶孩子回來見父母時,在樓梯上遇到李大媽,出於禮貌給她看了一眼孩子後,她就這麽說了。當時原主還覺得好笑,當時孩子那麽小,她是怎麽看出孩子長得像媽媽,而不像他的。如今想來,當時就應該及時帶女兒去做親子鑒定,一旦發現不是自己的,可以及時止損,不至於搞到現在這種地步。


    得盡快找個時間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事到如今,張偉也隻能如此了。


    張偉將孩子帶到媽媽家後,站在陽台上,想了好久。原主這根神經是真夠大條的,居然這麽久了都沒發現。


    回想起張紫晴的出生,張偉就覺得充滿了疑點。首先,兒子是結婚後,經過近11個月的努力,林智彬才懷上的。


    當時婚後幾個月都沒反應,父親張大慶甚至以為是林智彬不孕,吵著要原主帶她去檢查。結果尷尬的是,一起去醫院做檢查,反而查出原主弱精症,即精子稀少,成活率低。所以原主一邊養身體,一邊與林智彬一起積極備孕。她每個月的排卵期,都是原主戰鬥的攻堅期。經過七個月的反複攻堅,原主終於搞大了林智彬的肚子。


    兒子得來的是如此之不易,但女兒卻是十分輕鬆。還記得林智彬反複念叨著想生一個女兒,到時假如兒子娶不到媳婦的時候,可以用女兒幫兒子換個媳婦。雖然當時原主覺得這個想法很蠢,但還是由著她去做。然後就是一夜的工夫,好像過了沒幾天,林智彬就告訴原主,她懷上了。畢竟有時懷孕這種東西比較玄幻,有時接連幾十發,發發脫靶;有時卻又能一發入魂。當時,原主就是信了她的鬼話,甚至到後來女兒生下來了,也沒察覺出有什麽不妥之處。


    如果女兒不是親生的,該怎麽辦?想到這裏,張偉就難受。雖然穿越過來沒多久,但他能感受得到,張紫晴對他是真感情。他也是真的舍不得張紫晴啊!畢竟養了八年,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使不是親生的,張偉也不會拋棄她。


    當然親子鑒定還是得去做一下。萬一真不是親生的,在財產分割上,也是有利的證據。


    “爸爸!”這時,毫不知情的張紫晴跑到陽台來找張偉。


    “什麽事?”張偉蹲下來看著這個小棉襖說,他很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假如真不是親生的,以後相處起來得多膈應啊!


    “爸爸,你以前答應過我,說一起去公園賣氣球的,你什麽時候帶我去啊?”張紫晴親昵地摟著爸爸的脖子問道。張偉聽著這奶聲奶氣的聲音,心裏不禁泛起一陣漣漪。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那還是在過年的時候,全家人一起去公園遊玩。當時,女兒張紫晴看到公園裏有人在賣氦氣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滿心歡喜地想要一個。原主毫不猶豫地給她買了一個,但沒想到,還沒到家,張紫晴一個不小心就讓氦氣球飛上了天。看著自己心愛的氣球飛走,張紫晴哭得淚流滿麵,讓人心疼不已。


    為了安撫哭泣的女兒,原主安慰她說:“紫晴別哭啦,等爸爸下次給你做個白雲氣球,帶你去公園一起賣!”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節日過去了,女兒漸漸忘記了這個承諾,而原主也因為忙碌而將此事拋諸腦後。就這樣,這件事情被擱置下來。


    原主當初的計劃是,用棉花、鋼絲線圈,做出一個白雲的輪廓,然後套在氦氣球上。拿在手上,就像牽著一朵白雲一樣,想必一定能大賣。隻可惜原主是個光有想象力,沒有行動力的人,也可能是被世俗之事所牽絆,導致無法施展拳腳。畢竟每天都在忙著賺錢養家糊口,哪兒來的時間去為一時想到的點子付諸努力實現?


    張偉與原主不同,既然女兒想要爸爸兌現承諾,那就從現在開始去努力實現。


    張偉掏出手機,找了一下同城快寄,把材料買齊。比如,純白的棉花、用於定型的細鋼絲,白色的氣球、一瓶氦氣打氣筒罐。


    很快,午飯過後,同城快寄就把東西都送到家門口了。


    兩個孩子對手工活特別感興趣,見到張偉搞來這麽一大堆東西,激動得又笑又跳的。尤其是張紫晴,高興得跳來跳去,害得奶奶多次提醒她中午不要跳,到時吵到樓下鄰居休息,惹得別人上來投訴。


    張偉將工作安排下去,他負責把細鋼絲掰造型,兩個孩子負責將棉花粘上去,最後就是給氣球打氦氣,然後一個白雲形狀的氦氣球就出來了。


    做了兩個多小時,一共做了十八個白雲氦氣球。十八,寓意著實發,意思是一定會發。張偉做了三款尺寸的白雲氣球,大的計劃賣五十元,中的賣二十元,小的賣十元。大的沒做多,就做了兩個,怕萬一賣不掉,家裏不好存放。


    睡一個午覺,有利於下午更有精神去賣白雲氦氣球。於是張偉哄孩子睡午覺,孩子們是那麽的激動,以至於半天都睡不著。最終,睡了一小時午覺,入睡花了半個多小時。


    下午四點,張偉帶著兩個孩子來到新河公園門口,打算在這裏擺攤賣白雲氦氣球。


    第一次擺攤,張偉也沒做什麽準備,就和兩個孩子站在公園門口附近的行人通道上,手裏拿著一捆白雲氦氣球,卻不知道如何叫賣。最後,還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幫他們打開了局麵。


    那個孩子好奇地停在他們三人麵前,不住地打量著大小不一的白雲氦氣球。他爸爸替他問:“你們的這個……氣球賣嗎?”


    “賣!”張紫晴激動地說。


    “多少錢呀?小姑娘。”孩子的媽媽麵帶微笑地問張紫晴,她覺得這個孩子這麽小,就出來幫補家用,實在難得。


    “大的五十,中的二十,小的十塊。”張紫晴笑眯眯地說,此刻她的心情無比激動。自己做的氣球有人喜歡,願意出錢買,成就感滿滿。


    “這麽貴?小姑娘,能不能便宜一點?”孩子爸爸說。雖然這個雲朵氣球是很有新意,但是感覺價格稍微貴了一點。


    “您是今天開業的第一位顧客,全場打八折。”張偉攔住想解釋的張紫晴,對顧客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八折……”孩子爸爸似乎對這個誠意感到不太滿意。


    “爸爸,我要最大的那個。”小孩指著最大的那朵白雲氦氣球說。


    “小姑娘也不容易,這麽熱的天出來擺攤賣氣球,八折可以了。”孩子媽媽也在幫張紫晴爭取更大的利潤。


    見家裏的兩位都在幫小姑娘做生意,孩子爸爸掏出手機掃碼給錢,拿走了最大的那朵白雲氦氣球。


    小孩很高興,對爸爸說:“爸爸,這朵雲好漂亮,要是能坐在上麵就好了。”


    孩子爸爸笑著說:“傻孩子,這朵雲哪裏能承受得住你的重量呀?得很大很大的雲朵才行。”


    張偉聽完後,笑了笑。忽然,給他想到了一個新的賣點。雖然人不能坐在上麵,但是可以擺一些動漫人物在雲朵上。比如:齊天大聖盤腿坐在雲朵上;龍珠的孫悟空踩在雲朵上飛;等等。用膠水固定好就行了,這個可以賣得更貴些。


    賣出了第一單,接下來就好辦多了。周圍的人見有人牽著一朵白雲氦氣球逛公園,很多人都感興趣,紛紛問在哪兒買的。於是,站在公園門口附近的張偉很快就幫孩子們賣掉了十幾朵白雲氦氣球。


    突然,兩輛印有“城管”字樣的皮卡在公園門口附近的馬路上停了下來,幾個穿著城管製服的大漢衝下車,呈包圍的姿態直奔在公園門口附近擺攤的眾人而來。


    “城管來了,城管來了!”擺攤的眾人奔走相告,紛紛卷起地攤上的貨物,開始四散逃竄。


    張偉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他一把抱起七十斤重的女兒,喊兒子緊跟他身後,迅速跑進了新河公園裏躲避。


    第一次被城管追,這種感覺好刺激!女兒張紫晴抱緊爸爸激動得不停地笑,大喊“爸爸加油!”;張偉雖然跑得滿身是汗,但依舊腳下生風,依稀找回當年叱吒田徑場的感覺;兒子張子軒是學校裏的長跑健將,在後麵拿著剩餘的兩個白雲氦氣球,不急不慢地跟著跑。


    跑了幾百米,張偉見城管們沒有追進公園,感到安全後,他放下七十斤重的女兒,擦了一把汗。好久沒這麽激烈地運動了,剛才抱著女兒跑,居然不覺得吃力,就是汗出得有點多。這要是放在一個星期前,這副身體此時應該腳都軟了。


    “爸爸,太好玩了!”張紫晴笑得眼睛彎成兩個月牙,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剛才刺激嗎?”張偉笑著問,他也是人生第一次被城管趕,生活不容易啊!販夫走卒難覓良處謀生。


    “太刺激了!”女兒激動地說,她剛才趴在爸爸懷裏,看到後麵追趕的那幾個城管,怎麽追都追不上爸爸和哥哥,笑死了。


    “爸爸,我好想回去逗他們再來抓我一次。”兒子想作一下死。


    “別作死!惹毛了他們,到時圍捕你。”張偉被兒子的這個“奇思妙想”給嚇到了,“這次隻是運氣好,別人懶得理你,真要惹毛了。先派人把公園出入口都堵住,再增派人員進來搜捕,到時你想逃都逃不了。”


    “我隻是說說而已。”張子軒吐了吐舌頭。


    “好了,回家吧!下個星期爸爸再帶你們出來賣氣球。”張偉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笑著對兩個孩子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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