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跨出城門,便覺察到不對,雖然繼續往前走,可總覺得有人跟在身後,慢慢側過臉頰,斜著眼睛往後看去,果不其然幾個黑影若隱若現,確實被跟蹤,看來朱丞相並不是真正的相信自己,還是有所顧慮。


    左率雖沒能身經百戰,可是經驗卻是非充足,他心裏十分清楚,如果在這裏解決掉這些人,那麽自己便有理說不清,可如果任由其跟在身後做眼線,也不是明智之舉,皺了皺眉頭,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做。


    金程收的傷很重,胸口的血一直流,即便點穴止血,簡單的包紮,可一直在拚命的跑,加速了身體的血液流動,剛落地伸手搭在樹幹上,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傷口給身體帶來的負擔太過沉重,這才跑出城外三裏路,已經開始吃不消,看來那人說的話果真應驗,此行回來大凶,現在能留住命還算好,果真是神算子。


    打算歇息一會兒,剛坐到地上依靠著大樹,呼出一口氣,嗬的一聲脫口而出:“還真是難纏,我哥竟然派你來追殺我,看來今日不死是不行了,本以為可以逃過此劫,萬萬沒想到老天會如此不公,看來這城主他是坐定了”


    走上前幾步便停下來,抽出自己的佩劍,冷笑著:“不是金鱗叫我來殺你,他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心裏一陣顫,怎麽回事?今日要殺的不是自己嗎?大哥怎麽會死掉呢?難道這其中有不軌之徒,那究竟是何人敢如此,有人要搶城主之位,大事不妙,一激動胸口更加疼痛,血再次流出來。


    用劍指著他:“老朱密謀這件事情,長達十六年,等的就是今日謀反,將死之人我會把一切都講給你聽”


    盤腿而坐,伸出右手托著腦袋,手拐搭在膝蓋上,皺著眉頭:“這該從何講起,這故事確實有點長,就從你出生開始吧”


    —雲國自古以來有一把名劍,君王劍,可這把劍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需要用君王子孫的血來開封,並且需要是童男子的處血,上一次開封便是用你父王的血,這一次恰巧你們也是兩兄弟,所以老朱在你出生之日便開始謀劃,隻是讓我覺得咧外的是,沒想到這一次你倆兄弟的血能如此恐怖,這樣的威力著實讓人恐懼,這樣一把劍問世絕不是什麽好事,所以老朱利用了金鱗的野心,背地裏推著他去反你父王,然後接著算計謀殺你,這樣一來整個雲國就成為他的,好計劃他更大的野心,現在又有神劍在手,可謂如虎添翼,難說接下來將會跟龍國開戰。


    站立起來握緊手中的劍:“好了廢話講完該做正事了”,雙眼凝神語氣加重:“得罪了”


    出手異常的快


    “玉堂,中庭,巨闕,水分,氣海,天樞,太乙,中府”


    隻出了兩招,金程根本沒有辦法躲避,瞬間身體癱軟倒在地上,想張口卻說不出話,隻能瞪大雙眼看著,往前邁步站在他身旁,舉起劍用力刺下去,位置正是剛才貫穿的胸膛,嘴角開始流血,微微擺動劍柄,額頭開始冒汗珠,直到他閉上雙眼,抽出劍血還在劍刃上,往回一躍離開原地,這一幕全被黑衣人看在眼裏,其中一人有所顧忌,跳了下去,蹲下身子伸出二指,放在鼻孔前已經沒有呼吸,旋轉手腕放在脖子上已經沒有跳動,側過腦袋往胸口貼去,沒有心跳,抓起手臂已經完全沒有脈搏,站立起來看著樹上幾人,點點頭,這才放心下來,全部人往城裏趕。


    城裏士兵在清理戰場,把一具具屍體拖出去埋,醫師正在救治朱丞相的左手,東西很難拔出手臂,必須要隔開皮肉才能取出,可還沒開始就疼得受不了,收下遞給他一塊布,大叫一聲,趕快動手,立馬放到口中咬的死死。


    抄起小刀小心翼翼的開始劃,熟練的手法取出來,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需要把灼傷的皮肉割掉,不然就會腐壞,疼得險些暈倒過去,半個時辰終於清理幹淨,端起一壇酒順著整隻手臂倒下去,忍不了嘴中的布拿掉,閉著眼睛抬著頭大聲喊著,清理完加上藥立馬包紮起來,雙唇發白全身顫抖,一人俯下身子,貼著他的耳朵絲絲絮語,接著他就露出微笑:“看來,他對我是真心的,這樣一來兩個人都死掉,雲國就是我們的”


    左率這才走進來,朱丞相抬起右手:“既然回來,那就再給你個任務,門外的人都是他的忠臣,剛才由於反抗殺了不少,現在還有二十多人,交由你來處置吧”


    劍上的血還未幹,說話也有些邪氣:“那就讓他們跟他們主子死在一起,剛好沒燒金程的屍體,這下這麽多人燒起來更加精彩”


    拚命點頭連聲叫好:“妙,實在是妙,就照你所言去做吧”


    帶著十幾人壓著他們出去,剛看到金程的屍體,立馬淚流滿麵,把他們齊齊的一排壓跪在地上,左率深深吸氣然後呼出,握緊劍移動著身形,行雲流水使出劍招,一瞬間解決掉所有押送人的士兵,還沒等反應過來,喉嚨已經開始流血,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開始用劍一步一步幫他們割斷綁在身上的繩子。


    “金統帥,別如此悲傷,金程並沒有死,我封住他的穴,使他進入假死狀態,他可不能死”


    疑惑不解站起來,盯著眼前這個人,剛才明明是敵人,為何要救他們:“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要殺光我們嗎?”


    仰頭看著天空:“我們可是老城主的四大家臣,又怎會殺金家的人,想辦法在雲國找到柳西卿,告訴他是我使的劍,並且此人就是金程,他會治好他,隻不過不知道醒來還會不會有內力”


    伸手指著他,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你有什麽可以證明你所言不假?”


    搖搖頭:“右波作為將軍手握大權,沒有他就沒法動軍隊,可保雲國安詳,就不違背老城主之意,你隻要把人送到就會明白一切,可你不能再與金程一起,這也是老城主的意思,要讓他在世間曆練,看他是否有資格成為新的城主,不許幫他,待到時機成熟,我們自會幫他躲回城主,現在的我也隻能繼續在老朱身旁,做好眼線”


    走到金程前抽出一根銀針,在他胸前用手比劃著,拇指壓了壓立馬抬起,一針刺下去,瞬間拔出來,心跳脈搏恢複,氣息也正常,站立起來轉身看著他:“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可如果不是這樣,我又為何救你們?卸掉身上的盔甲吧,以後不能再以統帥的身份活下去,今日你已經死了”


    雖然大夥不願相信,可在確定金程還活著不得不信,至少現在必須信。


    “沒錯的話,他應該在鳳竹林,切忌我說的話,不許再跟他在一起,不許幫助他”


    一些人快步離開,握緊手中的劍,斬斷十多課樹,並且切成一段一段壓在屍體上,點上火把扔過去,歎著氣:“接下來又該怎麽做,事情越來越複雜,這天,要變了”


    朱丞相一直在大殿外等著,直到看到熊熊烈火燃起,捽著小胡子露出得意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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