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傳來馬蹄聲,這裏在密林之中,十分隱秘很難讓人找到。


    :“李覓參見少公子”


    門開始緩緩打開,裏麵也有許多人,坐在座子上的隻有兩人,韓念城跟雪飛寒,身旁是兩排手下,屋外是一名穿著軍服的人,單膝跪在地上,其他的都是自己的手下,囚車上押著一女子,身旁是兩個五歲大的孩子。


    得到示意後起身走進來,握拳行禮:“稟報兩位少公子,要抓的人我已經帶到,因為舟車勞頓,看著幾人身體十分虛弱”


    韓念城單手旋轉著茶杯:“難道路上沒有好生照顧?萬一死了,是不是拿你的命來抵呀?還是我在書信上講的不夠明白?”


    嚇得瑟瑟發抖,不知道怎麽回答,額頭不停流出虛汗:“還望公子海涵,所說關於囚車之中,但一路上都是大魚大肉伺候,女人隻喝水,不吃一口糧,我們也無能無力”


    抬起頭看上一眼,隻有女子看上去十分虛弱,小孩隻不過睡著了,也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揮手示意:“帶到後麵看好,你奔波數日,辛苦了,過來喝口茶,解解渴”


    立馬吩咐手下照做,自己則畢恭畢敬的坐下,端起茶壺幫他倒茶,眼睛卻看著雪飛寒:“賢弟,這位可是我們的心腹啊,從未辦砸過一件事情,而且效率可是相當高”,停下手,茶水倒的剛剛好,剛喝上一口,燙得立馬吐出來,水卻在半空停下來。


    立馬就跪下,趕快賠不是,兩人卻並為所動,雪飛寒輕輕揮手,所有茶水打在牆上,語氣卻十分溫和:“義父本就愛才如命,有這樣得力的幫手在,做起事情來事半功倍,昨夜已經跟師兄聊上一宿,卻不知究竟要我去辦何事?”


    韓念城叫他站起來做好,別這樣跪在兩人麵前,自己又不是什麽大官,感覺別扭不堪:“人已經叫他帶到,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還有重要的人沒到,這場戲還沒法演下去,再過一個時辰,吃點好菜,喝點好酒,等下的戲看起來,才會變得有意思”


    顧忌到他是長兄,不敢拿出當官的架勢,也隻能按照他說的做,端起茶水就敬他:“兄長講的好,反正又不著急的去做什麽,劍宗的比試也沒什麽意思可看的,倒不如跟兄長痛飲一場”


    舉起杯子相對:“賢弟的功夫可是大有長進,恐怕現在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吧?不著急著走,你那邊應付得來嗎?你這次可是奉命而來啊”


    大笑幾聲:“兄長抬舉,飛寒的武功怎麽能如你,這次本就不打算來,可還是推脫不開,也隻好前來,刀血秋在那,應該不會出什麽狀況,又沒太過招搖,不會引人注目的”


    兩人繼續喝茶,那名軍官可就渾身不自在了,麵對烈焰盟的兩公子,先不說位高,兩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再犯剛才的失誤,可能真會在這裏送命,剛才已經給足麵子,要是那一掌打向自己,恐怕現在已經是個窟窿。


    剛喝上兩杯的二人,被屋外的馬蹄聲打斷,一人被押到,跪在屋外候著,李覓的手下大吼:“稟報大人,要抓的人已經帶到,待大人處置”


    李覓趕快打開門,韓念城伸手示意:“賢弟,好戲上演,好好品味”


    看到是韓念城,渾身瑟瑟發抖,冷汗直冒,剛才還在靜靜躺在屋內,突然就被他們衝進來,抓到這裏來,一路詢問也不答,萬般沒有想到,見得人卻是他,難怪今日起床就覺得十分不舒服,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麽。


    :“李覓,還是你來告訴他吧”


    不懷好意的壞笑著:“大人,下官有禮了”


    “張檜遲,剛升職內府總管之位,封賞黃金白銀萬兩,大院一庭,德高望重,還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可好像這些東西,並非是由大人自己拚得,這到底是立什麽樣的大功,才能得到這麽多賞賜呢?”


    見他不為所動,還是隻能緊張到顫抖,嘴唇發麻,什麽都講不出來。


    雪飛寒斜眼看著他:“剛才抓來的女子,小孩,跟他是什麽關係?”


    剛聽到這裏,立馬就苦苦哀求起來:“韓公子,放過我的妻兒,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禍不及家人,有什麽衝我來”


    哼出一句,揮揮手,李覓叫下屬把人帶出來,牢籠裏的孩子哭泣的大喊:“爹,爹,救我們,爹”,一聲聲牽動著他的心,刹那間隻能苦苦求繞,看女子已經動彈不得,還以為已經死掉。


    :“韓公子,放過我的家人,有什麽衝我一人來,不要傷害他們”


    看他並不理會自己,求饒是完全沒有用的,立馬就破口大罵起來:“韓念城,你堂堂男子漢,拿女人小孩威脅我,算什麽大丈夫,有種就放開我,我要跟你決鬥”


    真是煩人的不得了,一揮手,士兵一棍就打在嘴上,接著就是一通亂揍,緩緩走向牢車,抓住其中一個小孩,女人這時醒過來,伸手抓住他,輕輕用力打在臉頰,直接一巴掌就打到吐血,抓起小孩拎出來,走上幾步,放在椅子上,緩緩俯下身子:“肚子餓嗎?”


    地上的張檜遲,還在嘟囔著:“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孩子雖然害怕,但肚子卻咕咕叫,屬下遞過來燒雞,立馬抓起來就大口大口吞,卻被韓念城捏住喉嚨,隻能立馬吐出來,盤子放到地上,抓住她的後頸,直接把凳子壓碎在身下,小孩子怎麽受得了這種力量,一口血直接噴出來。


    :“人可以站著吃飯,可狗,隻能趴著吃”


    牢車裏的女人,撕心裂肺大吼起來:“不要傷害我的女兒,有罪我替她挨,還請你們放過她”,這樣無力的請求,在韓念城開來,什麽都算不上,這樣的人命在他手中,就像螞蟻一樣。


    雪飛寒不明白,兄長的做法為何如此極端,跟平時可不太一樣,昨夜深談,也隻是噓寒問暖,今日怎麽會立馬變樣,還有他剛才所說,好戲就要上演,好好看,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這場戲,是演給自己看的?


    :“阿雪,你知道此人是誰嗎?”


    從未見過此人,左右搖頭。


    :“這是我烈焰盟的人,你竟然會不知道,這樣的話,你殺他是最好不過的,他也不知道你是誰?”


    抓人殺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覓開始解釋起來:“張大人升官以後,就住進羅都城,而自己的妻兒卻還在遠處小鎮,所以我們按照公子的指示,分開行動,來抓他們”,轉身看著地上的張檜遲:“張大人,你大可放心,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除了你的妻兒,全家上下百餘口,也已經全部解決,公子說了不能留後患”


    拚命的掙紮,卻還是被壓在地上死死的,剛才是憤怒的大吼,現在卻隻能無助的哭泣,因為無能力去改變,可麵對這樣強大的力量,自己太過弱小,可雙手雙腳被拷著,想反抗也沒辦法。


    :“賢弟啊,你知道義父最痛恨什麽嗎?”


    這下才明白過來,這出戲就是義父讓他演給自己看,點點頭:“義父所要的是忠心,不義之事就是他最痛恨的,人也是如此”


    韓念城點頭同意:“沒錯,當年義父我二人,路過羅都,遇到此人張檜遲,當時他隻不過是小小一衙役,猶豫被人誣陷,險些送命,被我們救下,他說隻要能夠幫助他報仇,那就算是命,也會給我們,所以當時義父把他收入烈焰盟,一二再的出手,幫他躲得一片天下,官位也越做越大”


    背起雙手看著天空:“可數月前,義父卻著急見我,原來我們在羅都插進的眼線,在短短三日呢,全部抓緊大牢斬首,李覓跟我熟實,才得以保住他的命,而萬萬沒想到的卻是這家夥,把整個名單暴露出去,刹那間烈焰盟失去,如此之多的情報,立馬對羅都認知少之又少,你說該不該殺掉此人?”


    一方麵講的是殺張檜遲,但另外一麵也是在暗示自己,試探的也是自己的忠誠,剛想去拔劍,卻被他阻止住:“現在別著急著動手,等下會讓你動手,既然他覺得我們給他的一切,都是這麽無畏,那就親手一點一點捏碎,殺人就要誅心,讓他死也要承受折磨”


    立馬就明白過來,對於直接除掉眼前的人,能給身邊的手下,給得隻是威懾,而像這般殺雞儆猴,徹底從每個人心底,永遠打消背叛的念想,這就是為什麽烈焰盟,敢自稱屠龍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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